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八十年代的初中时代:上世纪六十年代初
回忆八十年代的初中时代: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小学阶段学的算术没多少印象,只记得珠算很有趣,老师教学用的是一只大算盘,叫“毛算”,挂在黑板上方,往上拨动算珠儿,松开手,算珠儿也不会滑下来。怪不得,原来那轴上有毛。上小学只需交五毛钱,发了两本书:一本语文,一本算术。那时候,孩子们都是七岁入学。入学前,没有什么“学前班儿”或者幼儿园。所以,入学前的几年,可以尽情地玩耍:夏天,在浅水的坑塘里洗澡,在水里打扑腾,仰凫,抓青蛙等;还有套知了;晚上,捉迷藏 常常折腾到夜深。白天和小伙伴一起去拔草,去收了豆子的地里捡豆粒儿。父母大都是文盲,没能力对我进行学前教育,背什么唐诗、宋词,唯一的是听了不少的民谣、顺口溜之类。小学校就在村子里。学屋(那时不叫教室)是原来一家富户遗留下来的,丈夫得病死得早,女人因为太霸道,又在解放初被镇压了(枪毙)。抛下的房产是,堂屋三间,南屋三间,东屋两间(办公室)。两间办公室的门外,有一棵斜着身子长的碗口般粗细的枣树。房子
据说,一个人,如果醒里梦里大都在回忆孩提时代或者年轻时候的经历,那就说明真的老了。
据说,有这种情形的大有人在。
就说我吧,上小学时候的事儿,几十年过去了,依然常常浮现在脑海里,如同演电影一样,一幕幕闪过,趣味无穷。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上了小学。
那时候,孩子们都是七岁入学。入学前,没有什么“学前班儿”或者幼儿园。所以,入学前的几年,可以尽情地玩耍:夏天,在浅水的坑塘里洗澡,在水里打扑腾,仰凫,抓青蛙等;还有套知了;晚上,捉迷藏 常常折腾到夜深。
白天和小伙伴一起去拔草,去收了豆子的地里捡豆粒儿。父母大都是文盲,没能力对我进行学前教育,背什么唐诗、宋词,唯一的是听了不少的民谣、顺口溜之类。
小学校就在村子里。学屋(那时不叫教室)是原来一家富户遗留下来的,丈夫得病死得早,女人因为太霸道,又在解放初被镇压了(枪毙)。抛下的房产是,堂屋三间,南屋三间,东屋两间(办公室)。两间办公室的门外,有一棵斜着身子长的碗口般粗细的枣树。房子都是青砖到顶的,砖块比较大,窗台以下风化比较严重,砖缝张着嘴。在小村里,这已经是最好的房子了,因为村里的房子都是黄土墙的。
上小学只需交五毛钱,发了两本书:一本语文,一本算术。
小学阶段学的算术没多少印象,只记得珠算很有趣,老师教学用的是一只大算盘,叫“毛算”,挂在黑板上方,往上拨动算珠儿,松开手,算珠儿也不会滑下来。怪不得,原来那轴上有毛。
伙伴们练习写字用“石板”,用骨笔或粉笔在上面写,写了擦掉。粉笔写的笔画粗,小小的石板面,写不了几个字就占满了。而且,粉笔又要花钱买。就改用骨笔,骨笔比较硬些,耐用,写出的笔画比较细,在石板上,比粉笔能多写出好多字来。但骨笔仍要花钱买,虽然比粉笔便宜。伙伴们课下就去小河边捡拾砂浆石,一种奇形怪状的灰白色小石块,在石板上写小字,笔画很细,写了又能擦掉。
石板不耐挤压,不注意很容易断裂。我的同桌的一块石板,在书包里放着,被一位大同学按着书包说话,只听“咔嚓”一声,石板被压烂了。这位大同学很懂事,连忙把自己的一块石板送给了那位哭泣的同学。我不知道,那位大点的同学回家后是怎么向家长交代的,因为日子穷,再买一块石板是不容易的。
几十年过去了,这件事一只记挂在心里。
小时候的语文很有趣,每一次新书发下来,伙伴们都如饥似渴地恨不得一口气读完全书。许多文章,短小精悍,朗朗上口,至今还能背出来。
例如:
“爷爷七岁去讨饭,
爸爸七岁去逃荒。
今年我也七岁了,
公社送我上学堂。”
例如:
“大跃进万岁,
人民公社万岁,
三面红旗万万岁!”
例如“今天路过黄泥坡••••••
例如“小河流过我门前••••••
例如“滴答,滴答,下雨啦••••••
例如“夏天过去了,可是我还十分想念,那些个可爱的早晨和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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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十年代的小学校,条件很差,真的是 “黑屋子,土台子,泥孩子”。
课桌是宽窄不一的长木板,两端搭在砖摞上。上课或下课的时候,大家争先恐后或进或出,不小心挤倒了砖摞,“哗啦,呼通”一声响,本就不那么整齐的砖摞倒了,砖块散落一地。同位(那时不叫同桌)六七个人七手八脚地把砖块垒起来,再把长条形的木板放上去。
上课了,老师用一叠子卡片教我们学拼音。这一张卡片上是声母,红色的;韵母在另一张卡片上,是黑色的。老师将两张卡片组合成一个完整的音节,让大家拼读。
我自感拼音学得好,直到现在,我还能完全用拼音写出一篇文章,并注意隔音符号,声母大写等等,而且调号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正确的。
距小学校门口几十米外是一座东西方向的大坑塘,夏天,里边积满了浑黄的泥水。放学后,老师为了不让我们洗澡,便用公章往每个同学的小腿外侧盖上一枚公章。害怕红色的印泥脱落,大家都很认真地保护着,有穿长裤的同学,特意把盖有公章的那条裤脚卷起老高,以防磨蹭掉了。
校园的围墙是土的。可以说千疮百孔,时常由生产队里派社员和泥垒墙、堵洞。
下午放学后,学生没有家庭作业,仍然与伙伴们一起玩儿。最激动人心的是结伴儿去外村看电影,往返十几里,回来的路上,兴奋得手舞足蹈,你追我赶,唱哇,跳哇。那时候,多看的是战斗故事片,大家叫“打仗的”。路上,模仿着电影上“坏蛋们”的腔调,阴阳怪气地说台词。
因为小学就设在自己村里,公共厕所就由所在的生产队派社员掏挖清理。公共厕所是土围子,通风透气的,一个个土茅坑的两侧,放着砖块,方便的时候,两只脚就踩在上面。
每年夏天,地里瓜果收获后,学校所在的生产队,就派人送一些甜瓜、脆瓜给孩子们吃。那瓜真甜呐,我至今还没吃过那么甜的瓜!
大人们说,“没有大粪臭,哪有瓜果甜?”
我觉得很神奇:这臭烘烘的粪便,种出的瓜果不臭反甜,真是怪事儿!
那时候,不叫双休日,到了星期六,上午放学后,下午就不再去学校,后天,即星期一的早晨再去学校。这一天半的时间,仍是孩子们或拔草或玩耍的好时光。
麦收时节,放麦忙假。孩子们回到各自的生产队里,由一位队干部领着,给生产队里拾麦穗儿。
暑假更长,又没有所谓上补习班补课的说法,更是孩子们拔草,洗澡••••••尽情尽兴玩耍的好时光。
开学后,校园里就像鲁迅文章里的“百草园”一样,老师们和大家一起清理杂草,小学生有的用手拔,有的用小铲子挖,老师用铁锨铲,还有的学生抱起草来往指定的地方送。工具是大家从家里带来的。
快乐无忧的小学生活很快就结束了。但它留给人的印象是刻骨铭心的,直到今天,依然历历在目。可见,少儿时代的大脑是一张白纸,在它上面留下的任何印记都永不消失。
最后,我觉得,很有必要补叙一点初中和高中的生活。因为二者都是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度过的,不过,并未受到多大干扰。因为初中在农村,山高皇帝远,“风浪”到时已经是强弩之末。初中是去相邻的一个大队的“联中”读书。往返有五里多地,不住校,也没有自行车,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雪花飘舞,全是用脚丈量。有的同学背着粪箕子往返,路上拾粪。上了初中,安排有“劳动课”,主要是建校,垒墙头,清理垃圾,学生从家里带去劳动工具,铁锨,木棍,扁担,粪箕子等,两个人一组,抬土填洼。这样的劳动,直到高中,依然保留着。
高中入校时,停课闹革命、批斗老师、张贴大字报和学生上街游行等等已经过去。课堂教学基本正常。劳动课有校内的,例如推水车浇菜园子,拔草;也有校外的,去野外帮社员插秧,去田桥大队听老贫农做忆苦思甜报告、控诉大地主“三白羊”的罪恶,学校把饭菜送到现场吃等等,还曾往返几十里,去高韦庄瞻仰烈士陵园。高中要住校,星期天让学生回家带口粮(主要是地瓜干)。
短暂的青少年时代过去了,而且是一去不复返!尽管在那个年代,物质生活并不好,精神生活也比较贫乏,但它依然给人留下了美好的记忆,而且终生难忘,历久弥新!
我常常想,人最幸福的应该是“青春和健康”。因为这两者都是金钱买不来的,即使在年轻时多灾多难,但拥有“青春”,就拥有未来!只要身体健康,就有实现梦想的可能!
可见二者有多么珍贵。
人到了老年,回首往事,即使平平淡淡的生活,普普通通的经历,包括年轻时的不幸和挫折,都是那么珍贵!即使有过很多痛苦和磨难,如今追忆时,都充满了甜蜜!油然生出一种想重度昔日光阴而不能的惆怅和失落!
“小河流过我门前,
我约小河玩一玩。
小河摇头不答应,
急急忙忙去浇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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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青春美少年,
好好学习莫贪玩。
长江没有回头浪,
人老不能转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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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想起小学时读过的许多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