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宜均事件真相,广东女孩邹宜均
邹宜均事件真相,广东女孩邹宜均所以,无论她有多努力地想要讨家长的欢心,始终都没能换回家人的认可。虽然因为时代变了,长辈并不会在明面上让她难堪,却总是有意识地让她认为她是“多余”的那个。女孩出生在广东,籍贯惠州,她的名字叫邹宜均。邹宜均出生在一个条件尚可的家庭,然而家里已有一儿两女,父母只想再生个男孩,所以当他们发现出生的是个女孩时,大失所望。当别人家最小的孩子能得到全家人的偏爱和宠溺时,邹宜均却从小就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总是尽力在做那个别人口中的最懂事孩子。
有个女孩本该享受幸福的青春年华,却在结婚后仅47天就与丈夫离婚,之后在完全正常的情况下,被家人强行送进精神病院,多年后终于逃脱,她本可以起诉家人,却放弃赔偿,选择遁入空门。
这扑朔迷离的故事背后,又有什么隐情?
家人为什么要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她又为什么要选择遁入空门?
故事还要从她的出生说起。
女孩出生在广东,籍贯惠州,她的名字叫邹宜均。
邹宜均出生在一个条件尚可的家庭,然而家里已有一儿两女,父母只想再生个男孩,所以当他们发现出生的是个女孩时,大失所望。
当别人家最小的孩子能得到全家人的偏爱和宠溺时,邹宜均却从小就不敢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总是尽力在做那个别人口中的最懂事孩子。
虽然因为时代变了,长辈并不会在明面上让她难堪,却总是有意识地让她认为她是“多余”的那个。
所以,无论她有多努力地想要讨家长的欢心,始终都没能换回家人的认可。
邹宜均在中学时代,成绩就非常优秀。大量的阅读和早慧让她明白,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掌控自己的人生,只有读书,走出去,到大城市去。
虽然家中压力很大,但是邹宜均还是如愿以偿上了重点高中,家人倍感有面子,便支持她继续读书。
高三毕业,邹宜均考入了华南师范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如云破月来,有着无限希望:
家里的世界实在是太令人窒息了,外面的世界多少会给她一些机会吧!
考入大学后,邹宜均在认真学习之余,也参加了社团活动。虽然在备受压抑的环境里长大,但是在远离家人后,她的心态也变好了很多,在朋友们的温暖中也渐渐变得活泼开朗。
一年一度的社团招新大会上,她挑得眼花缭乱,最后却被公益社不由自主地吸引了。
邹宜均觉得,只有在公益活动中,通过帮助他人,才能让她感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自己的价值也被实现了,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快乐来源之一。
但现实是很残忍的,有时事情并不会朝着人们希望的那样,邹宜均并没有享受到本该拥有的幸福,反而被命运开了一个又一个的玩笑。
2005年,当时的邹宜均才正要从大学毕业,刚过二十岁的她还很是青涩。
一天,邹宜均的母亲给她打来电话。
本以为母亲是要来关心自己,邹宜均还颇为期待地接起电话,她脸上的笑意还没淡去,就听到母亲却带来一个噩耗:“你的父亲,刚刚确诊了肺癌,而且是晚期。”
邹宜均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坏消息,就被说了另一个坏消息:
“你快回家吧,四个孩子里就只有你还没结婚。赶快找个对象把婚结了,给你爸冲喜。”
尽管已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邹宜均知道,冲喜这种说法是农村的封建糟粕,但是不忍心辜负已经病入膏肓的父亲,思量再三,她还是乖乖回家了。
见到了父母给她找的陌生男人,她很难接受要与他结为夫妻,但已经答应了家人,邹宜均只好硬着头皮完成了这个糟糕的婚礼。
这和她之前想象的任何一种婚礼都不同。
每个女孩小时候都幻想过自己与最爱的人肩并肩步入婚姻的殿堂,穿着最美丽的纱裙,有纷纷扬扬的花瓣洒落——这种梦幻场景,在邹宜均的现实中,都碎裂了。
她结婚后不过十几天,早已不行了的父亲就与世长辞。
家人们失望地收拾了这场残局,但邹宜均的婚姻成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无论是她的姐姐还是她的母亲,都劝说道:“既然已经结婚了,就该安安分分过日子。”
然而,这样的婚姻又怎么可能幸福!邹宜均和这个不久前还是陌生人的丈夫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没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丈夫的家境不错,从小养尊处优,几乎没受过委屈,这段时间的闹腾让两个人都非常疲惫。
最终,丈夫受不了了,但终究有些理亏,便说:“赔偿你三十万元,我们和平分手吧。”
距离结婚才47天,这对阴差阳错走到一起的男女,就分道扬镳了。
邹宜均其实并不很在意这三十几万块钱,她还在想着继续深造,学习更多的知识;或者用这笔钱去继续她之前没完成的公益事业。
她没想到的是,这笔自己并不是很看重的财富,在贪财的家人眼里是一块香饽饽。
这三十万元,却成为了她人生又一场梦魇的开始。
邹宜均的哥哥偶然了解到,妹妹在离婚时得到了三十万元的赔偿,他感到十分惊讶,向妹妹再三确认,得知确有其事后,竟然生出了歹念。
哥哥马上找到了母亲,说了这件事。二人一致认为,这钱要是在妹妹邹宜均手里,一定没法被“正确地使用”——妹妹大概会拿着钱去学习或者去做慈善。
慈善是什么?宁愿把钱给别人,也不愿意给家人,那可不就是浪费了吗!
他们越说越气愤,认为这笔钱多少该有自己的份儿。
哥哥说:
“精神病人应该是没法合法拥有财富的!虽然这钱应该是她的,但如果她患了精神病,这钱就会给她的直系亲属,也就是我们……”
母亲一开始没理解,不解地问道:“但是邹宜均并没有精神病啊。”
但话一出口,她便反应过来了。
精神病不像缺胳膊少腿的残疾,我说你是,你就是。
邹宜均的哥哥和母亲算了笔账:把邹宜均抓去精神病院,开出证明,这钱加起来也不到一万元,那剩下的二十九万,可不就是自己的了吗!就这么办!
于是,二人在下定决心后,先对外放出消息。
邹宜均的母亲开始时不时地对左邻右舍抱怨道:“我女儿啊,自从孩她爸去世,她自己又离了婚,就整天郁郁寡欢的,有时还在房间里自言自语……可把我愁死了。”
邹宜均的哥哥则在闲聊时装似不经意地说:“我那个妹妹,从小就有点不太正常。结婚才四十几天,就把她老公吓跑了。现在离了婚,就更不对劲儿了……”
村子里八卦的人很多,一传十十传百,事情越传越真。
邹宜均听说后,虽不知谣言从何而起,但她觉得既然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所幸便没有理会。只是她发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邹宜均的哥哥和妈妈很快就联系好了精神病院,只说邹宜均的心理出了严重问题,需要接受住院治疗。
于是,在2006年10月,邹宜均和家人一起去给父亲扫墓时,变故陡生。
一辆面包车开来,从车上下来五六个魁梧壮硕的大汉。这些大汉都穿着便服,却自称是警察。他们也没有出示警徽或证明,就把邹宜均五花大绑了起来。
全程,邹宜均的家人们都在旁边看着,无视邹宜均的奋力挣扎、呼救、质问。他们在想什么呢?大概是那即将到手的三十万吧。
渐渐地,邹宜均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为时已晚 现在她完全无法证明自己精神正常,也无法扭转局势。
她目光充满绝望,放弃了挣扎。被注射了镇定剂后,她被绑在了车上,药效开始发作,她的心中纵有多少恨意,也都暂时消散了。
邹宜均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她已经被绑在了广州白云心理医院的床铺上。
在她完全昏迷的时间里,医生竟然已经做出了诊断:她,邹宜均,就是一个精神病人。
一个精神病人的证言,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没有人愿意帮助一无所有的她,也没有能够帮助与世隔绝的她。
如果她说话,等待她的就是无止无休的服药、注射,甚至电击……她渐渐明白,盲目反抗是没有用的。
她只能先佯装乖巧顺从,再想办法自救。
邹宜均毕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她在精神病院的自由活动时,通过电话联系了朋友,让朋友帮助自己联系到了律师。
所幸邹宜均有这个靠谱的、信任她的朋友,也所幸她有一位负责的律师。
他们一致决定,要在下一次精神病院允许探视时,见一见邹宜均,讨论下一步怎么走。
然而,探视日到来之前,医院却突然改变了探视规则。
本来满心欢喜,以为就要见到救星的邹宜均,再次像被兜头冷水浇下。但他们害怕打草惊蛇,决定按兵不动,等待下一次探视。
没想到,医院又一次找到借口,拒绝了探视。
这下子,邹宜均、朋友、律师都意识到,医院就是故意的!他们通过正规的途径,大概是无法见面了,怎么办?
律师建议,他们可以通过社会舆论的压力,迫使医院妥协,以达到见面甚至将邹宜均接出精神病院的目的,虽然不是常规手段,但是合法。
那家精神病院虽然收了邹宜均家人的贿赂,答应他们拒绝邹宜均朋友和律师的探视,但毕竟有社会舆论压力在,医院不能丢了自己的口碑,于是终于答应了律师探视的要求。
邹宜均满心欢喜,以为可以等到朋友和律师,没想到却先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哥哥的探视。
他们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与邹宜均交谈上,而是直接与精神病院的医护人员交谈了一番。
玻璃里面的邹宜均听不见,却隐隐约约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果然,很快,熟悉的事情重演了。
她被注射了镇静剂,再次醒来时还躺在熟悉的病床上,来叫醒她的医生护士却全都是陌生的面孔,且她望向房间——陈设全变了!
原来,家人知道,原来的精神病院可能关不住邹宜均了,付了些钱,让医院以她的情况特殊为理由,转到了另一家精神病院。
在这家新的医院里,所有的看管更加严格了。
这家位于中山的新的精神病院不但有24小时不间断的全方位监控,而且还有一个面无表情的“陪护”。他们都给了邹宜均美其名曰“无微不至的关怀”。
事实上,她在这里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隐私,完全失去了做人的尊严。
来到新精神病院的第一夜,邹宜均辗转难眠。家人费如此大的功夫就只是为了将她送进精神病院,对她来说就像一个荒谬无比的笑话。
但事已至此,她暂时也无法轻举妄动。只能养精蓄锐,等这些看护都放下戒备,再做行动。
她的想法是正确的。最开始的看管绝对是最严格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无论是盯着监控的大爷还是照顾起居的护士,都发现邹宜均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太规律了。
非但没有他们想象出来的大哭大闹的场景,她也不会像别的病人一样乱砸东西乱扯头发、吸引别人的注意,甚至也不会像一些喜欢幻想的精神病人一样吟诗作词。
她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一个精神病人。
邹宜均这段时间的安静成功让所有看管她的人放松了警惕。
几个月后,她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偷了清洁工的手机,在厕所里悄悄打通了自己律师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她热泪盈眶。
律师早已准备许久,不但有了医院的外部资料,而且将电话录音完整地公之于众。
一时间,舆论更为震惊:
“真的会有禽兽一样的家人,为了30万元就把亲人送进精神病院,而且是两次?几个月前那个女孩,竟然还在精神病院里?这么长的时间,是谁把事情压了下去?”
重新泛起的怒火比第一次更难浇灭,邹宜均的家人知道,这次恐怕很难收场了。
邹宜均虽然自己没有享受过亲情的温暖,却在很多文学作品里见识过,故事里,他们为了亲人赴汤蹈火,亲人之间能在雪夜相互依偎取暖,这似乎是一种无条件的爱。
但是,世人如此歌颂的亲情,在邹宜均这里,一次一次将她刺伤。她已经遍体鳞伤了。
大家都在猜测,邹宜均会如何报复这些恶毒的家人呢?网友们纷纷声援,觉得让他们赔偿都是最轻的报复,她再怨恨,我们也能理解。
然而,邹宜均的选择让大家很是震惊。
她说:“我不要你们赔。”
这当然不是觉得母亲和哥哥的做法是正确的,而是,赔多少够呢?
金钱能弥补这些伤害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最终在律师的建议下,邹宜均还是起诉了害了她一辈子的母亲和哥哥,象征性索赔了一万元钱。
只有起诉,等到判决,才能保证她之后的安全。
否则,谁知道这恶毒的家人会不会怀恨在心,再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
如今有这象征性的一万元精神损失费,是法庭还给她的一个公道,证明了她的清白:她邹宜均,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是一个精神病人。
之前的传言,和两次被送进精神病院,都是因为母亲和哥哥想要那三十万元,做出的丑恶行径。
终于,在距离她第一次被送进精神病院三年的2009年春天,邹宜均的案件在广州区白云区人民法院受理,但被告却都没有出现,只有他们的律师到场。
几次折腾之后,邹宜均越来越失望,却发现失望之后是一种淡泊。
尽管律师一再建议她坚持起诉,她还是毅然决然地撤诉了,因为她决定抛开这所有的红尘纷扰。
大家纷纷对此感到惋惜,为什么故事的结尾,作恶多端的人没有被惩罚?但现实不是童话,总是有说不尽的遗憾。
邹宜均的一生已经不可避免地被影响了,我们还是应该尊重和祝福她能够掌控自己剩下的生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做自己认为有意义的事。
不久之后,邹宜均在广州剃度出家,从此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叫邹宜均的女孩,只有一位果实法师,一位看淡了所有“情”的法师。
她终于可以延续多年前的梦想了,果实法师在国内四处云游,重拾了当年的公益事业,在自己参悟佛法的基础上去普及佛法,去帮助更多迷茫的人。
其实,像她一样,因为亲近的人贪图利益,就被陷害关入精神病院的,还有很多人。她们哪怕最后得到了公道,也很难再融入社会回到正轨了。
当时的恐惧会如影随形,像个幽灵一样,终身尾随着她们。而那被本该是最亲密的人背叛的失望和愤怒,也都像熊熊烈火一样,时时刻刻炙烤着她们的灵魂。
所以,像邹宜均这样选择遁入空门,成为果实法师,或许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她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