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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死后姐弟相依为命现状(父母去世后养父逼我嫁人)

父母死后姐弟相依为命现状(父母去世后养父逼我嫁人)闻言,常欢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这一笑便再收不住,引得陆少铭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面对着面,越笑声音越大,既旁若无人,又肆无忌惮。陆少铭听言,复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常欢,固执地摇了摇头,“才不是浑话,若非妖孽变化的,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看的丫头片子?”常欢站在他的身后,歪着脑袋发出极低的一声娇笑,陆少铭头顶的水碗“吧嗒”一声落在了太阳地上,碗里的水洇湿了她簇新的石榴裙。“何方妖孽?还不现出原形!”陆少铭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身来,指着常欢的鼻尖大声喝道。“逆子休得无礼!”陆相一走进院门,便狠狠踢了陆少铭一脚,“这是你常家妹子,还不近前见礼,说什么浑话呢!”

父母死后姐弟相依为命现状(父母去世后养父逼我嫁人)(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临江公子 | 禁止转载

1

常欢被接来陆家的时候,陆少铭正在受罚。

八月的毒日头下,他只穿了里衣,头顶着南瓜大的水碗,豆大的汗珠挂满了纤细的脖颈。

常欢站在他的身后,歪着脑袋发出极低的一声娇笑,陆少铭头顶的水碗“吧嗒”一声落在了太阳地上,碗里的水洇湿了她簇新的石榴裙。

“何方妖孽?还不现出原形!”陆少铭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起身来,指着常欢的鼻尖大声喝道。

“逆子休得无礼!”陆相一走进院门,便狠狠踢了陆少铭一脚,“这是你常家妹子,还不近前见礼,说什么浑话呢!”

陆少铭听言,复又重新打量了一番常欢,固执地摇了摇头,“才不是浑话,若非妖孽变化的,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看的丫头片子?”

闻言,常欢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这一笑便再收不住,引得陆少铭也跟着笑了起来,二人面对着面,越笑声音越大,既旁若无人,又肆无忌惮。

陆相铁青着一张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好颇为没有底气地叮咛二人,“日后万要好好相处,不可吵闹,淘气……特别是少铭,做哥哥的须得照顾好欢儿。”

“皇上封你做郡主了?”陆少铭用手肘碰了碰常欢,一脸好奇地凑过去问道。

常欢一双大大的笑眼里闪过极淡的悲伤,唇畔却依旧上扬,“是,皇上仁厚,龙恩浩荡。”

“你爹娘全都战死了?”陆少铭继续问道,“听说连尸首都没找到?”

“少铭!”陆相上前拉开陆少铭,脸上浮现出一丝歉意,“欢儿你休要搭理这逆子,伯父替你教训他。”

常欢歪了歪头,越过陆相对陆少铭笑道:“之言哥哥没听过,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吗?爹娘英魂会永远在边疆守护着北齐。”

陆少铭被陆相极其狼狈地拎着胳膊,听言,怔了怔,随即便咧着嘴大声喊道,“你爹娘的英魂守护北齐,我陆之言守护你!”

那一年,常欢十一岁,陆少铭十三岁,前者尝遍悲喜炎凉,后者尚不识愁滋味。

2

常欢很爱笑,明明身世凄苦,寄人篱下,却偏偏总是梨涡浅凹,溢出满满的香甜,看得陆少铭老是听不到先生的提问,最后被戒尺抽得手心高高肿起。

“之言哥哥,你又挨罚了……”常欢每每这个时候便会扁着小嘴过来戳戳他的手心,“让伯父知道了,你晚间屁股也要肿了。”

“管他呢!”陆少铭甩了甩头发,无所谓地拉着常欢迈出书房大门,“打就打了,小爷是男子汉,还怕打不成?”

常欢被他猝不及防地拉着走得飞快,忍不住叫嚷出声,“哎……这是去哪?”

“前儿个宫里的贵人赏下一整箱的风筝,全都是海外巧匠亲手制作,天下无双,走,我带你去放风筝……”

常欢幼年随父母南征北战,最是喜欢这些活泼的把戏,平日在府中读书写字,早已憋得不行,听言立时拎起石榴裙跟上陆少铭的步伐。

陆少铭献宝似的给常欢一个巴掌大小的风筝,“你别看它小,却是能飞很高的,而且女孩子拿着不费力。”

常欢接过线轴眨了眨眼,望着几乎快和白云融为一体的风筝说道,“怎么做成蝴蝶的形状?哪有蝴蝶飞这么高的?”

陆少铭撇了撇嘴,“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片子,不识货……”

“男子汉大丈夫却喜欢蝶啊,花啊的,真羞……”常欢对着他刮了刮脸蛋,笑得满脸促狭。

“你……”陆少铭闷声闷气地嘟囔道,“你们女孩子不都是喜欢这种……早知道我就不跟三皇子抢了……”

常欢抬起头,晶亮的大眼睛染了一层琥珀色的光晕,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边疆很难看见蝴蝶的……从我有记忆开始,看得最多的便是凄风苦雨中的军帐,纷乱的马嘶,以及披着甲胄的男人们……当京城的小姐们举着团扇扑蝶投壶娇笑连连的时候,我却睁着迷茫的眸子,被金戈铁马所奏的黄钟大吕所震慑,连哭都不敢。因为爹爹说,恐惧的泪水会让敌人充满力量。”

听言,陆少铭表情严肃了不少,抬起手揉了揉常欢的刘海,一开口却是不知所谓的一句话,“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苍鹰,只有强者才配穿越云层,俯瞰众生。”

“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苍鹰,尽管放心地翱翔,我会在地面上为你斩断所有猎人的长弓。”

“之言哥哥,还有两年你就要娶妻了,然后你会有儿有女,有自己的家,你就会忘了我的。”

“谁说的?我才不会娶妻。”陆少铭大声地否认道。

“哦?”常欢伸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为何?”

半大的男孩红了脸,羞赧地支吾道:“大丈夫……功名未就,何以为家?”

3

陆家世代从文,单是状元便出了好几代,偏生到了陆少铭这里,却铁了心地习武,任由陆相打骂无数,竟是初心不改。

陆相无奈,便将他关进府中柴房,责令他何时想通何时出来。

是夜,小小的身影自柴房残垣间的狗洞偷偷钻了进去,惊得陆少铭腾身跃起,“何方妖孽?”

“之言哥哥——”常欢的声音一出,陆少铭险些栽倒,急急奔过来三下五除二地将她脑袋上沾的干草扒拉掉,又用袖子轻轻擦拭两颊的污黑。

“你怎么这副鬼样子?满朝文武若是知道圣上亲封的郡主半夜钻狗洞,定会笑掉大牙!”陆少铭一脸嫌弃地说道。

常欢不理他的埋怨,兀自咧了咧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之言哥哥你饿了吧?”

“这……这点心你哪来的?”陆少铭没有伸手接,却是一脸狐疑地盯着她问道。

陆家尚养生,遵循过午不食的旧例,因而府中在食物上的管控十分严格,每日每人的吃食都是有定量的,常欢此刻拿出的点心却足够他吃上两顿饱饭了。

“你在这里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常欢将手里的点心包硬塞进陆少铭的手中,撒腿就跑。

陆少铭手疾眼快地将她拎了回来,扔在干草堆上,“丫头片子你胆儿肥了,竟然学会偷东西了?要我爹知道,看不把你绑了送上金銮殿!”

“我才没偷呢!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常欢到底年纪小,被他一激便说了实话,一双皓月明珠般的眸子里噙满了眼泪。

陆少铭揣着点心不为所动,继续道:“给我留?怎么留?统共你一顿饭才有多少吃食?我才不信……”

“你——”常欢爬起来指着他,满脸通红地怒道,“为了这点劳什子,我一天都没吃东西,还要被你诬赖,不要算了!”说着,她作势去抢布包,结果却抢了一个空。

陆少铭手快眼疾地将她手臂一个反剪,整个人按在了地上,“坐好!”

常欢哪里挣扎得过他,只得一面坐下,一面嘟着嘴将脸别向一侧,忽然嘴巴被人塞了一大块点心,随即陆少铭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果然是胆儿肥了,一天不吃饭?你又没犯错,你逞什么能呢?”

常欢缩了缩肩膀,没有反驳,只默不作声地将糕点细细嚼碎后,咽了下去,这才别扭地开口,“你不吃就扔——”话未说完,便被身后的动静引得回过头去,只见陆少铭正将一大块糕点浑个地塞进了嘴里,本来清瘦的瓜子脸一下子鼓了起来,十分滑稽,“哈哈——”

陆少铭龇牙咧嘴地将糕点吞咽完毕,这才一脸无奈地问道:“祖宗,这回不生气了吧?”

常欢再次笑了出来,弯弯的月牙犹自挂着泪珠,却已盛满了秋波。

她伸手拿了块糕点掰成两瓣后塞进陆少铭嘴里,“噎死你倒好,省得伯父着急上火。”

陆少铭也跟着笑起来,“我死了谁护着你?”说着,将常欢手中的另一半点心塞进她的嘴里,“你也吃——”

那一夜的点心,是常欢一生吃过的最好吃的点心,及至过了很多年,及至她早已不再是寄居陆家的孤女,及至她站在了万人之上的位置俯瞰着天下,也再没有尝过同样的味道了。

4

陆少铭的执拗终于战胜了其父的坚决,得以弃文从武,参加武举科考。

那一年他正满十五,恰是鲜衣怒马的惨绿年华,恩科三试,高中状元,一时整座京城无人不知,世代文儒的陆家出了个武状元,且是少年及第。

天下文武纷纷撰文盛赞,漫天都是少年英雄陆少铭的传奇,掩埋了常欢父母的边疆黄沙从未减少过兵戈,陆少铭的出现,无疑让久经弥战的北齐看到了新的希望。

金銮殿上,宣武帝捋着胡须大笑不止,“陆家小郎实乃青出于蓝,北齐他日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跪在下首听封的陆少铭怔了怔,朗声回道:“陛下圣明,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实属自然,臣惟愿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北齐的百姓再不必于战火中挣扎。”

皇帝看着陆少铭的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却付之一笑,“陆家小郎尽管身手不凡,却到底是孩子心性,怕是要娶个媳妇,才能长大呢!”

大殿之上肃然一片,没有人明白宣武帝的意思,便是陆相也不敢轻易开口,纷纷俯身听候下文。

宣武帝略一沉思,续道:“安国公家的女儿今年十八了吧?虽说比陆家小郎大些,却也正好互补,依朕看,郎才女貌,不失为一段佳缘,不知陆爱卿意下如何?”

不等陆相上前回话,陆少铭已“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臣虽蒙陛下厚爱,得以立于殿上,但却尚未挣得分毫功绩,又有何面目成亲?安国公郡主温婉贤良,理应得配佳婿,臣实在不敢高攀。”

陆少铭态度恭谨非常,奈何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忤逆,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一时满朝文武无不为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捏一把汗。

然而沉默许久的宣武帝并未发怒,只见他手指有节奏地叩着龙椅像是在斟酌什么,直到阶下跪着的陆少铭额角已开始泛起汗珠,方才自喉间发出一声轻笑,“今日乃是陆家小郎登科之喜,其他事容后再议吧!”

原本所有人的胸口都被压了一块巨石,却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被四两拨千斤般击得粉碎,反倒让人一时回不过神来,陆少铭偷眼看向陆相,却见他也是一脸的迷茫。

所谓君心难测,不外如是,宣武帝自金銮殿上说过指婚的话题后,竟是再未提及过,陆少铭自是庆幸不已,只是苦了安国公家的郡主,既不敢擅自另择夫君,又不能去向皇帝询问,这婚事到底作不作数?

陆少铭被宣武帝安排进了京畿营作副职,虽说官位不高,但北齐人人都知道,京畿营是皇城要塞,但凡武将出身能入此处的,日后必定高升,由此可见其前途无量。

为了不辱圣命,陆少铭拎着行囊搬进了京畿营,誓要作出番成绩让陆相刮目相看。

常欢红着眼圈送他,“要两个多月么?再有两个月我便及笄了……”

陆少铭揉了揉她的刘海,挑眉道,“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回来……何况京畿营就在京郊,你想我了要人带个信,我立时便能回来……”

闻言,常欢收起方才的不舍,将头别开道:“谁想你?不回来才好,你不在家,伯父也能少生些气。”

陆少铭也不以为意,仍旧揉了揉常欢的刘海,“再有两个月你就该束额发了……”

北齐俗例,女子十三束额发,谓之及笄,则冰人至,可作人妇也。

5

往后的半生岁月,陆少铭都在想,如果那一年他没有去京畿营,是不是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一样,又或者他没有考武举……只是如果没有这一切,又有谁来守护他的小苍鹰呢?

两个月的时间呼啸而过,当陆少铭风风火火地赶回相府,原以为会看到某人雀跃着飞奔而来,结果整个陆家却是安静得没有一丝响动。

他伸手唤来廊檐下守着的家丁,“大小姐呢?”

家丁一脸纠结地指了指后院,“回少爷,在花园……”

陆少铭越发觉得诡异起来,府中上下一个个走路如履薄冰的样子,让他不禁想起若干年前宣武帝御驾亲临的时候。

当他只身来到府中后花园后,这才明白下人们战战兢兢的原因。(原题:《红昭愿》,作者:临江公子。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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