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杀案23年（恨情人不是真心爱自己）

情杀案23年（恨情人不是真心爱自己）“2019年的一天，两位村民因为骑摩托发生碰撞，打斗在一起。妹妹和他们都不沾亲带故，不仅不劝架，反而毫无缘由地加入了两人的打斗。2020年，妹妹还大量服用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自杀，幸亏被家人发现，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2014年的一天晚上，小芳打110报警称，她把堂弟和弟媳杀了，自己身上全是血，尸体就在玉米地。听到这个消息，大伙都被吓坏了，警察立即带着村干部到现场查看，结果发现堂弟正在家里睡觉呢。”田女士说，小芳十七八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患上了精神病。“大夏天的戴个头盔，在院子到处转悠，见人就敬礼。”小芳的父亲称，小芳得病后反复发作，犯病前挺好，犯病后就六亲不认，经常胡说八道，说啥也听不进去。小芳的精神残疾人证2001年，小芳第一次被家人送到当地的精神病医院，医生诊断为“躁郁症、躁狂发作”。此后，小芳每次发病，都会被送到这家医院救治（有病历）。

“如果我妹妹不是精神病，我们根本不会为她请律师。”

11月8日下午，河北省秦皇岛市的田女士告诉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她妹妹患精神病20多年，因怨恨大自己17岁的情人不爱自己，持刀杀害对方妻子和外孙，一审被判处死刑，目前正在等候二审开庭。

家族有精神病史女子十七八岁患病

“我和妹妹是双胞胎。”田女士介绍，1983年，她和小芳（化名）出生于河北省秦皇岛市一户农家。

小芳从小身体不好，初中毕业就辍学了。“我妈妈在村里开有一家理发店，小芳辍学后就跟妈妈学理发。后来，理发店由小芳一人经营。”

田女士说，小芳十七八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患上了精神病。“大夏天的戴个头盔，在院子到处转悠，见人就敬礼。”小芳的父亲称，小芳得病后反复发作，犯病前挺好，犯病后就六亲不认，经常胡说八道，说啥也听不进去。

小芳的精神残疾人证

2001年，小芳第一次被家人送到当地的精神病医院，医生诊断为“躁郁症、躁狂发作”。此后，小芳每次发病，都会被送到这家医院救治（有病历）。

“2014年的一天晚上，小芳打110报警称，她把堂弟和弟媳杀了，自己身上全是血，尸体就在玉米地。听到这个消息，大伙都被吓坏了，警察立即带着村干部到现场查看，结果发现堂弟正在家里睡觉呢。”

“2019年的一天，两位村民因为骑摩托发生碰撞，打斗在一起。妹妹和他们都不沾亲带故，不仅不劝架，反而毫无缘由地加入了两人的打斗。2020年，妹妹还大量服用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自杀，幸亏被家人发现，送到医院抢救过来了。”

田女士后来才知道，他们家族中，不仅妹妹患有精神疾病，她的伯伯、姑婆等人也患有类似疾病。

结婚生子后与邻村大自己17岁的男子发生婚外情

田女士称，大约2005年的时候，小芳结婚，不久生下一个男孩。

“妹夫一直在外面打工，平时很少回来。”田女士说，谁也没想到，小芳会和邻村的阿华（化名）发生婚外情。

“阿华比小芳大17岁，是个普通农民，他的大女儿比小芳小4岁，和小芳关系很好。”田女士说，小芳是怎么和阿华走到一起的，家人都不清楚。后来听小芳说，她二十七八岁时就和阿华有不正当男女关系了。2020年，小芳的丈夫知道了小芳和阿华的事，两人就离婚了。

案发后，小芳供述，最开始那几年，阿华给她钱，她有时接着，有时不要。但是这么多年，阿华给她的钱连同她自己挣的钱都被阿华的大闺女借走了。通过看微信转账记录，从2018年开始到案发，她大概给阿华的大女儿借了6万多元。

小芳说，阿华的大女儿每次向她借钱都说有急用，因为她爱阿华，就借给对方了。

怨恨情人不爱自己持刀将情人妻子、外孙杀害

2020年12月31日中午，阿华家发生一起血案，遇害者是阿华的妻子和外孙（二女儿的儿子，殁年一岁），嫌疑人正是37岁的小芳。

小芳供述：2019年，阿华给过她一万元，开始说是给她的，后来又说是给他大女儿还账的，她很生气，认为阿华根本不想着她。后来，阿华的大女儿又给她还了一万元，并说剩下的钱其父已代其还了，再不欠她的钱了。但她认为，剩下的钱根本没还。

2020年12月30日上午，她给阿华打电话，说她亲戚给她买了一个保险，一年一万元，让阿华先帮她交上，等过两年她的理发店拆迁了，手里有钱就不用阿华交了。这件事她之前给阿华说过几次，一开始阿华答应了，当天又说没钱。

听阿华这样说，她生气地说：“你给你媳妇花钱怎么总有钱？这些年我也没花过你钱。”她还说，她想阿华，不想活了。阿华说，她的病不好不跟她见面，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案发当天，她在家里一直想阿华，非常恨他，后悔和他在一起，感觉爱一个人太痛苦了，这么多年一直跟着他，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阿华对他媳妇、闺女那么好，对她一点都不好，让他帮她交保险钱都不出，感觉阿华不是真心对她。

她想自杀，又想她要是这么死了的话，阿华一家人还能开开心心的活着，死的太不值了。此后，她就去阿华家了......到阿华家后，阿华没在家，阿华的媳妇骂她养汉，还说她不值钱，让其丈夫白睡。她听到这话特别生气，就和阿华的媳妇撕扯起来......

小芳供述，她之所以杀害阿华的妻子和外孙，是因为阿华对他媳妇好，对她不好。“我就是恨阿华，我恨他有钱给他媳妇和闺女花，不给我花......而且他大闺女欠我的钱他都不还我......我这么爱他，他这么伤害我，我还恨他当初为什么要勾搭我。他当时要不勾搭我的话，我也不能爱上他。所以我就越想越生气，特别嫉妒他媳妇和他闺女，我就是为了报复他......”

作案之后，小芳坐在阿华家客厅的沙发上报了警。

被害人丈夫：妻子知道他和小芳的关系他知道小芳患抑郁症

接受警方调查时阿华称，他和小芳是不正当男女关系，大概有十多年了，他父母、媳妇和哥嫂都知道他俩的关系。2018年，他大闺女向小芳借了5万元，2019年，他陆陆续续都给小芳还上了。

2020年五六月的一天，他父亲去世后，小芳拿着一把刀找过他，说要把他捅死然后自杀，还说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不能得到，他把小芳哄好了，小芳就拿着刀回家了。小芳的抑郁症不是经常发作，大概就是一年多可能发作一次的样子。

案发前一天，小芳给他打电话，两人聊了20多分钟。小芳让他交保险费，他说手上没钱，拿不出来……后来，小芳说想他了，离不开他，他俩一直不能在一起，她不想活了，想从楼上跳下去，他给她劝好了。

阿华的大女儿接受警方调查时称，她一直管小芳叫二姐。2018年、2019年，她找小芳借过八九次钱，一共约5万元左右，基本都是微信转账。借小芳的钱，都还给小芳了，她父亲用现金还了一部分，最后剩下的一万元是她微信转账还的。

她不知道小芳和她父亲的不正当关系，但怀疑过，因为小芳跟她说过：别气你爸，我心疼你爸。

村委会、医院证实被告人患精神病20年

案发后，小芳所在村子的村委会开具的证明称：小芳在村里从事理发职业，与邻里、父母、姐妹关系相处融洽。小芳患有精神二级残疾，平时经常住院治疗，长期以药物维持。

医院证明显示，小芳曾多次到精神病医院治疗

秦皇岛市某医院住院病历证实：小芳于2000年起无明显原因发病，表现为睡眠减少，入睡困难、早醒，发呆少语，情绪低落，总觉得活着没意思，有想死的想法......2001年2月26日首次住院，诊断为“躁郁症-躁狂发作”。此后又多次住院，分别诊断为“分裂情感性精神病”及“双相情感障碍，目前为不伴有精神病性症状的抑郁发作”......

小芳的住院病历

小芳的邻居接受警方调查时称，小芳平常说话有一些不正常，时不时在村民群里骂街。“我清楚记得有一次在她家理发时，她曾经跟我说过想要自杀。她说她晚上睡不着觉，吃了药以后也不管用，很难受......她的病很多年了，大概是从小时候开始的。反正在村里见不到她了或者她的理发店不开门了，我们就知道她去当地的精神病医院看病去了。

鉴定报告认定案发时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一审判处死刑

2021年7月21日，秦皇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小芳犯故意杀人罪，向秦皇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庭审期间，小芳的辩护人提出，小芳患有精神疾病，有自首情节，被害人家属阿华存在严重过错；小芳属于情绪失控病态杀人。

秦皇岛市中院审理认为，被告人小芳与阿华系不正当男女关系，并持续多年。案发前，小芳认为阿华欺骗其感情而心生不满，意欲报复，遂携带尖刀到阿华家，持刀分别连续捅刺阿华妻子及外孙要害部位20多刀，致两名被害人当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小芳杀人手段特别残忍，后果特别严重，故虽有自首情节，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

一审法院认为，阿华女儿多次向小芳借钱是否偿还完毕的事实，不属该院审理的范围，虽然该情节对小芳的犯罪动机有一定影响，但该事实与二被害人无关，二被害人在本案中无任何过错。阿华有无过错，不应作为对被告人小芳从轻处罚的量刑情节予以考虑。

对于小芳是否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经唐山市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案发时小芳具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同时从小芳的作案过程看，其事先搭乘车辆到被害人所在村子，又到狗肉店借刀准备作案工具，怕被人发现及碰伤自己，用塑料袋进行缠裹后藏在怀内，到案后对其作案动机、作案过程及作案后主动报警等内容供述表达准确，逻辑清晰，故对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

2021年9月，秦皇岛市中院一审判决：被告人小芳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阿华等人丧葬费39982元；赔偿阿华二女儿等人丧葬费39982元。

“对方家里两条人命没了，我们也很心痛，尤其是小孩没了，我们心里也难受。说句心里话，如果我妹妹是正常人，我们都不会给她找律师，不会去管她。”田女士哽咽着说，他们对鉴定结果不服，因而提出上诉，期待二审法院公平公正做出审判。

律师提醒：警惕“婚外情”冲击家庭安稳滋生暴力犯罪

精神病患者作案，什么情况下负刑事责任？什么情况下不负？该案对大家有哪些警示和思考？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采访了北京市京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谌江涛律师。

谌江涛介绍，《刑法》第十八条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其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间歇性的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的时候犯罪，应当负刑事责任。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犯罪的，应当负刑事责任，但是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

谌江涛指出，《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九十七条规定， 法庭审理过程中，当事人和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有权申请通知新的证人到庭，调取新的物证，申请重新鉴定或者勘验。如果小芳及其家人对鉴定意见不服，二审中可以提出重新鉴定的申请。“上诉状中也要说明不服一审判决的事实与理由，并重点阐述对鉴定结论有异议的理由，并提供相应的证据。”

谌江涛说，近年来，有关婚外情的报道不时出现，由此而来的是，因婚外情引发的刑事案件数量也逐年上升。据统计因两性不正当关系而造成的情杀、他杀案件在故意杀人案中所占比例最高，平均达到40%以上。

“‘出轨’冲击的不仅是一个家庭的安稳，极有可能成为滋生暴力犯罪的温床，加剧了社会的不和谐。本案给我们带来的启示就是，大家要处理好自己的感情生活，应当洁身自好，应当忠于自己的感情和家庭。如果确实认为夫妻感情破裂，应当及时对这段感情进行了结，未了结之前，不要同时开展多段感情，更不能玩弄感情。其次，要对法律有敬畏之心，不能用非法的手段来解决纠纷。最后，社会大众，尤其是精神病人的监护人应当对精神病人予以更多的关爱和关注。”谌江涛最后说道。

华商报大风新闻记者 陈有谋 编辑 董琳

（如有爆料，请拨打华商报新闻热线 029-8888 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