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清官一清二白的故事(乡村故事之借种)
明朝清官一清二白的故事(乡村故事之借种)一大早李桂莲打发杨大树从村子北边的阴山森林里拉来一捆柏树枝堆在大门口。怕杨大树不会摆放香案,又催促杨建林从堂屋抬出桌子,垒上了神案。而她则带着香芸在厨房细心准备着接神用的礼品——红枣得泡在满碗的青稞酒中;一筛子刚蒸出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用朱砂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个红点,娇艳得像刚从天上摘下的仙桃;几盘农村的冬天已不容易找着的素拌青菜,就是吃饱了饭的人看着都能流口水;用来插香的炉子得用清水洗净后装上了满满的青稞;黄裱纸得用刻有阴币的凿子打上花儿。。。。。。 杨建林和李桂莲素来迷信,再加上为杨大树无后这件事儿有求于神,因此一切事情更是小心翼翼,一丝都不敢马虎。 传说朱元璋驾崩后帝位传于爱孙朱允文。而镇守北京城的四皇子朱棣起兵推翻了这个侄子皇帝,成了建造北京紫禁城的永乐皇帝。被赶下台的朱允文其实并没被乱兵杀死,而是在身边几个文臣武将和宫女太监的帮助下逃离了北京。 亦扎石人自称为明代被贬至青藏边关的戍边
一鸡,二狗,三猪,四羊,五牛,六马,七人,八谷,九果,十菜,十一萝卜十二蒜,大过十三便不算。
忙忙乱乱的年关也到了收尾阶段。拜年请客,喝酒聊天,人们把一年中最洒脱最滋润最畅亮的心情全用在了这几天。男人身上的酒气和女人身上油渍还没涤净,眼看着又到了元宵佳节。
元宵节不比春节。春节似乎是自家的娱乐,讲究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中间也会有亲戚间的往来走动。而元宵节则不同,七大姑八大婕远方兄弟隔壁堂舅,甚至不相认识的人都能参与进来,而共同参与的娱乐项目就是农村中常有的社火。
亦扎石村的社火由来已久。据说从明代就留传了下来,而社火本身也跟明朝第二个皇帝朱允文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传说朱元璋驾崩后帝位传于爱孙朱允文。而镇守北京城的四皇子朱棣起兵推翻了这个侄子皇帝,成了建造北京紫禁城的永乐皇帝。被赶下台的朱允文其实并没被乱兵杀死,而是在身边几个文臣武将和宫女太监的帮助下逃离了北京。
亦扎石人自称为明代被贬至青藏边关的戍边将士的后代,因此用这种近似祭祀的社火方式来怀念那个几百年前尚没大功,似乎也还过得去的可怜皇帝。
正月十三日,正是社火第一天,也叫出灯官。灯官老爷将下地降吉祥,家家户户需摆香案迎接诸神的降临。
杨建林和李桂莲素来迷信,再加上为杨大树无后这件事儿有求于神,因此一切事情更是小心翼翼,一丝都不敢马虎。
一大早李桂莲打发杨大树从村子北边的阴山森林里拉来一捆柏树枝堆在大门口。怕杨大树不会摆放香案,又催促杨建林从堂屋抬出桌子,垒上了神案。而她则带着香芸在厨房细心准备着接神用的礼品——红枣得泡在满碗的青稞酒中;一筛子刚蒸出还冒着热气的白馒头用朱砂在上面轻轻点了一个红点,娇艳得像刚从天上摘下的仙桃;几盘农村的冬天已不容易找着的素拌青菜,就是吃饱了饭的人看着都能流口水;用来插香的炉子得用清水洗净后装上了满满的青稞;黄裱纸得用刻有阴币的凿子打上花儿。。。。。。
等把祭品准备停当,李桂莲又不放心外头爷俩摆放的香案,迈着小碎步急匆匆地出了大门。
“那柏枝底下得留出空子来,要不你能点着火才怪呢。”还真是一出门就发现了问题,她瞪了一眼坐旁边石头上抽旱烟的老头子,嘴里埋怨着拨弄柏树枝,“咋一会不盯就不成呢。大树呢?懒驴拉磨屎尿多,把你衣裳上头那扣子系紧了,多大人了,穿啥衣服都是一付放羊娃相。”
爷俩都没理她,杨建林老头子眯眼抬头看着天上喷出一大口烟来,刚从厕所出来的杨大树则磨磨蹭蹭地系着裤腰带。
“去,上房抱一捆干香柴过来,听鼓声传过来就得把火点着了,别跟前年似的灯官老爷到门口了你爷俩还没出门呢,丢人不说得罪了神仙我可不能轻饶了你们!”
“就你急,还早呢。人家灯官老爷兴许这会搂着婆娘睡觉呢。”杨大树磨蹭到大门口懒懒地回头跟李桂莲说,嗡声嗡气的声音,有点像倒夜壶的感觉。
李桂莲抬头看了看太阳,追上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嘴里可不敢胡说,今儿的灯官老爷是神仙,由不得你编排,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猛听杨建林咳嗽一声,便没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一转身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再抬头看看日头,还没从东边的割石柴山上露出头来,李桂莲笑了——可不太早了嘛,自己也太心急了。即使灯官老爷出了庙,转完上庄几十户,到中庄也得好大一会工夫呢。
从厨房唤出香芸,见她还穿着旧衣服,身上系着油渍麻花的围裙,笑着说:“听音儿庙里已经敲上鼓了,咱们也心急了些。灯官老爷到咱巷道也得半天工夫呢。你进去换件新衣服,再把文海他妈叫上,咱们也凑凑热闹去。家里也没啥事情了,瞅着到咱家时再回来也不晚。”
香芸巴不得出去转一转,苦于婆婆不言声自己倒不好意思说。没听婆婆说完便应了一声进了自己房间。
李桂莲还没换好齐整衣裳,香芸已经把杨文海母亲叫了过来,三个人说笑着往关帝庙走去。
香芸是外村人,虽然已经在这里过了两个年,但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跟在婆婆身后羞涩地跟长辈们打着招呼,眼睛却一刻也没闲着,看着哪儿都是好的,哪儿都透着股喜气劲儿。
只见路上满是穿着新衣服的村里人,每个人满面红光,喜气洋洋——村子里一年才办一次这样的盛会,谁不想在大家前头显得光鲜一些呢。年轻人们更是把一年最舍不得穿的衣裳从箱子底下翻了出来,有些人甚至系上了领带,这些人她很面生——她知道那是这几年出去工作或学习回来的,自然要时髦一些。
随着人流走到关帝庙前时,她才发现来得确实有些晚了。庙里面已经站满了村里人,她们只好跟庙门口的人一起挑了个稍高的地方站着。
“人可真多,听说今年的灯官老爷是乔大爷的身子?可好几年没见他的扮相了,尽病着了。”
“可不咋的,就爱听他的那口说辞,听着脆生生的,扮相也庄重。”
“哑巴是谁?还是孔建山?”
“除了他还能有谁?那份机灵劲儿咱村可找不出第二个来!”
香芸听着婆婆跟身边的老太太们议论着今年社火上的一些身祗,却是一知半解,还要再细听时,却听雷鸣般一阵太平鼓声从庙里传了出来,忙抬头循鼓声使劲往半开的朱红庙门望去,只见四个身穿红衣的半大孩子挤出了庙门,每人身上扛着一付大旗,出来后腆胸凸肚分立两旁。
“出来了,出来了!”身边的人们停止了交谈,伸长脖子往庙里瞧。香芸个子不高,前面又挡上了几个男人,急得直跺脚,回头看了看蹿上了一块石头。
只见一面大鼓由四个人抬着紧跟着大旗出了庙门,敲鼓的是养压面机的刘玉林,身边咧着大嘴使劲打钹的竟是自己的男人杨大树。杨大树旁边站着杨文海,头发偏分梳着,可能是涂了太多的头发油,显得油光滑亮,也正露着一口白牙四处张望着傻乐,手里拿着一面硕大的铜锣,随着太平鼓的节奏“咚咚”敲得正起劲儿。看着大树打着比自己脑袋还大的两块钹满脸自得其乐的傻样儿,再看看杨文海太阳下闪着亮光的脑袋,香芸忍不住捂嘴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