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上海黄包车:一度风靡上海滩的黄包车
80年代上海黄包车:一度风靡上海滩的黄包车同《骆驼祥子》中描写的祥子那样,人力车夫在旧上海生活在社会底层。近代中国,外国的强势冲击下,自然经济解体,不少农村中的劳动力来到了城市。由于缺乏知识,难有在社会上立足的一技之长,拉黄包车这样的工作对于初来城市的农民无疑非常合适。当时坐黄包车,乘客手敲右边即向右转,敲左边即向左转,所以只要有简单的分辨方向的能力,就足可担任这份工作。 随着黄包车技术的改进和本土化,短短十年间,人力车就替代了轿子和马车,成为了上海的一种主要交通方式,范围也从法租界逐渐扩展到整个上海城。据统计,外白渡桥两日内不同交通工具的通行量,黄包车接近轿子的一千倍。黄包车公司兴起,黄包车夫数量也激增,最鼎盛之时,上海城中有着十万黄包车夫,加上其携带的妻儿老小,人力车行业养活了近二十万人。当时的上海,大街小巷随处可见黄包车夫或是拉着客人挥汗如雨,或是路边闲谈,或是坐地休息,黄包车是近代上海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上海法租界 城市
提到老上海,大家脑中浮现的除了租界、各种公馆、小弄堂之外,一定少不了人力车。近代上海这样一座与国际接轨的城市,在传统与现代间,人力车穿梭于大街小巷,见证了那一段时期独特的历史。
一、人力车传入与兴盛人力车诞生于东洋日本,1873年,法国商人米拉将它引入上海法租界,并创建了第一家人力车公司,开启了人力车在中国的历史。《申报》描述这种新奇的车辆:“比中华车大小不同,不论天暗下雨,一样可推。车上另有帐篷,下雨不湿衣服,格外奇巧”。人力车在不同城市有不同的叫法,因在上海统一刷漆为黄色,故又被称为黄包车。近代中国的大城市基本都有人力车的身影,但要论及数量以及名气,还得数上海的黄包车最为著名。
人力车从日本传来
在旧中国,人们在城市中最主要的出行方式无非是轿子和马车两种,但人力车一经传入就迅速发展,成为了城市交通的主体。上海在未开埠之前,只是一个港口城市,并未成为国际性的大都市。水上交通是其主要的交通方式,陆上交通也主要靠人抬轿子,并没有像样的马路可供车辆行驶。1856年,法租界外滩建成第一条马路,此后上海城市不断扩大,现代化的马路也不断修建。著名的犹太商人哈同就是先修路后盖房,获取了大量的利润。
上海法租界
城市道路的更新与城市规模的扩大一定会导致交通方式的变革,而黄包车就在这种大环境中茁壮生长。上海商品经济发达,作为当时南中国的经济中心,城市内部人口流动大,交流频繁,以往轿子、马车的形式效率低下,在上海这样的大都会显得格格不入。代替马车这种长距离路程的工具的是电车、汽车和公交车,而代替轿子的则是黄包车。黄包车有着自身优势,相较于至少两个人抬的轿子,黄包车只需一个人操作且更为简便省力,成本下降收费更低,当时坐轿的价格普遍在黄包车两倍以上。另外,黄包车不像轿子和马车那样笨重,公共电车又多走新修马路,线路相对固定。上海多弄堂小巷,人力车自如穿梭其中,更能适应这样的独特环境。
老上海的弄堂
随着黄包车技术的改进和本土化,短短十年间,人力车就替代了轿子和马车,成为了上海的一种主要交通方式,范围也从法租界逐渐扩展到整个上海城。据统计,外白渡桥两日内不同交通工具的通行量,黄包车接近轿子的一千倍。黄包车公司兴起,黄包车夫数量也激增,最鼎盛之时,上海城中有着十万黄包车夫,加上其携带的妻儿老小,人力车行业养活了近二十万人。当时的上海,大街小巷随处可见黄包车夫或是拉着客人挥汗如雨,或是路边闲谈,或是坐地休息,黄包车是近代上海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二、黄包车夫的生活同《骆驼祥子》中描写的祥子那样,人力车夫在旧上海生活在社会底层。近代中国,外国的强势冲击下,自然经济解体,不少农村中的劳动力来到了城市。由于缺乏知识,难有在社会上立足的一技之长,拉黄包车这样的工作对于初来城市的农民无疑非常合适。当时坐黄包车,乘客手敲右边即向右转,敲左边即向左转,所以只要有简单的分辨方向的能力,就足可担任这份工作。
人力车夫
看照片,我们会发现黄包车夫的形象大多是衣着简单破烂、身体精瘦、有一点佝偻。事实确实如此,黄包车夫的生活赤贫、困苦,为了生计而整日奔波。他们大多住在“贫民窟”中,当时的报告这样描述:“其居处非狭小之阁楼,即矮之草棚”,一栋阁楼里可住二三十人,每个房间要容纳五六人。上海街头多车夫饭铺,也就是穷苦人力车夫经常去的饭铺,这里价格相对低廉,但做出来的饭菜“既多陈腐,而烹调又欠卫生”。对于普通的一个黄包车夫,一年中也只有节日可以食肉,纵使如此节俭,食品支出也占据了收入的六成左右。在穿衣上,黄包车夫则更不加讲究,夏天大多赤裸上身而光脚,冬天的棉衣却不能蔽体,能够消费的仅仅是粗布一类。富裕的上海,黄包车夫们的生活与花天酒地的洋人和公子哥比,就是这座城市的两个极端。
路边饭铺
虽然在城市中处于底层,但拉黄包车对于农村务农已属提升。当时有传言,拉黄包车是体力活,车夫肯定短命,拉车七年必死。但事实却正好相反,黄包车夫大多来自苏北农村,从小干农活使得他们身体较为强壮,而黄包车的特殊结构又极为省力,所以拉车对农村来的人并不算重活。“祥子”最大的心愿是买一辆属于自己的人力车,上海的黄包车夫虽然难买下一个车行,但凭劳动买下黄包车的却不在少数。1934年底,上海人力车夫互助会成立,旨在维护人力车夫的权利和改善其生活。互助会为车夫们专门修建了食堂,提供比市面价格低的饭菜,在空闲之时,车夫们也可去互助会休闲娱乐。虽然是微薄的社会福利,但对于为了谋生来到上海的车夫们已经是巨大的幸福。
拉着外国人的黄包车夫
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号称“江北大亨”的顾竹轩,就是来到上海的那一批苏北农民,第一份职业正是黄包车夫。后来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贵人相助各种机缘巧合,他买下了黄包车公司,加入青帮,并经商多种生意,黑白两道通吃,在上海滩也是风云人物。顾竹轩最大的资本就是手中掌控的黄包车夫,黄包车夫们走街串巷,人数众多,是一支不可小觑的社会力量,他们都认可顾竹轩,愿为其卖命,才能成全其“黄包车大王”的称号。
三、取缔与衰落虽然人力车为上海交通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但出于各种原因,政府一直对人力车进行数量控制与整改。自黄包车行业走向繁荣以来,也确实暴露出了许多问题。人力车与车夫比例失调、人力车载客供过于求、车商克扣车夫利益、野鸡车横行等。
与电车共存的黄包车
1934年,针对人力车行业的问题,公共租界内开始了改革。主要措施是:破除几大公司的垄断、限制车夫数量、登记领取执照、限制车辆租金、取缔野鸡车。改革初衷本是为改善人力车行业与为车夫谋利,但改革内容触犯了车商利益,更未能起到为人力车夫谋福利的效果。最终在车商们的联合抵制下,这场改革不了了之。1935年法租界限制车夫数,更是引起了大规模的罢工与冲突。
1946年,国民政府以“营业人力车有如牛马,违背人道”为理由,准备3-10年内在上海彻底取缔人力车。此项政策遭到了十万人力车夫的一致反对,取缔人力车后,这些车夫将变为无业游民,而政府又并未给出完整的善后措施方案。时人讽刺政府道:“人力车是不人道的,但不能说禁止人力车就是人道的。”在用强制力量裁汰了一批人力车后,并未收到效果,且车商与人力车夫一次次到南京请愿。考虑到善后问题的不妥与可能造成的社会动荡,这场改革取缔草草收场,失败告终。
政府的改革取缔并不能消灭还有存在价值的人力车,真正促使他走向衰亡的其实是新的技术产品——三轮车。三轮车是中国人民的独创,将脚踏车与人力车合二为一,因有三个轮子而命名。1946年改革时,三轮车就是人力车的一个替代品,改革失败后,三轮车数量却骤然增长,有取代人力车的趋势。《新民晚报》报道:“半年来,人力车减少,三轮车增多,路人亦多舍人力而就三轮,人力车将不用取缔而自行淘汰”。三轮车相较人力车更为简便、载客舒适,技术要求也不高,更是符合政府倡导的“人道主义”。到了解放前夕,人力车已经剩余不到4000辆,曾经满上海城都是人力车的盛景也不复得见了。
代替人力车的三轮车
文史君说:老上海的黄包车,在大街小巷中是一道独特的景色,前后七十年的历史,见证了近代上海的兴起与繁华,最终被时代淘汰,成为历史的印记。人力车是一个时代的象征,中国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挣扎,城市发展处于传统与现代之间时,它的存在具有相当的价值。人力车方便交通且养活了大批困顿的人,这也正是其不能随便被取缔的原因。当历史进程发展到人力车不再适应时,它也便自己消亡,当最后的人力车被放入博物馆时,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如今,我们只能从旅游景点,博物馆与影视作品中看到人力车,却永远看不到当时人力车业的繁华。但它的使命却还未结束,从小小的人力车,我们可以窥探的其实是近代中国,我们所不常得见的广阔社会生活史。
参考文献:[1]蔡亮:《近代上海人力车产业的兴衰探微》,《都市文化研究》2016年01期
[2]邱国盛:《人力车与近代城市公共交通的演变》,华东师范大学学报2004年04期
[3]何建国,谢永栋:《近代城市发展中的规范与危机: 1934年上海人力车纠纷探析》,《兰州学刊》2011年02期
[4]何兰萍:《人力车与近代上海都市居民生活》,江西行政学院学报2006年01期
[5] 邵雍:《1935年上海法租界人力车夫罢工初探》,《社会科学》2009年01期
(作者:浩然文史·河南师大春秋学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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