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木薯的正确吃法(儿时回忆之苦木薯)
南方木薯的正确吃法(儿时回忆之苦木薯)得知我们能接受这种味道,父亲马上买了一袋木薯粉,从此,我们就天天喝上了曾一度认为是琼浆玉液的木薯粥,家里也因此缓解了粮荒的威胁。木薯粥本身就是老家的农民为了弥补主粮的不足而被迫作出的一种选择,当然这种选择和当地的种植习惯有紧密的联系。没有早餐,中午只能喝稀饭,一碗稀饭只有碗底下薄薄一层的米粒,米汤清可鉴人。有时中午放学回来,经过叔伯家,他们会请我们喝上两碗木薯粥。那种凉凉的、滑溜溜的感觉,如喝上琼浆玉液一样。木薯就这样伴随着饥荒,走进了我们苦难的童年生活。
一种有很强毒性,甚至可能危及生命的薯类,却成了人们的“救命粮”。吃过这种有毒薯块的人,多是经历过饥荒年代的老人了。
我的家乡处于丘陵地区,山多田少,人多地少,人均水田面积不足0.3亩。那个年代还没有杂交水稻,普通的水稻品种产量很低,亩产只有250~300公斤,所以家乡一直都是缺粮地区。
生产队对粮食的分配方式是二次分配。先从少得可怜的粮食中拿出一部分,按人口平均分配,叫“基本口粮”。然后是剩余部分按每人挣的工分多少分配,叫“多劳粮”。人口多的农户,主要还得靠“多劳粮”才能勉强度日。
我们还年幼,母亲又有腰痛病,全家只靠父亲在小学教书换取工分,基本上挣不到“多劳粮”,印象中家里似乎从来没有存放过多少稻谷。
没有早餐,中午只能喝稀饭,一碗稀饭只有碗底下薄薄一层的米粒,米汤清可鉴人。
有时中午放学回来,经过叔伯家,他们会请我们喝上两碗木薯粥。那种凉凉的、滑溜溜的感觉,如喝上琼浆玉液一样。
木薯就这样伴随着饥荒,走进了我们苦难的童年生活。
木薯粥本身就是老家的农民为了弥补主粮的不足而被迫作出的一种选择,当然这种选择和当地的种植习惯有紧密的联系。
得知我们能接受这种味道,父亲马上买了一袋木薯粉,从此,我们就天天喝上了曾一度认为是琼浆玉液的木薯粥,家里也因此缓解了粮荒的威胁。
木薯富含淀粉,黏性很强。当时我们用的糨糊就是用木薯粉做的。所以,木薯粉最大的作用,就是像变魔术一样把原来清可鉴人的白稀饭变成黏稠顺滑的木薯粥,喝起来更有质感,也更耐饿。
当年,像我们这样年龄的小孩,都可以轻松地调制出一大锅木薯粥来。
取适量的木薯粉放在盆里,缓缓倒入凉水,慢慢把粉调成均匀的稠糊,再加水搅拌稀释成能流动的浆水。待白稀饭里的米粒快煮熟时,把木薯的浆水慢慢倒进去,一边倒一边搅拌。搅拌均匀后,将粥再煮开一会儿,木薯粥就调制好了。
木薯粥的味道如何,取决于木薯粉和大米的比例。米多粉少,调出来的粥就顺滑可口;米少粉多,黏糊糊如糨糊一般,加上一股木薯特有的气味扑鼻而来,使人难以下咽。
我们家粮食少,所以经常是米少粉多。日复一日,终于,弟弟们咽不下去了,可怜巴巴地问父亲:我们家的木薯粉怎么还没吃完呢?主要是没有菜,经常连青菜都吃不上。有时,煮一碗从浪水带来的红菌,和木薯粥一起吃,却吃出苦味来。一直到现在,老三都记忆犹新。
在那个年代,不少地方都是把主粮和杂粮调和在一起吃。有红薯粥、玉米粥、黍米粥等,但最难吃的,莫过于木薯粥。
家乡的土地贫瘠,种红薯、玉米、黍米产量都极低,只适宜耐旱耐瘠的木薯生长,冥冥之中,似乎是命运注定了我们要与木薯结下不解之缘。
当年我们吃的木薯叫苦木薯,本地人俗称“红头木薯”,毒性很强。新鲜木薯要煮熟后放在清水中浸泡两三天才能吃。常有因食用木薯中毒的事情发生,缺医少药又远离医院,一旦有人中毒,马上灌喂稀释的粪水,把肚里的东西全部呕吐出来,就可保住性命。
刮了皮晒干的木薯已去除了毒性,除磨成粉外,也可以一段一段煮熟了吃,还可以用木薯粉做成木薯饼或者木薯馒头来吃,味道都远胜于又黏又稠的木薯粥。
最喜欢吃一种特殊的木薯干,人们把鲜木薯剥了皮,随便扔到屋顶的瓦面上,任其风吹雨打,渐渐变干变黑,外面还长了一层霉。到了冬天,拿下来,用水泡软,刮去黑乎乎的表层,隔水蒸十几分钟,便可食用。味道软软的、黏黏的、胶胶的,富有韧劲和弹性,口感之妙,难以言传。
可惜,离开家乡之后,再也没能吃上这种木薯干,只有从味蕾的记忆里,去品味它的绝佳滋味。
其实,好吃也罢,难吃也罢,都仅仅是源自小孩子那率真的心性。是木薯,帮助我们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如今,有毒的木薯品种早已被淘汰,家乡人偶尔也会种上一些无毒的改良品种如“面包木薯”,味道又香又糯又绵,昔日的“救命粮”,变成了城里人的玉盘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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