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恩伯晚年后悔吗(汤恩伯的死局)
汤恩伯晚年后悔吗(汤恩伯的死局)“穷则变,变则通”。与汤恩伯的境遇相仿,1948年,蒋介石要傅作义偷袭石家庄,这时毛泽东一方面调兵遣将,一方面亲自在新华社写了四篇文章,把国民党企图偷袭石家庄的事件透露出去,起到巨大的震慑作用。后傅作义率部起义,北平和平解放。对偷袭之事,傅作义说,我不敢动,我如果一动就是千古罪人。至1949年春,时局更加明朗,南京政府分崩离析,摇摇欲坠。蒋氏亲信陈布雷自杀,张治中、陈仪等一批高级将官反戈,而汤恩伯与布雷诸公的私交甚深。这种局势,汤恩伯并非不能洞明,但他顶着花岗岩的脑袋,唯蒋是从,坚守淞沪,等待国际形势转化。以为长江防御工事固若金汤,殊不知在解放军猛烈的炮火下,长江防线似纸壁蒿墙。人啊,最高的学问,也有解不开的结,走不出的局,喊也喊不住,拉也拉不回。 尽管汤恩伯出卖陈仪,死心塌地效忠蒋介石;尽管汤恩伯是当时党中央毛泽东宣布的四十三名战犯之一,就在百万雄师过大江的前夜,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还在冒
□ 周志伟
汤恩伯故居,坐落在武义汤村,故居土木结构,极其简陋。然而,从这里走出的汤恩伯,可数得上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汤恩伯“天性聪明,个性甚强”,“少怀大志,任侠好义,不以文事自限”。从小接受正统教育,二十出头赴东洋留学,先考入日本明治大学法科,后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回国从戎。
“弃文从戎”之抉择,与汤的性格有关,且与其早年履历相联。赴日之前,汤毕业于设在兰溪的杭州私立体专,旋于援闽浙军讲武堂结业。因成绩优异,留在浙江省督军兼省长吕公望部任少尉排长。在一次战斗中,吕部溃败,汤逃回家乡。时值国事日非,外侮频临,内战不休。读书——从军——溃败,二十岁的汤恩伯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也许他为找不到出路而苦闷,为空怀理想而无奈。有此经历的人,要么心灰意冷,另求他途,要么坚定意志,重整旗鼓。汤属于后者。他也许更懂得枪杆子的重要,因此,从明治大学法科辍学,千方百计找关系求举荐,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
如果说汤恩伯“弃文从戎”无可非议,那么他“出卖陈仪”似已留下千古骂名。汤恩伯熟习孔孟儒教,深受“忠孝节义”、“天地君亲师”等封建伦理浸染。1946年,汤曾两次回乡为父修坟祭奠,1949年又专程回乡到父墓前作最后的祭拜,为母亲七十岁祝寿,并派人护送母亲去台湾。平生,汤恩伯奉蒋中正为君,待陈公洽为父,敬张文白为师。如果“君亲师”志同道合,那么为臣为儿为生的汤恩伯可以集千万宠爱于一身。可“亲师”与“君” 因政见不一而分道扬镳,张治中要汤停止上海防御工事的构筑,停运金银物资去台湾,张耐心又严肃地启发汤说,你不听我的话去做就是破坏和平,将成历史罪人,汤根本不听为师的告诫。有恩于汤的浙江省政府主席陈仪力劝汤弃暗投明,汤不但拒绝义父的劝告,反而将陈的原信拍照送呈蒋介石,以致陈仪免职被捕遭害。
真实的心灵和复杂的情感需要妥善安置,这是人类自身必须面对的课题。待人是否真诚无邪,最能反映一个人的人品是否光明磊落。与人交而不信,只能满足一时之私欲,却是做人永远的败笔。匪夷所思,接到陈仪的规劝信后,这位熟知儒家经典的上将军,应该而且可以找到一条中庸之道,既不反蒋投共,也不出卖陈仪。汤恩伯可做不到,在“君亲师”的矛盾中,汤恩伯甚至没有无所适从的困惑,快刀斩乱麻,将陈仪送上了断头台。陈仪以为汤是他多年培养,一手擢升,亲如子侄的可托心腹,太天真了。
汤恩伯为何出卖陈仪?这似乎成了解不开的谜。汤恩伯是个集封建伦理纲常与现代极端个人主义于一身的矛盾人物。他在写字台玻璃板下,自书这样两句话:“要有菩萨心肠,要有屠夫手段。”人们纳闷,有菩萨心肠者,怎会使屠夫手段?反之,会使屠夫手段者,又怎能有菩萨心肠?也许这就是汤恩伯内心矛盾的写照吧!在“忠君”、“事亲”、“敬师”面前,汤恩伯的本能和信念都以“忠君”为首,不分是非黑白的愚忠,愚忠让汤走向一条可悲的死胡同。
尽管汤恩伯出卖陈仪,死心塌地效忠蒋介石;尽管汤恩伯是当时党中央毛泽东宣布的四十三名战犯之一,就在百万雄师过大江的前夜,中共上海地下党组织还在冒险策反汤司令。在策反工作中,汤曾打听傅作义近况,暴露其动摇心理,对起义一事表示“从长计议”。同时向地下党同志透露:上海是他从日本人手里接管过来的,他不会忍心地去毁坏它;万一淞沪告危,他会将上海完整地交给民众。正当策反工作有所进展之时,国共和谈破裂,4月21日,渡江战役打响,蒋氏父子亲临上海压阵。以防汤司令起义,蒋纬国住进了汤的官邸,国民党不少大员和中统、军统特工人员紧随汤的左右,策反工作就此中断。汤恩伯犹豫不决,观望彷徨,失去了改邪归正的最佳时机。
“穷则变,变则通”。与汤恩伯的境遇相仿,1948年,蒋介石要傅作义偷袭石家庄,这时毛泽东一方面调兵遣将,一方面亲自在新华社写了四篇文章,把国民党企图偷袭石家庄的事件透露出去,起到巨大的震慑作用。后傅作义率部起义,北平和平解放。对偷袭之事,傅作义说,我不敢动,我如果一动就是千古罪人。至1949年春,时局更加明朗,南京政府分崩离析,摇摇欲坠。蒋氏亲信陈布雷自杀,张治中、陈仪等一批高级将官反戈,而汤恩伯与布雷诸公的私交甚深。这种局势,汤恩伯并非不能洞明,但他顶着花岗岩的脑袋,唯蒋是从,坚守淞沪,等待国际形势转化。以为长江防御工事固若金汤,殊不知在解放军猛烈的炮火下,长江防线似纸壁蒿墙。人啊,最高的学问,也有解不开的结,走不出的局,喊也喊不住,拉也拉不回。
汤恩伯暮境悲凉。当年他将上海3亿多银元的黄金白银运往台湾,后来在日本的医药费却成问题。汤在日本治病期间,写信给胡宗南,要胡在老先生(指蒋介石)面前,为他想点办法。汤死后的第七天,在一次党政军高级干部会议上,蒋介石说:“照我个人看法,假使汤同志当年在上海保卫战中殉职,将是何等光耀。他在日本最后弥留之际,一定非常难过。回忆前尘,定会无限懊悔,抱恨终天。”蒋介石的潜台词是:汤恩伯死的不是地方。为蒋卖命一辈子,盖棺定论如此。汤若地下有知,定难瞑目。死生本无定点,可在蒋氏心中,你的死所该由他定夺,这叫独裁。
汤恩伯外粗内细,工于心计。他经常向蒋介石提供手本,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党务时事。蒋对汤的手本十分重视,常转给陈布雷,要陈据汤之手本拟出具体解决办法。特务头子戴笠曾说:“汤恩伯的手本,在委座面前最吃香,他一挥而就,钢笔草书,写了就交,我写则非墨笔工楷不可。”蒋汤之间似有一种心灵默契,曰此默契为心有灵犀也行,沆瀣一气也罢,他们都在不断地揣摩对方。不过,汤恩伯临终前“难过”、“懊悔”、“抱恨”的也许不是“没有战死在上海”。这回,老蒋揣摩歪了。
汤恩伯也为中华民族立过战功,只是以往轰轰烈烈的事迹,已被出卖义父、上海之战等劣迹淹没掉了。1937年8月的南口战役是中国抗日史上十分悲壮的一幕。中国军队在汤恩伯的运筹帷幄之下,上下同心协力,艰苦卓绝,顽强战斗,英勇牺牲,沉重打击了日寇的嚣张气焰。汤被戴上“抗日铁汉”的桂冠扬名中外。在台儿庄战役中,汤恩伯军团迂回攻击日军的侧翼,所占胜利的比重是很大的。汤将军作战,机动飘忽,汤军团的运动战,是我国抗战初期实施战略战术的成功范例。
倘若汤恩伯不跟随蒋介石积极反共,倘若他有陈赓之信念,离开蒋介石,投奔阳光道,那他的“弃文从戎”与鲁迅、郭沫若的“弃医从文”有殊途同归之效。
倘若汤恩伯听从陈仪规劝,倘若他接受中共地下党的策反,那他也能像张治中、傅作义一样受到党和人民的礼遇。
此乃后人的“倘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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