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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永久自行车(父亲的自行车)

父亲的永久自行车(父亲的自行车)小学毕业,我考上了乡中。每周上下学,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这一路有二十多公里,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父亲用力的蹬着自行车。一路上,我坐,轻轻松松;父亲蹬,汗流浃背。去乡中上学,要绕水库骑行大半圈,一路上山下坡,蹬自行车是很累人的。有年冬天,天空飘着小雪花,父亲蹬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上学。一路上,我手冻僵了,就给父亲说。父亲就让我把手伸进他后背的毛衣里,我伸进毛衣后,冻僵的手慢慢变暖了,可我也分明感受到了父亲后背上湿浸浸的汗。那时,我才知道,父亲带我上学这一路是多么的辛苦!父亲蹬自行车带我上学持续了两年多,初三那年父亲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父亲的这辆车陪伴了他多年,直到实在不能骑才放到家里。这几年,家里房子翻修,很多老物件也都当做废品卖了去,唯独这辆自行车却始终没有当废品卖——尽管这辆自行车的停放地变了很多次,有时放在家里还真有点碍事。小学时,每次看到父亲骑自行车那么帅气,我也想试着学骑。每次都是父

文:王兴伟

老家杂物棚里,停着一辆老式二八自行车。这辆自行车的镀光车把锈迹斑斑,前后车胎干瘪,生着铁锈链条从齿轮上掉下,唯一安好的是自行车粗笨的支架,稳稳的把车支在杂物棚下。这是父亲的自行车,也是我家的第一辆自行车。

父亲的永久自行车(父亲的自行车)(1)

​这辆自行车哪一年买的,我说不清楚,印象中应该是在我五岁左右时买的。那时,自行车是家里的“大件”,不仅方便家人出行,而且还是家庭地位的象征。谁家买辆自行车,村里人都会议论好长一段时间。不过,在我记忆中,我家买这辆自行车是憋着一股劲买的。我小时候,时常听母亲说起一件事。有年冬天,妹妹发高烧,急需到县城医院找大夫看。寒风中,母亲抱着妹妹,在村口焦急地等待。父亲则火急火燎地跑到亲戚家去借自行车,本想借自行车会是很顺利的一件事儿。可没想到,父亲却吃了“凛冽”的闭门羹!冷风袭来,寒风呼啸,一对年轻人只能抱着幼小的孩子朝着十多公里外的县城迎风冲去。在路上,碰到骑着自行车去赶集的邻居。邻居得知情况后,二话不说,马上将自行车让给父亲。我不知道,父亲蹬上自行车的那一刻,内心会怎么样?但我知道,这件事母亲絮絮叨叨说了多年,并且告诫我和妹妹,一定要感恩那个邻居;在别人困难时,一定要伸出援手。

正是那次之后,父亲憋着一股劲,一定要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父亲为了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付出了许多艰辛。父亲是名退伍军人,复员到家后,做了村干部。没多久,父亲就外出打工,毕竟那年代做村干部是不能养家糊口的。在我童年的记忆中,一年当中见到父亲的日子是有限的。后来读书才明白,父亲年轻时外出打工,一般只能到建筑工地干力气活。在经过了几个春秋的外出打拼,父亲终于买回了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父亲骑车回家那天,我没什么印象,但我想那天父亲一定扬眉吐气,兴高采烈吧!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炎热的中午,父亲把自行车倒放在家里的一张席子上,用一公分左右宽的黑胶带缠车身车架。父亲一丝不苟的扯着黑胶带的一头,在车架上绕来绕去,一圈,一圈,又一圈,新一圈压后一圈一点点,就这样在螺旋缠绕中,这辆车的车架、车身都被缠上了一层崭新的黑胶带。胶带缠好后,父亲把自行车翻过来摆正,那辆车仿佛像穿着铠甲的勇士。父亲拍拍手,双手叉腰,绕着自行车转了一圈,两眼露出了满意微笑。父亲一脚蹬起支架,一手扶着车把,一手拎着车斜梁,将车调了个方向,一把将我抱坐到车横梁上,骑着自行车就出了院门。风在我耳边呼呼地响,父亲右手则不断地摇着车铃。村里人似乎都在跟父亲打招呼:“哟,买自行车了?”“买自行车了!出去方便!”

………

父亲的永久自行车(父亲的自行车)(2)

​自行车买回来后,为了能让一家人骑车出行,父亲又用废旧钢筋焊制了一个小座,可以卡到自行车的直梁和斜梁上。从此,每次出行,我都坐在小座上,母亲抱着妹妹坐在车后架座上。这样的快乐持续了好多年,直到我个子长高,再也坐不到小座里。

我上小学后,父亲从村里调到了乡里。父亲上下班靠得就是这辆自行车。每隔一段时间,父亲就要保养一下自行车。在地上铺一张席子,把自行车倒放在席子上,手摇着脚踏转几圈,这里拧拧螺丝,那里滴点机油。然后把车放正,试试刹车,调调车把。用父亲的话说,“自行车骑着要得劲,脚踏蹬着要轻,刹车要灵。”父亲每次保养完自行车后,总要骑上一圈试试感觉,每次试后,父亲总会说:“这车骑着真不赖!”

小学时,每次看到父亲骑自行车那么帅气,我也想试着学骑。每次都是父亲扶着后车座,教我如何溜车,如何斜跨腿蹬脚踏。记得有次我把父亲的自行车推出来在麦场里学骑车,我一只脚踩在脚踏上溜着车,一只脚准备斜跨车梁蹬右边脚踏,脚还没跨过去,自行车却一头撞到了麦秸垛上。我从地上起来,扶起车一看,车把竟然歪了。我在麦场里捣鼓了半天也没弄好。有个老太太从麦场经过,看到被我撞歪车把的自行车,悄悄告诉我,赶紧找人把车修好,小心你爸回去揍你。可是一个小孩子去找谁修车呢?我只好硬着头皮把车推回去,父亲看到后担心地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摔着自己?对于自行车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不碍事,调一下就好了!”只见父亲双腿夹着前轮,双手扶着车把,用力一扭,车把恢复正常。

小学毕业,我考上了乡中。每周上下学,父亲骑着自行车带着我。这一路有二十多公里,我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父亲用力的蹬着自行车。一路上,我坐,轻轻松松;父亲蹬,汗流浃背。去乡中上学,要绕水库骑行大半圈,一路上山下坡,蹬自行车是很累人的。有年冬天,天空飘着小雪花,父亲蹬着自行车带着我去上学。一路上,我手冻僵了,就给父亲说。父亲就让我把手伸进他后背的毛衣里,我伸进毛衣后,冻僵的手慢慢变暖了,可我也分明感受到了父亲后背上湿浸浸的汗。那时,我才知道,父亲带我上学这一路是多么的辛苦!父亲蹬自行车带我上学持续了两年多,初三那年父亲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父亲的这辆车陪伴了他多年,直到实在不能骑才放到家里。这几年,家里房子翻修,很多老物件也都当做废品卖了去,唯独这辆自行车却始终没有当废品卖——尽管这辆自行车的停放地变了很多次,有时放在家里还真有点碍事。

那天,我问父亲,这辆自行车为什么不当废品卖了?父亲笑笑,慢悠悠地说:“就放那里吧,又不碍事!”是的!就放那里吧!一旦这辆自行车当废品卖了,或许生活的很多记忆就真的“放”不到心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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