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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到了后来,神权瓦解,人们不再相信帝王是永垂不朽的,但历代农民造反也一定要先有“单眼石人”“鱼腹书”“半夜孤狸叫”之类的灵异现象,由此获得民众的心理认同,造反成功的帝王们仍要继续维持这种说辞,譬如刘邦说他是他妈妈和一条龙(蛇)生的,朱元璋说他出生时满屋的红光,等等,以神性来证明自身的政治合法性。由于古人对很多自然的怪异现象不了解,这便成了最好的诠释,把自己宣扬成神的化身,代表上天旨意,人民便在思想上不敢造反了,害怕会遭受天谴,反而认为自己受苦是因为上天的惩罚。夏商周时期,人们普遍信鬼神,尤以商朝最甚,史称“殷人尊神,率民以事鬼,先鬼而后礼”。商王每做一件事,都要先占卜算卦,请教巫师,凡事以上天旨意为准。这种鬼神文化是必需的,因为在奴隶制时代生产力低下,奴隶主们要剥夺大量奴隶的人身自由,逼迫他们没日没夜劳作,就必须在法理上有依据,在思想上获得广泛认同。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1)

权贵破产,草根崛起,伴随的是“从神到人”的观念转变。

在夏商周时期,统治者都宣称他们是神的化身,以此证明自己统治臣民的合法性。

领袖之所以成为领袖,一定需要有超出常人之处,比如三岁能打枪、七岁能开车之类的“神话”,就让百姓膜拜不已。

古代帝王们从来都是神乎其神的,从出生时就标志着“神圣”。

夏商周时期,人们普遍信鬼神,尤以商朝最甚,史称“殷人尊神,率民以事鬼,先鬼而后礼”。

商王每做一件事,都要先占卜算卦,请教巫师,凡事以上天旨意为准。

这种鬼神文化是必需的,因为在奴隶制时代生产力低下,奴隶主们要剥夺大量奴隶的人身自由,逼迫他们没日没夜劳作,就必须在法理上有依据,在思想上获得广泛认同。

由于古人对很多自然的怪异现象不了解,这便成了最好的诠释,把自己宣扬成神的化身,代表上天旨意,人民便在思想上不敢造反了,害怕会遭受天谴,反而认为自己受苦是因为上天的惩罚。

到了后来,神权瓦解,人们不再相信帝王是永垂不朽的,但历代农民造反也一定要先有“单眼石人”“鱼腹书”“半夜孤狸叫”之类的灵异现象,由此获得民众的心理认同,造反成功的帝王们仍要继续维持这种说辞,譬如刘邦说他是他妈妈和一条龙(蛇)生的,朱元璋说他出生时满屋的红光,等等,以神性来证明自身的政治合法性。

民众也需要这种神化的心理认同,譬如民间传关羽是武曲星下凡、诸葛亮是文曲星下凡、李靖是托塔天王、秦琼是门神等,都来自现实的人的神化。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2)

这是人的本能。

在这个浩渺的世界中,一个人越感到自身的渺小,心理上就越需要一种强大的力量来安慰自己,庇护自己。

从现代心理学来看,这叫作“合理化”,只有把一切事实合理化了,认为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才敢于面对世界。

宗教因此成为人类的必需品,也是人类得以安放心灵之处。

曾有人问季羡林先生:主义和宗教,哪个会更先消亡?季羡林回答:恐怕是主义先消亡吧。

这是当然的,主义是一种世俗间的理想,尽管遥远,但依然能达到,而宗教是永远的超越世俗的彼岸,与人死后的世界相连,是人类永远无法超越的力量,自然是不会消亡的。

周朝早期的文献强调,小邦周国之所以能征服商朝是因为上天遗弃了邪恶的商王,将福佑和天命转移到了周王头上。

但是,相比于夏商,周朝已经更“人性化”,周公制礼作乐,分封建制,初步把“神性”拉低到了部分“人性”,将缥缈的“神”具体化为“命”“德”以及天子的超凡魅力,在周朝贵族中用仁义道德延伸为神的力量,用美国汉学家顾立雅的话说就是“即使不是神也像神一样,用与掌握着他自己权力一样的方式,掌握着像上帝一样的权力”。

这种高贵的观念之下,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最看重的一件事是—祭祀,这也是儒家思想最为看重的一个行为。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3)

西周军队在作战之前,一定要先到祖庙受命;如果国君亲自出征,更要祭拜所有的祖先牌位。

公元前575年,晋楚鄢陵之战时,将士们都首先向祖先请命,祈祷战争的胜利,然后战争结束后,又回到祖庙里,向祖先报告,并献俘于庙。

相比于夏商时期“祭拜鬼神”,周朝“祭拜祖先”已经向“人”自身迈进了一步。

但祭祀仍然是神化行为的延伸,家族祖先虽然是“人”,却是被幻化为“神”的象征,只是拉近了人与神之间的距离。

所以,周公、孔子的儒家思想有其两面性,它既重视了人自身,又保留了上古神权思想。

史学家许倬云曾这样评价道:“君主们被认为是神之主而民之望,并说天生民而立君,因此,君主如果忽略了对神的职责(祭祀),就是非常严重的事。”

宋襄公十四年,被流放的卫侯,在进行归国的谈判中,答应卫国执政的大夫,他可以将国家事务让给大夫家族,但必须由他主持祭祀和宗教事务。

在旧贵族代言人孔子那里,祭祀始终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只有贵族拥有祭祀的权利,也只有祭祀能彰显贵族的合法性。

孔子在著《春秋》时,斥责了那些不认真祭祀、对祭祀不重视的君王,认为他们是国家昏乱的始作俑者,至于大夫士阶层对诸侯王的反叛,在孔子看来更是不可饶恕,因为只有周天子的同宗才拥有统治权力,那些卿大夫、士多是异姓家族,只能为周天子家服务,是万万不可取而代之的。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4)

孔子对齐桓公和晋文公的态度也可见一斑:齐恒公称霸,尊重周天子,孔子赞曰“正而不谲”;晋文公也称霸,也尊重周天子,但晋文公在国内分封了许多异姓贵族,采用“六卿政治”,让六个不同宗族共同把持朝政,孔子认为这触犯了周朝的基本国策,因此斥责晋文公“谲而不正”。

但温文尔雅的贵族时代终究是远去了,人们也不再相信“天赋神权”的谎话,统治者们残暴,人民就推翻他,谁都可以做老板。

进入战国时代,孟子显然意识到了这种转变,他摒弃了一味的“亲亲尊尊”,说凡事要视情况而定,如果君王仁慈,我们就跟随他,如果君王残暴,我们就可以推翻他。

在这种理论下,孟子认为当年杀掉商纣王是正确的,因为商纣残暴,所以他的神圣合法性就被取缔了,只是“闻诛一夫”而已。

相比于孔子对上古先贤的谦恭虔诚,孟子则更加平民化了,孟子告诉他的徒弟们“人皆可以为尧舜”,人人都可以成为帝王,只在个人努力,不在血统的高贵或是什么神圣合法的地位。

孟子又说“何以异于人哉?尧舜与人同耳”。

尧舜也是凡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你穿上尧所穿的衣服,说尧所说的话,做尧所做的事,这样就成为尧了。

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行,是尧而已矣。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5)

最后孟子还举了一大批出身寒微最后做到帝王将相的人的例子,来证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大舜是从田间劳动中成长起来,傅说由一个砌墙的奴隶被提拔做了宰相,胶鬲是个鱼盐小贩被周文王看重,管仲是个下层士辅佐齐桓公称霸,孙叔敖是海边夷人成了楚国重臣,百里奚从奴隶市场上被买回来成了秦国宰相……因此,没有什么血统高贵,没有什么神圣世袭,只要你能吃苦耐劳,接受上天的磨炼,就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高贵地位。

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中国是世界上较早摆脱神之统治、苏醒人文意识的国家,当西方经过漫长中世纪直到文艺复兴才产生人本意识时,中国在春秋战国便已开启了人本主义。

相比于春秋时孔子仍遵循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战国时的孟子第一次提出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新思想。

新兴的地主阶层,也就是士阶层,开始认识到自身的重要性,而对君王权力产生了怀疑,孟子认为君主应该尊敬贤人,而不是让贤人来尊敬君主,孟子瞧不起那些凭家庭背景获得高位的贵族,宣称仁德和能力才是一个人境界的评价标准,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自己努力成功。

至于墨家学派的墨子,甚至宣称天下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能歧视谁。

他说“虽天亦不辩贫富、贵贱、远迩、亲疏、贤者举而尚之,不肖者抑而废之”。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6)

人只有品德的优劣,而无贫富贵贱的差别。

《荀子》中有一段话,代表了战国时代士阶层的人生观:

古之贤人,贱为布衣,贫为匹夫,食则馏粥不足,衣则竖褐不完;然而非礼不进,非义不受,安取此?子夏家贫,衣若县鹑。人曰:“子何不仕?”曰:“诸侯之骄我者,吾不为臣;大夫之骄我者,吾不复见。”

意思是:古代的贤人,往往都是出自贫寒之家,没饭吃,没衣穿,但是不符合礼节的事他们不做,不符合道义的东西他们不收,这是为什么?孔子的徒弟子夏,是个穷二代,衣服破烂打结。

有人问他:“你都做了孔子学生,为啥不去弄个官当当?”

子夏说:“对我不尊重的诸侯,我是不给他们做臣下的;对我不诚心的大夫,我是不与他们接触的。”

一个字,牛!

这就是士之精神。

这种思想逐渐被时人所接受,以至于王公贵族也认同民众的重要性。

在《战国策》中有个很出名的“赵威后问齐使”的故事:

威后问使者曰:“岁亦无恙耶?民亦无恙耶?王亦无恙耶?”

使者不说曰:“臣奉使使威后,今不问王,而先问岁与民,岂先贱而后尊贵者乎?”

威后曰:“不然。苟无岁,何以有民?苟无民,何以有君?故有舍本而问末者耶?”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7)

意思是说,齐国使者拜见赵威后,赵威后问使者:“今年收成怎么样?百姓安乐吗?你们大王无恙吧?”使者对她的提问顺序感到不悦:“臣奉大王之命向太后问好,您不先问我们大王状况却打听收成、百姓的状况,这有点先卑后尊吧?”

赵威后回答说:“话不能这样说。如果没有收成,百姓凭什么繁衍生息?如果没有百姓,大王又怎能稳坐王位?岂有舍本问末的道理?”

由于战国时士阶层的崛起,以“契约”为主的地主阶层取代了“世袭”的领主阶层,政府机构也改为聘任制度。

国家众多,人们的选择也就很多。

各国为了吸纳人才,使出各种方法,礼贤下士的风气也就普及了,有才能的人自然也就待价而沽,看重自己。

新的契约关系比世袭家族的义务关系要更松散。

孟子与齐宣王曾有这样一段对话:

齐宣王问卿。

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

王曰:“卿不同乎?”

曰:“不同有贵戚之卿,有异姓之卿。”

王曰:请问“贵戚之卿”。

曰:“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

王勃然变乎色。

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

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

曰:“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

夏商周三朝存在时间(统治者宣称是神的化身)(8)

在孟子看来,官员们并不属于某个特定的国家,也不用终生效忠于哪个君王,他们可以自由选择,如果君王犯了错而不听劝谏,他们就可以辞职不干。

战国这样“激进”的言论,可能会让春秋的诸侯大夫们大惊失色,会遭受道德的谴责和法律的惩罚,而在战国时却是理所应当的事。

到了战国末期,纵横思想更是受到热捧,纵横家们游说各国,博弈其中,张仪、苏秦这些赤裸裸言利之人,也并不被时人所排斥,反而受到羡慕。

领袖的权威性遭到了质疑,权贵们的特权受到了反对,那些昔日的特权阶层走下了神坛,整个社会从“神”到“人”的转变,昭示着时代的活力。

到了战国之后的秦汉时代,权贵们已经彻底没了市场,陈胜、吴广两个底层农民喊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便可揭竿而起,席卷大半个中国,这在温文尔雅的西周时代是不可想象的。

连刘邦这样的人都能做皇帝,对于春秋战国的诸侯大夫们来说更是不可思议的。

秦汉之际,以刘邦为首的一群平民,战胜了以项羽为首的六国旧贵族集团,标志着平民阶层彻底荡涤了贵族阶层,真正开启了一个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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