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中有几段爱情(半生缘三段痴恋)
半生缘中有几段爱情(半生缘三段痴恋)细细探寻《半生缘》的悲剧结局,你会发现,顾曼璐是一个绕不过的原因。前尘如梦,时过境迁之后,没有岁月可以回头,或许感情里最大的悲哀,从来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我本可以”……譬如翆芝与叔惠,从相惺相惜走到咫尺天涯,过尽千帆,蓦然回首,物是人非;再譬顾曼桢与世钧,从青葱少年到人生迟暮,时过境迁,几多悲哀,几多凄凉。短短十八载,春去秋来,曾经的心动,曾经的誓言,曾经的爱人,都成了如烟的往事,《半生缘》用感伤的口吻叙述了几个年轻人漫长而又苦涩的情感故事,有心疼,有唏嘘,有不甘,但当你细细品读这出悲剧,你就会发现,原来所有的误会并非不能化解,所有的困难并非不能解决;所有的悲哀并非命中注定,而恰恰是太年轻,太自负,太骄傲,将一切都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读好像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1951年,张爱玲在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半生缘》的开篇就写下了这样的话。
清淡而绝情,平静又清醒,或许只有走过岁月的人,才能咂摸出这话中深意与痛楚,亦如这本书里的那些人——
譬如曼路与豫谨,从姹紫嫣红走到秋叶满径,人生沧海,往事如烟,满目疮痍;
譬如翆芝与叔惠,从相惺相惜走到咫尺天涯,过尽千帆,蓦然回首,物是人非;
再譬顾曼桢与世钧,从青葱少年到人生迟暮,时过境迁,几多悲哀,几多凄凉。
短短十八载,春去秋来,曾经的心动,曾经的誓言,曾经的爱人,都成了如烟的往事,《半生缘》用感伤的口吻叙述了几个年轻人漫长而又苦涩的情感故事,有心疼,有唏嘘,有不甘,但当你细细品读这出悲剧,你就会发现,原来所有的误会并非不能化解,所有的困难并非不能解决;所有的悲哀并非命中注定,而恰恰是太年轻,太自负,太骄傲,将一切都推向了无法挽回的境地!
前尘如梦,时过境迁之后,没有岁月可以回头,或许感情里最大的悲哀,从来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我本可以”……
分手,本可以更体面细细探寻《半生缘》的悲剧结局,你会发现,顾曼璐是一个绕不过的原因。
曾经的曼璐,也有过自己的青葱岁月,也有过自己的深情爱恋,那个人叫张豫谨,是她在无奈堕落之后,唯一在这个凉薄的人世间仅存的一丝温暖。
但是,张豫谨却让她失望了。
“一抬头,却见一个穿着紫色丝绒旗袍的瘦削妇人,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来的……这女人是曼璐……他又吃了一惊,他简直说不出话来,望着她,一颗心直往下沉……”
曾经同一颗心,为同一个人,如此热烈地跳动过,那袭紫衣就是证据,彼此情浓时,他曾经深情地唤她“紫衣姐姐”,曾经为她许下终生的誓约,可是如今,还是那个人,这颗心却只剩下逃避与嫌弃。
“人总是要变的,我也变了。我现在脾气也跟从前两样了,也不知是年纪的关系,想想从前的事情,非常幼稚可笑。”
“一句幼稚可笑”便将属于她的回忆全盘否认。
张豫谨这个男人是温柔儒雅的,是慷慨意气的,但是对于曼璐,他却是残忍到了极致。
对于曼璐的流落风尘,他难道一点不知吗?
他当然知道,他甚至明白这背后的原因,那是一个弱女子在乱世中走投无路的选择,但是,当初的他没有在曼璐深陷泥潭的时候拉她一把,如今的他依然选择用道德的利剑否认曾经的一切,仿佛曼璐的堕落连带着曾经的纯真的爱恋一起都是脏污的。
这才是真正让曼璐变得歇斯底里、失去理智的真正原因。
“我没有待错她呀,她这样恩将仇报。不想想从前,我都是为了谁,出卖了我的青春,要不是为了他们,我早和张豫谨结婚了,我真傻,真傻。”
所以,她将所有的怨恨发泄到了自己的妹妹身上,她恨毒了她,恨她入骨髓,所以她要亲手毁了在张豫谨眼中“冰清玉洁”的顾曼桢,只有这样,她与曼帧才是同样的,同样的肮脏,同样的可耻,同样的不可原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张豫谨的不宽容导致的。
我们常常看到一段感情结束以后,两个人互删微信、彼此拉黑,甚至恶语相向,却忘了同样的两个人,曾经山盟海誓,曾经你侬我侬。
我曾经读过一句话,让我很是感动:
“无论以后我们生疏成什么样子,曾经对你的好是真的,剩下的路就不陪你了……”
是的,很多时候,两个人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分开,一个成熟的人,要学会接受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离散,同时也要懂得如何告别——一个开诚布公的谈话,一个带着祝福的拥抱都会将对彼此的伤害减弱。
或许多年以后,你依旧会红着眼去怀念那个早已远去的人,依旧会有些遗憾那个没有结局的故事,但是或许你的怨恨会少一点,你的不甘或弱一点,毕竟有幸爱过一场,三生有幸,但是以后的路,我们还是得自己走,山高水长,路遥马瘦,彼此珍重就好……
相爱,本可以更勇敢翆芝与世钧兜兜转转,最终走在了一起。
在别人眼中,他们从来都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明白,这对“恩爱”的夫妻竟彼此依靠着思念心中所爱之人才得以将这段婚姻维持下去。
新婚之夜翆芝带着哭腔的询问,将这桩婚姻的悲凉讲得清楚:
“世钧,怎么办,你也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现在来不及了吧,你说是不是来不及了?”
是的,来不及了。
可是,曾经是来得及的。
那时的翆芝,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家闺秀,相较于曼帧,她就像一抹亮色,大方开朗、任性活泼。
这样的女子自然是吸引不了同样的世家出身的沈世钧的,但是却深深地吸引了出身贫寒的许叔慧。
而幸运的是,石翠芝也是爱他的。
她的刁蛮,她的任性,因为是他,全部收敛了起来。
那一次,叔慧学着划船,做到船头上去扳浆,一桨打下去,水珠迸溅,骨碌碌地溅了翆芝一身,之前还任性地让世钧回家取鞋的翆芝此刻却换了模样:
“翆芝拿手绢随便擦了擦,叔慧十分不过意,她只是笑着,把脸上也擦了擦。”
连叔慧都不禁感叹:
“至少她在我面前是一点小姐脾气也没有的。”
怎么没有小姐脾气,人的心性是从小长成的,只不过,遇见了那个人,她愿意低头,愿意改变,愿意低到尘埃里,渴望用退让去换取他的回应。
可是,翆芝终究看错了人,相对于她,自尊在叔惠那里显然分量更重。
“他这样一个穷小子,她家里固然是绝对不会答应,他也不想高攀,因为他也是一个骄傲的人。”
所以,尽管翆芝一次次主动,一次次试探,为叔惠写过很多信,她明白他也是爱着她的,可是她始终走不进叔惠的心里,因为叔惠的心里早已筑起了高墙,保护住了自己,也隔绝了翆芝。
这或许就是成人世界的悲哀。
曾经以为爱就是爱了,但是现实里,总有一些事情,比如身份,比如地位,比如财富,将原来可以相爱的两个人分隔天涯。
可是仔细想想,他们真是败给了物质吗?
不,其实他们只是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自己的软弱,败给了自己的自尊,败给了自己不甘却不肯尝试改变的怯懦。
就像多年后再次见面的叔惠和翆芝,依旧难舍难分,却更多的是回首往事的怅然:
“我想你不久就会再结婚的。……你将来的太太一地年轻、漂亮……”
叔惠笑道:“有钱!……我是说,我给你害的,仿佛这辈子只好吃这碗饭了,除非真是老得没人要……”
他们都笑了,这笑声里有悲哀,有凄凉,也有满足,翆芝明白,原来,他是知道自己爱她的,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她与他其实是一样的,一样的不勇敢,一样的不自信,如果当时的叔惠敢勇敢地站在翆芝身旁,和她一起去面对家人的责难,结果会不会不同?如果的当时的她,能再次放弃婚约,全然奔赴于他,他们会不会是一对幸福的伴侣?
可是,没有如果了。
后来,他爱过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模样,她后来的婚姻里也全然是他的影子,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就是这岁月,终究没有回头路……
爱情,本可以更清醒十八年后的不期而遇,让顾曼桢和沈世钧这对恋人再次相见,所有的等待,所有的苦楚,所有的哀怨,所有的所有,那些执着的、那些纠结的、那些不甘的,都化作一句:
“世钧,你幸福吗?”
可是,相拥而泣的两人都明白,他的幸福早已和她无关,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多年前,曼帧曾经问过她,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他当然回答说:“第一次看见的时候”。
其实,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看见她的,根本就记不清楚了。
所以,翆芝拿着当年曼帧写给她的信,略带讽刺地说:
“我猜,这封信一定是那个顾小姐写给你的,就是那年穿着个破羊皮大衣到南京来的……”
沈世钧没有否认妻子的话,因为他确实已经想不来曼帧那次到南京穿的是什么了,不过他记得他现在的妻子石翠芝穿的那件豹皮大衣。
人就是这么奇怪,以为自己深爱的,难忘的,却早已消散在风里,咫尺天涯,再也望不见来时路……
而曼帧呢?
再见时,她美人迟暮,物是人非,被姐夫折辱的经历让她身心俱疲,被世钧辜负的苦痛让她心生凄苦,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顾曼桢。
最难的日子里,支撑着她的,是沈世钧,她渴望和他见面,她希望把一切都告诉他,觉得只有他才能安慰她的伤痛。
但是,自己似乎也清楚,她已经跟别人有了小孩了,他还是那个把他捧在手掌心,视她若珍宝的男人吗?
她从来不知道,在这段感情里,她一直深爱的那个沈世钧,一直都是被自己理想化的沈世钧。
在她的理想化下,世钧不再是个软弱到掩耳盗铃,甚至和父母否认她出身的男人;在她的理想化下,世钧不再是个自卑到主动放弃,甚至愿意将她拱手送人的男人……
所以,在她的理想化下,她相信他知道了她受过的那些苦,他不会嫌弃,只会更爱她,因为她受过这许多的磨难……
可是,曼帧错了。
这个男人没有她想象中坚定,在一切尚未有结果时,他轻易地听信曼璐的一面之词,随意地将定情的戒指抛却,忘记曼帧对他痴心一片,忘记了曾经许下的诺言,转头另娶世家女子石翠芝,将曼帧的辜负……
这是沈世钧的错吗?
或许是,但是顾曼桢难道没有错吗?
其实顾曼桢就是每一个陷入爱情的男女,明明早已知晓世钧的软弱、自私,却一味的容忍退让,一味的理想化自己的爱人,把自己的半生情缘寄托在一个不会让这段感情开花结果的身上,注定一败涂地。
其实,如果一个人真的喜欢你,你的主动从来是不会付出东流,如果你的主动只换来无尽的等待和不对等的回应,或许你就应该清醒一点,选择在合适的时候适可而止,而不是在自己的执着里一错再错,那不是执着,是糊涂。
所以,最后的最后,沈世钧告诉顾曼桢:
“别的事情都好办。我下了决心了,没有不可挽回的事,你让我去想办法。”
曼帧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
“世钧,我们……我们不回去了。”
命运早已将他们分隔两地,又拿什么开始?世钧的话就如十几年那句“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一样,轻飘而没有分量,只不过那时的曼帧不懂,也不愿意懂,现在的曼帧却是懂了,时间的流转,世事的无常让她清醒,她知道,这个男人终究不是她的良人,所以,她拥抱他,却选择放开他,她宁愿守护眼下真实的温暖,也不再去期待那没有希望的未来。
虽然,她还是爱他的,一如她没有写完的那封情书:
“我要你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是永远等着你的,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可是,她也明白,她终究还是得一个人走出来,那个人还在这个世上,只不过她不再执着,不愿执迷,不再等待,这漫漫的人生长路,终究还得她一个人,慢慢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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