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青春 你做主(我的青春谁做主)
你的青春 你做主(我的青春谁做主)不论在古希腊还是中国,与主人起居一处、长得清俊秀美的僮仆,都是美少年之恋的重要对象。有人也许会说,僮仆虽然身处底层,却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情爱,也算是好事一桩。问题是,少爷对书童是真爱吗?这不免让人联想到古希腊。在雅典,同性爱被法律赋予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和支持,是当时雅典的骄傲之一。而“柏拉图之爱”的真正意义,就是男子间的同性爱。公元前4世纪,著名演说家爱斯基尼斯曾在法庭上公开陈说:“迷恋上一位貌美如花、风姿翩翩而又举止得体的少年,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这是任何一位感情丰富而又明智的男性必然会产生的爱情,是不可违抗的。”在开放而大胆地追求美与情爱的时代,东西方出现了共鸣。宣扬治家之德的《朱子家训》中有明言“僮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因俊美的僮仆主人往往比较喜欢,因主人喜欢而生惰性,或是魅惑主人。其实已经含蓄地指出了中国古代累世不衰的社会现象——娈童。娈童于先秦时已有出现(纪晓岚《阅微草堂笔
图为山西大同沙岭北魏墓葬壁画中的仆人,正牵着缰绳伺候主人出行。谁能想到,大将军卫青也曾是一名骑奴,只因他的姐姐卫子夫偶然被汉武帝看中,卫青才意外进入了汉武帝的法眼。当然,卫青的成功与他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也是分不开的,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仆人。 摄影/孙新强
05 少爷与书童之间有真爱吗?
诸葛亮的书童是眼看主人出仕了,而隐者陶渊明的小僮则很可能跟着主人在南山下种了一辈子豆子,其生活也堪猜思。陶渊明《归去来兮辞》里写道“僮仆欢迎,稚子侯门”,想必有志同道合的书童陪伴他的余生。后人常有疑问,陶潜诗文里写自己那么穷,哪里还有钱养僮仆?其实陶渊明作为世家,一定是有隐居的物力财力积累的,穷困潦倒也是晚年的事情。
陶渊明的杂诗里有还有一首专门写童子的,写得可谓绮丽暧昧:“袅袅松标崖,婉娈柔童子。年始二五间,乔柯何可倚。养色含津气,粲然有心理。”姿色和气质都很出众,不知写的是否就是他的小僮。这引起了后世很多好事者的“八卦”,认为陶渊明与小僮之间的关系颇不简单。这也难怪,关于僮仆的“特殊职能”,自有一笔长长的黑历史。
宣扬治家之德的《朱子家训》中有明言“僮仆勿用俊美,妻妾切忌艳妆”,因俊美的僮仆主人往往比较喜欢,因主人喜欢而生惰性,或是魅惑主人。其实已经含蓄地指出了中国古代累世不衰的社会现象——娈童。
娈童于先秦时已有出现(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称其始于黄帝),最早的记载出现在商代,当时已有“比顽童”“美男破老”之说。春秋战国时期,同性恋现象活跃,后代小说中出现频率很高的“余桃”“龙阳”“鄂君绣被”等同性恋典故,都出现在这一时期。而所谓“大汉雄风”,汉代同性恋更是盛行,汉代皇帝几乎都有同性伴侣,以至于司马迁在《史记》中为娈童专设了一篇《佞幸传》。
魏晋南北朝时期,名士更加崇尚唯美,以各种尽性的方式追求天地间一切绝美之事物,以僮仆为主的美少年之恋,便自然而然。因而,陶渊明的“袅袅松标崖,婉娈柔童子”难免让人多想。《晋书》载:“自咸宁、太康之后,男宠大兴,甚于女色,士大夫莫不尚之,天下咸相仿效,或有至夫妇离绝,怨旷妒忌者。”男色的风头之盛,竟盖过了女色。
这不免让人联想到古希腊。在雅典,同性爱被法律赋予了最大限度的保护和支持,是当时雅典的骄傲之一。而“柏拉图之爱”的真正意义,就是男子间的同性爱。公元前4世纪,著名演说家爱斯基尼斯曾在法庭上公开陈说:“迷恋上一位貌美如花、风姿翩翩而又举止得体的少年,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情。这是任何一位感情丰富而又明智的男性必然会产生的爱情,是不可违抗的。”在开放而大胆地追求美与情爱的时代,东西方出现了共鸣。
不论在古希腊还是中国,与主人起居一处、长得清俊秀美的僮仆,都是美少年之恋的重要对象。有人也许会说,僮仆虽然身处底层,却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情爱,也算是好事一桩。问题是,少爷对书童是真爱吗?
对中国的古代文人来说,娈童的一大动机,是书生自幼闭门苦读,没有机会接近女色,特别是大户人家,家教严苛,为满足正常生理需求,只能将身边的书童小少年作为对象。有的则是在夫妻分离时,暂时用书童泄欲。比如《红楼梦》中,王熙凤在女儿出痘时供奉起了痘疹娘娘,贾琏只好搬到外书房斋戒,“独寝了两夜,便十分难熬,便暂将小厮们内有清俊的选来出火。”
图为河北蔚县六神庙观音殿明代壁画(局部),描绘了年轻的侍者给老僧掏耳朵的生动情景。古代有所成就的僧人,往往有年轻僧人随侍左右,乍一看如同世俗世界的僮仆。但在这种亲密的朝夕相处中,侍者却得以亲近佛法,接受师父的真传。 摄影/朱子浩
玩僮仆最起劲的,还属西门大官人。《金瓶梅》里,琴、棋、书、画、歌五童中的书童,就是西门庆的性对象。西门庆行贿蔡京买得一官后,他同县中的官员都来庆贺巴结。李知县送给西门庆的丰厚贺礼中,便有一个小僮,“年方一十八岁,本贯苏州府常熟县人,唤名小张松,原是县中门子出身。生的清俊,面乳扑粉,齿白唇红;又识字会写,善能歌唱南曲。”西门庆一见这小少年标致伶俐,满心欢喜,便收他为书童,把他安排在书房收礼帖,其实是做了男宠。
潘金莲得知西门庆和书童的“奸情”后,当然大吃其醋,发现她的情敌除了宋惠莲、李瓶儿们,还冒出一个男宠书童,气急败坏,后来想方设法把书童赶出了家门。
以《金瓶梅》为代表,内房妻妾和外房僮仆争风吃醋是古代情爱小说的一大主题。其实,从诸多类似情节可分析得知,同性恋与异性恋从来都不是两种完全对立和互相排斥的关系,前者常常是对后者的补充和戏仿。西门庆虽然淫心一起男女通吃,但他真正心爱的仍是李瓶儿。于是在主人与僮仆的同性关系中,处于权力上风的主人,只是把少年的青春和美貌当做一种“快速消费品”,何尝付出过真爱。
文章选自
《中华遗产》2018年2月刊
《我的青春谁做主》
编辑:方丽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