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了青梅竹马的二哥哥(她和他是精神病的联姻)
她嫁给了青梅竹马的二哥哥(她和他是精神病的联姻)工作人员被她的眼神,及身上迸发的戾气,吓得差点魂魄离体。“闭嘴。”顾简斜睨他一眼,语气平淡森冷:“你再催,试试。”想着,顾简懒懒掀开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冰寒的眸底深处藏着阴森、淡漠、冷狠、邪佞,略带粉晕的眼尾下方有颗泪痣。一抬一敛,像极了古代祸乱帝王的狐媚妲己。“快点!”工作人员望着她慢半拍的动作,极度不耐烦的催促,眼神里的厌恶和敌意毫不加以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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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简,赶紧出来,有人接你出去!”工作人员语气十分恶劣。
有人接她出去?
谁会这么好心,接她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出精神病院?
想着,顾简懒懒掀开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冰寒的眸底深处藏着阴森、淡漠、冷狠、邪佞,略带粉晕的眼尾下方有颗泪痣。
一抬一敛,像极了古代祸乱帝王的狐媚妲己。
“快点!”工作人员望着她慢半拍的动作,极度不耐烦的催促,眼神里的厌恶和敌意毫不加以掩饰。
“闭嘴。”顾简斜睨他一眼,语气平淡森冷:“你再催,试试。”
工作人员被她的眼神,及身上迸发的戾气,吓得差点魂魄离体。
但凡不是新来的,都知道,在这精神病院惹谁,万万不能惹这位祖宗。
真疯起来,杀人不带眨眼。
打人,更是哪里致命往哪里打。
从她把一个工作人员打的半身不遂,此后,再没人敢在她面前叫嚣。
精神病院大门口。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正在铁门外等候。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家的管家钟山。
“二小姐!”称呼的是小姐,但语气里却听不出半分尊敬。
顾简脸色平静,双手环胸,扯着淡白色唇挺好奇的问:“谁叫你来接的?杜玉娟还是顾曜?”
“老爷。”
闻言,顾简鼻腔里发出声冷嗤,讥诮道:“不怕我回去杀他宝贝妻子和女儿了?”
当初杜玉娟诬陷她,推她下楼流产,顾唯一设计让顾曜看到她掐她脖子,紧接着杜玉娟买通心理医生给她下诊断书,说她遗传了母亲的精神病。
所以,顾曜甚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把年仅15岁是正常人的她,丢进了精神病院整整10年。
10年里不管不问。
如今接她回去,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顾简讽刺一笑,径直越过管家拉开后座车门,坐姿粗糙地斜靠着,眯着眼恹恹欲睡,身上的懒散张狂隐隐若现。
车子一路行驶弯弯绕绕到了顾家别墅。
未进门,顾简远远就听到了父女其乐融融的对话,再入眼是顾唯一抱着顾曜在噘嘴撒娇,而她仿佛闯入的外人。
不,她本来就是这家子的外人。
“爸爸,我最爱你了!”
“爸爸也最爱我们唯一了。”
唯一?
可笑!
如果顾唯一是唯一,她这名正言顺的女儿是什么?
野种?
思及,顾简唇角勾起抹嘲讽。
“老顾,简简回来了!”眼尖的杜玉柔率先发现顾简。
主要是10年不见,顾简非但没长歪,反而出落的比10年前更加惹眼,气质容貌上都大大碾压了一直被娇宠的顾唯一。
不过,再倾国倾城又如何,终归得做她女儿的垫脚石!
“简简,在那还好吗?”
“阿姨总算等到你正常回家。”
“这下,我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杜玉娟热情地上前,慈母演的可谓滴水不漏。
顾简倾身避开了她横过来的手,阴恻恻地盯着她虚假面容,一字一句道:“杜女士,第二次提醒,别,叫,我,简,简,否则……”
故意停顿了会,她露出似鬼魅般的笑,“你未出世的野种,就是你的下场。”
欣赏着杜玉娟保养极好的脸渐渐苍白,顾简恶趣味的挑右眉补充:“谁和你这种女人,是一家人啊!”
这种女人指哪种女人,不用顾简明说,在场的都能听懂。
“妹妹,我妈也是关心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顾唯一掐着甜甜的声线接过话,明显是变相的在拱火。
“关心?你看我需要?”顾简半眯着眼,笑的阴沉。
似是嫌站的累,她视若无睹的走到沙发坐下,右腿自然的搭在左腿膝盖上,神色慵懒的宛如午后猫咪。
“顾简。”望着顾简这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姿态,顾曜忍不住低吼,“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
“抱歉啊,在精神病院待久了。”顾简声线不冷不热,手肘搁在沙发扶座,手掌撑着下颌,露出洁白如玉的天鹅颈。
“你……”顾曜脸色沉下,指着她哑口无言。
“接我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说了吗?”顾简耐心告罄,冷厉的视线在三人身上来回游走。
她可不信,以她为耻辱的顾曜,视她为眼中钉的杜玉娟母女,会冒着风险给她自由。
见顾简主动提及正事,杜玉娟敛下悲愤,给顾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开口。
顾曜也懒得废话,直接道:“你替你姐嫁给秦家的二爷。”
对于这个前妻留下的女儿,他曾经是真的当心肝宝贝宠过。
可得知她小小年纪就心狠手辣,并遗传了前妻的精神病,也是真的厌恶和唯恐避之不及。
呵呵!
果然如她所料!
秦家二爷?
谁不知秦家二爷,体弱多病、有暴虐症、精神病、加严重的洁癖。
难怪顾唯一不愿意嫁。
反让她嫁。
精神病夫妻,多配啊!
“好啊!”
听到顾简如此轻松的答应,三人神色如出一辙的松懈。
原本他们以为要费番口舌,没成想会这般简单。
倒省了不少时间。
三人的洋洋得意,顾简尽收眼底。
她眯眼,“不过,我有2个要求。”
“简……”简字叫到一半,想起顾简的提醒,到嘴的话,杜玉娟生生转了个弯,“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只要能不让她女儿嫁给秦家那位。
顾简音色偏冷,抬起下巴指着顾曜和杜玉娟:“一,我要你们去我母亲墓碑前磕头忏悔。”
“二,我要顾氏25%的股份。”
听完顾简的要求,顾曜、杜玉娟、顾唯一三人齐齐诧异。
“你想都不要想。”回过神来,顾曜斩钉截铁的拒绝,“两个条件,我一个也不会答应。”
答案在意料之中,顾简无所谓的轻笑,“行啊!那让顾唯一嫁。”
“要不你再换两个?”杜玉娟打圆场。
让她去给南静雪那女人磕头道歉,不如杀了她。
而顾氏25%股份更不可能,顾曜手上都只有30%。
“你们慢慢考虑,我有的是时间!”
谈好条件,顾简直接回了房间。
房间里一眼望去全是黑色调,没有丁点属于人的暖色和鲜活气。
这时,手机传来类似鬼叫的信息铃声:“呜~”
那忽高忽低的音调,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阴森、恐怖!
屏幕上弹出条短信,微信头像是一堆骷髅头,“简妹,出来了?”
顾简细长漂亮的指节惜字如金地打了个嗯,目光在房间内飞快的瞄了几眼。
很好,他们没动过!
“来玩吗?”
“不!”
“你让我查的有结果了。”过了片刻,重复问:“来吗?”
顾简手顿了下,面色冷淡回了个字:“来。”
京都九号公馆酒吧
里面的装修风格是欧式建筑风格,音乐嘈杂震耳,霓虹灯诡谲迷离,觥筹交错间麻痹了不少人的心。
接到电话,酒吧经理满头大汗的一路小跑至门口。
恰巧,高级黑色宾利以匀速停下。
酒吧经理掏出方巾擦了擦汗珠,并整理了下跑歪的领带,才躬身相迎,“二爷。”
黑色的车门缓缓打开,不见其人,一声接着一声隐忍克制的咳嗽音率先传出。
等车门全打开,一张完美如刀削斧凿般偏白的俊脸隐隐露出。
他轮廓锋利,五官精致深邃,茶色的幽瞳妖冶又没有丝毫温度,衬得整个人看上去桀骜的不近人情。
男人微微抬起头,骨节修长的手轻轻抵着病态白的薄唇,费力地在咳嗽,气血上脸后,整个人似妖近魔,俊异非常。
酒吧经理被这等非人般的容色摄住,许久才回过神,结巴道:“二,二爷,请!”
“嗯!”秦昱低低应了一声,步伐极慢,颇有些有气无力。
经理硬生生把一步分成了2小步,生怕走快了惹怒这位爷。
“咳咳!”
四五步路,秦昱拧着眉咳了好几次,听得人心惊胆战。
推开包厢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扎眼骚包的红发,酒吧经理敬畏地喊:“司少!”
司牧翘着二郎腿坐在牌桌上,嘴里叼着根烟。
瞅秦昱来了,二话不说掐了,拖着声玩世不恭的喊:“哟!我们昱爷来了!”
“看来,真得我们牧哥儿出马,方能叫你出闺房。”傅黎溟抿了口百威,笑着调侃。
他们三人打穿裤裆开始,就在同一个大院长大,身份自是贵中之贵。
秦昱眸子轻敛,咳了三声,挑了个干净地坐下,调子带着股矜贵劲儿:“有事?”
“听说你要和顾家二小姐结婚了?”司牧八卦的凑到秦昱眼前问。
秦昱置若罔闻,无精打采的半眯着冷眸扫了他一眼。
这便是默认了。
傅黎溟与司牧面面相觑,眼里的震惊难掩。
“不会吧?我还当是别人在传谣言呢!你怎么会同意这桩婚事?”司牧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京都唯一能被称作‘爷’的男人,居然要娶个自己不爱的人?
虽说在他们家族正常的很,可放在秦昱身上,就不正常了。
秦昱眼底浮动着不易察觉的暗流。
“我可听说顾家那位,今个儿被接出精神病院的。”傅黎溟摇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意味深长道。
司牧暴呵:“顾家敢这么应付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来者不善啊!昱爷!”
摆明顾家是信了传言,不想把娇养的女儿嫁给秦昱,塞了个不受宠的来应付。
秦昱虚弱地靠着沙发摆了摆手:“如奶奶所愿,咳咳咳!”
说着,又掩嘴咳了起来。
司牧看他咳得肝肠寸断,心疼的想要为他顺气,但念及他那该死的洁癖,又收回了手。
“哎!真不知老太太怎么想的。”
尽管秦昱‘病’一大堆,但凭着他背后的势力,想嫁给他的名媛亦不在少数。
为啥偏偏挑了个有精神病的?
“不过,但凡你表露出一丁点不愿意,以老太太对你的宠爱,也不会强逼你吧?”
傅黎溟知晓些内情,同情的端起杯早准备好的热牛奶递了过去。
秦昱没答,接过喝了口,慢慢放下站起身,声音嘶哑,“还有事?”
“没了。”司牧一口饮下百威,赶紧退开给他让出道来。
秦昱现下咳得半条命都快没了,谁还忍心留着他继续待在这。
一缕弱气从他薄唇中流出,秦昱颤颤巍巍地撑起身子,“先走了,你们玩!”
随即,边咳边出了包厢。
抬起眼帘的瞬间,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准确无误的落入他墨色瞳仁。
她身材高挑,于人群中鹤立鸡群。
但秦昱却也只看得到黑色的帽顶以及散落的长发。
黑色发丝松散地落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两侧,长腿迈着步伐,直冲冲地朝他而来。
擦肩而过的刹那,女人骨感的肩膀撞在秦昱手臂上。
“抱歉。”
她连似乎在赶时间,丢下两个字就欲匆匆离去。
“站住!咳咳!”
随着一声低吼,秦昱弓着背猛烈的咳。
他手握成拳挡在唇边,身体随着咳声一阵一阵地震颤着,感觉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啧啧!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来这寻乐,身子还这么差?
怕是不太行吧?!
本也是她撞到了人,想着,顾简从钱夹里抽出5张红色钞票,塞进了秦昱的臂弯里。
“去看看!”
秦昱愣在原地,钞票顺着臂弯落在地上。
秦昱抬眸瞪向顾简,可视线中只剩下她潇洒离去的背影。
很快,她的身影淹没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徒留秦昱在原地,脸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水。
顾简没把插曲当回事,脚步在拐角处停下。
门仅开一条缝隙,里边便有撕心裂肺的歌声铺天盖地传出。
她抽了下嘴角,立马关上门,微微蹙起的眉间裹着无奈。
平复了几秒钟,才再次开门走进包厢。
长沙发上,一位披着大波浪的女人依靠在沙发角落,灰色西装配短裙,露出一双瓷白的大腿,抬眼间风情万种。
听到开门声,女人扑了过去,笑的花枝招展,“简妹啊!你可算出来了!姐姐想死你了!”
慕南枝未碰到顾简一根头发丝,后领就被她干脆利索的揪住。
二人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顾简颠倒众生的脸面无表情,低气压吐出两个字:“少装。”
与此同时,松开了手。
“对你姐,能别这么粗鲁,行吗?”慕南枝不怒反笑,回到沙发上,点了根烟夹在食指中指间。
过了几秒,她抬眉,红唇轻启:“简妹,你确定要嫁?秦家二爷……”
她声线里夹杂着唏嘘,“那可是个病秧子,也危险的很!”
传闻,不少对他容颜、背景、财势趋之若鹜的女人,最后竟都奇怪的销声匿迹了。
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再敢和他联姻的原因。
听完,顾简面色波澜不惊,后退半步远离慕南枝吐出的烟雾,二世祖姿态椅坐在沙发另一头,直奔主题:“结果如何?”
嫁不嫁取决于顾曜他们。
现在做决断早了些。
“你猜得不错,那件事情确实不是意外。”慕南枝点了点指间香灰,斜眸间笑容尽失,覆盖为严肃之色,“根据查到的线索来看,十有八九跟你继母有关系。”
“还有吗?”顾简死寂的眸底多了些情绪。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
慕南枝凝视着她,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没了,我能力有限。”
“够了。”顾简把波动敛入眼底,站起身,压低了帽檐准备离开。
慕南枝能查到这些,已然不易。
“不陪我喝两杯就走了?不厚道啊!简妹!”慕南枝用看渣男的目光觑着顾简控诉。
顾简手插进兜里,简明扼要:“改天!”
慕南枝把烟扔在烟灰缸捻灭:“行吧!有事记得找我。”
“说过的,出来,姐罩着你。”
打从在精神病院见顾简的第一眼,她就格外喜欢。
顾简点头,“嗯!”旋即细长的腿施施然迈出包厢。
刚出到门口,2月的冷风带着些许潮意迎面吹来,长发飞扬,鸭舌帽遮住了女人眼中的沉沉暮色。
车水马龙的长街尽头,店面生意兴隆。
顾简绕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往巷子里走去,单薄的身子与黑暗融为一体。
走了须臾,前方的战况骤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二爷,对不起了!要怪就怪你挡了不该挡的路。”杀手拿着把小军刀,往男人喉咙刺去。
然而,被称为‘二爷’的人抬起手肘费力横在二人之间。
饶是处于下风,男人依旧平静如潭。
“哥,你快一点,再磨蹭,保护他的人就找来了。”
旁边看戏的两人满脸戏谑地打量着秦昱,仿佛在看一块待宰的羊羔。
这男女通吃的相貌,杀了倒是挺可惜的。
望风人飞快地吐出舌头从唇上舔过,不怀好意的朝着秦昱走过去,“哥,要不让我先玩玩?”
“他,你也敢?”杀手刀尖明晃晃地对准秦昱的脖子,呵斥的声音从喉间挤出。
望风人对着秦昱性感的喉结伸出手去,发出淫荡的笑声,压低了声音,“嘿嘿,就因着是大名鼎鼎的秦二爷,玩起来才有意思啊!”
秦昱的脸因为抵抗时间过久而涨红,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气息微微喘促,眼底的汹涌似是在警告望风人。
可这样的眼神,反而让望风人愈发亢奋。
顾简一眼就认出,被围攻的人是刚才自己撞到的病秧子。
倏地,病秧子侧目过来。
四目相对,顾简嘴角一扯,并不打算出手相助。
男人太好看了,也是种罪过!
“咳咳咳!”
断断续续的咳嗽此起彼伏,极其动摇人的恻隐之心。
另一个守卫敏锐的意识到异样,顺着秦昱视线扭头往身后看去,捕捉到站在那的顾简,“你是谁?”
顾简不紧不慢的回答:“路过,你们继续!”
话落,她不慌不忙的前进着。
秦昱睨着她这惬意的模样,兴趣盎然的挑起了眉。
这女人,有意思!
杀手冷声命令道:“老二,去杀了她。”
“是!”
应完,老二便朝着顾简走来。
杀她?
顾简唇角勾起残忍嗜血的冷笑:“简直找死!”
在匕首快落在顾简脆弱的喉咙时,她身子一闪,迫人的气势倾泻而出。
“嗷!”痛苦的嘶喊声响彻巷子。
不等男人反应过来,顾简手臂朝着他的太阳穴拐去,瞬息间便令他头晕目眩倒在地。
“老二!”看此情况,老三立马怒气汹汹的丢出两只飞镖。
顾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移开。
簌簌两声,那飞镖划破她耳边的空气,与水泥地激烈地碰撞后不知飞到了何处。
“拿命来!”老三咬牙大吼,手持小刀朝着顾简刺去。
顾简从头到尾风轻云淡,抬起长腿精准地踢飞了他的小刀,顺势旋转而上,双腿夹住男人的脖子猛然发力,在落地时也将男人带摔在地。
“呃啊!”老三闷哼一声,刚要起身,眨眼间,女人飒爽的身姿出现在他眼中。
紧接着,就是她的鞋底无情地踩在他脸上。
老三觉得眼冒金星。
“妈的,贱人!”杀手眼见自己的两个兄弟被顾简解决,目眦欲裂。
下一秒,他的胯下传来命根子要废的疼痛。
蓦地,手中一松,军刀让秦昱夺去。
重影一舞,血液溅洒当场。
杀手双眼瞪大,人往后倒下与地面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顾简拍了拍手,抬头望向秦昱明目张胆的打量着,淡出水的心莫名有了点兴趣。
这病秧子装的?
“咳咳咳!”许是血腥味太浓,刺激得秦昱猛咳,脸上的血色逐渐散去。
待稍微舒服了点,他看向顾简,滚动喉结,“你救了我,提个条件。”
顾简不着痕迹收回视线,嘴角抿着,冷冰冰道:“和你无关!”
若非他们对她动手,她不会出手。
听顾简果断拒绝,秦昱心里升起抹异样,对她越来越好奇,“和我无关,你动什么手?”
按常规来,他压根不会多问。
但对这个只见了两面的女人,他无端想知道更多。
顾简皱了下眉,病秧子废话咋这么多?
“自保。”敷衍的回了两个字,她不愿再和他交谈。
走出两步,那间断的咳嗽声一丝一缕传至她耳边。
无意识的,顾简停了下,“想活,赶紧离开。”
那些人说不定还会倒回来,以他这娇弱的样子,完全不是对手。
这莫须有的关心让秦昱心一动,忙不迭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顾简置若罔闻,未转身回答,大步离开了原地。
这时,一道身影快速赶来。
“爷,对不起,我来迟了。”秦一愧疚地附身道歉,转而望着将近消失的身影,忍不住问:“那是谁啊?”
秦昱压平的嘴角浮起弧度:“有意思的人。”
秦一再看,已经不见,像是他的错觉。
“清理干净了?”
“嗯!”
这群人跟踪秦昱很长时间了,一直在伺机杀他。
他答应司牧出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解决他们。
秦一严厉道:“是表叔派来的人。”
“既不安分,教教他。”
最后三个字,他低沉的嗓音尤其轻,却裹挟着层层杀意,让人毛骨悚然。
陵南墓园的上空乌云压低,冷风宛若锋利的刀剑,肆虐凌迟着人的肌肤,吹在两旁的树叶发出阵阵嘶吼声,似是在为死去的人默哀。
顾简抱着束白色桔梗花,黑色靴子踩在落叶上沙沙作响。
最终,在一座许久无人看望的墓碑前停下。
她把花放在旁边,稍微蹲下身子将照片上的灰尘尽数扫去,语速略慢,尾音沉重的说了句:“妈,我来看你了!”
随后,再无一言。
墓碑上的女人身穿白裙,眉毛生的细弯,头扎着两条小辫,嘴角勾着淡然浅笑,一颦一动带有古代女子的温婉贤淑。
时至今日,她仍旧无法把眼前的女人和精神病患者联系。
一个在犯病都能控制不伤害她的人,怎会去杀害佣人?
她一点都不信!
半晌,鬼哭铃声忽地响起,“呜~”
顾简收回游离的思绪,掏出手机,轻飘飘的扫了眼,看是顾曜,并未搭理。
可对方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见此,顾简眼角一眯,寒光毕露,“有事?”
“你的提议,我答应了,但前提是你和秦二爷先结婚。”
顾曜心里的算盘,顾简不用脑子想也明白。
和她玩,未免嫩了点。
“股份可以婚后,但你们现在来我母亲墓地,我就结,不然.....呵!一个小时我见不到你们,就作罢!”
话落,顾简掐断了电话。
然后,她就那么静静地盯着墓碑,一动不动。
良久的沉凝,顾简眼皮撩起,平静的面色下是压抑的隐忍。
顾家
“爸妈,我不要去!”顾唯一拒绝。
杜玉娟也不想去,可为了唯一的女儿,她别无选择,“不去就是你嫁秦家了,但凡我们有别的法子,我和你爸都不会答应。”
“爸......”
“听你妈的!”
尽管不愿,但权衡利弊,顾唯一最后选择了后者。
随即,三人前往墓地,按照顾简的要求磕头道歉。
几十公里外的一处私人别墅内,北洋极简风的装潢奢华而不张扬,目之所及皆为通透清水的色调,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意。
“咳咳咳!”秦昱靠在书房老板椅内,灰色睡衣松松垮垮,耳上挂着蓝牙耳机,“昨天在九号公馆出现的那个女人,务必,咳咳咳,查出她的身份。”
“二爷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加急去办了,只是那女人好像有意躲避监控,不太好查。”
不等电话里的人说完,秦昱茶色的幽瞳慢慢酝酿着风暴,出口的言语叫人惊惧:“我不养废物。”
“是是是!我一定竭尽全力!”那人不再找理由,怕惹怒了他。
扯下耳机,秦昱的手搭在红木书桌上,中指无节奏地缓慢轻敲着,暗含思忖。
那女人身手不凡,能出入九号公馆,想必地位和财力至少占一样。
况且,行踪诡秘,每条路几乎都在她的计算当中。
就这样心思深沉而能打的女人,满京城能有几个?
不管她是谁,他势必要找出来。
翌日
由于秦老太太思想传统,给了顾简的婚礼全是按照古代习俗所办,不失轰动。
可精神病与不受宠小姐的结合,这消息传出,谁来不是看笑话的?
身着大红色喜服的顾简坐在床边,视线透过盖头所见都是模糊的血色。
不知道坐了多久,身边的佣人早已离开,但迟迟没人进来。
桌上的香味萦绕在顾简鼻尖勾引着她,她忍得烦躁,二话不说扯下盖头随手丢到床上。
窗外天色渐晚,看样子秦昱是不来了。
正好,遂了她愿。
繁文缛节弄得顾简是真的饿了,连咀嚼的速度比以往快了不少。
须臾,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顾简敏锐地回头,和秦昱的目光不期而遇。
尽管她收的快,秦昱仍旧犀利的察觉到她刚刚一闪而逝的狠厉。
没个身经百战,达不到。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咳咳!”秦昱掩面咳嗽,眼中转瞬即逝的惊喜被掩饰的一干二净,“你好,顾家二小姐!”
他还在费尽心思的追查她下落,哪能想到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当时,他就该让傅黎溟把顾简的信息共享。
顾简放下筷子,右脚还狂妄不羁的搭在凳子上,嘴角轻斜,“你是秦昱?”
病秧子就是秦家二爷?
“嗯!”
房门关闭,秦昱颇有深意地睥睨着她,紧绷的俊脸渐渐褪去冷峻。
顾简摸不准秦昱的心思,不打算兜圈子,漫不经心的开门见山道:“你应该查到了,我刚从精神病院出来。”
“人可能没那么正常。”
“疯起来了,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最后一句,非常张狂拽上天的口吻,眉眼笑弯着。
“巧了,我也是精神病。夫人应该听说了,我不仅有暴虐症、还有严重的洁癖。”
秦昱眸光专注的落在顾简那张动人心魄的容颜上,‘夫人’叫的十分熟稔。
抿了口温开水润喉咙,他笑着慢条斯理的问:“夫人,怕吗?”
顾简嘴角一扯,“这句话难道不是该我问你?”
同为精神病,她有什么好怕的?
暴虐症,以他能是她对手?
至于洁癖,不交集不就可以了?
秦昱又咳,眼角晕开的绯红透着股子羸弱,低沉嗓音里裹着勾人心弦的沙哑:“能娶夫人,乃为夫三生有幸,怎会怕!”
顾简淡淡扫了秦昱一眼。
都说秦家二爷性情古怪,难以相处。
可她怎么觉得这病秧子不仅与难以相处半点不搭边,还有些花言巧语呢?
心下千回百转,顾简面上尤其淡定的接招,七分真假的挑衅道:“杀人也不怕?”
秦昱浅笑,“不怕!”
顾简毫无预兆笑了,语气随心所欲的很:“坊间说,和秦二爷相亲的女孩都莫名其妙消失了,不知是否属实?”
“亦或者……”说着,她瞄向他察言观色,“和上次杀你的人有关?”
不得不说,顾简很聪明!
秦昱眼里趣味浓浓,复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水,道:“夫人想知道真相的话……”
说到一半,他便停下了,好似在故意勾起顾简的胃口。
“怎样?”顾简慢吞吞的顺着他话问。
“不如一直待在我身边,见证真伪。”
“可惜,相比这个,我觉得和秦二爷做交易更有意思!”顾简轻笑。
秦昱呼吸有点急,“什么交易?咳咳!”
“我护你周全,你我做一对表面夫妻,时机合适便离婚。”
“怎样?秦二爷!”女人的狡黠浮出眼底,像是在商量,其实是在毋庸置疑的下通知。
对上顾简眼中的狡黠,秦昱嘴角似有若无的扯开个弧度,“我答应,但我有个要求。”
许是一个姿势保持太累,顾简歪了下头,“嗯?”
秦昱目不转睛地紧紧盯着她,幽深的眸镀上点点暖溶,单刀直入地说重点:“夫妻期间,你不能背叛我们婚姻。”
顾简撑着下颌,抬头说:“简单,还有吗?”
秦昱冶妖的眼角稍稍勾起,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没了。”
顾简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扫了眼旁边沙发。
复把视线移到似乎想咳嗽又忍着的秦昱身上,拧了下眉,语调慵懒的做决定:“你睡床,我睡沙发。”
这么娇弱的美人,睡沙发冷着了,她可负不起责。
“奶奶会叫人进来看,我们一起睡床,我不动你。”秦昱蹙起了眉,嗓音里夹着丝不满。
说完,他轻轻地咳嗽。
顾简仅思考了三秒,就答应了,“行!”
就算秦昱想图谋不轨,以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一定打得过她。
顾家
杜玉娟穿着睡衣悄悄离开了卧房。
“喂?到底什么事情非要打电话说?”她捂着话筒,一路查看四周,快步来到楼下客厅。
电话里传来焦急失措的女声,“我今天去主任办公室,听到有人在打听当年的病历资料!”
“什么?”杜玉娟下意识拔高音调,反应过来后,张望了一圈,赶紧压低声音,眉间拧成一团,“是谁?”
“我没没见过,杜姐,怎么办呀?”女人的声音颤抖,害怕得几欲哭出来。
杜玉娟心跳加快,不耐烦地低声训斥:“你慌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查得到?”
思忖了几秒,她保持冷静的吩咐:你注意下,看是不是那死丫头在兴风作浪!”
“是,我知道了!”女人匆匆挂断了电话。
杜玉娟紧握手机,满目阴鸷,整张脸沉没在黑暗中,眼底散发骇人的恶毒。
那女人死后只留下顾简这么一个骨血,估计十有八九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个贱蹄子,关了她这么多年还不肯老实!
次日清晨。
顾简睡得浅,做了一夜的噩梦,被佣人叫醒时精神还有些恍惚。
佣人胆战心惊地站在与她几步的距离外,眼中畏惧,“少奶奶,今日回门前还要先去老夫人那儿请安,您该起了。”
“嗯。”顾简坐起身,床边空荡荡的,秦昱不在。
她望了眼窗外,天还没亮,大概也才五点多的样子。
大宅门内的规矩真多,远远没精神病院舒服。
洗漱完毕,顾简精神仍蔫蔫的,镜中清晰映出她唇红齿白的素颜。
“少奶奶,您真漂亮,我伺候您化妆都是锦上添花。”佣人谄媚的夸赞道。
顾简默不作声。
青丝绾起低盘于脑后,顾简在安排下换了身水绿色的宽松旗袍,丝绸的布料勾靳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却不紧贴着皮肤,免去了新式旗袍的风尘感。
足底踩着平跟鞋,踏在大理石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纤细的小腿在开叉下时隐时现,脚踝突起,肤白若凝脂,让人不禁想多看两眼。
秦昱坐在客厅沙发上等候,抬头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面上浮动惊艳。
喉头紧了紧,再抬眸,却迎上顾简那清冷如玉的桃花眼。
顾简扬了扬眉,嗓音凉薄如风,“走?”
“缺点东西。”秦昱低咳,随即站起身上楼,取来一支白玉镶翠簪子插进顾简低垂的盘发中。
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呼吸间萦绕的尽是他的味道,顾简吞了下唾沫。
她很少和男的做如此亲密的行为,尽管两人已经是夫妻,但她仍旧不太习惯。
不等顾简闪躲,秦昱进退有度的回到原位,眼中盛着满意,“好了!”
顾简能看出此白玉镶翠簪子价值不菲,眉尖轻轻挑了挑,懒懒道:“弄丢弄坏了可别怪我。”
秦昱嘴角撅着浅笑,“不怪,多的是,夫人随便玩。”
旁边的佣人目瞪口呆,几十万的簪子,随便玩?
顾简不走心的夸奖,“不亏是二爷!”
有个有钱的名义老公,似乎不错。
秦昱道:“走吧!夫人。”
“嗯!”
秦家老宅坐落在帝景别墅的对面,步行只需2分钟。
餐厅内,秦老夫人和秦家旁支的人已经落座。
“这饭菜都凉了,秦少奶奶可让我们好等。”这道尖酸刻薄的女声,属于秦老太太的大女儿秦璇。
前不久刚离异,目前住在娘家。
“抱歉,久等了!”说是这般说,但顾简的言语、神色无半点歉意。
秦昱连眼色都未给秦璇,望着秦老太太,护短道:“都怪我让简简试了好几身衣服,奶奶你别怪罪,咳咳!”
秦璇狠毒一闪,接过话头,“哎呀呀,这新婚燕尔的就开始护短了~昱儿夫妻真是恩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谈了好久的恋爱呢!”
娶了个精神病,有什么好秀的?
“阿秀,去给昱儿拿件外套,别冷着了。”秦老夫人掉头对旁边的佣人道,转而抬起手招了招,慈爱地笑着,“新妇第一天入门,失了规矩也可以原谅,来,入座吧!”
“谢谢奶奶!”顾简颔首坐下。
佣人们将饭菜撤下回锅加热。
秦老夫人开始对着顾简交代起来:“小简啊,你也知道我秦家是名门望族,规矩繁琐,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意,但唯有一点……”
“唯一一点,你不能伤害昱儿。”
“他好,你什么错老太婆都容得下;他不好……”老太太点到即止。
京都谁不知,秦家二爷可是秦老夫人的心肝宝贝,恨不得要星星要月亮救给星星月亮。
秦家,谁敢不给他面子?
“嗯!”顾简点头。
对面的秦博伺机开口,话里藏话:“昱儿媳妇和我们昱儿看上去真是郎才女貌,长得这么好看,出门得小心些才是。”
顾简听出言外之意,眸光掠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表叔,不如先顾好自己。”秦昱眯着眼,字里行间透着危险的讯息。
闻言,秦博脸色涨红,心底的怒气膨胀。
到底是叱咤商场的老狐狸,很快,恢复了镇定,不再吭声。
气场微妙。
秦昱没搭理,看了眼手表,快8点了,“奶奶,时间不早了,这早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边说,边慢条斯理牵着顾简站起身,面色虚弱的咳了声,“今日还得陪简简回门,我们就先走了。”
感受到男人手掌的凉意,顾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艹!
太冷了!
秦老太太未开口,秦璇便惊讶地瞪起眼睛呵斥,“这成什么规矩?我们起大早等你们吃早饭,你打一转就离开,成何.......”
体统二字没说完,秦老太太直截了当的打断:“去吧!昱儿,新妇回门,确实不能耽误。”
“咳咳咳!多谢奶奶。”秦昱苍白的唇间气若游丝。
见他咳的难受,顾简紧皱着眉,鬼使神差的慢慢抬起手,拍打他的后背,为他顺气。
秦老太太看见顾简的动作,表情比先前和颜悦色:“昱儿,晚上带小简过来吃饭。”
“好,有空就来。”秦昱回答的模棱两可。
并肩走到门口,顾简卸了一身懒。
曾经,她以为杜玉娟母女玩心机玩的6,今个儿见识了秦家这一大家子,才发现不过是九牛一毛。
“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顾简停住脚,用没睡醒的调子道。
顾家的事,她并不打算让秦昱掺与。
“我不忙。”秦昱跟着停下,眼潭下有暗流涌动。
他低着头,看上去像是被抛弃的宠物,可怜极了,“夫人,你要丢下我?”
“昨晚夫人才说了要护我周全,今日却毁了约定。”
“哎!终究是我太弱了,咳咳!”
刚把车开到秦昱面前的秦一恰好听到了这些,不免傻眼懵逼。
他家二爷在干什么?
示弱?自贬?
明明他是第一次见秦昱以这副腔调说话,秦一却觉着自家二爷好像已经做了千百次一般自然。
顾简一般不会在意别人说话的语气,但此刻却听清了秦昱好听嗓音里的委屈。
想起那晚他被人追杀的情景,以及昨晚俩人的对话,顾简陷入了思考。
一个男人对着女人承认自己弱,应该用了很大的勇气吧?
至少她遇到的男的,没有一个是愿意别人说自己弱,不行的。
秦昱也不催,耐心前所未有的好。
“没毁约,怕你嫌麻烦。”顾简斟酌言辞。
秦昱回的极快,好似生怕她反悔:“不麻烦。”
顾简答应:“行吧!”
反正,多个秦昱也并不影响她今天要去顾家做的事。
“好!”趁顾简上车,秦昱偷偷弯起了唇角。
他貌似抓到他家夫人软肋了。
高级黑色宾利在顾家缓缓停下,来开门的是钟山。
“小姐,姑爷。”钟山恭恭敬敬地屈腰行礼,在秦家二爷面前,他不敢放肆。
顾简没理,往里走去。
佣人看见顾简,朝顾曜提醒:“老爷,小姐他们回来了!”
顾曜放下茶杯,掉头,看到秦昱,赶紧起身相迎,“秦少,快坐!”
一举一动都附着讨好。
不让顾唯一嫁秦昱是一码事,巴结又是另回事。
毕竟,秦家的地位背景就摆在这,放眼整个京都无人能攀比。
“还不快去倒茶。”杜玉娟看佣人站着不动,轻斥命令道。
“是,夫人。”佣人吓得大惊失色。
顾简没多少耐心听他们虚情假意,看着一脸谄媚讨好的顾曜,道:“我今天来的目的,不需要我多说吧?”
顾曜装聋作哑,杜玉娟则笑着说:“让你爸爸多和秦少聊聊,你和我去楼上看看还有什么是要收拾的。”
在顾简和秦昱来之前,她就和顾曜商量了,要趁机叫秦昱把江之悦的项目让给他们。
“顾曜,顾氏25%股份给我,今后你我一刀两断。”顾简早看穿了两人的嘴脸,丝毫不给杜玉娟面子。
顾曜下不来台,脸成猪肝色,眼神犀利的朝顾简射去。
但碍于有秦昱在场,不得不强迫自己压下。
他算是看清,顾简这白眼狼养不熟,连唯一半分都不及。
“放心,爸答应你的,怎么会反悔。”顾曜笑的格外假,“玉娟,你照顾好秦少,我带简简上去拿东西。”
“好!”杜玉娟应下。
顾简跨出一步,想到什么,转过身望着秦昱言简意赅道:“我上去下。”
“好,我等你!”秦昱半靠着沙发,唇角稍稍上扬。
顾简跟着顾曜进了书房,笼罩在灯光里的线条不可挑剔。
“赶紧!”耐心所剩无几。
没秦昱在,顾曜的真面目直接显露,“顾简,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别忘了是谁生你养你的。”
“生我养我?”顾简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顾先生,我建议你去挂个脑科!”
“你.......”顾曜气的脸色铁青,狠狠拍了下书桌,视线对上顾简的笑不达眼底,后背油然升起寒意。
小时候乖巧听话的女儿,怎么就变成大逆不道、心肠歹毒的模样了。
“生我的是我母亲,至于养我.......”顾简说的慢,压迫感却强,“送进精神病院算养的话,等你老了,我送你进养老院或者别的地方颐养天年。”
别的地方四个字,她特地咬重了音。
听得顾曜不寒而栗。
他总觉得,顾简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思及此,顾曜审视的目光在顾简身上游走,企图从她脸上看出点端倪。
可惜,任何痕迹都没有。
顾简直视他探究的目光,“怎么?后悔了?可以啊!我现在离婚。”
“你敢!”见在顾简这没有回旋的余地,顾曜气急败坏。
顾简压低声线,凉飕飕睇着他,“既然不想,就履行好你答应我的条件。”
顾曜脸上的颜色好不精彩,愤怒的从抽屉拿出份合同扔在桌上,咬牙切齿道:“顾氏25%的股份,我已经签字了。”
顾简拿起,一目十行的翻阅,看到最后一张的签名和盖章才阖上,随即勾唇,寓意不明的丢了句:“顾先生,你们一家三口,可要好好珍惜剩下的日子。”
转身的刹那,嘴角的笑消失,瞳孔裹上阴翳。
“秦少,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得麻烦你多担待我们简简。”
“你放心,我们简简的病基本都好了,不会再犯。”
杜玉娟句句话离不开‘我们简简’这四个字。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疼爱顾简。
说了大堆,看秦昱始终沉默,杜玉娟心里直打鼓。
“说够了?”秦昱掀开眼皮,语气不同以往的有气无力,冷得人心底直冒寒气,“我家简简好得很,需要你个外人来评判?”
杜玉娟瞳孔震缩,脸色灰白。
千算万算,没料到秦昱会如此维护顾简。
她欲解释:“秦少,我不是这个意思。”
“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你搬弄简简的是非,顾氏也就不必存在了。”
杜玉娟还想说些什么,在对上秦昱冰冷的眼神后,便瑟缩着噤了声。
秦昱身上的戾气在看见顾简时瞬间消散,变色龙似的变得无害,“夫人,好了?”
“嗯,走吧!”顾简一点都不想多待。
秦昱应声:“好!”
“吃了饭再走吧!”目的没达成,杜玉娟显然不想轻易让两人走。
“怕死。”顾简嘴角挂着疏冷的笑。
杜玉娟望着两人的背影面目狰狞,大红色的指甲紧紧陷进肉里。
贱人,我看你嚣张的几时!
车内气氛安静地只剩下呼吸声。
主驾驶的秦一觉得十分尴尬。
隔了几分钟,秦昱捂嘴咳了两声,打破寂静,“夫人,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顾简微微怔忪,几不可闻的笑了,“你看我像需要帮助的人吗?”
“顾简。”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唤她名字,严肃又勾人。
“嗯?”顾简疑惑,不太看得懂秦昱。
秦昱漆黑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到嘴边的话,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我先接个电话。”顾简掏出手机。
前方的秦一透过前视镜,好死不死看到了秦昱眼里散发的阴冷。
跟在自家爷身边多年,秦一一眼就看出他生气了。
完犊子,有人要遭殃。
趁怒火没烧到自己,他迅速移开了目光,专心致志开车。
“简妹,你现在方便讲话吗?”慕南枝语气难得的正经。
“嗯!”
“方便帮我个忙吗?”慕南枝站在落地窗俯视楼下,左手拿手机,右手夹烟。
“什么?”
秦昱看着身旁专心致志听电话的女子,只觉得胸短气闷,第一次有无力感。
“……事成我当面道谢。”慕南枝妩媚的笑道。
若非她腹背受敌,断不会叫顾简帮忙。
挂了电话,顾简瞥过头看向秦昱,“你刚才要说什么?”
秦昱眼皮一垂,抿着嘴没了说的欲望,“没什么!”
顾简没发现男人的不对劲:“哦!”
“……”秦昱气结,别过头去咳的我见犹怜。
“咳咳咳!”
见秦昱咳得额角青筋突起,面都红了,顾简低叹了一声。
有了开头,她再替秦昱顺气熟练多了,丝毫没发现自己在多管闲事。
秦昱索性无理取闹,气哼哼道:“你为什么不继续问?”
反应再迟钝,顾简也看出面前这位爷是生气了。
收回手,她盯着他脸放肆的看,顺着他话问:“你要说什么?让我需要帮助的时候找你?”
秦昱:“.....”
她知道为什么不回答。
秦二爷第一次尝到这酸涩的滋味。
“好啦!下次我有事找你!”顾简笑。
怎么感觉自己养得不是丈夫,是小屁孩?
“嗯!”秦昱神情平静,但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
泛着腐臭味的地下室里,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主位上,气场威慑。
底下跪着个穿黑衣服的人。
“废物,办这点小事都半不好。”男人冷冷开口。
“对不起,主人,是我失策了。”黑衣夫人吓的额头冒冷汗,颤颤巍巍总结自身的错误,“我保证下次,定要二爷性命。”
“下次?”男人幽幽斜睨着他,嗜血的冷笑,“你已经打草惊蛇,毁了我计划,留你何用!”
话落,他掏出枪,‘嘭’地一声,黑衣夫人惊恐的倒地而亡。
男人用方巾擦了擦枪口,对人吩咐道:“拖下去吧!”
“是,主人!”另个黑衣人恭敬的应下,转瞬,冷漠的把人拖走了。
下一秒,心腹出声问:“主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把握好后天傅家老先生大寿的机会,再失败,你和他一样。”男人表情阴冷。
“是!”
帝景别墅
顾简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走下楼,对斜靠在沙发边的秦昱道:“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秦昱放下平板,认真的问:“夫人去哪?”
顾简走到玄关处,边弯腰换鞋边回答:“办事。”
“需要帮忙吗?”
“暂时不需要!”
一个小喽罗,她能搞定。
秦昱不放心叮嘱:“好吧!有事记得给我电话。”说到这,他才想起件事,“我没你联系方式。”
顾简倒回秦昱面前,把手伸过去,“手机给我。”
秦昱递给她。
顾简在他通讯录存了她的号码,正准备还给他,秦昱急忙补充:“微信也要,以防万一。”
“哦!”顾简打开二维码。
秦昱接过手机扫码添加。
顾简同意,“好了!”
秦昱望着黑色头像若有所思,“嗯!”
然后,在备注栏打下‘顾简’。
片刻,觉得不亲切,改成了‘简简’。
过了会,又改成了‘夫人’。
夫人.......
嗯,还是夫人好!
顾简按照慕南枝的地址来到京都最大的赌场。
新皇金殿耗资155亿建成,不同于其他赌场混乱嘈杂,外观呈莲花状,里面装修金碧辉煌,雕塑精美的天花板上,水晶吊灯镶嵌了无数颗价值不菲的宝石。
它一共有44层,第一层属于普通人,100万就可以入场。
第二层开始,便是身份层次的划分。
能够到达44层的人,金钱地位不言而喻。
在这,赢了钱,不必担心自身安全,因为会有几十个退伍的特种兵贴身守护,直到你安全到家为止。
其次,普通场的人亦可凭借高超的赌术,一层一层往上走。
但,屈指可数。
顾简在二层靠左边的赌桌上,找到了生得一脸风流相的慕家独子慕南风。
她一坐下,漂亮惹眼的容貌就吸引了在座男人的注意。
想要搭讪的人,看到她浑身散发的气势,不禁被劝退。
在此处混久的人,都练就了火眼金睛。
基本能看出哪些人是可以招惹的,哪些是招惹不起的。
顾简没看手里的牌,直接把100万筹码扫了出去,“100万!”
慕南风看她如此大胆阔气,兴趣愈浓,玩世不恭的道:“美女,你确定?”
他今晚手气不错,一直在赢。
“嗯!”
慕南风纨绔的挑眉,“有没有兴趣打个赌注?”
顾简手搁在背椅上,眸子既淡又瘆人,“好啊!”
慕南风看她答应,一副胜券在握,完美发挥了商人本质,“我赢了,你跟我走;你赢了,我答应你三个条件。”
他把赢得赌资尽数推出去,“而且,这些全归你。”
顾简伸出一根没蓄指甲的手指,“一个就行!”
多了她不稀罕!
慕南风愣了愣,遂而笑的意气风发,“好!”
有胆量!
此刻,令面前的女人臣服他,比赌场上的运筹帷幄更让他兴奋。
第一局,慕南风赢。
慕南风叼着根雪茄,看着顾简,“认输吗?”
顾简面不改色,“还有两局,急什么!”
她第一次玩,第一局就权当交学费了。
慕南风得意道:“行,本少爷今晚教教你。”
顾简嗤之以鼻,“是吗?”
教她,他也配?
在场的男人纷纷把主场给了两人。
慕南风轻佻的问:“这把继续吗?”
顾简邪魅的勾唇,瞥了眼牌,骨子里的疯狂和邪恶懒得再压,“1000万!”
1000万在第二层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慕南风看了眼牌,深意的笑出了门牙,转而,把所有筹码推到中间,“开!”
顾简漫不经心翻牌。
慕南风大笑:“第二局依旧是我赢。”
“哦,不是还有最后一局。”顾简语气挺狂挺野,交叠着双腿,卫衣衣袖卷至手腕,在水晶灯照耀下白的发光。
慕南风视线放在她脸上,胜负欲瞬间被激起,失了判断:“这局用你自己做赌注如何?”
身为第二层的不败之王,他哪里会输。
这么嚣张的绝世女人,上起来肯定带劲。
他慕南风想要的女人,从来不会溜走。
“可以啊!”顾简呵了声,示意洗牌的人发牌。
看似漫不经心,事实,目光自始至终都流连在洗牌人手中的牌上。
顷刻。
熟稔的动作,霸气的姿势,顾简眼睛不带眨甩出了刚换的1000万筹码,“跟吗?”
“跟啊!”慕南风眼中闪烁起贪婪的光芒。
顾简瞥了眼他,毫不逊色,“继续跟。”
她还敢加码?
见状,慕南风干脆将桌上赢来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再跟!”
正中了顾简下怀,“跟。”
手中筹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慕南风嘴角噙着疯狂的笑,“开!”
底牌翻开的刹那,慕南风呼吸一窒,而顾简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的笑意。
第三场,毫无预兆。
顾简赢了!
在场的男人发出惊讶的呼声。
碰巧,正搂着女伴经过的司牧被吸引,站在栏杆边一眼便望见了人群中央的顾简。
哟,这不是昱爷家的媳妇?
才结婚第二天就跑来赌场大放光彩?
不错!
眸子转了圈,精光一闪,他拿出手机对着顾简拍了张照片,嘴角抑制不住整蛊的戏谑。
“司少~你这是干什么呢?”一旁的女伴不情愿地娇嗔起来。
“怎么,拍个照片还吃醋了?”司牧眼皮子都不抬一下,手机屏光映亮他玩味的笑容,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地点着。
司牧:猜猜我在赌场遇到了谁?
秦昱惜字如金的回了个:?
司牧坏笑:你感兴趣的。
消息前一秒发出去,后一秒手机便弹出银行发来的短信:您的账户新到账100.000.00元。
我去!
不愧是秦二爷!
大气啊!
司牧扬起眉头将方才拍的照片发了过去:昱爷,你这媳妇可以啊!简直新生代赌神!
秦昱不以为然地扫了眼,忽而,目光一凝,把图片凑近了放大。
画面上顾简冷艳的模样,清晰可见。
她居然去了赌场?
眼前弹出司牧的新消息: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未等秦昱问,司牧兜不住秘密的跟话:你媳妇在新皇金殿二层楼赢了慕南风。
他家夫人竟会赌博?
新皇金殿,他去玩过几次,没点技术,玩个一轮就能倾家荡产。
赌博不仅玩战术,也玩心理。
能赢慕南风,由此可见,顾简不简单!
夫人,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司牧正等着看秦昱的反应,忽然手机铃声乍响。
是秦昱打来的电话。
“喂喂喂?怎么样?我.....”
“找人保护好她。”不等司牧说完,秦昱冷酷地打断了他的废话,“有事,我拿你是问。”
司牧忍俊不禁:“哎哟喂,我们昱爷这么在乎一个人还是头一次呢!你不会是屈服于包办婚姻,喜欢上顾简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旋即传来忙音。
司牧一看。
我草!
挂断了!
书名《报告,秦夫人你老公又在装柔弱!》
如侵立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