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荆门送别从表达方式看诗的颔联,由稼轩的五喻到庄子的
渡荆门送别从表达方式看诗的颔联,由稼轩的五喻到庄子的在这首词中,稼轩一连用了五个比喻,来形容社会交往中,一些人的语言、神态,特别是讥刺了世俗小人“俯仰随人,巧言令色,八面玲珑,四方讨好”的丑态(见刘乃昌《辛弃疾集》,凤凰出版社2014·10)。李旭光读书笔记“千年调: 蔗庵小阁名曰卮言,作此词以嘲之。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最要然然可可,万事称好。滑稽坐上,更对鴟夷笑。寒与热,总随人,甘国老。少年使酒,出口人嫌拗。此个和合道理,近日方晓:学人言语,未会十分巧。看他们,得人怜,秦吉了。”
【原创作品】
作者 李旭光
李旭光书法作品
辛词思想内容及创作风格的多样性,在其《千年调》中,足见一斑。
“千年调: 蔗庵小阁名曰卮言,作此词以嘲之。
卮酒向人时,和气先倾倒。最要然然可可,万事称好。滑稽坐上,更对鴟夷笑。寒与热,总随人,甘国老。
少年使酒,出口人嫌拗。此个和合道理,近日方晓:学人言语,未会十分巧。看他们,得人怜,秦吉了。”
李旭光读书笔记
在这首词中,稼轩一连用了五个比喻,来形容社会交往中,一些人的语言、神态,特别是讥刺了世俗小人“俯仰随人,巧言令色,八面玲珑,四方讨好”的丑态(见刘乃昌《辛弃疾集》,凤凰出版社2014·10)。
这五个比喻,一是词的序中所说的“卮言”,还有词的开篇中的“卮酒”,其中所说的“卮”,为古代饮酒的酒器,斟满则倾,空杯则仰,空满任物,倾仰随人(见成玄英《庄子疏》,刘凤苞《南华雪心编》)。一般解释为倾仰随人、未经过思虑、随情应对的无心之言,支离破碎之语。后作为对自己作品自谦的话。稼轩在这里,应该是取其俯仰随人,倾倒于权贵之意;二是“滑稽”,古代斟酒的器具,添油加醋,为虎作伥之谓;三是“鴟夷”,古代皮质酒袋,煽风点火,始作俑者;四是“甘国老”,中药材中的甘草,甜言蜜语之意;五是“秦吉了”,鸟名,一名“鹩哥”,喻鹦鹉学舌。白居易《新乐府·秦吉了》:“秦吉了,出南中,彩毛青黑花颈红。耳聪心慧舌端巧,鸟语人言无不通……秦吉了,人云尔是能言鸟……”。
李旭光书法作品
稼轩上面所用五喻,从词的通篇章法来看,是一个系统,所服务的同一主题,在于深刻批评一种市侩小人的处世态度。
这其中的“卮酒”,“卮言”,均可以理解为“唯唯诺诺”,俯仰随人。或许是不持主见,刻意讨好别人;或许,根本就没有主见。这使我们不由追索“卮言”的词源。
李旭光读书笔记
《庄子·寓言》中,把卮言与寓言、重言当作一个语言体系加以论述:“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和以天倪。”这应该就是“卮言”的出处。
在社会生活中,一方面,人们有时要用事实去说明道理,另一方面,又会反过来用道理去概括和判断事物。而经常发生的情况,则是不断用新的语言去发现、认知、表达瞬息万变的社会生活。以上三点,应该就是庄子的寓言、重言、卮言所要回答和概括的问题。
李旭光书法作品
寓言十九,应该是讲,十之八九,人们会假托外人、外物去说明道理,而不是运用抽象概念、说教,以致失去自己的客观立场(“亲父不为其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也。”《庄子·寓言》)。这种外人、外物,可以是历史经验,亦可以是现实生活中人们公认的典型事件,或是无以辩驳的统计对比结果等。因为这样来阐述道理,无疑使人容易接受,也更具说服力。概言之,庄子寓言的本意,在于尊重事实,并将真理的认知建立在实事求是基础之上。
重言十七,或指在多数情况下(十之七八,略逊于寓言的权重),人们会借重机构、权威、社会名流所概括和阐述的即成理论、价值标准和道理,去判断社会生活现象,辨析其中的是非曲直、善恶美丑。概言之,重言的取向,在于强调要依据理论、书本、领导人的讲话去判断和鉴别鲜活的事物。
李旭光读书笔记
卮言日出,以和天倪。卮言,应该是那些伴随社会发展进步,伴随新的事物不断出现而出现的新鲜语言。这些语言,在其初始阶段,体现为不带有主观色彩和任何成见的只言片语,停留在简单、直观地描绘事物的表象,甚至于摒弃既往理论的写实和白描。这样的语言尽管会很粗糙,但却因为忠实于生活,接近于事实,带有发现性质,又反映新生事物的诉求,而有着广泛的社会基础和顽强的生命力,能够迅速蔓延、扩散,以致承担起沟通事物之间联系使命,在促进万物代谢、循环中体现其存在的价值(万物皆种也,以不同形相禅,始卒若环,莫得其伦,是谓天均。天均者,天倪也。《庄子·寓言》)。从上述意义看,卮言,又是群言、新语,代表着社会进步力量与来自底层的呼声,构成理论工作者、公共管理人员的营养元素。
关于“以和天倪”。倪,指边际,端点。从字面理解,以和天倪,就是(依靠不断生长的新鲜事物及反映新鲜事物的语言)连接、调和、沟通世间万物,打破阶层、行业、族群、今昔之间藩篱,助推事物的演化、代谢、变革。天倪,按庄子讲,就是天均。而所谓天均,就是讲自然界和人类社会中广泛存在、不可逾越、无形中支配各种因素趋于平衡的客观规律。
李旭光书法作品
庄子之所以把“天倪”,作为对“卮言”完全肯定的价值判断(寓言占十之八九,重言占十之七八,都没有达到完美境界),说明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周而复始地传承、禅让、代谢,都建立在不断地革故鼎新基础上,特别是建立在新生事物所带动的发展变化基础上。
在庄子看来,任何寓言、重言,其实都存在着局限,都有可能存在着对事物、事实描绘、概括、表达不尽一致的情况(“不言则齐,齐与言不齐,言与齐不齐,故曰言无言。”见《庄子·寓言》),都不免最终成为陈言(“非卮言日出,和以天倪,孰得其久!”见《庄子·寓言》),即存在着改变的需要和可能。只有生生不息的“卮言”,才能为寓言、重言提不竭的营养和牢固的支撑。
综观庄子的三言,尽管所及范畴不同,各自又相对独立,但从认识论角度分析,又是纵论认识与实践关系的有机整体。由此观之,统帅三言的这十二个字,应该作如下标点:“寓言十九,重言十七。卮言日出,以和天倪。”
作者 李旭光
李旭光简介
祖籍山东,吉林松原人,军人出身,退休前曾供职于乡、县、市(地)、省党政机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族史学会辽金契丹女真史分会理事,中国楹联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吉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一级。
散文《秋来查干湖》,收入2011年《中国散文精选》、刊于《光明日报》、《作家》、《大家散文》、《诗选刊》、《散文选刊》、《语文主题学习》(上海教育出版社)等书报刊,被《学优网》、《第一文库网》等语文学习网站眷顾;《查干淖尔之冬》发表于《大家散文》、《人民日报》,收入《人民日报》散文精选《风在诉说的时候》;《中华典籍引领我的生活》,获《光明日报》社、“国家古籍保护中心”有奖征文优秀奖;《百余年来洮霍两河注入查干湖以及松嫩两江与查干湖沟通的文献与图舆》,在全国辽金史年会宣读,刊于《东北史地》,收入《辽金史论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三石·九石》等几十篇札记、随笔、诗歌,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诗刊》、《人民文学》、《美文》等报刊发表。
楷书《金刚经》入选首届华珍阁杯全国书法大赛;楷书《盂方·盂圆》获建国七十年“翰墨云桥杯”全国书画邀请赛优秀奖。
《踏青集》、《方舟·方舟》、《查干湖畔的辽地春捺钵》等文集在作家出版社、吉林出版社出版。(2019·10·20)
2021·11·18---19起草,11·20打字,21日修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