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电影经典在哪:关于经典爱情片甜蜜蜜
甜蜜蜜电影经典在哪:关于经典爱情片甜蜜蜜笑,是最初的记忆跟大多数异乡求生者一样,内地来港谋生,黎小军除了有使不完的力气和干凈微笑,就只剩下一个小心愿:赚钱,把女友接来香港。为了这个小小心愿,他承受着一切,表面上善良而蠢执。这是一种稀缺到让人怀疑其存在的气质,却被黎明轻易展现。天王炫目的光环下,其实有着一颗简单的心——不管是否如此,看《甜蜜蜜》开场傻乎乎的黎小军,我们乐意这样相信。或许,这才是一个游子,所以能在异乡生存下来的支柱——以单纯对抗纷扰,从来就是电影的感人至深的法宝。之前拍的《金枝玉叶》在票房上很成功,但紧接着拍了自己钟意的戏《嫲嫲帆帆》在商业上惨遇滑铁卢,赔了一大堆钱,结果导致了UFO要卖给嘉禾。嘉禾要求我拍《金枝玉叶2》,所以我们必须在如何筹制续集上绞尽脑汁,但相当困难,直到拍摄的最后一天仍在改剧本,我们从未明确知道走向何方。在谈论拍续集的同时,我正和嘉禾讨价还价,为了另辟一线,拍部小型的电影,那就是《甜蜜蜜》。我告
聊爱情的《甜蜜蜜》,张曼玉的角色最开始要找王菲,豹哥这角色经过了李修贤、林岭东等拒接后才找到曾志伟,关于爱情、关于漂泊,作为主创,他们有话说。
一篇九千余字旧文,无关技术宅,回归电影宅,看电影,听导演摄影美术演员这些主创们的初心,那些雕刻在时光故事之外的故事,关于《甜蜜蜜》,关于张曼玉,关于黎明,关于他们的爱情,关于我们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像火车开往永远的明天
陈可辛:拍《甜蜜蜜》的时候是我在商业上压力最大的时候。
之前拍的《金枝玉叶》在票房上很成功,但紧接着拍了自己钟意的戏《嫲嫲帆帆》在商业上惨遇滑铁卢,赔了一大堆钱,结果导致了UFO要卖给嘉禾。嘉禾要求我拍《金枝玉叶2》,所以我们必须在如何筹制续集上绞尽脑汁,但相当困难,直到拍摄的最后一天仍在改剧本,我们从未明确知道走向何方。
在谈论拍续集的同时,我正和嘉禾讨价还价,为了另辟一线,拍部小型的电影,那就是《甜蜜蜜》。我告诉他们,若要我拍续集就得让我拍《甜蜜蜜》,所以两部电影的拍摄是并行的。我们拍一段《甜蜜蜜》,然后回来拍《金枝玉叶2》,接着再调头完成《甜蜜蜜》。张曼玉开玩笑说《甜蜜蜜》是“小老婆”,因为导演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金枝玉叶2》上了。实际上,我的全部压力确实在《金枝玉叶2》上,因为《金枝玉叶2》是一部暑期电影,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部戏上,相反的,《甜蜜蜜》不被当作主流电影,这给了我很多的空间,很少的压力,独自做自己的事。我可以回到我第一部电影的题材,却可小规模些,可以更平实细致些。但对《甜蜜蜜》倒不是不重视,而是太得心应手,现场演员也好,各部门配合也好,状态很轻松,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
岸西:最初是他(陈可辛)找我改《嫲嫲帆帆》的剧本,我差不多写到第三稿,他再找另外一个人,将三碟炒埋一碟,我收到好少钱。他喜欢找几个人一起写剧本,然后炒埋一碟,你看《投名状》八个编剧,吓死人,七人车也不够坐,我惯了踏单车。写《甜蜜蜜》时,我对他说:“你知我脾性,不能够这样。”我知他鬼鬼祟祟改了,因为我听过有人声称自己有份写《甜蜜蜜》,明明全部我写的,所以有时好劳气。我们冷门地拍了一部比我们想象中卖座和影响大的电影,我记得陈可辛估计六百万票房(结果是一千五百万)。
一个小心愿跟大多数异乡求生者一样,内地来港谋生,黎小军除了有使不完的力气和干凈微笑,就只剩下一个小心愿:赚钱,把女友接来香港。为了这个小小心愿,他承受着一切,表面上善良而蠢执。这是一种稀缺到让人怀疑其存在的气质,却被黎明轻易展现。天王炫目的光环下,其实有着一颗简单的心——不管是否如此,看《甜蜜蜜》开场傻乎乎的黎小军,我们乐意这样相信。或许,这才是一个游子,所以能在异乡生存下来的支柱——以单纯对抗纷扰,从来就是电影的感人至深的法宝。
笑,是最初的记忆
陈可辛:我成长的过程中,看过很多关于人从小镇移民到大城市的东南亚电影,这些旅程深深吸引我。这些人虽然留在原来的国家,却经历了价值观和文化上的冲击。以前在香港不可能制作这种以家国民族身份为背景的故事,因为香港只是一个城市。我最初构思的是一部小规模的电影,关于来自小地方的小人物到大城市去。在制作过程中我发觉我讲的其实是中国人作为一个民族那种无根的情况,和他们对家园的不断寻找。接着,我发觉这个故事也反映了我这一代的香港人的生活。这电影原本只是关于两个移民的简单故事,结果成了我的故事、我的朋友的故事,还有很大部分是中国人的故事。
演员方面最早我就认准要找黎明和王菲,当时香港明星从内地过来的只有黎明和王菲,虽然黎明五岁就过来,但是香港观众还是感觉他是内地来的。王菲似乎完全没有兴趣,连剧本都没看,现在想一想当时她应该正在生小孩。后来突然想起张曼玉,才觉得完全把她忘记了。观众喜欢她,我们也是好朋友。张曼玉拍《甜蜜蜜》前休息了两年,其间她拒接了很多戏,只接了几部。她好像觉得已经做得够了——不单是在事业上,并且是在人生上。我跟她谈过,相比跟她合作拍《双城故事》时,她今次看来“矮”了些、平易近人些。她没有那股急躁不安、拘束和紧张。她依然会花很多时间和我讨论剧本,却比以前从容自在得多了。其他导演可能会说她没以前那么勤力,但张曼玉是个很好的演员,她会懂得退后一步,宏观地看所有事物,而不是单单埋首苦干。今次不是她最具挑战性的角色,而且她以前也做过类似的角色。因为这样,我尤其能指出她在表现上的分别。她现在更挥洒自如,真正用演技把这个人物给演活了,开始的时候设计李翘是从上海来到香港的女孩子,讲普通话,但是张曼玉的普通话实在太烂,拍了四天我们只好停下来,把李翘改成广州人,这样就有了假香港人的感觉,效果反而更好了。有些影评人说他们通常看张曼玉演戏是很累的事情。但今次,他们觉得轻松多了。
吴里璐:《甜蜜蜜》中小军(黎明)的形象在岸西的剧本中已有详细的描述。小军身穿一件十分残旧的蓝棉袄来港,衣着带乡下的味道,令黎明由明星变成片中的北方乡下人。
黎明,黎小军
张曼玉:其实我从来不挑电影的类型,也不一定要拍严肃或艺术性高的电影。这可能是大家对我的错觉。我考虑的只是剧本的好坏,而不是什么类型,或是否会参加影展拿奖这类问题。只要剧本好合理,疯狂大喜剧我也一样会接拍。剧本只要有得发挥,不要拍出来连自己也觉得尴尬其实已经可以了。还有就是,拍一部电影主要是拍得开心,制作过程中大家相处得愉快,也是一些很好的经验与体验,所以对《甜蜜蜜》,若说有什么期望,也许是希望看到我演的这个角色有新鲜感。《甜蜜蜜》虽然用的是旧路数,但陈可辛的处理方法不同,回想起来自己从未演过这类角色,这对我来说是非常新鲜的。
Peter(陈可辛)有他自己的梦想。从前他喜欢童话式的铺排,今天仍然有这点童心。不过他在电影技巧方面肯定成熟了,也树立了他自己的风格。不过在彼此的沟通上,我觉得现在的他比较合理。“电影人”充满童真心态,一切都很轻松,他们有幽默感。他们是一个好的团队,感觉上很像个家,一个温暖的家。
只有爱情,也只是爱情
陈可辛:没有黎明,我想我拍不成这部电影,而他也是我明显的、唯一的选择。那不止是因为他在北京长大,而是他是第一个不隐瞒自己来自内地的事实的青少年偶像。他的坦率、不以自己的背景为耻,令他最适合演这角色。拍摄期间,我发觉他一直在隐藏他的本性以保护他的形象。现实的他其实跟剧中的角色很相似,他演的是一个熟悉的角色,他就加倍的演得好。他在戏中唯一要做的是摆脱他的偶像身份。其实,他只要出场就已经很有说服力了。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更难带出特色,在某种程度上他非常疏离。他不太信任人,和人不是那么亲近,深入了解他需要时间,他把事情藏在心里。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我认为关键点在于——在香港以外的电影圈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导演是否肯花大把时间亲身与演员共事。我认为过去人们没有带出黎明的这种表演,与导演或电影或其他什么方面无关,而是因为缺乏沟通。因此就是要花时间与他在一起,连续几天待在他身旁。我指的是,大部分香港电影甚至都没有阅读材料——更不要说排练了!演员都有千百件事在手头上,他们走入拍摄现场,就开始拍摄。过去我们甚至没有剧本。
如果没有遇见你这是他们暧昧并美味的生活。她骗他,他乐意着;他帮她,她以为他浑然不知一切。他是不会说粤语,但并非脑子笨。于是,当李翘第一次坐在黎小军的单车上,哼唱起邓丽君的《甜蜜蜜》时,已经注定了后面的故事会沿着“如果没有遇见你”一路策马狂奔下去。直到他们到港后的第一个年宵夜,李翘重金买下摊位卖起了邓丽君的录音带,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正如黎小军姑妈所说:“被人知道你钟意听邓丽君啊,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内地人了,所以那些人钟意听都不会来买的。”绵绵细雨下,响起邓丽君的《泪的小雨》,李翘第一次在黎小军面前显得有些失落,也终于摊牌了自己是从广州来的。在邓丽君的维系下,两个人挤在黎小军的小屋内吃着水饺,手指和衣扣或快或慢的摩擦下,是两个寂寞而彼此挤靠取暖的心——俗世的爱。
关于邓丽君的记忆
岸西:我想写的是在这个世界之中的爱情,而不是纯粹的爱情。可以说我写的电影中的爱情都不是特别甜蜜的,但也不会很悲。我希望就是写普通人的感情,我希望我写的东西能唤起你记忆里的那一段,共通的那一段。因为我觉得现在没有成型的爱情比成型的爱情多。失败的例子远比成功的例子多。我写的那些不开心的东西,其实都是平凡生活的一部分。如果你走进电影院是想寻找轻松娱乐的,麻醉自己的,可能会让你失望。我也不是不写令人轻松的电影,但写得多我会觉得闷的。《甜蜜蜜》里面也有很多悲伤的元素,一男一女从乡下来到大城市,其实有很多是计算的,《甜蜜蜜》有它自己的生命力,我们当初也没想到它后来会变得那么出名,每一部电影和演员都会有自己的生命。
陈可辛:这部影片开始不是叫《甜蜜蜜》,编剧岸西取的名字叫《大城小爱》,我很不喜欢这个名字,感觉像是一部文艺小说,不像电影。不过黎明很喜欢,很多年后他就重新找回王菲,拍了一部《大城小事》。在我们的剧本写到一半的时候,邓丽君去世了,我们突然想到邓丽君其实很契合这部电影的主题。《甜蜜蜜》讲的是中国人的“飘”,这和我的身世有关——在香港地区出生长大,后来去了泰国,也回过内地,又去美国念书,再回到香港地区,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在“飘”着的。这种状态恰好邓丽君表现得出来,她是中国人的约翰·列侬,是三地的偶像——内地、香港地区、台湾地区。她真的把大家维系在一起。若你在1985年从内地来,除了邓丽君外不作他人想。并且,她同时以自身的离散背景呈现出这部分,她本身就是个失根中国人的化身。于是岸西提议用邓丽君的歌,《甜蜜蜜》第一个被提出来,大家一拍即合。中文说“画龙点睛”,这就是关键所在。关于邓丽君的神来一笔的确使电影达到另一层境界。
对于我来说,这部电影是一个有趣的自我发现历程。我认识到电影中的主要角色与我们香港人分别不太大。他们的语言、文化和态度和我们不同,但那种无根的感觉却和我们一样。那些主角离开家园是为了改善生活,他们来到香港这个世界各地华人最齐集的转运站。但香港从来不是他们的家乡,所以他们又移到纽约去。但讽刺的是,九十年代内地经济蓬勃发展,因此当他们到达纽约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取得绿卡,使他们可以有效出境重回家乡。所以纽约也不完全是家——那只是一个他们追求好一点的生活条件的地方。他们因此绕了一个大圈。这其实也是许多香港人所经历的,当他们拿了外国护照后,第一件事便是回香港。他们回去的是一个家,还是一个生活条件好一点的地方?这样的大圈,内地和香港居民都绕过。
人面桃花他和她,还有一台提款机,机器上不停变化的数字,机器外喜怒被牵引的表情。香港之于他们,有时真就是一串标识身份的数字,谁也不能逃脱的现实。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城市砖瓦石砺的有形注视下的,是千百年不朽轮番上演的男欢女爱,那个一成不变的异域面孔,相对于他和她的一次次擦肩而过,就如门中桃花,日日笑春分,人面已不同——这是一个城市血脉里的情。
有些事,一瞬而过
陈可辛:我一直想拍尖沙咀的感觉,尖沙咀有很多印度人、外国人,对我来说,感觉就如纽约一般。我故意将尖沙咀拍得和在其他电影里看来不一样。譬如,里面有机会家俬行——铺前坐个锡克教印度人,不同种族的人、杜可风当英文老师、泰国妓女、重庆大厦——这层感觉使得尖沙咀像纽约,因为多元族群的关系。我们带着摄影机去机会家俬行,的确在那拍了很多镜头,一拍就超过两个钟头。那是我最喜欢的尖沙咀店面,我在那边长大。这故事和我个人无关,因为剧本没有反映任何切身经验。可是这份感觉和情感却非常个人,地点也十分个人——那就是我成长的所在。所以我们回到那个地方,店面依然存在。我想反映出角色每次去往自动提款机之后的情绪。所以我们运用这个地点,作为她每次去往提款机后紧接着的镜头。同时为了捕捉多种不同的情绪与感觉,我们以不同的时间拍摄这个店面。
奚仲文:《甜蜜蜜》讲的是一个低下层的爱情故事,跟导演及摄影师谈时,都希望把色调调减至最少,因为香港的街景有很多颜色,这会影响影片的情调。大家也想过用黑白菲林拍摄,但恐对大众市场会不切实际。于是试图在布景、服装、造型、灯光调子上下工夫,希望出来的不是一个色彩丰富的香港,以免影响了那个单纯的爱情故事。美术最主要的出发点就是这个。姑母房间内的照片是假的,但饰演姑母的演员真的曾在外国演戏,而且和尤伯连纳拍了照,却没有和威廉荷顿拍照。我是另外找来威廉荷顿的照片拼成的,实在有疑幻疑真的感觉。……我很少先构思一个场景,而是先构思一个气氛,气氛必然有光影,才引伸到那个景应该怎样:有窗没窗,楼高楼低,多灯少灯,都是由灯光颜色开始的。
马楚成:《甜蜜蜜》中的摄影和灯光采用了尽量少改动的处理手法,景深要浅、平,即近景加浓些,远景改淡些,但改动很轻微,只在调色上做了少许手脚。其实拍香港挺难的,因为香港是个没有城市规划的地方,新旧夹杂,很乱,很难拍。有时是因为太熟,便没有距离感。
你可知道我爱谁1987年10月,股市大跌,89.91元的存款数字考验的不只是李翘,还有她与他的爱情。当黎小军买下两条同样款式的手镯分别送给小婷和她时,李翘终于提出了两人一直墨守的所谓理想——“黎小军同志,我来香港的目的不是你呀,你来香港的目的也不是我呀。”就在患难之际,她遇到了豹哥,看着他背上米奇老鼠的纹身,李翘笑了。然而,Call机中却传来黎小军“反省”后的话语:再见。
豹哥,已是传说
陈可辛:私底下他(注:曾志伟)不是那么风趣,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总能在公开场合逗大家笑的人,但如果你真的认识他,如果你和他再贴近一些,坐在他身旁几个小时或数天,你会明白他其实是个感情丰沛的人,是个好到不得了的演员。在《甜蜜蜜》里他一副老大哥的模样,我指的是尽力展现某种权威和架势,那是某种他本有的东西——有霸气与威严,他能非常逗趣地和你打成一片,可是很多行内人怕他,与他共事时有所保留,因为他真的是位老大哥,近乎一名黑道兄弟。那是因为他所做的事和他表达自己的方式非常有力。对他来说那是除了他的朋友和同事外,鲜为人知的一面。所以采撷一个人有趣的一面搬上大银幕,有的时候对导演是项挑战。可能我与他熟稔,够胆说真话,所以他觉得我最懂得导他的戏。我常说,只要他的戏减20%,他就是最佳男主角,因为他人生阅历丰富。他最佳的演出一定是《甜蜜蜜》,比拿影帝的《双城故事》或《无间道》好,因为他就是豹哥!一来他的霸气与豹哥相似,二来他也有行走江湖的味道,三来他对女人也是心胸广阔,从不妒忌,四来他也有风趣幽默一面,所以整部戏不用我大执,全都恰到好处。唯一一次,他落船骂张曼玉是傻婆那个镜头,我叫他当自己是周润发,不是曾志伟,才要他改过来。
曾志伟:当时看过剧本很喜欢,想自己做,但不敢说出口,陈可辛最初亦非叫我做,而是找李修贤,但他嫌戏少,不做。第二人选林岭东,但林不想做演员。无人可选之下,临开镜才打电话叫我,我心想,早就应该叫我做啦。但一决定由我做,我就惊。过不到的一关是,怎说服观众张曼玉会跟我走,而不是跟黎明走?我想起以前做武师,有个朋友是真正的黑帮大佬,其貌不扬,但去到夜总会,听到最多女人笑声的那一枱,一定是他的。他有何特别?几件事:一、视钱财如粪土;二、为人幽默;三、好细心,女人全都服他。我也抓着这宗旨来演,所以才有米奇老鼠、大方赶Maggie(张曼玉)走,将这位大佬套在角色身上。戏上映后,我很惊讶女性观众喜欢这角色。原来这样一个人,女人真的会喜欢,会拣他多于黎明。
为君愁1990年冬,黎小军终于实现了自己“琐碎点”的理想——将小婷由天津接来香港,结婚。婚宴上,几年间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人都来了,提携自己的忘年交即将离开,而当年英语班的同学们业已小有成就。透过他们的谈话,观众可知李翘也终于实现了梦想。一瞬间,所有人都得到了原本想要拥有并为之奋斗的目标,对于他们,这是最美好最幸福的一刻。只是,时间还会继续,该发生的终究躲不过。
那些实现了的小目标,还是当初的吗
陈可辛:我想说的主要是香港人看待由北方南移的邻居时,总存在着某种几近于鄙视的距离感。但实际上每个香港人其实都迁徙自内地。香港的人口究竟是由什么人组成?周润发或许是少数之一,他的祖先已在香港繁衍了十四代。除此之外每个人——我指的是几乎每个人——都只待在这里一或两代。当时,有许多人我们觉得是地道的香港人,竟然也无法拿到英国护照,这意味着他们并非在香港出生。所以香港是由内地移民组成的——不过是先来后到的问题罢了。所以先来者指着那些后到者说:“你们不是香港人。”但今日一半的香港人不过落脚在此十到十五年。有越来越多的移民,是由内地经香港,最后到其他地方。所以那是非常非常标准的途径。
张曼玉:李翘是一个广州来的女子,对香港有一定的憧憬。到了香港后,她一直希望向上爬,什么都尝试搏到尽。但她又不算是贪心那种人,只是她有很多幻想,大家可以说她很努力,其实她是有点无知,什么都“死撑”,例如她不承认自己是内地到香港的人。金钱也许不是她真正想要得到的东西,但金钱却是她心目中成功的标志。片中的她其实自知早已爱上小军,但就是不甘心老远从内地到香港还是找回一个没有钱的内地人,所以李翘自动疏远他,走自己的路。十年里得过也失过,但最终她承认了这份感情。我觉得李翘归根到底是一个感性的人,也是一个蠢人。但是,我会让人看到她人性的甜蜜与温暖,让人看到生活不是丑恶的。
爱情,到底是什么?
杨恭如:和张曼玉合作的《甜蜜蜜》是我入行后拍的第一部电影。那时的我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丫头,第一次见到大明星不免紧张。可是张曼玉一点儿国际巨星的架子都没有,和我用上海话交流,告诉我如何在镜头前“放松”。当我们一起用上海话唱“甜蜜蜜”那首歌时,我觉得好温馨……
黎明:张曼玉在此片里有很新颖的表现,这是我非常欣赏和佩服的。拍戏过程中大家交流很多,合作也很愉快。以前我真的不善于表达自己,是张曼玉教会了我。现在我解放了自己,做人很开心。
漫漫人生路李翘终于有能力在家乡盖了大房子,可惜妈妈却来不及看见,哪怕住上一天;黎小军终于和小婷在香港结婚,但是最后的最后还是走向了分手。如果命是注定的,那是否可以改变一下运气呢?或许,那样便可令又同是纽约异乡客的他们早一点相遇。豹哥说:“真有趣,这儿极像我们三十多年前的油麻地,街道窄窄人多多,店子小小的,什么都买得到,有茶餐厅,又有凉茶铺啊……”,真是无限感慨,而一旁吃鸡的李翘只道好味,却回忆不起这味道多年前便已尝过——那个陪她说话、逗她开心的男子早已做给他吃过。
曾经,还在过吗?
陈可辛:纽约不是最明显或最好的选择,我只是想,若有个地方能拼凑出香港,那会是纽约。纽约是香港的放大版。但是具体说来,很少人会去纽约;大部分人去加拿大,那是香港人的不二之选。可是就我而言,在纽约可以捕捉到香港的今昔之感。
黎明:除了到达纽约的第二天我要为国语碟拍封面之外,其余每天早上多数六点半就有通告,一直拍戏,拍到导演喊收工为止。纽约的戏份大都集中在Maggie身上,好多时候晚上7点半我就可以收工。《甜蜜蜜》到纽约拍的全是街景。Maggie与我经常以情侣姿态在街头依偎。今天(8月25日)晚上,刚好Maggie不用拍戏,陈善之说有好介绍,便邀请了Maggie和她的保姆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其实,这晚吃的不是什么特别茶式,点的都是些一般的美国菜和意大利菜,但这顿饭张曼玉天南地北说个不停,跟拍戏时的闲谈相比,这次与Maggie的认识更深了。当然,我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将我俩的谈话内容全都告诉大家,但有一点必须承认,Maggie确实很有内涵,她看过很多舞台剧,单是谈论《歌声魅影》就足以令我汗颜,因为我还没有机会欣赏。
甜蜜蜜天意弄人,安稳日子马上就要实现的关口,豹哥却惨死在几个街头小混混手中。祸不单行,无依无靠的李翘签证到期,即将被遣送回国。坐在解送车中的她本已心灰意冷,白色衬衫、踩单车的背影却突然出现在眼前,那分明是黎小军。然而,任李翘卖力奔跑,始终未及跟上……多年后,她已拿到绿卡,可安心返故乡。可那一天,1995年5月8日,在泰国清迈养病的邓丽君因哮喘病发骤然离世,轰动华人世界。又是邓丽君,两人终于重逢,相视而笑。镜头闪回,原来,十年前的火车上,他们只隔着一纸靠背椅……
相逢一笑,久别重逢
陈可辛:《甜蜜蜜》的背景是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片中初段着力描述来港的内地人与港人的文化差异,以及新来港人士的漂泊、孤独的心情感受。故事不太复杂,甚至两三句话便可说完,整部电影是靠细节、人物等等去丰富的。我曾经历的最长的后期制作或剪接过程或许是《甜蜜蜜》,这表示电影之中的确存在着许多小缺陷。我早期的电影甚至在戏院放映前我都无缘一见。即便是《甜蜜蜜》我们也只花了六个星期进行,包括剪接、锁定图像、混音等所有事项。我记得首映当晚,片子预定在九点放映,但我仍在混音室处理最后一盘胶卷。也就是说要到晚上十一点前最后一盘胶卷才会送到戏院。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放完前八盘胶卷了!不过当时是在我们转用杜比音效之前。
电影描述了十年内香港发生的诸多大事,如1987年香港股票大跌、1995年邓丽君骤逝,观众看电影时会想到那一天的感觉是什么,和戏里人物产生一种共鸣,即使不用思考也能明白。《甜蜜蜜》这部电影让我得到最多,内地观众认识我也是因为它。上片后一个月我就去美国拍《情书》,直到两年后回来才知道这部影片的影响,我非常激动。因为我很怕拍得不像,后来我客观地看,《甜蜜蜜》算是自己作品中犯错误最少的一部。其实香港电影好看就在于它的神来之笔,即使是被奉为经典的影片同样有很多细节不值得推敲,而《甜蜜蜜》从架构到细节都比较工整,在今天看来也没有让观众失笑的地方。
OK,我就是那个爱折腾软件的策划君阿随,没事搞搞视频、听听Nirvana、读读陶渊明、看看戈达尔的电影,生活就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