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失忆甜宠文:甜宠温馨的婚后文
婚后失忆甜宠文:甜宠温馨的婚后文 文案一: 婚姻是场赌注,鹿桑桑押注:段敬怀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感兴趣的小伙伴自行搜完整版观看支持作者大大哦书名:你老婆掉了 作者:六盲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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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你老婆掉了
作者:六盲星
婚姻是场赌注,鹿桑桑押注:段敬怀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我。
文案一:
鹿桑桑英年早婚,嫁给了骨科的段医生。
段医生传统古板,顶着一张扑克脸,就知道教育人。
“鹿桑桑,食不言寝不语。”
“鹿桑桑,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
话出奇多的鹿桑桑被约束得苦不堪言——
“夸你做饭好吃不行吗?”
“不行。”
“说你长得帅也不行?”
“不行。”
“好!那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行了吧!”
段医生愣了下,眉头轻拧:“这更不行。”
“?”
文案二:
鹿桑桑决定和段敬怀离婚那天,男方所有亲戚朋友都来挽留。唯段敬怀本人面不改色,手术照上,事业照做。
众人皆叹,这真是一场男不欢女不爱的婚姻。
可谁能想到去民政局的前一天,滴酒不沾的段医生竟在众人面前喝得酩酊大醉。
他红着眼拉着他的妻子,反反复复只剩一句:桑桑,不离行不行?
漫画大触&骨科医生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婚恋 甜文
小说正文片段:
入了秋,窗台外原本的绿荫已变了色,稀稀疏疏,一阵风吹来,黄透了的树叶就摇摇晃晃地往下掉。安静又浪漫,还颇雅致。
然而,此时正在窗台里绘图的人却没有那种文艺的心情。一片黄叶掉在了她的手绘板上,被她粗暴地挥开了。
烦躁的心情如同手机屏幕上不停催图稿的信息,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紧接着门就被人推了进来。
“桑桑啊。”
坐在书桌前的人头都没回,“我没说可以进来。”
“啧,你这丫头……”保养得宜的中年妇女穿着高定的礼裙,小心翼翼地在她后面的床上坐下来,“哎哟哎哟,这一坐腰这绷得厉害。”
鹿桑桑叹了口气,回头:“干嘛啊妈,没事就出去,我这还画着呢。”
“画画画,画什么画啊,画画能当饭吃啊。”
“巧了,我这还真能当饭吃。”
“得了吧,画一个星期都还不够你买件衣服的。”钟清芬嫌弃之意溢于言表,“你先放下,妈跟你说说,诶听到没有,放下——”
鹿桑桑自知拗不过她家这位皇太后,于是按压着脾气放下手绘板:“什么事。”
钟清芬睨了她一眼,开口道,“昨儿听说敬怀他奶奶身体有恙去了医院,我和你爸这不有事缠身吗,所以啊,你下午去看望看望。”
“奶奶生病了?”
“你看看你,这都要我跟你说才知道,你还是不是人孙媳妇。”
鹿桑桑吸了吸鼻子:“老实说,你不说我都要忘了。”
钟清芬翻了个白眼:“你别再这跟我耍嘴皮子,晚点敬怀不是要到了吗,你到时候就跟他一块去。”
“嗯?段敬怀回来了?”鹿桑桑这下是真惊讶了。
钟清芬瞪了眼,感觉腰边的衣料要被眼前这不孝女给气崩了:“你看看你你看看你!鹿桑桑!你老公还是我老公啊?!啊?你能不能上点心!”
鹿桑桑支着脑袋,不耐烦:“妈你别喊了,等会让外面人听到还以为我夫妻关系有多糟糕。”
“难道不是?”
鹿桑桑冷哼了声,随即又敷衍地摆摆手:“你别管……”
“桑桑,这次敬怀回来你们可要好好处,你看你们结婚都半年了吧,你肚子什么声都没有,这可……”
“结婚是半年,但一结婚他就去跟什么团队去了香港,我也半年没见他了好不好。”鹿桑桑嘴边擒着一抹笑,“妈,你让我肚子这会有声?这想法很绿。”
钟清芬又给气到了,“你说什么呢你,我,我的意思是他现在也调回来工作了,你们得抓紧。”
“噢好的啊。”鹿桑桑“诚恳”地点头,“我会的,所以您先出去吧,记得把门给我带上啊。”
“我话还没说话呢——”
鹿桑桑不肯听,回头,干净利落地戴上了耳机。
又是生孩子,她才24。英年早婚就算了,还隔三差五被催生。
烦。
钟清芬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再加上外面丈夫的催促,她唠叨了几句后就出了鹿桑桑的房间。
鹿桑桑在房间又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插画赶完发回了工作室。
说起来她在娘家已经住了好一段时间了,本来是无所谓住多久,但现在段敬怀回来了,她如果还敢赖在家里,她妈非把她念死不可。
于是她干净利落地收拾好行李,开走了车库里的一辆大G。
鹿桑桑和段敬怀的婚房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上,当初买在这的原因只有一个,离段敬怀准备进的医院近。
可谁能想到刚结完婚段敬怀就因为调岗进修去了香港,一走就是大半年。不过鹿桑桑对此是没有半分怨言的,甚至她非常高兴。
自在啊。
反正他不喜欢她,她对他感情也淡薄,两人能结合纯粹是从前那次意外和后来的利益纠缠。
他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小孩对于婚姻看开得很,爱谁谁。
——
将车子停在车库后,鹿桑桑一手拎着她的画画工具,一手拖着行李箱上楼了。
按了密码锁,推门而进。
屋里安安静静的,并没有什么人,但客厅中央放了个行李箱,上面托运条还没撕。
想必他回来过了,只是没来得及收拾。
鹿桑桑把自己的行李箱拉进衣帽间收拾好,出来后坐在了沙发上,给大半年没联系的老公发了个消息。
【段医生,听说你回来了啊】
几分钟后,那边回复了她一个【嗯】字。
鹿桑桑冷哼了声,觉得这人冷淡得很。不过微信几秒后里又跳出一条消息,【抱歉,没及时通知你】
冷漠又礼貌,这就是段敬怀。
鹿桑桑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按动:【听说奶奶生病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她吧,你在哪】
段敬怀:【我已经在医院】
鹿桑桑翻了个白眼,这他妈也不叫上她一起,故意给她扣不孝的罪名呢?
心里不高兴,但她还是客气又虚伪地发了个消息过去:【哪个医院啊,我担心奶奶呀,我也要去看望看望的】
段敬怀:【好,第二医院vip病房区】
【ok,马上到】
两人一来一往一点不膈应,似乎完全忽略了“夫妻半年未联系”这个问题。
对面没回复了,鹿桑桑慢条斯理地起身,去浴室整了整仪容仪表。
接着,她拿上车钥匙出门了。
在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鹿桑桑无聊想起了当初那场婚礼,那场简单低调,邀请的人并不多。她还记得段敬怀站在司仪面前给她戴戒指的模样,客气又疏离,清润精致的脸上没有什么笑意。
她比他好点,那时的她应该是扬着一抹浅淡的笑的,毕竟眼前的男人家里有钱有权,长得还帅。
十多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医院的停车场。
鹿桑桑把在路上买的一些水果和营养品拿出来,径直去了住院楼。
“您好,请出示一下门卡。”
“嗯?”
vip病区有严格的门禁,护士又道,“或者您说一下是来看望谁,我先联系一下病人家属。”
鹿桑桑反应过来,“哦你等会,我打个电话。”她拿手机翻通讯录,找到段敬怀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
“喂。”
“我到了,你出来接我一下吧。”
“嗯。”
这是两人大半年后第一次交流。
段敬怀说完后就挂了,一分钟后,鹿桑桑看到一个男人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
男人身型修长,内里衬衣黑裤,外面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人跟衣架子似得,十分好看。鹿桑桑几乎立刻想起了半年前他穿着新郎西装时的模样,那俊俏样,把她几个伴娘都看得面红耳赤。
人是好看啊,不过没变的是,还是一张扑克脸。
一板一眼,深沉无言。
记得好多几年前有人跟她这么说过,在帝都公子哥的那个圈里,段敬怀就是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确实啊,这么多年了,他一点没变。
“段医生。”鹿桑桑变脸色度很快,下一秒就抬起手,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我在这呢。”
段敬怀当然早就看到她了,他看了眼她灿烂的笑容,上来后先是跟边上的护士交代了句,“之后可以让她直接进。”
护士下意识瞄了眼边上这位打扮精致的女人:“好的……”
段敬怀复看向鹿桑桑:“给我吧。”
鹿桑桑提了两大袋东西,见此毫不客气地交到他手上:“这可重了。”
段敬怀恩了声,转身往里走。
鹿桑桑屁颠屁颠地跟上了,“诶,你要回来好像没告诉过我吧?”
“临时通知。”
“噢。”鹿桑桑迟疑了下,“那还走的吧?”
段敬怀脚步一顿,侧眸看了她一眼。
鹿桑桑讪笑:“我的意思是,你走或者不走都告诉我一声,要不然长辈那边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段敬怀目光淡淡收回:“不会走了,香港那边已经结束。”
“这样……”☆公*众*号*球球扫文推文☆
半感叹半遗憾,可惜“单身”生活从此结束。
鹿桑桑:“是这间吗。”
“对。”
两人停在了一个病房前,段敬怀提着东西,所以示意鹿桑桑去开门,然而她刚伸出手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有人正好出来。
出来的人跟段敬怀差不多高,眉眼跟段敬怀还有两三分相似,不过鹿桑桑知道,这个人跟段敬怀的性格是截然不同的。
“哥。”这人正是段敬怀的弟弟,段经珩。
段经珩也看到了站在段敬怀边上的鹿桑桑,他笑了一下,叫了声“嫂子”。
这人可比她还大三岁。
而且,他好像是第一次叫她嫂子。
鹿桑桑摸了摸鼻子:“嗯。”
“进来。”段敬怀说。
鹿桑桑应了声,没再说什么,抬脚跟了上去。
和段经珩错身而过。
那瞬间,鹿桑桑表面上镇定自若,其实尴尬的一批。
虽然这么些年来她都没怎么见过段经珩了,但此刻见到他还是会想起以前的荒唐事。
想当年,她可是追过人家,还小哥哥、小哥哥的叫得欢快。
可后来谁知道啊,小哥哥没追到,先把小哥哥的哥哥给睡了。
“哎呀,桑桑来了啊。”
进门后,鹿桑桑首先看到了一旁沙发上坐着的红衣女人。
祝文君,她的婆婆。
“妈。”鹿桑桑打了个招呼。
“奶奶刚才还在念叨你呢,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没有,我是来迟了。”鹿桑桑走到奶奶魏若华旁边,把东西放下,“奶奶,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魏若华看到孙媳妇来了很高兴:“我好得很,不用担心。”
“对不起啊奶奶,现在才来看您。”
“没事没事,你们忙,再说我这都是老毛病,不是大问题。”
鹿桑桑:“奶奶,我买了新鲜的水果,你现在想吃哪个,我给你洗去。”
“不忙。”魏若华拉着鹿桑桑的手,“奶奶就想好好看看你。”
“好呀。”鹿桑桑在床边坐下,“那我在这陪陪您。”
一站一坐,两人都在老人的床边。
魏若华睨了眼自家孙子,不满道:“桑桑,这段日子可委屈你了,你看敬怀,忙得都不着家。”
“没事的奶奶,我们常联系的,而且我也会去香港找他。”鹿桑桑撒谎都面不改色,“距离不是问题,是吧?”
最后的问句是丢给他的,段敬怀眉心轻蹙了下,但还是点了头。
魏若华曾经心里对两人的结合也颇有微词,不过后来发现孙媳妇很讨人喜欢,心里的疙瘩也就没有了。
魏若华:“那就行那就行,你们俩就相亲相爱,最好早点让我抱到我的曾孙子。”
鹿桑桑面容一窒,真是走到哪催到哪啊……
“说的是。”祝文君也搭话,“敬怀,你现在回来了,有些事你们小两口也要商量起来了。”
段敬怀道:“再说。”
“再说再说,你别天天打太极,你最好真的给我行动起来。”祝文君看向鹿桑桑,语气柔了柔,“桑桑啊,这生孩子宜早不宜迟,你放心,你要是懒得带就扔给我,保证不影响你们小年轻的生活。”
鹿桑桑笑着应和:“知道啦妈。”
两人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夜幕降临,路灯的灯光笼在身上,一半暗一半明。
两人不交流,仿佛陌生人。
但鹿桑桑对段敬怀其实是知根知底的。
两人不亲近没错,但她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那年很多有权有势的名门望族都住在帝都西林那片别墅区,鹿家和段家住的房子离得不远,当时她也经常在父母亲口中听到段家那谁谁谁多优秀多聪明等等一大堆“别人家孩子”的烦人言论。
段敬怀就是最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你开车来了吗。”鹿桑桑终于开了口。
“没有。”
“那坐我车吧。”
段敬怀点头,疏离又礼貌:“麻烦。”
鹿桑桑顿了顿,笑道:“不麻烦,我们回的是同个家。”
“……”
天色已暗,车水马龙,霓虹灯彩。
车子行进在马路上,外头凉风萧瑟,里头气氛微沉。
鹿桑桑偶尔也假装不经意地往副驾驶座看上两眼,段敬怀就在那里,正襟危坐,规矩又冷酷。
其实她平时是个挺能讲的人,不过面对段敬怀她总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段敬怀呢,他本来就是不太说话的人。
鹿桑桑觉得他学医是对的,他这样交际感为零的人真的不适合在商业那种浮夸又奢靡的圈里混。
而且段家原本也就是医学世家,是到了段敬怀他爸那辈才从商的。
段家的经济实力雄厚,在各个产业尤其是房地产做的很大。再到下一辈时,众人本原以为是长子段敬怀会接手段家的基业,但没想到他自己对这块没兴趣,只潜心于医学。
反而是他的弟弟段经珩乖乖地从了商。
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段家到了这个程度,段敬怀作为长子不管是从医还是从商,在段家的地位是分毫不会降的。
——
不久后,住的小区到了。
两人在小区楼下随意吃了点东西,回到家后,鹿桑桑去洗澡,段敬怀则在外收拾自己的衣物。
鹿桑桑洗澡、洗头、护肤……那一套流畅特别繁琐,等她全部弄完出来后,段敬怀早就洗完澡坐在客厅了,他膝盖上放着文件夹,人微微前倾,在看茶几上的笔记本屏幕。
屏幕的蓝光笼罩在他的脸上,朦胧的,难得让他多了几分柔意。
一副好皮囊,可惜配错了性子。
鹿桑桑笑了一下,走过去,拿起茶几上倒好的橙汁,“段医生,这么晚了还工作呀?”
段敬怀闻声抬眸,“一个病人的资料需要看。”
“喔。”鹿桑桑放下玻璃杯,“那你真的辛苦了。我有点困了,先睡了啊。”
“等等。”段敬怀突然叫出了她。
鹿桑桑有些意外:“怎么了?”
段敬怀蹙了眉头:“今天奶奶说的那些,你不用在意。”
鹿桑桑瞬间就懂了,“你是说生孩子?”
他点头。
“我要是永远都不生呢,能永远忽略他们嘛。”
段敬怀键盘上的手指明显顿了一下,两三秒后,他才淡淡道,“随你。”
鹿桑桑挑了挑眉,“这么尊重我?那我要是现在就想生,你是不是立马配合我啊?”
鹿桑桑纯属没事找事,因为她知道其实段敬怀不是真的尊重她的意见,只是他也不愿意罢了。
可她就是嘴欠,习惯性逗别人。
果然,段敬怀听完这一句他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无话可说。
那瞬鹿桑桑也有点后悔。
其实她小时候是有点怕他的,她觉得这个人总是一副扑克脸,情绪波动不大,完全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记得唯一一次在他脸上看到表情崩坏还是在她十八岁那天的早上,两人在同一个房间的同一张床上醒来,手脚交缠,不着寸缕,软硬相交。
那天他的脸色可比现在要好玩多了,一张俊脸通红,不知道是给羞得还是给气的。
那时鹿桑桑也慌张,可慌张之下,她莫名有个不合时宜的念头:段敬怀脸红还真他妈带劲。
“哎呀我开玩笑的。”鹿桑桑及时收住了,她笑道,“我们都还年轻呢,而且以我们这种关系来说,孩子生得早也麻烦。”
段敬怀抬眸看着她,问道:“我们什么关系。”
“嗯?啊……这个么,互惠互利的关系?”鹿桑桑拢了拢长发,“哎咱们也都身不由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这个位置该做的事,你说是吧。”
结婚确实不是两人当初所愿,可他们这种家庭,又有多少婚姻是真心实意。
在夫妻框架里给予对方最大的自由,平和稳定,这已经是难能可贵。
“段医生啊。”
“嗯。”段敬怀眉目平静,等她说话。
“假如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你要告诉我一声。”
段敬怀一顿。
鹿桑桑心里通透着,她说:“不过不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就算了,你知道我们要是离婚的话家里那边会很麻烦……所以一般喜欢的就低调点,在一起可以,但我不会离婚的。”
段敬怀脸色顿寒:“把这话说给你自己听吧。”
鹿桑桑眨了眨眼:“昂,当然。”
——
鹿桑桑回主卧休息了,段敬怀还有工作在身,一直在客厅坐着。鹿桑桑闲着无聊,拿着手机打开自己的微博。
她的微博名是黎鹿,同时,这也是她在漫画圈的名字。
她有一个漫画师的身份,微博坐拥五百万粉丝,在这个圈子名气挺大。平日里,除了定时给几家杂志社发画稿之外,她也会在微博上发自己的漫画连载,且很受大众欢迎。
家里没有人支持和关注她做的这件事,不过这也不重要,这本来也就是她的爱好,她的主业当然还是在鹿家那片地图上割出属于自己的帝国。
抢财产抢权利这种事,在这种家庭屡见不鲜。
【小鹿同学,姐从美利坚回来了,明晚酒吧相见,不见不散】
正刷着微博,一条微信消息跳了出来,是她一傻吊闺蜜,阮沛洁。
鹿桑桑翻了个身:【这么快就出差完了?】
阮沛洁:【走个过场,我爸就是让我见见世面,哪里真的让我做什么事】
鹿桑桑:【羡慕,独生女真好】
阮沛洁发了几个大笑的表情包过来:【怎么了,你家那几位又作妖了】
鹿桑桑冷哼了声:【仗着年纪比我大就牛逼呗】
阮沛洁:【没事,你还有你妈抗着呢,你那几个哥哥姐姐可没妈帮】
鹿桑桑:【我爸帮啊,我爸对他亡妻留下的儿女可偏心得很,妈的,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阮沛洁:【安心安心,明晚出来,姐姐好好开导你】
鹿桑桑:【行吧,老地方,不见不散。】
——
段敬怀昨晚睡得次卧。
鹿桑桑今天要去公司,所以起的早,她收拾完出来时发现段敬怀已经在餐厅了。
“早餐?”鹿桑桑眼睛一亮,“段医生,这是你做的么。”
段敬怀把烤好的土司拿出来,坐在餐桌边开始用餐,“要吃就坐下吧。”
鹿桑桑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室友”挺好的,还有早餐吃。
“好啊。”
一屁股坐下,拿了一片土司涂酱,“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医院这么快就上岗?”
“没。”段敬怀,“习惯。”
“喔。”
鹿桑桑咬了一口吐司,味道还不错。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因为正在吃早餐不太方便接,所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后直接按了扬声。
“干什么一大早的?”
“没事,飞机刚落地就收到了沛洁的消息,晚上去酒吧?”一个男人的声音。
鹿桑桑嗯了声,“正好你们都回来了,聚聚呗,我也好久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段敬怀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平静地挪开了。
“行,那我回去睡一觉,晚上见。”
“好。”
临挂电话,那边又问了句:“听他们说,段敬怀回来了?”
鹿桑桑看了眼对面的人,笑意盈盈,“对呀。”
“哦,默哀,一地鲜肉为你关闭。”
段敬怀放下了叉子。
鹿桑桑用力地咳了声,立马对段敬怀道,“开玩笑开玩笑,这人就爱开玩笑——”
段敬怀:“鹿桑桑。”
“诶。”
男人冷飕飕道,“吃饭别打电话。”
鹿桑桑几乎是下意识按断了电话。
“…… 好!”
鹿桑桑胆子大是真的,嘴贫也是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潜意识对段敬怀这个人还是有点敬畏。
可能是从小养成的,即便现在跟他处于夫妻的平等地位上,还是没法立刻改过来。
夜晚,酒吧。
“哎哟,鹿大小姐可算来了。”
不知是谁突然说了声,一众卡座的人都转头往来人处看去。
只见门口方向走来一个长发的女人,眉眼精致,妆容出挑,走路带风。
她身上穿的是较职场的衬衣黑裤,原本这装扮是不太适合夜场这种地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穿在这个女人身上莫名就有了种禁忌感,仿佛衬衫扣子解掉一颗,她就能成为这夜场浪荡的女王。
“桑桑,这呢!”
鹿桑桑在公司吃了晚饭后就直接来酒吧了,所以只在车上稍微补了下妆,衣服都没换。她走近卡座,看清了好友阮沛洁和一众男男女女。
熟的不太熟的,来得好多个。
“你们够早的啊。”鹿桑桑走过去拍了下阮沛洁的肩。
“桑桑来了。”
“鹿大小姐最近怎么样啊。”
“你是不是又瘦了?”
……
边上人都跟她打招呼,鹿桑桑一个个回过去。
“老样子呗,闲的发慌,这不就来找你们玩了吗……我瘦了吗?真的假的最近我吃的可多了……诶这小哥是谁带来的朋友?帅啊……”
一群人闹成一团,鹿桑桑好不容易从那堆人里的话题里退出来后,问阮沛洁,“杨任熙呢,还没到?”
阮沛洁打了个哈欠:“去厕所了,刚还在的。”
鹿桑桑哦了声,恶狠狠道:“等他来了我非得弄死他不可,你是不知道,他今天一大早打电话过来,当着段敬怀的面说什么小鲜肉,脸给他丢光。”
阮沛洁眼睛顿时放了光:“啥?段敬怀回来了?”
鹿桑桑嗯了声。
“什么情况,怎么一声不响地就回来了……诶不是,那你怎么还来酒吧?”
鹿桑桑瞥了她一眼:“你没事吧,他回来了我就不能来了?”
“我是想说,段敬怀那正经人怎么能容你来这鬼混。”
“为什么不?”鹿桑桑疑惑道,“我们俩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阮沛洁啧了声:“暴殄天物,那么帅一男的给你晾了那么久。”
“别闹了,是他晾我不是我晾他。人结婚前去留学,结婚后又立马去香港搞什么进修,压根不待见我,我能说什么。”
阮沛洁支着下巴:“什么你能说什么,没婚姻束缚你高兴的很……不过话说回来,段敬怀的脾气倒是从来没变过。”
鹿桑桑嗯了声,确实没变。
记得初遇那年,他就是这个性子。
他们应该是在她十六岁那年遇见的,段敬怀大她五岁,她十六岁的时候他已经是个大学生了。
那年段家刚搬到她们家所在的区域,她第一次遇上他是在小区的一个便利店里,当时她和他迎面撞上,怀里的零食掉了一地。
他没说话,只是帮她捡起了一袋袋零食。
鹿桑桑有点颜控,所以当时看到他的脸她第一句话是谢谢,第二句话是,哥哥你好帅。
段敬怀那会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
鹿桑桑一开始也不在意,全当人家害羞了。
之后,两人各自出了便利店回家,正好两人有一段共同的路,所以一路上鹿桑桑都各种找话题并且花言巧语地夸他的长相,然而直到最后,段敬怀都没有搭理她。
鹿桑桑那次打击很大,她从小长得可爱,能言善道,身边男孩子都喜欢她。可现在,竟然有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觉得自己都快自闭了。
但后来鹿桑桑听朋友说起了段敬怀,他们说他家庭背景好且成绩优异,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不过这个天之骄子性子傲得很,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当然,很大程度上也是瞧不上那些世家子弟的荒诞无为。
鹿桑桑听完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不是她遭人讨厌,原来是他对谁都这样……
“杨任熙!桑桑来了!”思绪正飘着,阮沛洁突然朝右边喊了声。
鹿桑桑抬眸看了眼,只见身穿米色风衣的杨任熙径直朝她走来,他长得俊又是个大名人,一路走来都有人侧目。
然而走近后,鹿桑桑还是很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狗东西,还不给我磕头认错!”
杨任熙挤开了鹿桑桑边上那人,在她旁边坐下来:“又怎么了我。”
“你还好意思说啊,谁让你早上嘴贫的。”
杨任熙冷嗤一声:“谁知道你段敬怀在你边上,再说了,我这不是说的实话吗,你怕他干嘛。”
鹿桑桑又给他来了一拳:“我那不是怕爸妈么,万一他在背后说我不好怎么办。”
杨任熙:“那你们就离婚呗。”
鹿桑桑:“……乌鸦嘴,我老公要钱有钱要颜有颜,我干嘛离婚。”
杨任熙被她老公两个字恶心到了,撇过头不想再理她。
他们这圈人非富即贵,经常会这样聚起来玩,一群人一边玩游戏一边喝酒,一下就玩high了。
“挺巧啊,你们几个也在这。”玩到中途,突然有几个女生走了过来,而说话那个鹿桑桑熟得不能再熟。
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鹿霜。
“是巧啊,桑桑,你姐姐也来了诶。”
鹿家内部的纠葛她们两人都不会带出来给外人看,所以两人对视还笑了笑。
鹿桑桑敷衍道:“是哦,姐姐也来这玩?”
鹿霜也装:“对啊,跟我几个朋友。”
边上有个男生对鹿霜道:“你们就四个女生啊?那干脆一起啊。”
鹿霜跟在场几个也是熟的,所以大家自然会盛情邀请。鹿霜看了鹿桑桑一眼,不客气地在旁边坐了下来,“好啊,我正想说我们几个女孩子玩没意思。”
边上几个男生立刻附和:“来来来,坐这……你们过去点,腾个位。”
鹿桑桑嘴上不说,但心里狂翻白眼。
老子的局你也来!你他妈要不要脸了!!
“没事?”杨任熙突然道。
鹿桑桑:“开玩笑,我能有什么事。”
阮沛洁道:“桑桑,不想跟她呆就走,咱们别地玩去。”
“凭什么。”鹿桑桑在她耳边道,“这我的地盘。”
杨任熙和阮沛洁对视一眼,突然很默契地道:“那要不要帮你收拾她。”
鹿桑桑按住两人:“用不着你们,我自己就能收拾她。”
说着,她调整了下情绪,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各位,既然又来了四个姐姐,那咱们就玩游戏吧,输了喝酒呀。”
有人附和:“行呀,怎么玩?”
“就玩咱们平时玩的那种。”
……
一群人热热闹闹又重新开局了,杨任熙看着鹿桑桑做到了鹿霜边上,摇了摇头,“没完没了。”
阮沛洁撸袖,准备干:“这么多年了,早该习惯了。”
后来是真的喝狠了,可偏偏鹿霜和鹿桑桑都不服输,两个人对峙着,非得把对方喝趴下不可。
“鹿桑桑,你烦不烦呢,走到哪都有你。”
“我还没嫌你烦你就先倒打一耙?你以为我想看见你?”
两人坐的近,说话的声音也不足以让别人听见。
各自带着微笑面对对方,可谁会知道,其实她们嫌弃对方已经嫌弃到了顶点。
“你真的很讨人厌,你说你来我们家干嘛啊。”鹿霜喝多了,嘴上说的话很不客气。
但鹿桑桑早就习惯了,她摸了摸下巴,笑道,“什么叫我来你家?那也是我家,那是我爸和我妈。嗤……你干脆直接问爸娶我妈干嘛,又跟她生下我干嘛。姐姐啊,我们身体里流得是同样的血。”
鹿霜脸色沉了下来,面带讥诮:“爷爷奶奶可不喜欢你身上的血。”
“是嘛,巧了,我就喜欢别人不喜欢我又必须得养着我的样子。”
……
两人一来一去,最后又是喝。
后来旁人想拦都拦不住,直到最后鹿霜彻底倒了。
鹿桑桑支着下巴看着她,脑袋晕晕乎乎的,“跟我比,你比得过么你。”
“霜霜?”
“姐!你怎么喝这么多啊。”
就在这时,边上突然传来另外两个男人的声音。
鹿霜带来的一个女孩见来人连忙起身,“致远哥你们来啦,我看霜霜喝这么多,就给你们打电话了。”
鹿致远朝那人点点头:“多谢。”
女孩有点脸红:“没事。”
鹿致远没再跟她说什么,转头对边上的人道,“阿丞,背起来。”
“噢!”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萦绕,鹿桑桑抬眸看了眼。那两男人就站在她前面,一个长得跟鹿霜有四分像,细皮嫩肉,长相清秀。另外一个稍微年长些,面目深刻,眉眼凌厉。
这两人她都很熟,一个是她同父异母的大哥鹿致远,一个是和鹿霜龙凤胎的三哥鹿丞。
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可惜,没一个是来找她的。
鹿丞把鹿霜背了起来:“鹿桑桑,姐的酒量哪能跟你比啊,你们也喝太多了吧。”
鹿桑桑强撑着没往后倒:“我又没逼她喝,她自己要喝。”
“你——”
鹿丞刚想说什么,被鹿致远拦住了,“赶紧送出去。”
鹿丞不情不愿德“噢”了声,背着鹿霜走了。
鹿致远看着鹿桑桑,眉头微皱,“你也喝多了?跟我回去?”
鹿桑桑倔,声色淡淡:“我又不住家里了。”
鹿致远似乎也想起段敬怀已经回来这件事,于是他看向边上的人:“任熙,看着她,晚点送她回去。”
杨任熙看了他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
鹿致远抿了抿唇,“嗯,那我先走了。”
来得快去得也快,鹿家那三人走后,卡座冷场了一小会。不过毕竟是酒吧,没过多久大家又热热闹闹玩起来了。
只鹿桑桑坐着没动,她看着出口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桑?你没事吧?喝傻了?”阮沛洁担忧道。
鹿桑桑没理,过了一会,她突然推开她站了起来,踉跄着往门口方向走去。
他们早就走没影了。
可鹿桑桑却依然不甘。
凭什么。
都是鹿家的人,都是家里的女孩,凭什么不管她……
她也喝多了,我也头晕。
为什么不管她。
为什么不带她回家!
为什么,总是跟外人一样……
清醒的时候鹿桑桑恨他们,厌恶他们,想跟他们抢夺属于她的东西。只有醉了的时候她才会这般委屈,委屈他们不喜欢她,委屈自己不能跟鹿霜一样,被亲人们宠着,爱着……
“桑桑,你去哪啊!”
杨任熙和阮沛洁都起身去追,刚要追上时,见鹿桑桑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杨任熙:“桑——”
阮沛洁停下脚步,拦住了杨任熙:“别去了。”
杨任熙回头瞪她:“他怎么来了?”
“我叫的啊,刚才是想着让他来阻止桑桑喝酒来着……”
杨任熙脸色铁青,良久才骂了一句:“……操。”
鹿桑桑迷迷糊糊地撞上了一堵肉墙,温热的,衣衫上带着点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她鼻子被撞痛了,所以抬眸时眼睛里水光熠熠,可怜得很。
“疼……”
段敬怀低眸看着她,伸手扶住了她,不满道:“喝这么多。”
鹿桑桑眯了眯眼,看不清来人,只委屈万分地道:“他们不带我。”
“什么?”
鹿桑桑声音哽咽,像要哭出来似得:“他们不带我回家。”
“……”
“他们不带我回家……”
“谁。”
鹿桑桑低下头,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口:“就他们啊。”
“鹿桑桑——”
“为什么不带我回家!”
“……”
周边嘈杂的声音让段敬怀很头疼,他八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而现在又加上鹿桑桑的胡言乱语,他皱眉一直紧紧皱着,“不像话。”
鹿桑桑撅着嘴,很不高兴:“你还骂!不带我回家你还骂我!”
段敬怀深吸了一口气,抓住她乱动的手:“别闹。”
段敬怀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跟他爷爷奶奶生活的,段老爷子对他很苛刻,从小传递给他的也是克己复礼那些传统的思想。
原本他性子就比较孤僻,后来那样成长了几年后,整个人是更加安静了。
人生短短的二十多年里,他的每一步走得都很稳当。比如从小成绩优越,名次拿的永远是第一。又比如喜欢医学,后来就轻松的考入医学院且年纪轻轻就有了一番作为。
他原本从未做过错事。
可在他二十三岁那年,行错步,而后步步错。
“段医生,嗝!你怎么来了啊!”鹿桑桑伏在段敬怀的背上,酒后的嗓子带着暗暗的沙哑。现在她虽半清醒半迷糊,但至少是认出他来了。
段敬怀没理她,伸手按了地下车库的电梯。
“你说你怎么会来啊,我还不知道你人这么好诶!”鹿桑桑反复拍他的肩,“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你怎么从来是这种态度,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小点声。”段敬怀耳朵就在她脸侧,被她喊得眉头紧皱。
鹿桑桑啊了声,降低了分贝:“可我小点声你更不理我呀。”
“……”
果然不理她。
鹿桑桑有些气短,恨盯着他的侧脸。可段敬怀长得好看啊,皮肤白皙,面部曲线优美流畅,看着看着气就没了。
鹿桑桑有些憋闷,大概是喝多了胆子也爆棚了,她突然伸手戳住了他的脸颊,“你怎么这么闷,还不回答我啊?啊……你不会也来酒吧玩吧?”
“鹿桑桑。”段敬怀语气饱含禁止意味。
“嗯?”鹿桑桑讪讪缩回手指。
“我们结婚了。”
“喔。”
“接你,我的义务。”
鹿桑桑将脸颊压在他的肩上,迟钝地反映了会,“义务……”
“嗯。”
“你的义务是接我啊……”鹿桑桑突然很兴奋地道,“那我呢那我呢,我的义务是什么?”
电梯到了,段敬怀背着她,面无表情地走进了电梯,“你的义务是不惹事。”
回到家后,鹿桑桑吐了两次。
一次是刚进门的时候,一次是准备躺床上的时候。但好在她要吐的时候都知道捂着嘴,狂奔往厕所去。
要不然,崩溃的绝对会是段敬怀。
嗡——
床上的手机响了,段敬怀在床边坐下,接了起来:“有事?”
“你在忙吗。”
“没有。”
“喔是这样,陈宇说我们回来了也没告诉他一声,他说过两天给咱们接风洗尘。”手机那边是段敬怀大学时期好友,汪高弛。
“呕——”
段敬怀还没说话,突然一声呕吐声传了过来。
手机的那边汪高弛一脸疑惑:“嗯?”
段敬怀起身把厕所门拉上,再淡定地从房间里出去:“没事。”
“谁在吐?”
段敬怀:“鹿桑桑。”
“鹿桑桑?你那老婆?”
“不然?”
汪高弛乐了:“不是,我老是忘记你已经结婚这件事……她怎么了?”
段敬怀:“喝多了。”
“这样,那你先去照顾人家吧。”
“不用,她在吐。”
汪高弛:“……噢。”
里面没声了,段敬怀往回看了眼:“去哪,你发个地址给我吧。”
汪高弛:“行,等会发你微信。”
“好。”
“敬怀啊。”
“怎么。”
汪高弛犹豫了下,还是问道,“你跟那个鹿桑桑为什么结婚啊,咱们去香港大半年我也没见你们见过面,你们……感情还好吧?”
汪高弛是段敬怀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段敬怀这人话少,所以也从未跟友人说过他和鹿桑桑之间的纠葛。当初他们的婚礼很低调很简单,两方都没怎么叫人来,所以汪高弛也是在跟他一同去香港后才从他口中知道,他刚结完婚。
当时他都快被吓死了,他怎么都没想到最规矩、最不会和女人大打交道的段敬怀会这么早结婚。
不过段敬怀没有多说的意思,他也就没多问,只是内心对鹿桑桑这个人还是有点好奇的。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才能拿下段敬怀?
但后来,这么问题渐渐演变成了“这个女人到底用什么法子威逼利诱拿下了段敬怀”,毕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在段敬怀身上看到有喜欢的人或者已经结婚的气息。
段敬怀闻言眉头浅皱:“合适,就结婚了。”
汪高弛:“你这也太随意了,两个人当然要相爱才能结婚啊……喂,你们到底喜不喜欢对方的?”
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段敬怀停顿了下,没回答。
“先不说了,挂了。”
“啊?喂?喂——”
段敬怀重新打开浴室的时候鹿桑桑正趴在瓷砖上,听有声响后,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眸,然后伸手拉住了他的裤腿。
“晕……”
段敬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谁让你喝那么多。”
没人回答他,鹿桑桑就这么趴在地上,双眼半阖。
“好热……”
趴着的女人似乎要开始解扣子,段敬怀愣了一下,几乎是立刻蹲下来拉住了她的手。
“像什么样子。”他斥责道。
鹿桑桑抬眸,眼睛里水汪汪的尽是委屈:“我热。”
段敬怀已婚的身份算是挺久了,可他跟眼前这个人压根没怎么单独生活过。这次从香港回来,应该是两人正式同居。
他从小的教育让自己知道他有责任和义务去照顾自己的妻子,可他这方面实在是生疏。
就像此刻,眼前的女人可怜兮兮,他不知道自己是帮着她好,还是直接由着她好。
“鹿桑桑,清醒点。”
鹿桑桑不客气道:“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什么。”
“……”
鹿桑桑嗤嗤笑了两声,喝醉酒后没皮没脸:“你要不要再看看?我长大了!”
段敬怀愣了一下,接着就像被烫到手了一样,猝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盯着地上的女人,克制不住地想起了那一晚,那晚人是不太清醒,可很多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段敬怀深吸了一口气:“鹿桑桑,知道羞耻怎么写吗。”
鹿桑桑难受得哼了哼,又小声道:“不知道呀……”
“……”
段敬怀有些气短,转身就要往浴室外走去,可走了几步又听里面的人哭哭唧唧。他忍了片刻,回身,一下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
“啊……疼……”
段敬怀眯了眯眼,半拖半抱,把人弄到了床上。
“喂……”
躺着的人突然又拉了他的袖子。
段敬怀抽了两下没抽出来,抬眸看她,只见她闭着眼,似在做什么不高兴的梦。
整个人看起来又凶又可怜。
“我最好……”
“……”
“等着……你等着……”
梦里都在威胁人?
段敬怀突然觉得有些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人,真是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跋扈。
——
鹿桑桑隔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因为宿醉,太阳穴还在跳,一阵一阵,疼得很。
她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
昨天,好像是段敬怀带她回家的。
他竟然会来酒吧接她?
鹿桑桑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她没怎么跟他相处过,所以也一直觉得这人冷傲得要命,肯定不会理她。
没想到啊……
鹿桑桑从浴室出来后去次卧看了眼,次卧床上整整齐齐,被子上一点褶皱都没有,干净得变态。
段敬怀早就起床离开了。
鹿桑桑啧啧摇头,去厨房倒了杯开水,结果水还没喝,电话先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后,鹿桑桑放下了开水,接了起来:“妈,干嘛。”
“桑桑,今天在公司?”
“没有,我在家。”
“那今天你爷爷开会说的关于进军医疗设备领域的资料你助理给你发了没。”
鹿桑桑揉了揉太阳穴:“我刚起,还没看邮箱。”
“那你快点去看,桑桑,你该知道这次这个项目对你多有利,你的策划案必须比鹿霜和鹿丞好。”
鹿桑桑知道鹿霜和鹿丞也对这个项目虎视眈眈,至于鹿致远,他做为大哥还有其他事做,没空跟他们抢这个。
鹿桑桑:“爷爷放手让我们做了?”
钟清芬:“可不是吗,我看他就是在考验他……你们。”
鹿桑桑笑了声:“老妈,你在我面前就不用顾忌什么了,爷爷一向不喜欢我,这项目也是在考验他们而不是考验我。”
钟清芬清咳了声:“什么他们!你比他们优秀多了,这次肯定能给他们一个响亮的巴掌!”
鹿桑桑勾了勾唇:“这件事我一定要做好。”
“桑桑……”
“放心,不给你丢脸。”
鹿桑桑挂了电话之后,感觉头更痛了。
说是那么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她和她妈本来就不得爷爷奶奶喜欢,而且她年纪小,进公司也晚,比资源人脉,她完全不能跟那两个比。
不过……
医疗?
那不是段家的领域吗。
这方面,她有段敬怀啊。
鹿桑桑眼睛一亮,对啊,她老公家是医学世家,这方面的渠道和资源肯定比她宽得多吧。
这等捷径,不走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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