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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天不分南北,地不分东西,举凡在当年还没有使用农药化肥的田中作业,总是免不了会被蚂蟥叮咬的,因此尽管血还在流着,还是一声不吭地回至田中继续收割。孰料,刚把右腿上的蚂蟥拍下,左腿又被那厮叮咬上了,于是再将其拍下,而叮咬处又是血流如注,如是者三。凭着以往的经验,被这厮叮上是不能拽扯的,只能在被叮咬处的周围用力拍打才会掉下。但就在掉下那刻,被叮咬处已是血流如注,顿觉肉麻心悸。稻田就在南定河畔。这孟定坝子东北高西南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横贯孟定坝的南定河为地势所定,一反常态地“一江春水向‘西’流”,非常任性地向西流入缅甸的萨尔温江。而我们所在的下坝,正位于坝子的最末端,小黑河与南定河在此交汇。这里海拔最低,湿地广布,两岸大片沼泽,满是芦苇。1966年,为落实老人家的指示,40师120团在这里开挖水渠,造田植稻。由于工程浩大,又是仓促上马,有的田里排水不畅,积水很深,以至成熟了的谷穗都漂在水面。

大学生连记事6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1)

1968年11月,我作为昆明师院(今云师大)67届毕业生,和同学一起赴14军40师的农场报到。我们花了6天5夜,从昆明来到边疆小城孟定。

到了农场驻地,全连上下围着吃喝拉撒睡忙活了一天,至少解除了内急时的后顾之忧,无需再由排长充当“交警”放号通行,至于怎样把饭做好,夜间如何防蚊等,只能“统筹解决”了。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2)

晚点名时,指导员对大家的表现给予了真诚的赞赏。他说,照理无论从哪方面说都应该让大家稍事休息一下了,但是由于部队换防时,正是水稻成熟待割之时,部队只能服从命令闻风而动,丢下200来亩水稻便走,那些谷子有的已经发芽,再不收割就要烂在田里了,没有办法,对不起大家了,“从明早开始,我们就要投入抢收水稻的战斗中”,云云。

我们为指导员的诚意打动,二话不说便去做割稻的准备工作。其实在当年的教育方针中,就有一句话叫“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在这一方针的指引下,自1957年读初中始,我们就劳动不断,连里大多是农家子弟,春播夏锄秋收冬藏的农活都干过,而且今来部队农场的任务就是锻炼,要在实践中吃大苦,耐大劳,滚一身泥巴,沾一身油污;脱掉一层皮,炼一颗红心。眼下水稻熟在田里,保护财产乃是大义之所在,舍己为公才算得上是崇高。“个人的事再大也是小事,集体的事再小也是大事”,“宁可为公前进一步死,不可为私后退半步生”,这些豪言壮语言犹在耳。秋收秋种,下田割稻,以前也干过多次,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次日早点后,带上镰刀,便跟着指导员、排长去收割水稻。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3)

稻田就在南定河畔。这孟定坝子东北高西南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横贯孟定坝的南定河为地势所定,一反常态地“一江春水向‘西’流”,非常任性地向西流入缅甸的萨尔温江。而我们所在的下坝,正位于坝子的最末端,小黑河与南定河在此交汇。这里海拔最低,湿地广布,两岸大片沼泽,满是芦苇。

1966年,为落实老人家的指示,40师120团在这里开挖水渠,造田植稻。由于工程浩大,又是仓促上马,有的田里排水不畅,积水很深,以至成熟了的谷穗都漂在水面。指导员率先下水,霎时田水便漫至臀部,我们也不再犹豫,纷纷下去,而个子矮小的女生差不多被淹到腰部。

刚在水中有所适应,便觉得右腿处奇痛难耐,趁着抱谷上埂的机会看了一下,但见一色彩斑斓,似泥鳅般长短的软体动物在腿上蠕蠕而动,顿觉肉麻心悸,原来是被蚂蟥叮咬上了。

凭着以往的经验,被这厮叮上是不能拽扯的,只能在被叮咬处的周围用力拍打才会掉下。但就在掉下那刻,被叮咬处已是血流如注,顿觉肉麻心悸。

天不分南北,地不分东西,举凡在当年还没有使用农药化肥的田中作业,总是免不了会被蚂蟥叮咬的,因此尽管血还在流着,还是一声不吭地回至田中继续收割。孰料,刚把右腿上的蚂蟥拍下,左腿又被那厮叮咬上了,于是再将其拍下,而叮咬处又是血流如注,如是者三。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4)

孟定这水田里,多水蛇和蚂蟥。水蛇胆小,见人就跑。这蚂蟥却是专门叮咬人的货,而且它叮人是不分亲疏贵贱的,就连指导员、排长也不放过,轮到排长被叮上了,只见他把被叮咬的腿,优雅地放在田埂上,随手将别在腰间的胶鞋缓缓抽出,对着蚂蟥叮处就那么“啪啪”两下,那蚂蟥便应声掉下,排长说声“小样”,当即将其戳为肉泥后,转身又去割谷。“新兵蛋子,老兵油子。”新兵老兵就是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彼此的差距立马可见。

这孟定的蚂蟥平时也就指尖大,伸开却有半尺长,个头之大,为数之众,吸血之猛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当日,举凡下田的人双腿都被叮咬了几处,一时间,只听得田间惊叫声、拍打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休息时,坐在田埂上,看着那满是红斑血流不止的双腿,几个女生不禁潸然泪下。

想着以后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至少也是一年半载,绝非十天半月咬咬牙齿就能过去的事,若每天都要这般流血,任你身体怎样强壮,这体内的血“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莫说女生受不了,就是我们这些纠纠一介武夫,也难免黯然神伤,英雄气短,沮丧起来。

第一天干活,就被这贼蚂蟥来了个下马威,不由人联想起古代的杀威棒。古代那些个被发配充军的犯人到得边疆时,监狱里的管营、差拨,都要让他们先吃一百杀威棒,以此杀杀他的气焰。只见管营不容分说,大喝一声:“左右!与我驮起来,打!”一阵乱棒下去,犯人被打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哭爹叫娘,从此皈依伏法,百依百顺,这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威棒。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5)

我们初到孟定,这蚂蟥不问青红皂白见人就咬,张口就叮,叮了左脚叮右脚,血流不止,头皮发麻,实在叫人胆寒,一时间竟没了底气,这见人就咬的蚂蟥多少就有些个酷似监狱里的那杀威棒。

这田中之水之所以如此之毒,应该与这里高温的气候和地势的低洼有关。这下坝村地处北回归线,年平均气温21℃,年降水量1600毫米,海拔低至485米(省会昆明市中心海拔为1891米),地势低凹处,排水不畅,天长日久,便成了一塘塘死水,再经太阳的暴晒,“死水”变成了“毒水”。“毒水”中的富营养物质增多,便为类似蚂蟥、蛇一类的软体动物提供了繁殖生长的环境。因此坝子里许多塘中之水乍看去十分清澈,其实它比田中之水更毒。

由于缺乏这方面的常识,我与家骅兄曾干过至今想来还后怕的一件蠢事。

那时,我们犁田用的水牛是向边防团借来的。按部队的作风,但凡借来的东西用完后都要打整干净,完好无损地还给人家。耕田结束,排长派我俩去把牛送还,我俩见那牛身上满是泥土,欲将牛们赶进塘中洗净,谁知那一向温顺的牛们竟死活不肯下水,我俩只得高举竹棍,用强制手段将它们赶将下去,自己也脱了衣服准备下水洗牛。孰料,衣裤还未及脱尽,牛们便跃出水塘,一个个像发了疯似地向灌木丛中钻去。我俩好生奇怪,待追至丛中,见牛们都在密枝上来回摩擦,定睛一看,原来牛身上有蚂蟥无数,其状目不忍睹,我俩忙着用树枝将蚂蟥逐一挑下,牛们方安静下来。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6)

所幸当日我俩还未及下水,若是也光着身子下至塘中,被蚂蟥叮个半死当不足为奇。多年后说及此事家骅兄还呈惊恐之状,有他写的诗为证:

老牛入塘遇蚂蟥,温顺顷刻变疯狂。

荆棘丛中频打滚,血流如注遍体伤。

这蚂蟥尚且连牛皮都能咬破,何况人皮!

先前我们见牛身上有许多个疙瘩,总觉得怪怪的,村民说:“蚂蟥在里面。”我们是半信半疑,今经此事,相信了。不但相信,而且出于“牛道主义”,又干了件蠢事。

1969年春耕大忙时,正是用牛之际,犁田耙地最得力的一头水牛,竟死于非命,直把连长气得脸色发青。原来,是云大一个具有朴素感情而且责任心极强的同学见这水牛被牛虻、蚂蟥叮咬得烦躁不安,便心发慈悲,将敌敌畏涂抹于牛身上,意在毒死牛虻、蚂蟥,他也不想想,牛向来就有舔舐皮肤的习惯,这头壮牛就因舔舐了皮肤上过量的敌敌畏而中毒身亡!

水牛攻击人吗(水牛深受蚂蟥之害)(7)

事后,寨子里一老汉说蚂蟥有两怕,一是怕小便,二是怕蜂蜜。牛肚里长了疙瘩有了蚂蟥,让牛喝上几次蜂蜜水,蚂蟥就会化成肉色的粪便被排出,有的牛一拉就是大半盆。可惜牛已经驾鹤西去,再说蜂蜜水怎样有效的话,就纯属马后炮。但一次薅秧时被蚂蟥叮上了,趁着没有女生,情急之下转过身去朝着蚂蟥叮处撒了一泡尿,顿时立竿见影,那蚂蟥果然挣扎着立马掉了下来。真个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民间有的土方还是管用的。

这孟定不唯田间水中有水蚂蟥,山间林中还有善于弓身飞跃的旱蚂蟥,同样凶狠歹毒,不同之处是水蚂蟥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叮,山蚂蟥还会讲一点先来后到,奖勤罚懒。它不叮走在前面的人,专叮后面的人。自打知道了它这一特点后,不用扬鞭自奋蹄,每有上山干活的差事,那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当然,这都是刚开始的事,后来由必然王国进入到了自由王国了,只需折一树枝一路摇打着缓缓而行,那厮也就近身不得了。

记得耿马县有村寨是以蚂蟥命名的,比如蚂蟥箐、蚂蟥沟,该不是与蚂蟥多而凶猛有关吧。

“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五十多年过去,掀起裤管,当年在田中插秧、收稻时被蚂蟥叮咬过的满布在小腿上的疤痕犹现,抚疤追昔,怎不令人感慨唏嘘。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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