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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乡村夜晚 蛙声一片(在乡村宁静的夜晚)

静谧的乡村夜晚 蛙声一片(在乡村宁静的夜晚)冬日农闲,晚饭后,饭桌上依旧是灯火如豆,围着饭桌,就着锅台散发的热量,听着广播喇叭里的《红灯记》、《阿瓦人民唱新歌》,全家人便在灯下各做各事了。搓麻绳的、打蒲包的、编笊篱的、纳鞋底的、写作业的……农户的锅屋是使用煤油灯最多的地方,夜幕降临,将火柴盒放于手心,双手合拢,“呲”的一声,划着火柴,将锅台上方的油灯点上,室内就一下子亮堂起来了。接着开始烧饭。吃晚饭时,油灯就从锅台之上移到了饭桌中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说是粗茶淡饭,却也是其乐融融。星期天,到灯饰城为儿子选购台灯。看着琳琅满目、千姿百态、绚丽缤纷的各式灯具,我的思绪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梦想着、念叨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小轿车一人一挂(辆)”的70年代末80年代初,特别是让我想起了曾长期伴随着我读书学习的煤油灯。记忆中,最早见到的煤油灯,灯座是有把儿的,透明玻璃材质,很像一只小酒壶,上面有一个用铁皮敲成的灯管,有筷子粗,里面用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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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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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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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子灯

静谧的乡村夜晚 蛙声一片(在乡村宁静的夜晚)(4)

酥油灯

星期天,到灯饰城为儿子选购台灯。看着琳琅满目、千姿百态、绚丽缤纷的各式灯具,我的思绪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梦想着、念叨着“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小轿车一人一挂(辆)”的70年代末80年代初,特别是让我想起了曾长期伴随着我读书学习的煤油灯。

记忆中,最早见到的煤油灯,灯座是有把儿的,透明玻璃材质,很像一只小酒壶,上面有一个用铁皮敲成的灯管,有筷子粗,里面用同样粗细的棉花绳做灯芯,灯管中段再套上一个中间有洞眼的圆铁片,灯座里倒上煤油,便可作照明用了。

后来才知道,煤油灯的灯座可以是花样繁多的,有用墨水瓶的,有用药瓶的,但无一例外都是透明或半透明的,这主要还是为了加油方便。那时煤油、柴油是定量供应的。因为土法做成的煤油灯比较省油,我家里直到1979年,大哥结婚前才从乡供销社购买了两盏玻璃罩子灯。

农户的锅屋是使用煤油灯最多的地方,夜幕降临,将火柴盒放于手心,双手合拢,“呲”的一声,划着火柴,将锅台上方的油灯点上,室内就一下子亮堂起来了。接着开始烧饭。吃晚饭时,油灯就从锅台之上移到了饭桌中间,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虽说是粗茶淡饭,却也是其乐融融。

冬日农闲,晚饭后,饭桌上依旧是灯火如豆,围着饭桌,就着锅台散发的热量,听着广播喇叭里的《红灯记》、《阿瓦人民唱新歌》,全家人便在灯下各做各事了。搓麻绳的、打蒲包的、编笊篱的、纳鞋底的、写作业的……

油灯下,我会聚精会神地听祖母讲故事。故事中有刘成采药遇仙、郭子仪探地穴、包文拯断案、朱元璋放牛、乾隆私访、刘墉赈灾、孙贤姐(悟空)大闹天宫、穿心国和黑齿国、花花小蛇郎、牛郎和织女、张郎和郭丁香(灶王歌)等等。

祖母虽然不识字,却听过很多书、看过很多戏,说话很有些古文色彩,会告诫我们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遇到外地来村的老人,会问:“大哥不是此地人士?”说到村中老人去世,会说某某升仙了。

因为生活的艰难,有一天晚上,祖母在油灯下默默流泪,我见了忙安慰她说:“奶奶不要哭,我长大苦钱给你用。”在祖母94岁的时候,我在县城有了自己的房子,特地接祖母到县城过了两天。

油灯下,母亲教我猜谜语、识字、做手工。母亲虽说是小学毕业,但在她那个年纪,识字的人很少。听说在她年轻的时候,村里小学曾经请她去教书,课本都送到家里了,她却因为忙于农活和家务,婉言谢绝了。

母亲说,现在的生活条件虽然还比较艰苦,但比她少年时候要好多了,她小时候,正处于救亡图存的烽火岁月,住在八路军与日寇相互拉锯的小镇,鬼子一来扫荡就要东躲西藏,每到逢集时,敌机都要来轰炸,不仅要躲飞机,飞机走后,还要忙着舀水扑灭草房上的火苗。

今天的和平环境来之不易,正是学习文化的好时候。当我学习上遇到困难时,母亲就会耐心开导我,说困难是暂时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湾口自然直。

油灯下,老师耐心辅导我们自习。80年代初期,虽然属于东部沿海地区,但我们村里还没有通电。晚自习的时候,小学五年级的教室内是人手一盏大小不一的油灯,闪烁的火苗辉映出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

等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操场上、小路上十几盏、几十盏小油灯流动在夜幕中,远远望去,宛如天上一颗颗晶莹的星星。

学校里有一盏十分精致的煤油灯,那是一盏从乡供销社购买的马灯,有提手,有防风的玻璃罩子,灯蕊粗,亮度高,耗油也多,一般不用。

有一次,乡里举办小学五年级语数知识竞赛,由于通知来得迟,天已经黑了,两位老师提着马灯,挨家挨户找参赛同学,并作赛前辅导。

我是参赛的四位选手之一,我们没有辜负老师的期望,在比赛中我们充分发挥了平时的水平,力压十多家村级小学,包括乡中心小学,比赛总共取前五名,我们取得了前三名的优异成绩,我获得第一名。

两位老师高兴极了,数学教师坚持用他刚买不久的漂亮的凤凰牌自行车把我送回家。

1985年,我高中快毕业的时候,村里把集体栽种了20多年的几百棵大柳树卖了,买了电线杆和电线,村里终于通了电。从此,村里不再有杨柳依依、不再有蝉鸣声声,却换来了夜间的一片光明。

可是当时供电并不正常,晚6点到9点,正是农户需要照明的时候,却经常会遭遇拉闸断电。故那时的电,被农民戏称为“脱裤电、尿尿电”,因为到晚9点以后用电高峰过去了,农民已经脱裤睡觉了,更有甚者,晚9点也不来电,一觉睡醒,起床尿尿,这时候电灯亮了。

所以,那时候的油灯只能半退,还要继续承担大部分的照明重任。

我所在的高中,离县城近些,晚间供电还算正常,但为防止停电,仍然是人手一盏带罩子的煤油灯,紧张的晚间自习时,一旦遇到停电,全校同学就是一遍欢呼:终于可以暂时不看书,歇口气了。

直到90年代,农村供电正常,煤油灯才完全彻底地退出历史舞台。而随着油灯的下岗,有着悠久历史的芭蕉扇、柴草灶等也先后被打入冷宫,电风扇、电饭煲和电视机开始一步步登堂入室。

至于空调在农村出现,那是2000年之后的事了。祖母升仙的前两年,当我和她说起办公室里的空调时,93岁高龄的她仍然充满好奇与渴望,说:冬天不冷,夏天不热,空调真是个好东西!什么时候你也给我买一台来?”

我一时无语以对,因为我刚刚贷款买了房子,还没有考虑装空调的事情呢。但在心里却暗暗发誓:等我有钱了,一定要让祖母住在四季如春的空调房内。

可是祖母终究未能等到这一天,这事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高龄老人的岁月,正所谓风烛残年,用祖母临终前的话说:“我这回是好不了了,油尽灯枯。煤油灯里的油已经烧干了,这灯还能不熄嘛?!”

灯油灯也正象那一代老人一样,渐渐地、渐渐地与我们彻底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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