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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灵魂出窍后看清宠妃真面目(皇帝多了个心头宠)

皇帝灵魂出窍后看清宠妃真面目(皇帝多了个心头宠)近日,她又折腾出一把形似琵琶的乐器,闹得连我在冷宫都不得安宁,她说那叫吉他。听说是皇帝出巡时捡回来的,性子活泼,常有许多奇思妙想,皇帝喜欢,宫里人也都拿她当个稀罕玩意儿。可她却很认真地看着我:「要不要跟我一起推翻帝制?」1宫里来了个穿越女。

皇帝多了个心头宠。

她古灵精怪,行事大胆,甚至敢来冷宫看望我这个不受宠的弃后。

「你就是女主啊?怎么沦落到冷宫了,真可怜。」

我以为她是得了宠来我面前示威。

可她却很认真地看着我:「要不要跟我一起推翻帝制?」

皇帝灵魂出窍后看清宠妃真面目(皇帝多了个心头宠)(1)

1

宫里来了个穿越女。

听说是皇帝出巡时捡回来的,性子活泼,常有许多奇思妙想,皇帝喜欢,宫里人也都拿她当个稀罕玩意儿。

近日,她又折腾出一把形似琵琶的乐器,闹得连我在冷宫都不得安宁,她说那叫吉他。

真是爱出风头。

连架子鼓我都敲过,吉他也好意思拿出来炫了?

2

兴许是旧物勾起回忆,我最近又想起他了。

我怀念故人时喜欢点三柱清香,温一壶梅花酒,独自品尝这无边寂寥。

往日从未有人打扰过我,今天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也怪我。

怪我蹉跎了五年还没把该死的功夫搁置,隔着厚重的宫门也能把外面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她就住这儿啊?……房子挺大的,就是看起来也太荒凉了吧?」来人感慨,「沈星蝉啊,当初跟封曜一起打天下的时候多意气风发,结局竟然是在宫墙里郁郁而终,狗作者简直不当人,我还挺喜欢她呢。」

不愧是穿越女,敢直呼皇帝名讳。

至于我的结局,啊,这锦衣玉食的枯燥生活,郁郁而终也能预见。

但是,狗作者又是什么意思?

3

穿越女是个跟封曜没啥区别的草包。

她进我宫门第一件事,就是两眼放光地握住我的手,说她与我神交许久了。觉得我策马独闯敌营,长枪挑下敌军将领首级的样子帅呆了,而封曜,经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给我提鞋都不配。

嗯?这是可以说的吗?

接着她又无比痛心地说我不该放权给封曜。

前朝皇帝昏聩,朝政乱七八糟,民间哀鸿遍野。我们是起义之师,打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名头干翻前朝,大家都没有皇族血脉,谁也别说谁正统,凭什么他封曜是皇帝?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滚你的皇后,老娘也要当皇帝!

别骂了别骂了,我已经知道我是个恋爱脑了。

最后她放低了声音,问我有没有兴趣重新夺回权力,她知道在不久之后有一个机会……

我这才放下看戏的心态,严肃地警告她「慎言」。

我跟陛下情比金坚,纵然他一时糊涂,但我总相信他会回头的。

她咬牙跺脚,嘟囔着说封曜跟书里写得一点儿也不一样,连我都人设崩得连亲妈都不认识,真是看盗版书害人。

她还不如别穿过来。

然后她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地带着在宫门外等候的侍女走了。

她是好心还是假意我不知道,但看她跟漏嘴似的什么都敢往外说,与封曜那个只懂得享乐的草包又有什么区别?

就不怕我这个恋爱脑去草包那里告状?

不过她说的「机会」,我确实有兴趣听一听。

梅酒香气缭绕,驱散了清晨的寒气,让我不由想起十八岁那年,他带着梅酒翻入将军府,与我一同坐在屋顶对月共饮。

我瞥了眼那三柱香,已经烧完了。

故人早已不在,留下的烂摊子却还要我来收拾。

4

我夫君,其实也是穿越来的。

那年,他还不是大庆皇帝,我也不是倒霉催的冤种皇后。

那年,我还是镇国大将军沈熹的独女。

那年,我十八岁。

那年,大黎朝野动荡不堪,百姓民不聊生,而为皇帝新宠生辰举行的宫廷夜宴上,依旧是歌舞升平。

我母亲生前封诰一品,沾了父母的光,每次宴会我都能占个最好的席位,当然同时也受着众人瞩目,所以酒水都换过了好几轮,我才能悄悄离席。

御花园常年开着不败的花,因此即便才入夏,也是满目的姹紫嫣红。我在花丛中坐下,想清净片刻,却听到头顶有人问:「你是……沈将军的女儿?」

我抬头望过去,不认识。

再细看两眼,才看出点熟悉来,封相的次子,封曜。

纨绔子弟。

懒得理他,我撇过头去。

这人却不知烦,凑了近前,笑嘻嘻地问:「宫宴的歌舞水平不错嘛,怎么一个人跑出来?」

「没这个福分,不如封公子会享受,」我冷声赶人,「外面天气炎热,封公子还是回殿里赏春色吧。」

「说话不必这么带刺嘛,我又没得罪你。」他一撩下摆,居然还坐下了。

惹不起总躲得起,我起身准备离开,却听他继续说:「小姑娘,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恰好遇见你了,想起沈将军忧国忧民,实在是个好人,所以想借你的口提醒他几句。」

我顿下脚步。

封曜的声音悠悠传来,「你父亲率下的军队,是叫沈家军吧?不是我咒他,历代以臣子姓氏成立军队的,可都没啥好下场哦。」

我猛然转身,却不防对上他沉静的一双眼,怒斥的话就堵在了嘴里。

他语气似乎轻佻,神情却异常庄重。

而更可怕的是,这话其实并不是无迹可寻。当朝皇帝昏聩无道,天都不佑,连年天灾使得哀鸿遍野,朝廷没钱,百姓更穷,反叛之师揭竿四起,有一回甚至打到了宫门。

而堂堂京城,天子脚下,连最精锐的护城军都被打得节节败退,逼得我父亲不得不千里迢迢从边疆赶回来勤王。

这就是功高盖主。

但是……我稳了稳心神,镇定道:「我父亲在外抵御戎狄,在内平定叛军,皇上需要他,国家需要他。」

我知道父亲管得太宽了,但是没有办法,国家危如累卵,父亲绝不可能在此时抛弃大黎。

「你看他那个样子,像是顾全大局的人吗?」

「你好大的胆子,敢妄议皇上?」

封曜睁大了眼,反复打量我,突然噗哧一笑,「说话用不着这么文雅,我不是妄议,我是在骂他啊。」

「你……」我心情复杂地看着他。

十二岁那年,我按着十五岁的封曜打,教训他仗着身份就欺男霸女,到处惹是生非,让他以后见到我就退避三舍。

我下手重,细皮嫩肉的少爷被打怕了,自此已有四年未见。

而如今这个人……我不由得怀疑,或许,他是封家其他的儿子?

兄弟之间长得像也不足为奇。

我深呼吸一口气:「听说你半年前不慎落水,烧了足足三日,怕不是把脑子给烧坏了。」

5

穿越女走后,封曜来了,皇帝派头大,我这冷宫也难得热闹起来。

我在前厅招待他,说是招待,冷宫里也没啥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冷茶冷水上一轮走个场面。

见我稳稳坐在主位上,没有行礼的意思,封曜眼中闪过一瞬恼怒,面色阴沉地坐在下首,端起茶杯浅尝一口,嘲讽地说:「皇后宫里连热水都烧不起了吗?这茶是多少年的陈茶了?今年新春上贡的雪顶含翠,不如朕赏……」

「茶如人生,我更喜欢过去的滋味,多谢皇上美意了。」我打断他的话,轻轻吹了吹杯中热气。

封曜冷笑,揭开杯盖看了看茶底:「你们的过去值几斤几两,他就给你这种东西?」

「哦,你那杯不是。」我眨眨眼,慢悠悠地说:「他的东西,你也配喝?」

「放肆!」封曜怒摔茶盏,发出一声碎裂的脆响。

门外的侍卫听见动静纷纷前来护驾,却被封曜怒喝着挥退。

他向前几步走近我,咬牙切齿地说:「什么狗屁过去?一个冒名顶替的贼人而已!你再念念不忘,他留下的痕迹也只会越来越少,朕才是天命所归!」

我冷静地回他:「只要我还记得,他就一直都在。」

「沈星蝉!」

我厌烦地皱起眉,「别跟个泼妇一样,你来这里,究竟所为何事?」

他怒瞪着我,看样子几乎要拂袖而去,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仍忍着没走,喘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下来情绪,「你见过晨晨了吧。」

我「嗯」了一声。

「你觉得她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别跟朕装傻!她跟那个贼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是不是?」

我笑了一声:「是又如何?」

他性格洒脱,曾经留下了很多那个世界的东西,程晨晨如此张扬,两者之间有重叠的地方,我和封曜两个当事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晨晨也拥有那个世界的知识,她会在朕身边辅佐朕,不远的将来,朕一定会开创出一个盛世!而你,你就在这里给朕好好看着,谁能笑到最后!」

封曜说得激情澎湃,搞得我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揭他的老底。

「如果你多信任丞相一点,别总是自己瞎指挥……或许能更有收效。」

封曜气急,但终究是没敢太靠近我,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走了。

他每次来见我,都要带着一大堆侍卫,大概是因为当年被我痛扁留下的阴影。跟我说些不痛不痒的话,又被我气走,依然是易怒无脑的样子,都三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弱势在于不了解另一个世界,如今有了程晨晨,大概是如虎添翼。

但他怎么还不明白啊,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是比人与猪还要大的。

6

自从穿越女入宫,后宫倒是消停了不少。

但是前朝封曜又在作妖,一连罢免了数个封家氏族的官员,又重用宋庐等一众曾被边缘化的人,引得朝堂震动。

这天,程晨晨一袭黑衣,乘着夜色溜进我宫里。

她敲门进来,脸上带着点小骄傲,「前朝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我淡笑:「什么事?」

「就宋庐啊!」程晨晨耐不住性子,快走几步坐到我旁边的凳子上,「他不是你的人吗?还好我记性不错,连你以前的旧部都一起捞上来了!」

我握着茶杯的手一顿,捏了捏杯子。

「我跟封曜说宗族的力量太强了,迟早会威胁到他,不如提拔一些有能力又官阶低的,又顺便跟他举荐了几个。」她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怎么样?干得不赖吧?」

挺好,我埋的暗子,你是全给我整明面上了。

我夸她:「你们二位当真是卧龙凤雏。」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我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宋庐曾经官至一品,是封曜将他贬出权力中心,如今你轻轻一言,他就重得圣恩,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呃……这说明……」程晨晨悄悄看我一眼,犹豫地说,「封曜很看重我?」

我忍不住笑了,她见状也放松下来,跟着嘿嘿笑了两声。

真傻。

虽然傻,毕竟跟他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看起来也没什么坏心思,我伸手摸摸她的头,语中暗含告诫:「权力是一个大染缸,从外面看上去是光鲜亮丽,但走进去的人难免会被染上颜色,最终迷失自我。你初来乍到……不要离得太近,这不是一件好事。」

她懵懂地看着我。

她看上去很单纯。他是怎么形容的来着?

「我们那里的人啊,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国度,大多数人一生中的烦恼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没经历过战乱,生活平稳,除了有些喷子在网上——就是坐在家里都可以和世界各地的人聊天的地方——发泄一下生活中的不如意,其实现实中,身边的人都是很善良的。」

我那时也衷心地希望过,希望我和他,我们能一起把这个国家变得和他的国家一样幸福。

但是……

「娘娘?皇后娘娘?沈星……」

我回过神来,捂住了程晨晨的嘴,「更深夜重,不要大声喧哗。」

程晨晨不满地扒开我的手:「是你突然走神!」

我摇头:「朝堂之事,你不必再管。」

「为什么?我要帮你,我能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

「我知道很多事,封曜也很信任我,我、我肯定能帮你!」

你只要别再给我捣乱……

我笑道:「你很奇怪,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帮我?」

「要说为什么……」她思考片刻,笑得眉眼弯弯,「大概是 girl help girl?嘿嘿,我一定帮你改了 be 结局!」

7

第二次见到封曜是在大街上。

他正摇着扇子跟人讨价还价,对面那人看衣着非富即贵,背后跟着几个小厮,姿态及其嚣张。

简而言之,跟以前的封曜一个德行。

而在这两个纨绔旁边,还站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俊秀少年,怀抱着破旧的包袱,一脸倔强。

我本不想管封曜的闲事,但那日在御花园,他的表现终究让我有了点好奇,于是默默站在人群里观看。

听他们几番争执,差不多理清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纨绔在街上遛弯儿,不小心跟少年撞到,就起了逗弄之心,污蔑少年偷他东西,非要看少年包裹里藏了什么,少年在反抗中不小心弄碎了纨绔的玉佩,被狮子大开口地索赔。

封曜刚好遇见,于是挺身而出,帮少年据理力争,如今正在砍价。

按理说大纨绔遇见小纨绔,还要讲道理?实在有些画蛇添足。

眼下场面陷入僵持,封曜正拿扇子抵着下巴,很苦恼地皱着眉,目光在四周游移一圈,落在我身上时眼睛突然一亮。

我心中一凉,顿时就想离开,却被他快走两步拽住了衣袖,他喜笑颜开道:「我就说这个时候该有贵人出场了,小说诚不欺我。」

我拂开他的手:「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他却毫不在意,笑嘻嘻地凑近我,「最近囊中羞涩,沈姑娘人美心善,能否……借我点钱?」

我一挑眉:「医脑子?」

他一指少年:「救人啦。」

「多少?」

「五十两。」

我果断拒绝:「没有。」

「不是吧,你爹大将军哎。」他很惊讶。

我低声说:「我父为官清廉,俸禄除日常开销,都填补到前线去了,我哪有钱?」说着又瞪他一眼,「再说了,你爹还是丞相呢!」

我俩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封曜突然一拍脑门儿,「对啊,我爹是丞相,我怕谁啊!」

然后事情及其快速地被解决了。

封曜拿出相府信物,一顿耀武扬威,成功让纨绔惶恐地赔礼道歉,夹着尾巴跑了。

封曜驱散看热闹的民众,边收起腰牌,边摇头感叹:「看咱这家世配置,不就是妥妥的升级流主角吗?」

我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转头问少年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能有什么难处呢,如今这个世道,百姓流离失所竟也成了常态。但看少年眉宇间的书卷气,又不像是流民。

少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封曜,突然跪了下来。

封曜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步,「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干什么?」

「二位搭救之恩,宋庐没齿难忘,只是我人微言轻,已在京城流连两月仍无门路面圣,我知恩人身份尊贵,还望能再施援手,洗清我一家的冤仇!」少年重重叩首,再抬起头时神情坚定,「我此次进京,是为了告御状。」

我心中一沉,皇帝连政事都少管,哪有兴趣看外乡小民的苦难。

封曜则是一脸震惊:「皇帝都这个烂样了,你还敢告御状啊。」

「住口!」我又惊又怒,低喝出声。忍了又忍,才没一拳揍他脸上,我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看,还好路人都散了。

我拽着封曜的衣袖往我府中走,叫宋庐跟上。

到了府中,关上院门,我指着封曜的脑门骂:「你是真的烧坏脑子了吗?怎么敢在街上口出狂言!」

封曜避开我的手指,在院中石凳上坐下,满不在乎地说:「大黎王朝内忧外患多得跟蜂窝煤似的,皇帝还能蹦哒多久,怕他干什么?」

我怒道:「有我沈家在一天,大黎就不会倒!」

封曜突然问:「在你心里,是国家重要,还是人民重要?」

「没有国家,人民何所依附?」

「没有大黎,还会有大苹果,小桃子,是国家需要人民,他不行,还不许别人上位了?」

我一时愣住,反应过来后冷声问他:「封曜,你是想造反吗?」

8

想造反的人不是封曜,是他爹,丞相封文希,还有盘踞一方的铁血候。

只不过皇帝还有些忠诚的下属,又有我爹坐镇京城,他们谋反的时机未到,才勉强维持着三方平衡。

「造反?哪轮得到我啊,别那么紧张嘛。」封曜笑着摆摆手,又道:「那什么,宋庐要告御状,你家是出什么事了?」

我们讨论国事,宋庐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句都不敢插嘴,见封曜问到他了,才连忙回过神来解释。

他家其实也算是书香门第,家中有一个妹妹,一年前被县里的官宦子弟强纳为妾,家中父母阻拦,竟被当街殴打。他家中本就清贫,父亲重伤,不治而死,母亲整日以泪洗面,好不容易盼到他归家,也身体虚弱而亡。他在外求学三年,回来时才发现竟已家破人亡。

他愤怒告官,却发现县里官官相护,不仅不为他申冤,反而因为小妹为父母报仇刺伤恶霸,而判了她死刑。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告御状,路上躲避数次追捕,才得以进入京城,而包裹里则是他辛苦搜集来的所有贪官罪证。

世道不平,坏人才更加猖獗。

听完他的话,我思索着该如何帮他,封曜连功名都没有,听说丞相也不看重他,皇帝……不提也罢,这事儿恐怕只能找我爹了。

我正要接他的包裹,没想到封曜伸长了手先接过去了,边翻边道:「放心,你要说的是实话,我肯定帮你。」

他倒是先保证起来了。

宋庐沉声道:「绝无半句虚言!」

我抱臂跟着看,越看面色越严肃。这宋庐确实是个有本事的,连官员贪污受贿的账本都能寻来,更别提百姓被欺压、良民被诬陷等桩桩件件的小事,他都一一整理了出来。

一目了然。

「得,这事儿包我身上了。」封曜一合账本,信誓旦旦道。

宋庐激动地问他:「您能帮我面圣吗?」

「都跟你说了告诉皇上没用啊。」

我皱眉扯了扯封曜的衣领:「你又想干什么?别添麻烦。」

「嘿,你这话说的,瞧不起谁呢?」封曜拍了拍账本,「咱纨绔子弟也是有人脉的好不好?」

9

程晨晨其实有点意思。

才过两个月清静日子,她又跑来找我了。

这次依然是一脸兴奋,她好像总是很有活力,一进门就握着我的手期待地问:「奇变偶不变?」

懂了,这是以为找到同伴了。

我微笑:「符号看象限。」

「交通灯的三种颜色?」

「红黄绿。」

她更激动了:「姐妹一起唱!爱你孤身走暗巷?!」

「……?」

我抽回手,又怀疑起那个世界人们的精神问题。

「你也太不仗义了吧!穿到女主身上都不告诉我!」

我打量她几眼,把这些日子里对她调查的结果在心里过了一遍,淡声告诉她:「我是本地人。」

「啊?」程晨晨懵了,「可是……可是库房里有一个架子鼓,我跟好几个宫女太监打听,她们说,那是皇后娘娘前两年喜欢玩的乐器……」她说到这里又犹豫起来,小心地看我一眼,像是怕触到我的伤心事,「你来到这里已经很多年了吗?」

确实是很多年了。

这个架子鼓,也不是他当年教我时为我亲手制作的那个了。

我跟她说:「我不是你们那个世界的人,真正跟你一样穿过来的,是现在大庆的皇帝,封曜。」

程晨晨又陷入了痴呆,「你是说,你是说……可是他不像啊,他……」

「在我们打下江山的第三年,朝堂稳固之后,他又穿走了。现在的封曜跟我没感情,又忌惮我背后的势力,所以就把这凤翔宫给划成了冷宫。」

程晨晨愣了半天,只说出了一个「啊?」字。

我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回忆过去:「宋庐……当年进京告御状,正好撞见我们,当时的皇帝昏聩——这你应该知道,整个官场架构都烂透了,就连封曜这种纨绔的人脉都能远隔千里,决定百姓的命运。」

「宋庐当时拿着证据寻来,封曜不到三个月就给他翻了案,连带着一众官员纷纷落马。但那又有什么用呢,清理了表面上的蛀虫,然则痼疾难除,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候就已经在计划推翻暴政了。而宋庐,就是他招拢的第一个人才。」

我看向程晨晨,不由想起初见时她那句「老娘也要当皇帝」,微微一笑。

这些穿越过来的人啊,都有一颗造反的心。

程晨晨这时候才缓过来,张口就道:「原来皇帝这波是躺赢啊?」

这是后面的话全没听进去。

我也不在意,她不够聪明也没关系,我不再需要搭档,她这朵温室里长大的花儿,不用再勾心斗角。

她又担心地问:「他既然不是那个跟你一起打江山的封曜,我还跟他推荐宋庐,他会不会起疑心啊?」

是啊,你都把宋庐吓得连夜递话进宫问我是不是计划有变了。

我安慰她:「他那时刚上位,什么也不懂,一连撤了很多功臣的职,恐怕根本就记不得那些人姓甚名谁。他很怕……忌惮我,觉得跟我有关的人,连见都不想见,只倚重宗亲外戚,才使得现今朝堂一方独大。」

「两年了,他现在也该发现这个问题了,你的进言正中他下怀,不必担心。」

程晨晨这才松一口气。

我给她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我跟你坦诚布公,希望你也能为我答疑解惑。」

程晨晨立刻坐直了:「你说!我知无不言。」

「你似乎不单单是穿越来的?」

10

穿越女,不,现在应该叫穿书女。

程晨晨苦着脸说:「我以为知道剧情是我的金手指,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啊,我穿过来的时候,这本书都特么快完结了!」

如果说,我在战场上取敌将首级,我的亲信名单,还有可能是能搜集到信息,那么「我的 be 结局」、「狗作者」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如今就都有了解释。

她是穿书而来的旅客,我所在的世界是一本书,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早就被设计好的情节,而她身为三维人,来到二维的书中,对书里的人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所以她心中其实是充满优越感的。

「你们推翻前朝,打江山的过程中,他是不是常常未卜先知,做事有如神助?」

我摇头:「他并没有这种能力。他也会做错事,会有难以抉择的时刻,会猜测敌人的计谋,怀疑身边人的用心。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一本书。」

程晨晨一拍手:「啊对,这是本女频小说,他一男的,可能是没看过吧。」

「现在说这个都不重要了。」我笑了一下,问她:「我倒是好奇,在书里,作者给了我什么样的结局?」

程晨晨面上满是为难,犹豫再犹豫,才开口道:「封曜即位数年,你们都没有孩子,时间长了,朝中物议沸腾,都劝他纳妃。一开始他还不同意,但是国家不能总没有储君,所以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你没有理由阻止,那时君主贤明,朝堂稳固,天下太平,你如果造反,受苦的只会是黎明百姓,所以你也妥协了。」

「他后来子孙满堂,而你在深宫郁郁而终。」

她说完后见我情绪似乎不太对,连忙找补:「不过他不一样,他是穿来的,他肯定不会这样对你!」

我轻声说:「是啊,他不一样……」

扪心自问,如果我代入那样的境地,我或许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我亲眼看到过民生疾苦。

君主昏聩,百姓苦,战乱四起,百姓更苦。

我是为了开创一个太平盛世才决意造反,如果我一人委屈,能换得百姓安居乐业,我的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曾经说过,不求这个世界人人平等,毕竟干什么都得循序渐进,要扩大生产力,要采集众人的智慧,首先就要提高女人的地位,只是他没来得及……

他不一样。

所以他穿回了他的世界。

程晨晨好奇地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微微扬起唇,怀念道:「是一个……很耀眼的人。」

11

最近封曜时常来找我。

打从一起解决了宋庐的事,他就三天两头地跟我偶遇,不是在我家附近,就是在演武场,半月之内能偶遇十次。

看来是把我的行程摸得透透的。

我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便也不戳破,任由他到处「偶遇」,有时他约我出门逛街,我心情好时也会应邀。

我们一起从街头吃到巷尾,他给我买珠花团绒,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能抵他什么都想尝尝的胃,所以我收得心安理得。

甚至他陪我去挑胭脂水粉,我从小习武,刀枪剑戟无所不会,但妆容女红就一窍不通,而他从小就泡在女人堆里,眼光应该不错,所以我很信任地任他为我挑选,然后在我脸上试妆。

掌柜一言难尽地递上铜镜,我满怀期待地凑过去,然后默默拔出腰间的软剑,追了封曜三条街。

端午节那天,他约我出来逛花市,满街的花灯如萤火点点,明暗烛影间,好似谁的眼中都有一汪深情。

我们一起猜灯谜,放花灯,顺着河水而下,到了僻静处,他悄悄握住我的手,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一个地方。

他说话时眉眼温柔,笑意盈盈,握着我的手却浸出了汗。

我为他的笑容所惑,点了头。

这时是夏天,月圆如盘,清辉流泻,他带我踏上早先藏好的小船,与我在湖中泛舟。荷花开得正盛,小船推开荷叶与波浪,天上的星子映着船边的白浪,像撒了一层银屑。

他带了两坛梅子酒,从船舱里摸出两只酒杯,与我对饮。

我的酒量是在军中练出来的,家里没有男儿,所以父亲自小就把我当男孩养,不仅跟士兵一起操练,连酒量也不遑多让。

所以封曜先醉了,抱着酒坛靠在船头,喃喃自语。

我问他在说什么,他不答。

我又实在好奇,只好凑近了侧耳听。他的嗓音染了酒意,低哑又轻柔,缓缓念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说完又低声笑,他口中热气扑到我耳中,激得我耳根一阵麻痒,我连忙坐直身子,揉了揉半边红透的脸颊。

这纨绔不学无术,没想到竟能作出这等意境的诗?

我按捺住乱跳的心脏,脸上装作云淡风轻:「诗不错。」

「是吧……」封曜笑嘻嘻地坐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星河,这是唐珙诗里的星河。」

我不明白:「唐珙是谁?」

船在水中摇晃,封曜也跟着摇晃,故作神秘道:「他是很有名的诗人。」

「有名?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啦。」

我斜了他一眼:「比如?」

「比如……」他用酒坛子抵住下巴,苦思冥想:「飞机……你见过吗?」

「飞机?」

他又笑了,拍了拍他的酒坛子:「架子鼓。」

我皱起眉。

这人真是完全醉了,满嘴疯话。

「架子鼓,我打得可好了。」他又拍了拍酒坛子,似乎是对它发出的声音不满意,随手一扔,然后傻笑着凑近我,「真的,回头我做一个出来,教你敲架子鼓好不好?」

跟醉鬼可讲不通道理,我无奈地答应了。

他很高兴地笑起来,然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还有一件事你也不知道……」

我不由得凑近了些,突然感觉脸上一下触感湿润,然后就听见他的声音徐徐传来:「我挺喜欢你……」

他话还没说完,我下意识就一脚踹了过去,只听「扑通」一声,人比话先落了水。

可试读占比约: 30% | 总字数: 30765 字

12

封曜那日醉酒落水,听说回相府就发了热,折腾一整晚才好转。

经此一事,我们交往渐密的事就彻底瞒不住了。

父亲得知后把我叫到了书房,先是问了功课如何,又问练武怎样,再谈兵法见解,绕了一圈最后才提到我最近跟封家那小子走得很近,是不是看上他了。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段日子跟他相处,我越觉得他跟之前的封曜截然不同。或者说,跟世家子弟不同,跟这世上的男子都不同。

我觉得他很有意思。

父亲却忧心忡忡地叹一口气,又与我说起旧事。

自从我娘生下我,身子就每况愈下,在我六岁那年终于撒手人寰,而父亲对母亲情意深厚,并未再娶。他常年忙于军事,鲜少有时间管教我,而我虽已及笄,求亲的人踏破门槛,但他全都回拒,总想再留我几年。

我知道他是不愿我嫁做人妇,囿于深院,只为了给夫家生孩子而踏入鬼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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