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青年的真实事件(为什么接二连三有人从这里)
坠崖青年的真实事件(为什么接二连三有人从这里)而最早站在舆论浪尖的是,7月24日,在华山栈道上,一名男性游客在行至华山长空栈道中间位置时,平静地解开安全绳,跳下山崖。 再往前追溯,半个月前,在峨眉山跟团旅游的山东枣庄22岁大学生小朱,同样的景区,同样的位置,也纵身一跃,跳入了烟雾缭绕的悬崖,只留下一条短信:导游,我舍身跳崖了,不用等我了! 9月12日12点30分,网上流传着这样一段视频:在峨眉山景区金顶舍身崖,可见一男子身影晃动,他翻越护栏,向外走了一两米,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而下。后经景区证实,这段视频属实,确为男子轻生所为。 就在刚刚过去的8天前,9月4日,同样在峨眉山景区,一个年仅21岁的花季女孩试图跳崖,周围的游客纷纷抚慰劝阻。 她回了声谢谢,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纵身跳下,不幸身亡。
文 | 董小姐
如果冬天过不去,活着已经是英雄。
而,有些人的绝望,成为压倒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9月12日12点30分,网上流传着这样一段视频:在峨眉山景区金顶舍身崖,可见一男子身影晃动,他翻越护栏,向外走了一两米,毫不犹豫,纵身一跃而下。后经景区证实,这段视频属实,确为男子轻生所为。
就在刚刚过去的8天前,9月4日,同样在峨眉山景区,一个年仅21岁的花季女孩试图跳崖,周围的游客纷纷抚慰劝阻。
她回了声谢谢,最终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纵身跳下,不幸身亡。
再往前追溯,半个月前,在峨眉山跟团旅游的山东枣庄22岁大学生小朱,同样的景区,同样的位置,也纵身一跃,跳入了烟雾缭绕的悬崖,只留下一条短信:导游,我舍身跳崖了,不用等我了!
而最早站在舆论浪尖的是,7月24日,在华山栈道上,一名男性游客在行至华山长空栈道中间位置时,平静地解开安全绳,跳下山崖。
短短不到两个月,四起跳崖自杀,四个鲜活生命,这种惨烈而决绝的方式,令人唏嘘不已。我们无法理解,当他们站在山崖的那一刻,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又是什么力量,在耳旁催促着“轻生者”们义无反顾的纵身跃下?
在面对如此接连频发的悲痛事件时,公众、媒体是否尽到了应有的责任,他们又该扮演怎样的角色?
公众要“保持善意”
当自杀事件发生,人们首先提出的疑问是,为什么自杀?而有些“为什么”,往往带有深深的恶意。
据相关调查显示,在中国自杀和自杀未遂的人群中,50%~70%是抑郁症患者。中国的抑郁症患者约9000万,抑郁症患者最严重的后果是自杀。其中只有10%接受过专业治疗。
从网上曝光的21岁女孩遗书来看,她备受抑郁症的折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活得很累,很痛苦。”“我一直活在噩梦里,不,比噩梦更可怕。”
字里行间看得出来,女孩不是没有倾诉过,不是没有尝试过,换城市,换工作,给自己找事干,跑步、旅行、征兵,即便如此,她的内心仍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牢牢牵扯住,周围人嘲笑她脆弱,不被理解,不被接受,没有人真正为她着想。
而在跳崖后潮水般的舆论中,仍有一些脑洞大开、不负责任者,通过穿着打扮随意揣测女孩的性取向,认定其是因“出柜”后不堪压力而寻死;或者扒拉一些“边角料”猜测她的家庭是否有变故,重男轻女、当兵不顺、生活无期待,一个不落。
甚至连她的母亲也不放过,冷漠、失败的帽子扣着,“母皆原罪”的言论说着,仿佛自己对其家庭关系了如指掌;更有一些冷漠围观的人,轻描淡写中透露着恶意:“有什么想不开的,还玩跳崖。”“这点小事,就自杀,至于吗?”“现在的人,动不动就轻生,抗压能力太弱了。”
而这些言论分明是对抑郁症的误解,医学专家认为,抑郁症是一种精神疾病,成因非常复杂,有遗传、环境、个体等内外多种因素,并不是“想开了,开心点”就可以解决的。而由于抑郁症患者的忍耐程度较高,一边笑一边内心痛苦的自虐,是抑郁症患者的日常。
生活中,多少人带着快乐的面具人前微笑,活成了心理学上所说的“微笑抑郁者”。他们和那些愁眉不展,疲惫憔悴的抑郁症患者不同,他们每天笑脸迎人,仿佛一切如常,他们是一群“隐形”病人。但没有人知道,在笑容的背后,他们正在与那个黑暗压抑、痛苦不堪的自己,进行着怎样的缠斗。
像华山轻生的“中年男子”一样,自杀前的表现异常平静,仅仅只是转身望了望前方,便张开了双臂,一句话也没有,就跳下去了;林肯公园歌手切斯特·本宁顿,在自杀前36小时笑得很灿烂,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恐慌与不安;英国东米德兰兹的诺丁汉郡的16岁少女,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她在周围人眼中,一直是一个笑起来没心没肺、开朗活泼的姑娘。
患有抑郁症的喜剧演员Kevin Breel,在演讲中,谈起他六年来与抑郁症抗争的艰苦历程时表示,一直以来,他都在过着两种人生,一个是每个人都看见的人生,另一个是只有他能看见的人生。
表面上他是诸多荣誉加身的风光大男孩,却一个人,饱受抑郁症的折磨,悄悄酝酿了千百次的自杀念头。在他的微笑下面是斗争,光明下面是黑暗,人格下藏着更深层次的痛苦。
幸运的是KevinBreel走了出来,他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提醒所有人需要矫正对抑郁症的惯性认知:真正的“抑郁症”,根本不是矫情,不是耻辱,它是一场漫长的精神感冒。我们需要停止无知,停止不容忍,停止蔑视和停止沉默,我们需要打破禁忌,直视真相,并开始说话,因为唯一解决人们单独作战这个问题的方式就是坚强地站在一起。
而那些看起来暖心无比的安慰话“要加油,要努力,要正能量,不要矫情”事实上,才是对他们最大的残忍和伤害。
我想说,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抑郁过的人,永远无法完全理解抑郁症有多痛苦。但,如果无法“感同身受”做到同理心相待,最起码,对别人生命中的幽暗时刻,也请保留最基本的一份善意。
媒体“头脑要清醒”
如果说不被理解的“抑郁症”以及公众的“妄加揣测”是大多数“跳崖自杀”轻生者的直接诱因,那么,“跳崖自杀”成现象级,是否就要归咎于一些不良媒体,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们真正要说的是,他们为什么选择了同一种自杀方式?甚至在同一地点?
2003年4月1日,张国荣自杀后,香港某些不良媒体,并没有正面引导受众如何正确看待抑郁症,而是大篇幅报道、大肆渲染自杀事件。从当天深夜到第二天凌晨9小时内,全香港有6名男女跳楼自杀,其中5人不治,当月香港共有131宗自杀身亡个案,较3月份增加32%。有几名死者留下遗书,清楚写明其自杀与张国荣轻生有关。
2010年,深圳富士康发生连续14起的跳楼事件。虽然,其中不乏企业未尽到人性关怀之责,但最深层的因素,依然是模仿效应。1986年4月,日本歌星冈田由希子自杀的新闻被媒体大肆渲染,随后日本青少年自杀率显著升高,比1985年同期提高44%,被心理学家称为“由希子症候群”。
1998年香港媒体图文并茂地报道了香港第一例烧炭自杀案,令人错觉烧炭自杀较其他自杀方法舒适。随后两个月内,烧炭自杀在最普遍自杀方法中排名第三,3年后烧炭占所有自杀方法的比率由6%增至28%;5年后香港每4个自杀个案中,便有一个是烧炭自杀。
的确,媒体对自杀事件的报道会诱发模仿自杀行为,美国社会学者David Phillips提出并证实:自杀新闻报道量与随之而来的自杀事件数量成正比。这最早可追溯到18世纪晚期。1774年,德国大文豪歌德的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中,主人公维特为情开枪自杀。小说面世以后,许多青年男子用同样的方法结束生命。因此,该书在好几个国家和地区被列为禁书,“维特效应”亦被用来专指模仿自杀的行为。
这中间存在的心理逻辑是这样的:患上精神绝症的“自杀者”在自杀前有过多次痛苦的心理斗争,一直寻求解决办法未果,直到在新闻中看到其他人自杀的消息,一下子找到了“得救”的方法,连具体实现方式都有了。因此跳楼的后面必有跳楼的,跳崖的后面必有跳崖的。在他们内心,这是唯一有效的解药。
而当这样的心理不断加码,作为媒体,就不得不引起足够的重视。不该耸人听闻、大肆渲染,不该为了流量、阅读量去消费死者,妄想借此名利双收,更不该因“维特效应”助推“现象级自杀”一发不可收拾。
但往往,即便在今天,我们仍然会看到一些媒体在扮演着无良的角色。去年,一名江苏10岁的女孩,因为一时的冲动,在家中喝下农药,经抢救无效死亡。这本是一件令人感到无比痛惜之事,一家媒体居然在微博上开通了话题#少女喝农药自杀身亡#作为炒作热点的手段; 80后创业代表人物万家电竞CEO茅侃侃24日在家中开煤气自杀,优米网创始人@王利芬竟然在庆祝微信文章《茅侃侃的离世,掀开了创业残酷的一角》阅读超过10万,而欢呼“先高兴下”。
作为公众的口舌,一定要时刻把良知放在心上、把道德放在心上、把正义放在心上,守住道德底线,把握公序良俗的正确舆论导向,不吃人血馒头,不为丰厚利益消费死者,不做挑战人伦,践踏人性以及一些在伤口撒盐的缺德之事。还是那句话:新闻再热,头脑仍需清醒,切勿滥用手中的话语权。
最后,给抑郁症患者一些帮助:
知名的新闻人张进,曾如实记录了自己的抗抑郁的苦旅,并汇集成书《渡过》,以帮助更多的抑郁患者,少走弯路。
他提出的战胜抑郁的经验,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他写下接地气的四点:
“尽管看不到任何希望,没有任何信心,我还是以“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坚持做到几件事:
一、不自杀;
二、按医嘱吃药,一粒都不少;
三、努力多吃一口饭,增强抵抗力;
四、体力允许,哪怕多走一步路也行。”
其实我想说,只要活着,好好活着,接纳真实的自己,曲径通幽,或终将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