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狗王香妹完整版免费(周二)
周二狗王香妹完整版免费(周二)宋晓颜跟着他一路到餐厅,路遇同事他会热心地替她介绍:“这是我们组新来的分析师,宋晓颜。”这位男生叫邱铭,是他们组的助理,比她早一年进公司,长相白净斯文。行业研究部门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他们的一个观点、一篇报告,或许可以改变一只股票的走势,还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一出电梯,宋晓颜就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紧绷感,这里和人力资源部门轻松的氛围完全不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沉着冷静、不苟言笑,影印室的打印机和传真机嗡嗡运转着,桌子上座机铃声此起彼伏,从茶水间传来的阵阵咖啡香提神醒脑,提醒着大家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这里的一切激起了宋晓颜的荷尔蒙,她有一种迫切融入这样工作氛围的冲动。信息工程师将所有工作需要的软件悉数安装入宋晓颜的电脑,收拾好一切恰好到股市休盘,同组戴眼镜的男生凑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吃饭,宋晓颜欣然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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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业研究部门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之一,他们的一个观点、一篇报告,或许可以改变一只股票的走势,还有点石成金的本领。
一出电梯,宋晓颜就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紧绷感,这里和人力资源部门轻松的氛围完全不同,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沉着冷静、不苟言笑,影印室的打印机和传真机嗡嗡运转着,桌子上座机铃声此起彼伏,从茶水间传来的阵阵咖啡香提神醒脑,提醒着大家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这里的一切激起了宋晓颜的荷尔蒙,她有一种迫切融入这样工作氛围的冲动。
信息工程师将所有工作需要的软件悉数安装入宋晓颜的电脑,收拾好一切恰好到股市休盘,同组戴眼镜的男生凑过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去餐厅吃饭,宋晓颜欣然前往。
这位男生叫邱铭,是他们组的助理,比她早一年进公司,长相白净斯文。
宋晓颜跟着他一路到餐厅,路遇同事他会热心地替她介绍:“这是我们组新来的分析师,宋晓颜。”
同事们都很热情地打招呼,大家都很友好,与工作时认真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饭吃到一半时,一个穿着白衬衫、裹臀裙,描着精致妆容的姑娘风风火火地杀了过来,一脸匆忙的样子,坐下来时,还喘着粗气。
邱铭看着她,意外道:“你不是去路演了吗?”
“是啊,结束就回来了。”
邱铭说:“你们老大不请你吃饭啊?”
姑娘一脸可惜地说:“本来是打算跟老大蹭饭的,可是老大有私约,所以还是回公司吃免费的吧,还有一堆报告要写,正好节省时间。”
邱铭给她们互做介绍:“我们组宋晓颜,隔壁传媒组分析师秦梦雨。”
秦梦雨毫不吝啬地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并且伸出手,道:“你好。”
“你好。”宋晓颜回握,同样回以微笑。
这两位都是聊天好手,一顿饭下来,他们已经熟络多了,宋晓颜也成了他俩固定的饭搭子。
下午一点是股市开盘时间,也是他们的上班时间,股市维持着上午走势,依然强势。大约两点,组长谢兆晖才姗姗来迟,几乎没有开场白,就交给宋晓颜一堆工作,难怪吃饭时邱铭说让她自求多福。
在宋晓颜来之前,这一组就只有作为资深高级分析师的组长谢兆晖和助理邱铭,如今宋晓颜来了,许多工作都有了着落。从明天开始,她既要工作,还要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新人培训。
证券研究所也被市场称作“卖方”,她的工作就是辅助组长研究科技和通信两个行业内的上市公司,并且结合各种公开信息写成报告,推荐给他们的客户,也就是“买方”——各大基金公司、资管公司等。
工作第一天很快就在忙碌中过去,宋晓颜在公司吃了晚饭才回家,神出鬼没的叶睿宁已经走了。宋晓颜简单洗漱之后就到书房加班,正忙着,收到叶睿宁发来的信息:冰箱里有食物,记得按时吃饭。
宋晓颜一路开灯到厨房,原本空空荡荡的大冰箱已经被填得满满当当,水果、蔬菜、肉类,应有尽有。宋晓颜拿了一瓶果汁走回书房,用抑扬顿挫的音调回复语音:“亲爱的叶睿宁同志,你当我是猪吗?”
正在应酬的叶睿宁收到回复,她的声音是一贯的清脆,如夏日傍晚被风拂过的风铃,他唇边蔓延出一丝浅浅的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若有所思。在有人靠近时,不着痕迹地关掉屏幕。
“学长,在和谁聊天啊?”
来人是夏氏企业的千金夏冰清,叶睿宁并不回应,只是微笑着拿起酒杯与她轻碰。
宋晓颜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每天两点一线地忙碌着,工作、培训。午餐是她最放松的时候,有邱铭和秦梦雨这两个移动八卦仪在,她很快就把公司的大小八卦听了个遍,谁是有背景的VIP、谁是最厉害的大佬、哪个组长最豪气、哪位大佬最难搞,他们还频繁提到一个名字——俞黎。
俞黎是公司一枝花,业内颇有名气,人美气质好,唱歌非常好听,听说她进公司面试时,给了每位面试官一张自己的唱片,听得宋晓颜好想立刻就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女神。
很快机会就来了。俞黎是华东地区销售主管,新人培训有一节课主讲就是俞黎。
那天下午,大家都昏昏欲睡,俞黎进来时,所有人立刻精神百倍。她穿着一身米色纪梵希套裙,MB钻扣高跟鞋,栗色长发披在肩上,发梢微微卷翘,她在会议桌首位坐定,目光轻转,那一眼瞧过来,宋晓颜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叫顾盼生辉。
邱铭说,俞黎是周总的女人。
想想也是,她这么美、这么优秀,得配上俊逸不凡的成功人士。不过说起来,宋晓颜进公司两周了,似乎都没见到这位Boss——周奕扬。
宋晓颜还记得最终面试时,第一次见到公司总经理何致林和副总经理兼行业研究部主管周奕扬。在这之前,她就听说进到终面的,录取已经是板上钉钉,只是见一见研究所的大Boss,聊聊理想和人生。
何致林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笑容谦和,却气场强大,几番聊下来,宋晓颜手心全是汗。而周奕扬看似漫不经心地跷着二郎腿,偶尔摆弄手机,对面试似乎没什么兴趣。直到何致林主动问他:“奕扬,你看怎么样?”
“挺好。”
这是他在整场面试中的唯一一句话,也宣告着宋晓颜正式成为研究所的一员。
后来宋晓颜特意百度了周奕扬的大名,他能在总经理面前我行我素,果然盛名在外——USR研究所部门主管、首席分析师,常年连坐资本市场三大评选头名,多次被评选为基金经理最信任分析师。
培训结束后,宋晓颜回到办公室,谢兆晖正在接电话,宋晓颜打了个招呼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准备工作。听到谢兆晖喊她的名字,她立刻起身过去。
“这家公司下个月要上市,你写一份新股报告,”说着,将一个文件夹递给宋晓颜,又拿起一张邀请函,“这是他们公司路演邀请函,时间和地点上面都有,你到时候过去一趟,听听他们高管怎么说,有问题也可以现场提问解决。”
宋晓颜接过文件夹和邀请函,回道:“好的。”
谢兆晖点点头说:“去忙吧。”
宋晓颜回到自己的位置,打开文件夹,瞬间就傻眼了。又是易顺科技,她真是和这家公司杠上了。
路演就在隔天的下午,宋晓颜按时到场,领到了易顺科技的资料袋,里面有招股说明书,还有一张正版游戏碟、游戏人物玩偶,宋晓颜拿到的是“妲己”。
她并没有玩过这个游戏,所以对此没什么感觉,翻了翻就扔回袋子。很快,身边坐下了一位目测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公斤的男青年,双眸闪着精光,小心翼翼地问:“你玩这个游戏吗?”
宋晓颜不懂他的来意,但是仍配合着说:“不玩。”
“那么我们能不能换换玩偶?我在游戏里的身份是‘妲己’,但是我拿到的是‘赵云’。”
宋晓颜愣了三秒,拿出玩偶给他,男青年激动万分地把“赵云”塞给她,心满意足地走了,如果地方够大,他大概会跳着走。宋晓颜看着他壮硕的背影,想到了美丽妖冶的“妲己”……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晓颜不禁觉得诧异,这游戏有这么大魔力?她环顾四周,发现大家都在激动地交换玩偶,听他们说这玩偶是限量的,市面上根本没有销售,纷纷说来这一趟值了。
这次路演的团队和宋晓颜在香港参加的差不多,问题也就那些,不过她仍然认真地做了记录,万一组长问起来,也好交差。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陈默涵发了微信,说要接她下班。宋晓颜把酒店地址发给她,会议结束后,出了酒店大堂竟然看到了杨少捷。
他似乎是专程来等她的,看到她便朝她走过来。宋晓颜立刻紧张起来,今天来这里参加路演的不是和她一样的卖方分析师,就是基金公司等买方分析师,他们中不少人都见过杨少捷,甚至和他认识,他这样堂而皇之地等她,传出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蜚语。
恰在这时,一辆橙色小跑车急急停在旁边,刺耳的刹车声引得人回望。陈默涵从车里下来,高挑靓丽的她穿着简单的衬衫、牛仔短裤,脚踩牛皮小短靴,英气又漂亮。她摘了墨镜,满脸惊喜地道:“杨总,最近真的是很有缘分啊。”
杨少捷嘴角就抽了抽,只能勉强扯出微笑,回道:“默涵,又见面了。”
陈默涵说:“我是来接晓颜的。”
杨少捷拦了一下,说:“我先接到她的。”
陈默涵看着杨少捷的手臂,笑盈盈地将他推开,说道:“可是我们早就约好了呀。不好意思哦。”
离开酒店的路上,陈默涵说:“杨少捷这么锲而不舍,你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估计会一直纠缠你。”
宋晓颜伤脑筋地抚了抚额,无奈地道:“再说吧。”
她不懂,分手这么多年了,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呢?该说的早在三年前不都说清楚了吗?
宋晓颜把“赵云”玩偶送给了陈默涵,她本是很欢喜的,但是又叹气说:“你的运气也够差的,这么多行业、这么多上市公司,偏偏把易顺科技分给你。”
“就当是考验我吧。”
陈默涵瞟了她一眼,说:“你心态真好。”
宋晓颜无奈笑着说:“不然能怎么办?”
她们一起吃了晚饭,宋晓颜买了一株小植物,打算放在办公桌上。
第二天就是周末,宋晓颜回到家刷了一会儿微博,整理易顺科技的数据、做模型,不知不觉到很晚,最后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就这样睡了一整夜的宋晓颜动了动脖子,发现脖子落枕了,手臂也麻得没知觉,她痛苦地从桌子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望着落地窗上的白色窗帘。窗帘并不遮光,刺眼的光穿透薄薄的布料洒满整间书房。收回目光时,扫到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当即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脖子疼,她真的会跳起来。
叶睿宁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过来,说:“我看书房门没关,所以就进来了,看你睡得香所以没叫你。”
宋晓颜欲哭无泪地道:“你应该叫醒我的,叶睿宁,说不定我就不会落枕了。”
叶睿宁不动声色道:“也好,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就知道再累也要到床上睡。”
叶睿宁按下遥控器,窗帘缓缓拉开,他站在阳光下,逆光而立,身上仿佛带着光芒,瞬间耀眼得让宋晓颜觉得睁不开眼睛。
“快去洗洗,吃完早餐带你去看医生。”
宋晓颜听话地起身,身子僵硬地走出书房。叶睿宁看到桌子上扔着一堆印有各种数据的A4纸和一本印有“易顺科技”四个字的招股说明书,电脑屏幕上是易顺科技的财务模型。他将文件码齐整理好,把手提电脑合上,关了灯,走出书房。
叶睿宁带着宋晓颜去看了中医,年过六十的老中医给宋晓颜脖子扎了几针,疼痛感果然缓解了许多,扭动的幅度也能大一些了。
从中医馆出来,雀跃了许多的宋晓颜才想起问叶睿宁:“对了,你怎么来上海了?”
叶睿宁回答:“路过。”
“哦。”可是,坐飞机也能路过?
叶睿宁说:“我要去参加一个私人经济论坛,你和我一起去,听一听对你工作有好处的。”
宋晓颜爽快地答应。叶睿宁作为资本市场大佬,认识的人都是她这个阶层接触不到的,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整个经济的风向标,他们往哪儿说,股市的风就往哪儿吹,能跟着叶睿宁出去见世面,她当然求之不得!
论坛地址在一处别墅里,那豪华程度简直让宋晓颜开眼了。别墅共三层,一楼由玻璃打造,就像花房一样,玻璃上飘着白纱,亦真亦幻。在上海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有个像高尔夫球场般的大院子,院子的边缘是郁郁葱葱的灌木,与外界隔绝,像个世外桃源。
车子停在了车库,宋晓颜提着电脑跟在叶睿宁身边,走在搭在草坪上的木质平台上,一边努力做到波澜不惊以免给叶睿宁丢脸,一边默默感慨这地界儿实在是太美妙了。
她忍不住小声问:“这是什么地方?”
叶睿宁不动声色:“我年前买的宅子。”
她还以为这是一个会所,可竟然是叶睿宁买的宅子。而且他那语气不像是买宅子,倒像是买菜那般轻松随意。宋晓颜忍不住咂舌,对于叶睿宁的财力估计又上了一个档次。
不过这么说来,她也算是这里的小主人了?!宋晓颜瞬间腰杆就直了,看什么都有一种豪气,就跟是她自己的似的。
偏厅里已经聚集了十多位,几乎全是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他们看到叶睿宁便纷纷起身,宋晓颜本想悄无声息地退到一旁,却被叶睿宁眼明手快地捉住手腕。
叶睿宁毫不避讳地把她介绍给大佬们,宋晓颜慌忙从名片夹里取出名片,恭恭敬敬地送上。宋晓颜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微笑,内心更是纠结无比。
她是打算跟着叶睿宁来见世面,但是却不希望叶睿宁这样大张旗鼓地把自己介绍出去,她原本就想远远地坐在角落,静静地听,不打扰、不干扰。虽然叶睿宁没有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并不影响他们把她归为叶睿宁的人,他们也会看在叶睿宁的面子上而对她另眼相待。她不希望今后在这个行业里依仗他,她想凭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番名堂。
宋晓颜找了最外围的位置坐下,侍者走过来问她要喝点什么,她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甜品台,微笑道:“给我一瓶纯净水就好。”
大多数大佬对股市十分看好,认为明年股指就会迎来2007年之后的新高,新一轮的牛市就要来了,另一部分则比较悲观。宋晓颜不敢贸然预测未来,只是觉得大家说的有道理,她将大佬们的言论记下来,用以未来验证。
论坛接近尾声时,周奕扬来了,宋晓颜赶紧举起电脑挡住自己,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思。
周奕扬是她的上司,不去打招呼不合适,可是就这样哒哒地跑老远过去打招呼似乎又有点儿狗腿,她想来想去,还是装作没有看到吧,但愿他也没看到自己。况且,她不太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她和叶睿宁的关系,所以“彼此看不到”最好。
不过,这位连公司总经理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居然对叶睿宁毕恭毕敬,看起来他们挺熟的,还凑在一起耳语了一番。
论坛结束后,宋晓颜坐着叶睿宁的车离开。
叶睿宁的车缓缓驶出别墅,宋晓颜从后视镜中看着渐渐消失在树林深处的建筑,问他以后是不是都要住这里,叶睿宁给了她否定的答案,理由是离市区太远了,不方便。既然远,为什么要买呢?宋晓颜再一想就明白了,他有的是钱,所以他做什么都是合理的,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是,今天把她介绍给他的那些大佬朋友,她却觉得不是很合理。
“来的路上忘记提醒你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听你们说话,不想被你介绍给大家。我说过的,不想依仗你的权力和地位。”
叶睿宁看了她一眼,说:“那我今天也明确地告诉你,不想依仗我,你可以不进这个圈子,既然进了我的势力范围,这些就是不可避免的。不如大大方方接受,你还能找到更快成功的路径。”
宋晓颜秀气的眉心拧着,回道:“可是我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我只是你的辅助,有没有实力还得你自己表现,他们知道你是我的人,可能会对你另眼相待,但是你拿不出他们想要的表现,你在他们眼中也只是个花瓶而已,并没有什么价值。只有让他们看到你的实力,他们才会选择和你合作,或者当有实力相近的你和另一个人,他们会选择你。我只是你的加分项,是你的一条捷径,而你的未来还是需要你自己去争取。”
叶睿宁的话,是宋晓颜第一次接触这种观念,一直以来,她只想到在没有他的帮助下,一步一步慢慢往上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她想了想说:“当年没有人帮你,你也是自己爬上来的啊。”
“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吃同样的苦、受同样的罪,既然有更好的路,为什么要走布满荆棘的路?你生活这一辈子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是来体验生活的,我已经把平台给你搭建好,你只需要表现自己就好。”
宋晓颜迷迷糊糊地琢磨着他的话,似乎是很有道理,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宋晓颜辗转反侧思考着叶睿宁的话,终于她坐了起来,奔上二楼,敲了叶睿宁的房门,没得到回应便推门进去。
他正坐在那从欧洲定做回来的椅子上看书,他抬头瞅了她一眼,又继续看书,问道:“怎么还不睡?”
宋晓颜站在门口,提高声音说:“我还是觉得你的观念不对,我会被你给惯坏的。不让我经历得到的不易,我怎么珍惜眼前的一切?”
叶睿宁低声笑道:“你什么道理都懂,那你珍惜就好了。”
宋晓颜反问:“怎么珍惜?”
叶睿宁拍了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她过来坐。
宋晓颜听话地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落地灯洒下暖黄色光芒,叶睿宁双眸灼灼地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努力生活,用心爱身边的人,认真做好每一件事情,就是珍惜,就是不辜负。”
宋晓颜忽然就释怀了,有了叶睿宁这个平台,也不代表她就不需要努力,打着他的旗号,她要更努力才行,因为不能抹了他这个资本市场大佬的面子。
宋晓颜美滋滋地回到自己房间,打算好好睡觉。珍惜,从现在开始。
叶睿宁在周日下午离开上海,吃了晚饭的宋晓颜溜达到小区的健身房,被忽悠着办了一张健身卡。既然办了就不能浪费,她当即就上跑步机,跑了十分钟就放弃了,她实在是不合适做运动。
自从上次和宋翼遥闹得不欢而散,他俩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了,本来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不过是意见不统一罢了。这晚,宋翼遥先破冰,看到宋晓颜的msn在线,便主动发了消息:在干什么?
宋晓颜看到忽然弹出的对话框,只是轻挑眉,便回了两个字:加班。
宋翼遥:我觉得有首诗你可以参考一下。
宋晓颜:什么?
宋翼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既然这么多,不如拖一拖。
宋晓颜嗤之以鼻,不想再搭理他,关掉对话框继续奋战。
虽然她每天晚上都要加班,虽然她每天要挤地铁,可是她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应该经历的,是她人生的一部分。或许是因为她怀揣着梦想,想在金融圈这名利场站稳脚跟。每天的她都在为梦想奋斗,每天的她又离实现梦想近了一步,所以她并不觉得累,反倒乐在其中,未来是可以塑造的,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好的未来。
第二章
格子间女人
宋晓颜进公司半个月后,周奕扬终于出现了,第一件事就是开会。
偌大的会议室被挤得满满当当,首席和高级们围绕会议桌而坐,像宋晓颜这种三线分析师和邱铭这类助理,只能坐在外围,几乎没有发言的权利。宋晓颜看着周奕扬,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周末那位冲他比中指的美女。
周奕扬斜靠在椅背上,把衬衫的袖子卷起到手肘,手指间把玩着一支笔,虽然还是有些随意,但是看起来比面试那天要认真得多。大多数时候他都在听,但是只要一开口,提的问题都会让宋晓颜替回答问题的人捏一把汗,真是太犀利了。回想面试那天,宋晓颜有点后怕,还好那天他几乎没有说话,不然今天她可能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会议几乎持续了一整个上午,大家一边开着会,一边关注着股市情况,又是一周开门红,最近行情颇好。
中午周奕扬请客。因为下午一点要上班,所以就选了公司附近一家餐厅。
邱铭说,周奕扬是很慷慨的,经常自掏腰包地请客吃饭,出差也会带礼物,有客户送的礼物他也会分给大家,这被称为“意外的福利”。周奕扬的办公室就在他们组旁边,每次他有礼物要分,都会就近交给邱铭,经常其他人还不知道有礼物,这边就已经分完了,时间久了他们总会心理不平衡的,开玩笑似的和周奕扬提到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什么改变。
很快,宋晓颜就感受到了一次“意外的福利”。
那天,周奕扬拿了一沓电子竞技比赛入场票,交给邱铭时,他还特意交代说:“给宋晓颜一张,让她去看看,对她写报告应该有帮助。”
这么意外?这么惊喜?提名点姓了,宋晓颜哪敢不去?
比赛在奔驰中心举行,他们的位置绝好,不仅是内场,还是前排,同事们直呼感谢研究所、感谢周总。现场气氛很热烈,第一次看这种赛事的宋晓颜被这种氛围镇住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宋晓颜虽然不玩游戏,但是曾经打过LOL,所以不至于看不懂,而且因为是现场,更容易看入迷。所以身边的人什么时候换了,她都不知道。直到第一局结束,她才发现身边的人竟然变成杨少捷。
“刚刚在后面看到是你,于是就和你身边的人换了位置。”他笑着说道,一副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的表情。
宋晓颜能说什么?她感觉有一股火窝在胸口,憋得难受。杨少捷和同事换位置,同事肯定理所应当地以为他们认识,甚至还会东想西想,这可不是宋晓颜想看到的局面,可是如果她此时起身走人,似乎更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原本很好看的比赛,因为杨少捷的出现,宋晓颜没了太大的兴致,他这样的行为真的很让她讨厌。他们之间的情分早在分手那天就烟消云散了,如今时过境迁,彼此安安静静做陌生人不好吗?何必要这样装熟?
杨少捷倒是没有再主动和她说话,安静地坐在旁边,一直到比赛结束。宋晓颜随着其他观众一起起身,挤在人群中离开观众席。她知道杨少捷就跟在后面,她不想在这里和他多说什么,如果出了赛馆他还执意如此,那就不能怪她不留情面了。
宋晓颜走得慢,身边渐渐不再拥挤,她正想着应该怎么甩掉他,忽然有人一阵风似的从身边经过,紧跟着她听到一声闷响,回头时,杨少捷已经倒在地上。宋晓颜吃惊之余,才看清出手的人竟然是宋翼遥。
根本来不及反应,她赶紧冲上去拉宋翼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宋翼遥拉开,周围已经围了好多人,其中不乏她的同事,这下可好了,彻底择不清了。
一路上宋晓颜都没有理会宋翼遥,回到家直接进了书房,宋翼遥跟着进来,大声冲她嚷嚷着:“宋晓颜,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还跟他来往,我看你是病得不轻。”
看比赛遇到杨少捷她已经很心塞了,现在宋翼遥又对她一顿指责,纵使她再没有脾气,此时也很生气。她气得小脸通红,高声反驳:“我跟同事去看比赛,我不知道会遇到他。”
“那你就让他跟着你?你还一副挺情愿的样子。你真是……我刚刚真是打得轻了,你丫还拦着我!”一想起来宋翼遥就气不打一处来,在书房里暴走。
“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我不能。”
相较于宋翼遥的暴躁,宋晓颜虽然生气但是要冷静得多:“我的同事在场,我和杨少捷那点过去我不想闹得尽人皆知,我就想着赶紧离开再解决他,”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秀气的眉毛紧拧着,“你把人打了,现在我什么都说不清了。”
“有什么说不清的?宋晓颜,你别是做贼心虚吧?”
就是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吗?宋晓颜气得眼睛都红了,双眼一眨都不眨地瞪着宋翼遥,胸膛不停起伏着。
宋晓颜不太会和人吵架,也不善于为自己辩解,每次和人争论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反驳,总是到事后才会懊悔有些话当时没想起来说。
宋翼遥也觉得话说得有点儿过分了,平静了之后打算向宋晓颜道歉,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书桌上扔着的文件和招股说明书,“易顺科技”四个字极其刺眼。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易顺科技?怎么可能不知道杨少捷就是易顺科技的CEO?
宋翼遥指着桌子质问:“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敢说你没有对他念念不忘?他当初怎么对你的,都忘了?”
宋晓颜拧眉替自己辩解:“我没有对他念念不忘,这些只是我的工作。”
宋翼遥还想说什么,被宋晓颜制止:“你出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宋晓颜把宋翼遥推出书房,坐在地板上生闷气。她也不想和杨少捷有任何牵扯,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如果可以不做,这些工作她巴不得不做,可是她刚进公司,哪轮得到她来挑三拣四?她每天这样努力,不就是为了以后能有底气不想做的工作就不做、不想见的人就不见,而这些努力宋翼遥看不到,仅凭今天所看到的就开始恶意揣测她。她真的有点难过。
宋翼遥踱步到落地窗前,平静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不该那样说宋晓颜。
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重重吐了一口气,拨了一通电话放在耳边,说:“喂,三叔,我在上海,我今天打了杨少捷。”
电话彼端的叶睿宁听闻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为什么?”
宋翼遥回头瞅了一眼书房的门,说:“我来看比赛,在现场看到了宋晓颜,还有杨少捷,我当然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就把他打了。”
宋翼遥把所有经过一字不落地都说给叶睿宁听,他听完沉吟片刻,说道:“你去和晓颜道个歉。”
“哦,知道了。”
宋翼遥想给宋晓颜做一顿饭,可是打开冰箱,两眼一抹黑。最后,只能订外卖。
他敲了敲书房的门,没听到回应,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看到宋晓颜正坐在书桌后忙碌。听到他进来,宋晓颜抬眸瞄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脸色。
宋翼遥一米八八的大个子,颇不自然地走到她身边,说:“我今天口不择言,说的话太难听,你别往心里去。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确实不应该那样说你,对不起。至于杨少捷,下次我一定忍住,到没人的地方再打他。”
扑哧一声,宋晓颜笑出声。
宋翼遥也笑了,说:“不生气了吧?我订了夜宵,快来吃。”
姐弟一场,饭前吵架饭后和,一顿夜宵就什么矛盾都烟消云散了。说起来,宋翼遥为什么会来上海?
宋翼遥说:“有家俱乐部想挖我做职业,今天特意邀请我来观战的。”
宋晓颜吐掉虾壳,挑眉看他,问道:“你还想做职业选手?你一个学机械专业的,平时玩玩就算了。”
“怎么了?不代表学了什么专业就要做什么工作,每个人都是有梦想的,麻烦你尊重一下别人的梦想。”
宋晓颜不置可否,又问:“那么请问你的梦想是什么?不会打篮球的电竞选手不是好的工程师?”
宋翼遥嘴角抽了抽,说:“我还没想清楚,所以我没同意呢。”
宋晓颜提醒道:“你最好好好考虑,不然我担心大伯把你的腿打折。”
宋翼遥想起亲爹的脾气就烦躁,干脆不想了,转了话题说:“我最近很认真地在想一件事情。你不是做股票研究的嘛,我们两个开个股票账户,我去爷爷那儿骗点钱,咱俩买你推荐的股票,涨了就卖,收益对半分,你觉得如何?”
这不是赤裸裸的违法吗?《证券法》有明文规定,作为证券从业人员,不允许私自买卖股票,更不许向亲朋提供交易信息,违者将被处以罚款,并且采取终身证券市场禁入措施。
宋翼遥说:“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咱俩买股票了?而且不以你的名字开户,怎么也不会牵连到你。”
宋晓颜说:“那我怎么告诉你买哪只股票?电话、短信、邮件都是证据,一旦事发百口莫辩,我可不会为了这一点蝇头小利赌上我大好前程。”
宋翼遥说:“我们资金量大一点就不是蝇头小利了。”
“那就更不行了,目标越大风险越大,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我就告诉叶睿宁。”宋晓颜把叶睿宁搬出来,成功地让宋翼遥闭上了嘴。
宋晓颜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宋翼遥打杨少捷的事情并没有传开。到公司后,发现大家一如平常,待她并无异样,刚要放心,邱铭便凑了过来,一脸认真地问:“你和易顺科技的CEO杨少捷是什么情况?”
宋晓颜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走近,低声问:“你都听说什么了?”
“外人说什么不重要,关键当事人怎么说?”
“我说什么事情也没有。”
邱铭挑眉道:“你这样说我肯定不会信的。”
宋晓颜无奈道:“你们怎么这么八卦?是不是因为工作不够忙?”
邱铭一套一套地说:“八卦是每个人内心深处的躁动,是茶余饭后的调剂,就是因为工作忙,才更需要它。”
“那他们是怎么说的?”
“版本一,你劈腿,被正宫发现,于是杨少捷被揍。版本二,两个人同时追你,于是杨少捷被揍。”
所以不管是哪个版本,他们都是难以说清的三角关系?
“其实还有版本三,我个人觉得是最靠谱的。”
宋晓颜问:“怎么说?”
“昨天地产组的小刘不是也在吗?他和杨总是校友,他说……”邱铭拖长了尾音,指着宋晓颜,“你是杨少捷前女友。所以,你们打算复合吗?”
宋晓颜端起杯子喝口水压惊,脑海里努力回想小刘的大名和长相,她知道他是B大毕业的,刚进公司的时候还因为是校友一起聊过天,可当时他似乎并不认识自己啊,为何现在又说她是杨少捷的前女友?
邱铭锲而不舍地追问:“所以杨少捷到底是不是你前男友啊?你们为什么分手啊?谁甩的谁?杨少捷如今这样成功你有没有后悔?”
“在说什么?我可以加入吗?”
宋晓颜和邱铭对视了一眼,反应过来后立刻站起来,低着头,不敢言语。
周奕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把一个文件夹扔给邱铭,说道:“半个钟头后给我。”
周奕扬走了,邱铭也被抓去工作,宋晓颜暗暗叹气,还好周奕扬来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邱铭。也不知道周奕扬听到多少,这件事情大概很快就会传遍公司,大约是解释不清楚的,如今只能希望过些日子大家就会忘记。
然而吃午餐时,秦梦雨就趁机问了同样的问题,宋晓颜只能微笑着解释:“一切都是误会。”
“那真相是什么?”秦梦雨继续追问。
“我和杨少捷只是普通朋友。”宋晓颜坚持这个答案,不管秦梦雨再追问什么,她都一笑置之。
陈默涵约了宋晓颜下班后一起去做SPA,宋晓颜从大厦出来时,她的小跑车已经停在公司楼下,宋晓颜上了车,车便如一道闪电般驶上主路。
听了宋晓颜的叙述,陈默涵哧溜爬起来,把芳疗师吓了一跳。“这么说,宋小帅当众打了杨少捷?我的妈,听着好带感。”
宋晓颜说:“关键现在公司都传遍了,我真是百口莫辩。”
陈默涵一副过来人的口气安慰道:“没关系,传着传着就忘了,人啊,是最健忘的动物。”
但愿如此吧,宋晓颜叹息一声,也只能希望大家尽快把这件事情忘记。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还是为此事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易顺科技的新股报告经过宋晓颜反复研究修改之后,终于得到了谢兆晖的认同,报告将在易顺科技正式挂牌上市前,通过USR研究所的平台正式向资本市场发布。
报告虽然是宋晓颜写的,可是署名却是组长谢兆晖,她的名字只能出现在研究支持一栏。这行的规则就是这样,从业不满两年不得署名。邱铭还为此安慰她,虽然署名不是她,但是市场上都默认研究支持就是原作者,因为有资历的分析师几乎不亲自写报告。
报告正式发出的那天,宋晓颜很早就到公司,准备参加七点半的晨间推荐会,她将通过电话会议系统向整个资本市场推荐易顺科技。叶睿宁说,他也能听到她的推荐,这让她更加紧张。
会议开始前,宋晓颜去了一趟洗手间,坐在马桶上最后一次复习报告内容。外面说话的声音不时传来,几次打断她的思绪。宋晓颜看了看手表,快到会议开始的时间了,她叹口气,只能听天由命。
刚要起身,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又坐了回去,竖起耳朵听。
“你说的是通信组新来的姑娘吧。”
“对,就是她。听说她是杨少捷的女朋友呢。”
宋晓颜进公司时间不长,性格又慢热,很少与工作交集以外的人接触,单凭声音很难确定外面讨论她的人究竟是谁。
“真的假的?她今天是不是要发易顺科技的新股报告?如果她是杨少捷的女朋友,杨少捷又是公司CEO,那她是不是得回避才行啊?堂而皇之地推荐易顺科技的股票合适吗?”
“所以人家现在就咬死不承认啊。”
原来她坚持否认与杨少捷的关系,在外人看来竟然还有这层深意。
宋晓颜接着听到外面的人说:“不对啊,我以前似乎听人提起过杨少捷的女朋友,好像不是她啊,他女朋友和她认识好多年了,青梅竹马呢。”
青梅竹马,那不就是唐静好?
“你确定不是她?”
“是啊,都不一个姓。”
“说不定人家分手又新找了女朋友呢。”
“也对哦。”
对什么?没有事实根据就乱说话,宋晓颜很想立刻走出去替自己澄清,可是此刻不管她说什么,在外人看来都是狡辩,还会为此背上偷听讲话的名声。
宋晓颜正想着,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是谢兆晖发来的短信。上面说,她不用去参加晨会了。这条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宋晓颜感到慌张,离晨会开始只有五分钟,现在通知她不用参加会议是什么意思?
从洗手间出来,宋晓颜冷静地分析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报告不发了,但是基本不可能,易顺科技马上就要上市,现在发报告是最好的时机,既能抢占先机,又不会因为间隔时间长被市场遗忘。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或许刚才在洗手间咬耳朵的两位姑娘说对了,她被临时从报告除名了,为了“避嫌”。
宋晓颜硬着头皮走向晨会会议室,深呼吸后推开大门。会议室里坐着很多人,有分析师,也有销售,他们都回头看她,周奕扬也在。
她看到坐在会议桌旁的谢兆晖,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几乎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叙述他对易顺科技这只科技新股的观点,以及他对公司未来的盈利预测、股价区间。
这是她熬了一个又一个通宵写出来的报告,结果为他人做了嫁衣。宋晓颜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潜意识支配着她就近坐下,以免引起更多的关注。可是坐了下来,她仍然觉得周围的人在议论她,议论她和杨少捷的关系,议论她因为杨少捷而被报告除名。在这之前,有关她和杨少捷的传闻她都充耳不闻,因为清者自清,可是现在,她再也做不到无动于衷了。
晨会结束后,宋晓颜坐在原处等着,看到周奕扬和谢兆晖出了会议室,她才起身跟上。
此时人已经散得差不多,宋晓颜跟着他们进电梯,站在电梯最角落听谢兆晖和同事们聊易顺科技,大家都对这只股票很感兴趣,都觉得前景非常好,她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从电梯出来,宋晓颜犹豫着要如何开口,周奕扬就率先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宋晓颜咬着唇,跟在周奕扬后面进了他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的周奕扬就扯掉了领带随手扔在办公桌上,他坐下后打开电脑,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随意得仿佛在说一件极其不足挂齿的事情:“最近公司有不少你和易顺科技杨总的传闻,你的名字如果出现在报告上可能会被投资者怀疑我们有失公允,所以临时决定把你的名字从报告上去掉。”
“我和他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宋晓颜努力替自己辩解,“不可否认我们曾经在一起过,但是三年前就已经分手了。”
周奕扬这才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着她说:“真也好假也好,都无法阻挡这件事已经在公司传得尽人皆知,迟早会传到市场上,你解释不清楚的,公司也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特意发条公告。所以适当避一避嫌,等风头过去就好了,你也不要着急。”
这点小事?这样的小事就能让她所有心血瞬间付诸东流,什么样的事情算大事呢?
宋晓颜的唇被牙齿咬得已经失去了血色,双手手指紧紧纠缠在一起,手指关节因为太用力而泛白。
周奕扬看回电脑屏幕继续说:“你的名字已经从报告上去掉,所以这篇报告也不能作为你的转正报告了,你需要额外再写一篇报告,好好准备吧。”
宋晓颜站在原地,不说话也没有离开。半晌后,周奕扬看她还不走,挑眉道:“怎么?觉得委屈?”
“我觉得我没有错,我不明白结果为何是这样。”
周奕扬的反应仍然冷漠,说道:“你已经是成年人,还需要我来教你成人世界的规则吗?觉得委屈就自己消化吧。”稍后,他语气不再那样强硬地说:“公司有公司的立场与顾虑,希望你理解。”
宋晓颜这一天都过得很恍惚,午饭也没吃,邱铭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很知趣地没去打扰她。
陈默涵来接她下班,坐在副驾驶的她仍旧提不起精神,陈默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昨晚还好好的人此刻变得如此消沉。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陈默涵立刻拿出手机找到杨少捷的号码,递给她说:“打电话骂他。”
宋晓颜不接,陈默涵挑了挑眉道:“我替你骂。”
宋晓颜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免得再生事端,我现在只希望大家尽快把这件事情忘记。”
陈默涵收回手机,懊恼地说:“也怪我,当时为什么要给你揽个翻译的工作?”
“即使没有那次,也会有别的方式重逢,结果也都是一样的。”
“可你现在这么不开心怎么办?”
“可能过两天就好了吧,”宋晓颜叹气,“比较郁闷的是我还要再写一篇转正报告,本来以为有了易顺科技的报告,我就可以顺利转正了。”
陈默涵把宋晓颜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说:“借你个肩膀靠一靠,想哭也可以哭一哭。”
“我才不想哭,”宋晓颜说,“我只是觉得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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