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后解甲归田(解甲归田:日上三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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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三爱喝酒。
总能瞧着他在村头老张家的小酒馆里喝上一杯。
有钱了就要老张头给他砍点儿猪头肉。没钱了掰半枚铜子儿,也能喝上一盅。
有次他从自家那鸟不拉屎的破地儿里挖出半块糙玉,整整醉生梦死了小十天。老张头家里那巴掌大的酒肆,就亏了这贪嘴的解三,摇摇欲坠的活了这三五年。
喝醉了就把身上那粗布短衫一脱,光着膀子坐在官道旁边,扯着嗓子唱十八摸,故而村里姑娘闻其声则远避,因此解三迄今为止还是个光棍,连个说媒的都没有。
解三不是本村人,是卸甲的退役兵。
三年前□□击退了西番契丹国,天下无战,马放南山。皇帝特赦天下,若服役过二十年,又或者年过五旬的老兵,皆可自行脱了兵籍,解甲归田。
解三虽然看起落魄,却实在只有三十来岁,拿着皇帝老儿恩赐的两贯铜钱,就来了村子里落户。他喝酒喝糊涂了,就有人问他怎么能拖得了兵籍。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十岁就跟着大军出征给军医打下手,这算下来早就有二十年。自然能脱了兵籍。”他醉醺醺,得意洋洋道。
村民皆唏嘘。
十岁从军?
服役二十载?
这解三,真是吹牛不怕牛皮破,存粹唬人。
解三不会种地。
此人亦懒。
日上三竿出门。
正午刚过回家。
满地杂草不清。
水渠坍塌不修。
那分给他的两分半地,种了几年,不管是麦子还是红薯,都半死不活。勉强够一个人的口粮而已。
清凉村离契丹国境不过三百余里。多有退役老兵,也有当地百姓。前几年遭受战乱屡屡被毁,这三年因为无战,修养生息,倒也安宁。
三月初三,解三仰就是睡到大中午,晕晕的爬起来,喝光了最后二两烧酒,便决定去老张头那里打两斤回来。出门才走了三五百步,就瞧见西凉河边儿有潭红水。解三心头一跳,左右瞅瞅没有人,顺着河堤爬了下去。
拨开芦苇一看,果然有人泡在水中。解三颤微微上前试了试鼻息,亦极其微弱,出多入少,怕是活不成了。
解三坐在岸边想了想。
站起来走了两圈。
又想了想。
最后仰天长叹,一锤大腿,跳到芦苇丛中,把此人拖上岸来。
他趴在岸边喘了老久一会儿气,怏怏道:“还真瞧不出来,比牛都重。”这厢转身,就愣了。
地上的人身上一身契丹皮甲,腰间别着把弯刀,手里死死捏着弓,不消说是从西凉河上游漂下来的契丹士兵。
“这可真……晦气。”解三喃喃道。
过了会儿,他一抹脸上的水,把地上的人抗在背上吃力爬上了河堤,左右瞅瞅皆无行人,做贼一般偷偷摸摸溜回了自己家。
那昏迷不醒的契丹小兵,腰上被刺了一枪,口子很大,血直往外冒,就这几步路,解三的短衫就被染了个透。
他将那小兵放在床上,连忙割开他的皮甲,撩开小兵的头发时,忍不住愣了愣。
小兵年纪不过十七八岁岁,眉毛黝黑,鼻梁挺高,眼睛不知道大不大,睫毛倒是长的吓人,不似一般契丹人那般粗狂,倒像是契丹人与汉人的混血,故而又带了几分汉人的文静。
他将此人收拾停当,用锅底灰塞了伤口,问边上住的妇人借了针线缝和,最后依依不舍的从墙角拿出藏了许久的花雕酒倒在伤口上消毒。
“这可是小十年的花雕。”解三忍痛道,“便宜你小子了。”
这么折腾下来,便到了下午,解三出去胡乱弄了点吃的,回来就在堂屋桌子上睡了,迷糊睡醒,四周渐黑,惊觉已是半夜。
猛然想起屋子里还有个不知死活的人,连忙站起来,才走了半步,就感觉某森然冰冷之物贴上自己的脖颈。
“你……是谁……”对方腔调奇怪,仿佛不是汉人。
“说!”冰冷的刀锋又压近了一分,解三觉得有点儿痛,脖子仿佛马上就要被割开。
“我说我说!”他吓得连忙开口,“我叫解三,这儿是清凉村。”
对面的人喘息了一会儿,又问:“你、救我?”
“是我救了你。我是你恩人。你可不能恩将仇报。你知道什么叫恩将仇报吗,就是……”
“闭嘴。”对面的人压着声音说。
解三识相的闭嘴。
接着他脖子上的刀开始晃动,吓得解三浑身僵硬。
对面的人喘息越来越重,突然嘎然而止,那刀子从他脖子上撤下。解三一个箭步,便将少年拦在怀里。
抬手一摸额头。
果然滚烫。
“烧成这样还能起来。”解三说,“啧。”
解三收拾好了这少年,睡到大清早起来,便拎着酒壶去找老张头打酒,要了盘老醋花生,喝着小酒,晌午才软着腿回来。
到家一瞅,少年还躺着呢,再一瞅,解三就觉得要糟。这小子已经烧得四肢微微抽筋,嘴唇皲裂,连皮肤都干的发糙。
解三连忙出去找大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脚绊到门槛上,着实跌了个狗啃泥,爬起来一看,草鞋带子还挣断了。
村东头有个泥脚大夫,跟解三同时解兵役,平时治治瘟鸡、接生牛崽,倒也算是好手,就是给人治病下手毒辣,人称“毒手”。他自己在后面加了“神医”两个字。村民虽有怨言,无奈村里就这么一个大夫,神医就神医,总比没得医好。
解三到的时候,柴门半掩,他站在门口就嚷嚷:“王大夫,王大夫!出人命了!你赶紧出来。”解三在门口又跳又叫,过了整整一刻,那王大夫才穿着一身洁白儒衫从里面晃晃悠悠的出来,双手抱在胸前,道:“何事?”
解三呸了一口:“王雨成,你可酸死我了,一个泥脚大夫,装什么秀才?”
王大夫翻了个白眼:“无事本医就回去休息。”
说罢转身就要回屋。
解三是个急性子,一脚把柴门踹开,上前就把他往外拽:“我家有人要死了,你是来不来治?”
“哎哎!”王大夫急了,拽着门栓道:“你让我带上药箱啊!”
解三一手抓着大夫,一手背着药箱,赶着投胎似的往家里跑。昨夜雨露颇重,等王大夫到了解三那个茅草屋时,半身儒衫都变成了褐色。
“解三,你这个莽夫!”王大夫怒了。“这是本医唯一的一套儒衫!”
“迟点再说,你先看看这个。”解三拉开被褥。
王雨成愣了愣,神情凝重了起来:“这……契丹人?”
“估计是个串儿。”解三说,“昨儿在芦苇丛里捡到的。受了重伤。”
王大夫一边听着,一边捆了袖子上前诊断。
“……这是什么?”王大夫指着缝合的地方问。
“我拿对面婆娘的针线缝的。”
“可曾杀毒?”
“有有,我那藏了十来年的老花雕。”解三心疼道。
“……这算什么杀毒。”王大夫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里面塞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何物?”
“哦。”解三说,“我家锅底灰。”
“你家三年没起过灶,哪儿来的锅底灰?!”王大夫咬牙切齿,“解三你这个木鱼脑子!你这么乱折腾,难怪这家伙活不长。”
解三大惊:“什么,他要死了?!”
王大夫冷笑:“哼,有我‘毒手神医’在此,阎王小鬼都得退三分。”说话之间,不知道是他动了那少年哪里。
昏迷中少年亦发出一声惨叫。
解三连忙变色后退。操他娘,果然毒手!
王大夫在里面医治,传来惨叫连连。解三在外面吓得慌,赶紧把少年那皮甲兵器收到外面掩埋。
少年的东西简陋,刀上几多豁口,弓箭亦粗糙,倒是在那皮甲内侧找到一个暗兜,掏出来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解三顿时笑得满脸生花。
接着掏出来一块儿虎玉,晶莹剔透丰润细腻,犹如羊脂般白洁,一瞅就知道价值非凡,怕是好几个五十两都买不来。
可解三缺没了笑意。
他把那虎形白玉抬高凑着阳光看,中间有一黑影,似有异物在其中。
“好值钱的东西。”王雨成从里面出来,擦着手上的血迹道。
解三把玉拿在手里玩把半天,道:“他无事了?”
“已经睡了。他身上多处骨折,怕是得养一段日子。反正死不了。”王雨成从他手里拿起那块儿玉,看了两眼还回去,“这是我朝一品振威将军随身携带之信物,世上没有几只。这小兵不简单。”
解三“嗯”了一声。
“你说他从西凉河上飘下来。咱们村子上游两百多里就是禹州,再走五十里就是北獠关。这几日听乡人说,京城有大官来了禹州。”王大夫沉吟,“解三,这人你怕是留不得。也许要出大祸患。”
解三摇头,半晌,他神情肃穆道:“王大夫,解某有一事相求。”
“你说。”
“这个……解某身上最后一点儿铜板儿都孝敬了五脏庙,你这诊费……”
王雨成嘴角一抽,忍耐道:“罢、罢了。算我积德行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你不如造十四级浮屠?”解三挤眉弄眼。
“啊?”浮屠何时有了十四层?
“借我十个铜板可好?”解三搓着手,谄媚问道。
王雨成气结,深呼吸许久才从儒衫地下掏出五个铜板给他:“他妈的,本医认识你,真是上辈子造孽。”
“这才五个……”
王雨成咬牙切齿:“想、不、想、试、试、毒、手、什、么、滋、味?!”
解三的房子主屋不过里外两间,外面支了个草棚子当茅厕,中间是个大院落,院子里有棵十多年的石榴树,唯一泥垛的屋子乃是院子对面的厨房。
这家男人当兵死在边疆,寡妇带着个女娃活不下去,掐死了女儿自己也在石榴树上吊死了。
人都说这里是鬼屋,好几年没人住。
解三没钱,也没有盖房子的本事。
把杂草一除,就干脆的搬了进来。
搬来当晚,没有被褥,只觉得阴风阵阵。解三半夜醒了,听那风声似乎是女人凄凉哭声,心下恻然。第二天去买了糙纸,自己回来打了纸钱,又买了点儿面食涂料红色。黄昏的时候,他把香点了,摆了东西,烧了纸钱。
“今生早过,不如投胎在世为人吧。”他道,“下次莫要投胎在这边陲乱世了。”
然后他开心的喝了米酒,厚颜无耻的吃掉祭祀用的面食,就着酒劲倒头就睡。从此再没感觉有阴风吹着。
这少年霸占屋子里唯一的床已经三个多昼夜。
解三在客厅横竖睡着不舒服,把少年往炕里面推了推,爽快的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四日早晨,解三在梦中被大石压得喘不过气。
睁眼一看,那少年横跨在他肚子上,手里拿着解三的砍柴刀,冷冰冰的看他。
解三吧嗒吧嗒嘴,拱拱胯部道:“少侠,解某虽然救了你的命,你也犯不着这么火热报答。况且你身体尚虚,等养好了在做也——”
砍柴刀切下了解三的发髻。
“我问,你答。”少年神情如初,简短命令。
“好。”解三极其听话。
“你,何人?”
“解三,种地的,庄稼人。”最后三个字说出来,解三自己都忍不住脸红了下。
“这里何处?”
“清凉村。”
“你怎么,我?”少年的汉话似乎只停留在最简单的一些词上,结结巴巴,含含糊糊。
解三听完这句就喷笑出来,还没笑到一半,就被少年戳到他眼睛上的刀吓得咽了回去。
“快答。”
“咳,你从西凉河上下来,漂到河堤旁,我把你扛了回来。之前还给你请了大夫。花了我两钱银子。我不是坏人。”解三循循善诱,“你看我救了你,没报官。你是契丹人吧?”
少年眉毛一抖,然后把刀子压了压,低声问:“虎玉,在何处?”
“虎玉?”解三一脸迷茫,接着做恍然大悟状,“你说那个玉佩啊。我卖了。不然哪儿来的钱给你治病。”
“卖了?!”少年果然好骗,顿时抓住解三衣领,死死卡住:“卖给谁?”
“不,咳,不知道。”解三憋得喘不过气。
“要回来!”
“要……不……回……来……”解三憋得脸色青紫,吃力的说。
“要不回来你就死。”
这句话倒是说的顺溜。
解三翻着白眼想。少年的手跟铁钳一般,牢牢把他抓住,解三觉得自己肯定要死了。
“契丹人……就是这么……对……恩、恩人的?”他垂死挣扎。
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少年松了手。
解三爬到床边拼命呼吸,大声咳嗽。
少年已经下床,围了块儿布就要往出走。
“喂!”解三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
“喂!你干什么去?”
“把玉,拿回来。”少年还往出走。
“你肋骨断了,腰上有伤,迟点养好了再去。”解三连忙追出去,幸好这会儿外面没几个人,不然也太过惊世骇俗。
少年冷冷瞪了他一眼:“你少管。”
“呃……”解三呆了一下又追上去,“我说少侠,少帅,少英雄,你——”
“闭嘴。”少年又扔给他俩字。
解三眉毛一挑。
“你真的不回去?”
少年一瘸一拐的往前进。
“确定不会去?”
少年还不理他。
解三叹气:“那这是你逼我的啊。”
这话说完,少年只觉得后颈一痛,眼前发黑,便一下子倒了下去。
解三搂着那晕倒的少年,甩了甩发红的左手,无奈道:“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用手刀很痛的。”
为了保命。
解三把家里的铁器都收了,只是那把砍柴刀还在少年的手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少年晌午就醒了。
这次也不逃,躺在床上,睁眼看天,一动不动。
解三鼓足勇气,把水放到床头,碗在床头发出“啪”的一声,少年眼珠子转了转,看过来。解三吓得猛然一跳,跳到了房间门口,期期艾艾的解释:“少侠,你刚退烧,多喝水,好得快。”
也不知道这句话少年听见了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慢慢地爬起来,手指抖着去拿碗,那碗在空中晃来晃去,茶水撒了大半出来。
解三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扶着那个碗,凑到少年的嘴边。少年似乎是渴极了,迫不及待的大口往下吞咽。喉咙里发出小牛饮水的声音,咕咚咕咚的。
喝完了水,少年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看他,生硬的说:“还要。”
“好。”反正水不要钱。
解三连忙去水缸里舀了两瓢水,装在茶壶里拿过来,给他又倒了一碗,凑到少年嘴前,给他灌下去。
少年一口气喝了三碗,似乎恢复了些精神,抬眼看看解三。解三觉着少年那双眼睛似乎都因为喝了这几口水,变得又湿又润,又大又圆。
“你叫什么名字?”解三问。
少年眼睛里升起茫然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似乎才明白这个问题,他说:“乌巴尔。”
“乌巴尔。”解三念了一次,“乌巴尔,我叫解三。”
“知道。你,说过。”少年说。
“哦对……”解三想起早晨少年骑在自己身上逼问的场景,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遂抬手去挠头,结果什么没摸到,这才想起,少年把他的发髻给切了下来。
现在解三的头型就仿佛圆环似的,两边长,中间段,连扎都扎不起来。
“下次,水。”乌巴尔似乎不满,“热了再给我喝。”
解三挑眉:“好。”
就是他不会生火。
“要喝茶。”乌巴尔说。
解三:“……我没钱买茶叶。”
少年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拿着砍柴刀就出来晃了晃:“茶。”
解三连忙退后,靠墙干笑道:“好好好,茶茶茶。”
乌巴尔似乎这才满意了,往被褥里缩了缩,道:“饿。”
“什么?”
“我,饿。”
“那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解三小心翼翼的询问。
乌巴尔躺在床上,忒大爷的说:“要热的。”
“……好,热的。”解三哭笑不得的走出来。
接着在院子里仰天长叹:“天哪,吃喝拉撒样样要管,老子哪儿来那么多钱?!”
村里有个大户,做布鞋,听说做的布鞋是近十条村子里最有手艺的,自从县太爷穿了他家布鞋后,便成了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布鞋大家。凡有人求他,莫不要恭敬称一声:刘师傅。
这刘师傅也是鼻孔翘得老高,走路从不看地。一身珠光宝气,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是那做布鞋的刘师傅。
脚上那草鞋鞋垫就足足纳了十层底,足有三寸高。
解三穷,买不起布鞋,都是自己扎了草鞋穿。这会儿没钱了,就自然想到了刘师傅。从堂屋墙角的砖头底下拿了那五十两的银票,站起来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回来。
这五十两银票乃是少年随身之物,上面还有纳记商号的印戳,若是交出去了,怕是很容易就惹祸上身。最后他把银票原地放回,又掀开另外一块砖头,从下面掏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拿出了一枚翠玉扳指,依依不舍的看了半天,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揣在怀里,又把砖头原地放回,这才走出去。
刘师傅今日正好在堂,没去县城里帮贵族小哥们量脚纳鞋。
听说解三找他。
刘师傅“哼”的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紫砂壶放下:“这个解老鬼找我做甚么?”
“老解说他有件值钱玩意儿要给您瞅瞅,换点儿酒钱。”大徒弟说。
“值钱玩意儿?”
“听说是前朝大官陪葬的东西。”
“哦?”刘师傅想了想,“这个解三儿,总是能挖到点儿稀罕东西,叫他进来,我瞅瞅。”
解三被刘师傅的大徒弟带到堂屋,远远就瞧见刘师傅正在点旱烟,那火石半天打不着,解三连忙上去接过火石,娴熟一敲,就起了火星,把烟丝点了。
刘师傅抽了一口,才带着笑道:“解三儿,怎么了。以前可是正眼都不看我两眼,这就突然献殷勤呢?”
解三嘿嘿笑了:“我说刘师傅,您这么说可就过了。我以前不敢瞅您,可不是您太富贵?哪儿敢?我这要不是挖出来了稀罕东西,才着急来献宝啊。”
“什么东西?我看看。”刘师傅说。
解三连忙从怀里掏出个脏兮兮的破布包,一层又一层的打开。
刘师傅在这边看得直皱眉头,又因为想瞧宝贝,忍耐半天。
那布包,一层又一层,打开一层还一层。
直到刘师傅火的眉毛直跳,才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只浑身翠绿,毫无杂色的上品翠玉扳指。
刘师傅吃了一惊:“好宝贝!”连忙拿过来,凑着阳光仔细瞧着。
“在哪儿弄来的?”
解三笑着解释:“这您可不能到处乱讲。我前几天穷的发慌,又想吃点儿肉打打牙祭,上后山去猎野鸡。没想到就让我找到个墓碑,我也不认识写了什么。反正挺大的,我就挖了。”
“你、你就随便挖了”刘师傅目瞪口呆,“你不怕有厉鬼?”
“这什么怕的?打仗的时候多了去。能比有棺材的私鬼弱?战鬼我都不怕,何况是个野鬼。”解三瞥了瞥嘴,“这玩意儿就在死人拇指上带着呢。”
刘师傅又看了看那扳指。
真是好东西。
“你要多少钱?”
解三拿出两只手指,比了比。
“二十两?”刘师傅说。
解三一个踉跄差点倒地:“二、二十两?”他明明想表达的是二百两!
“这个……二十两有点儿多啊。”刘师傅摸下巴。
苍天啊,这扳指当年是他花了一千两银子在京城最大的宝玉斋买的。现在竟然被不识货的叫价二十两还要讨价还价。
“十五两,十五两怎么样?”刘师傅说,“你这空手套白狼,有钱就不错了。再多我也给不了。”
“十、十五两就……十五……两吧。”解三咬牙吞了血泪回答。
待拿着成色一看就是参杂了异物,还缺了斤两的十五两银子从刘府出来。
解三泪流满面,无语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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