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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终于把自己嫁出来(姐姐结婚我羡慕不已)

姐姐终于把自己嫁出来(姐姐结婚我羡慕不已)语毕,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颤,脑后登时一团乱麻,片刻后才恢复清明,脑海浮现的,是记忆里那个常坐于宫墙之上、笑意浅浅的少年。“若是你要嫁予的,是凉宋登基不久的宋帝宋彦,扶清以为……你是当嫁,还是战?”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在空气中,余音在偌大的殿内回荡,一阵阵敲击着殿内之人的神经。一众臣子觑见燕帝神色未动,垂首敛神,屏气,唯恐天威震怒。燕帝静默几许,只轻飘吐出一句,便让方才还气势凌人的扶清心神大乱。

姐姐终于把自己嫁出来(姐姐结婚我羡慕不已)(1)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许久 | 禁止转载

楔子

北疆战事初定,一道陵安来的圣旨将扶清召了回去。

届时扶清一身战甲未褪,跪于金銮殿下,眸中锋芒毕露,一双眼睛凛然正视高座上的燕帝,一字一句道:“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和亲凉宋,恕难从命,臣斗胆,请战!”

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在空气中,余音在偌大的殿内回荡,一阵阵敲击着殿内之人的神经。

一众臣子觑见燕帝神色未动,垂首敛神,屏气,唯恐天威震怒。

燕帝静默几许,只轻飘吐出一句,便让方才还气势凌人的扶清心神大乱。

“若是你要嫁予的,是凉宋登基不久的宋帝宋彦,扶清以为……你是当嫁,还是战?”

语毕,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颤,脑后登时一团乱麻,片刻后才恢复清明,脑海浮现的,是记忆里那个常坐于宫墙之上、笑意浅浅的少年。

微微颔首,垂下眼遮住眸中流连的情绪,眼眶却微微发热,喉咙像是被哽住了一般,许久才回了一句——

“臣……愿嫁的。”

这一年,这个坚毅如燕北高原上常年不化的冰川一般的姑娘,弃盔卸甲,走过燕国的半壁山河,踏过燕北高原上的皑皑白雪,离开自己的故国,在颠簸的软轿中默默垂泪,终于得偿所愿,等来了那个承诺要娶她的少年。

1

扶清原是燕国的第一位女将军,初上战场时不过十五岁,因单枪匹马取了敌方将领首级而在军中名声大噪。次年,因战功赫赫,承帝恩赐“征北将军”名号,挥剑号令三军。

自扶清奉帝命驻守北疆之后,兵强马壮的北疆犬戎族未能侵入边境一步,北境常年无战事,故而燕国腹地安稳无虞,燕国百姓私下称其为“大燕守护神”。

可任谁也想不到,如今在燕国有这样煊赫威望的“大燕守护神”,二十年前,却是燕国人人闻名都要唾上两口的祸世煞星,是给家国带来灾难的不祥之人。

扶清本是身份尊贵的左相嫡女,出生之际,正是当朝燕帝登基之日。

彼时正值秋冬之际,新帝与新后携同祭天,祈祷百姓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就在一切事宜有条不紊进行时,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惊动了整座陵安城,连同西南方的祭天台都随着巨响震了两震。

燕帝惊愕,迅速着人严查是何境况。

不多时,钦天监神色慌张赶到燕帝面前,言说西南方位天降巨石,伤大燕子民三十余人,毁民宅房屋数十所,此乃天罚,是煞星出世之兆。

燕帝闻言,盛怒,“何等煞星敢扰孤之国运?”

钦天监哆哆嗦嗦,望天象,观星盘,片刻后得出结论,直指左相府。

祭台下的左相见状,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对燕帝道:“陛下息怒,臣愿亲手将那孽障擒来,以平天怒。”

燕帝允,如此,左相未顾及尚在床榻上相国夫人的凄厉哭喊,就将尚在襁褓中的扶清带到了帝国的祭台之上。扶清的命,就这样由自己的亲父,交由到了那位杀伐决断的帝王手上。

铜鼎中的神火熊熊燃烧着,被风吹得四处摇曳,似要跳出来吞噬周边的一切。燕帝缓缓将乳婴举过头顶,许是因突如其来的灼热感袭来不太适应,又许是潜意识里意识到死亡临近,燕帝手中的婴孩突然哇哇地哭了起来。乳婴啼哭声响彻在整片祭台上空,也震得在一旁观望的钦天监头皮阵阵发麻,千钧一发之际,发出一声长喝:“慢——

“陛下三思,此事尚有余地,阴阳五行有曰:‘阴生阳,阳亦可生阴,阴阳相依,福祸相依’,此子是天降煞星,但若能将其培育为武将,必能兴我大燕呐!”

燕帝闻言敛神皱眉,神情显然不悦,举着孩子杵在风中许久,终是将举在头顶的婴孩抱回怀中,放到了身侧寂皇后的手中。

如此,扶清于出生之际,未得爹疼娘爱,便被带进了盛明宫中,侍养于君侧。与此同时,扶清煞星之名,也遍传燕国。

2

扶清初遇宋彦之时,尚且不叫扶清,是盛明宫里出了名的“小煞星”。燕帝喜如此唤她,后宫嫔妃也爱跟风,就连侍奉左右的宫人,私下也都是这么叫她的。

“小煞星”三个字像她命里的烙印一样,自她出生起一直就伴随着她。

她那时尚不甚明白“小煞星”是何意,还辨识不清那些人眼里的鄙夷和嫌恶,只知人人都这么叫她,便觉亲昵无比,心里也乐得开怀。

却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那个从前觉得亲切至极的独特称呼突然变得刺耳难听。

大抵是从扶清五岁那年入宫学开始,正巧听到太傅们私下的谈论起她的身世,才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煞星”二字蕴含的深意。

她原是宫里极乖巧的孩子,连对侍奉的宫人打骂的事情都不曾有过,更遑论大张旗鼓地去纠正一个“小煞星”的称呼。

她不敢,也不会去纠正,因为她若不是“小煞星”了,她亦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可以是谁,只晓得这世上是无人喜欢“小煞星”的。

小小的人儿揣着小小的心事,伤心欲绝之下,翘了那日的课业,泪眼蒙眬地在宫里随处晃荡着,行至日头西斜,竟自己也不清楚走到哪个陌生的宫苑里了,待回过神来时,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只觉心下不安得很,害怕得抽抽噎噎地又哭起来了。

“你哭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她,哭红了眼的小丫头此刻活像个小兔子,红着眼往出声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方少年侧卧于宫墙之上,嘴角噙着清浅的笑意认真地望着她。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少年身上,映衬着那人宛若神祇,扶清逆着光一时看迷了眼,恍惚间竟忘了要继续哭下去,此刻只干巴巴瞪着两只哭得通红的眼睛望着他。

少年一个翻身从宫墙上跳了下来,走到她的跟前,弯下腰仔细去瞧她哭花的小脸。

被看得不知所措,便觉这宫里人人都欺负着她,心里委屈得不行,眼眶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抬起手就胡乱往脸上抹去。

宋彦以为吓着这孩子了,一时不知所措,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扶清一时被这三连问问得怔了好一会儿,“小煞星”三个字缠绕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抽抽搭搭地说自己没有名字。

宋彦心下疑惑,这燕国的皇宫内,怎会有人没有名字,且不说这衣饰华贵的小家伙,就是各宫嫔妃平素养来消遣的宠物,也都有个名字的。

见宋彦这么疑惑地瞧着自己,小家伙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将事情的原委道了出来。

到底身居燕国皇宫,宋彦是听说过这个“小煞星”之名的,听小家伙叙述后沉默了片刻,摸了摸她的头道:“既然你没有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字,就叫“扶清”,好不好?”

3

扶清在回万福宫的路上,走路都是雀跃的,脸上仍旧挂着笑。

“扶清……扶清……”那个新的名字在她的舌齿间小声地流连着,她终于不是人人嫌恶的“小煞星”了,她有了自己的名字了。

只是这份欢喜没持续多久,待她行至于云华殿门前时,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云华殿外,一众宫人齐齐垂首跪在云华殿外,无一人敢抬头看她,殿内却无半点声响传出。扶清心惊得向后退了一步,却听见燕帝的侍奉太监江福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

“小殿下快些进来吧,陛下等着呢!”

一句话将她要退缩的心思灭了个干净,伸出一只小肉手瑟瑟地推开了殿门。

室内烛火氤氲,映得正坐在几案上批阅奏折的燕帝神色不明,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那一片散落在地的碎瓷片无声地表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帝王适才发了多大的火气。

扶清不敢惊扰了燕帝,便蹲下身子去拾那些散落在地的碎瓷片,还未动手,就被一声长喝定住了。

“住手!我这大燕的皇宫无人了吗?需要你亲自去做这些粗鄙之活?”

“陛下勿怒,扶清知错了。”

她惊得仓皇跪下,碎瓷片梗在脚下,嵌入皮肉,她疼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说谁知错了?”

燕帝面色铁青,仿佛一场狂风暴雨就要袭来,扶清小小的身子剧烈抖动着,却还是硬着头皮回了话。

“扶清知错,陛下,臣有名字了,不想叫‘小煞星’了……”

话未说完,几案上的奏折被尽数拂落在地。

跪在地上的小人儿复又被惊得匍匐于地,眼眶里的汩汩的泪水地顺着粉嫩的脸颊滑落,却还是强忍着没哭出声。

空气沉寂片刻,站在燕帝身侧的江福察言观色,将身子往低处伏了伏,谄笑道:“陛下苦心教育小殿下,小殿下心里感念着呢,这不是……来日小殿下为国所用,成我大燕栋梁,怕是怕被周边列国看了笑话。”

燕帝暗暗思忖了这番话,大概颇觉有理,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几分,甩了甩手示意扶清出去。

“今日无故失踪,逃了宫学的课业,罚不能免,自行去内务府领三十板子。”

“三十……陛下,小殿下还小……”

听到这般重的惩罚,江福慌乱下想要阻止。

“她若是这点苦都熬不下去,我留着她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作用?”

4

小小的身子结结实实承了三十板子,被贴身侍奉的宫女领回来时,半条命都去了。好在江福提前叫了御医在云英殿外候着,昏睡了三天三夜,才算从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

扶清醒来之时,江福在一旁神色紧张地瞧着,到底是打小身边看着长大的乖巧孩子,心里心疼得紧,嗔怪道:“小殿下何以这般不听陛下的话,一个名号罢了,怎值当这般不爱惜自己?”

末了又看看一身伤痕的孩子,眼泛泪花,“小殿下自己不爱惜自己老奴心疼啊!”

扶清扬起天真无邪的笑,私心里觉得一顿刑罚换来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字,也算值当。扯了江福的衣摆摇了摇,拖着软糯的奶音撒娇道:“公公不要心疼,扶清受得住,不后悔的。”

江福兀自摇了摇头,发出一声长叹后离开了云英殿。

是夜,月上梢头,万福宫内翻进来一个黑影,一瞬闪进了云英殿。

扶清没睡着,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在黑夜里左右闪动着,听见声响后怯怯地朝黑影问了一句,“彦哥哥,是你吗?”

“嗯,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扶清翘着的小嘴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了一颗惴惴不安的心。

“你的伤,好些没有?”宋彦走近床榻,掖了掖被她踢开了一点的被褥,窗外的柔润的月光铺在宋彦的脸上,显得他浑不似个凡尘间人。

“不碍事,过几日定能好了,彦哥哥不必忧心。”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小家伙的体温正常之后才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声音里略带笑意,“那就好,早些睡吧。”

其实扶清早已困得不行,甫一听见这般轻柔的话语萦绕在耳边,如柳絮拂面,昏昏沉沉地眼皮就要耷拉下来,嘴里小声“嗯嗯”着回应宋彦。方觉身边一空,又突然睁开了铜铃似的眼睛,拉住了那将要离开的那人。

“若是……若是彦哥哥平日无事,多些时候来看看扶清,不不不,挑些时间来也成。扶清绝对攒足了十二分精神等彦哥哥来,绝对不睡着,好不好?”

试探的眼神瞅着宋彦,目光灼灼又小心翼翼。

宋彦低头轻笑了一声,“真是个不省心的小家伙。”末了将手往窗外的树上一指,“看见那棵靠近墙边的秋桐树了么?那处隐蔽,外面是落明湖,寻常人定看不清那里有人,也正对你平素看书的几案。我每日就坐在那墙上督促你识字看书,若是让我看见你看书时不安分了,被嬷嬷责罚了,晚上我可要来敲打敲打你。”

夜风吹过树梢,吹得叶子沙沙作响,有些不可名状的情绪在这个月夜下悄然发酵。

此后三年,扶清每每午后从宫学下学归来,坐于几案前温习课业时,一抬头,总能透着层层绿影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睛虽然辨识不清他的模样,脑子里总能想象出他的样子。

——侧卧墙头,两条碧色宫绦垂落腰间,面上总是挂着清浅的笑意,似在远处调笑着她。

午夜床头,也偶有温言软语伴她入眠。这三年,大抵是她最欢喜的三年,也是她深藏于心缄默于口的感情逐渐发酵的三年。

她小小的心里住着个人,想起他的样貌轮廓、他的浅笑软语,便觉欢喜,仿佛心里有无止无尽的蜜糖溢出,世间万物不及卿面桃花。

5

宫里的素欢公主出嫁之时,阖宫上下都在为公主出嫁的喜事忙碌。扶清好热闹,趁乱便拉着宋彦躲进了素欢公主闺房的屏风后,从细缝中看见了一身凤冠霞帔的素欢正襟危坐在梳妆台前,半抚脸颊,粉嫩的面颊早已红透。

“哇!真好看。”扶清情不自禁轻声感叹了一句。

“扶清出嫁时会更好看。”唇畔贴着扶清的耳朵,清透的少年音色钻进耳朵,带着一丝丝痒。

小脑袋猛地抬头望着出言的宋彦,见他认真模样,霎时闹了个大红脸,却还是不害臊地问出了那深藏于心底的一句话:“那娶我的人,可以是彦哥哥吗?”

宋彦拧眉沉寂片刻,像是狠下什么决心似的,随即对着扶清露出笑意,“当然可以,也必须是我。”

话未说完小人就朝宋彦怀里扑了上去,声音在宋彦的脖颈间嗫嚅,“那说好了哦,素欢公主时值破瓜之年出嫁,待到扶清这般年纪之时,彦哥哥也要骑着高头大马来娶扶清啊,知道了吗?”

小家伙说完还像模像样地拍了拍宋彦的肩头。

“知道。”宋彦浅笑沉吟,轻抚着小家伙的柔软的发丝,暗下决心。

他的小家伙啊,一定要他护着,别的人,给不了他的小家伙幸福。

6

可惜好景不长,宋彦就要回凉宋了。

他原是凉宋皇族的四皇子,因不得宋帝喜爱,三年前,被送至燕国为质。

宋彦离开燕国的前夜,偷偷潜入了云英殿,正巧那夜扶清一直心神不宁,迟迟未能入睡。

他将他养了许久的一只兔子塞进她怀里,那是他在燕国过去三年里养于身侧的一只兔子,初时养它的契机,不过是因为那只兔子像极了他心尖尖上的那个小人。

宋彦仍记得他初见扶清时的模样,那时的她,粉嫩嫩的一小团,一个人哭红了眼睛,像极了一只迷路的小兔子。

这三年,本该是他最难熬的时光,却因为面前这个鼻涕眼泪齐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家伙,这段难熬的时光却成了他最割舍不下的心尖砂。

而今宵一过,他就要远离他的小家伙回凉宋了。

他多无奈,多不舍,只好搂紧了榻上的小人儿,轻声安抚着道:“扶清别怕,好好长大,好好等我骑着高头大马回来娶你。”

扶清抱紧了怀中的兔子,泪花矍铄点了点头。

只是宋彦离开不过数日,那只被宋彦留下来的兔子便死了,是被人抽筋扒皮拆骨而死的。

燕帝甫一发现那只兔子,便像发了疯似的,伸手掐住了扶清细嫩的脖子,恶狠狠地逼问她,兔子是从哪儿来的。扶清摇头不答,掐着她脖子的手就收紧几分,最后掐到扶清面色发紫,在他的手下毫不动弹了,才算撒了手。

燕帝是见过那只兔子的,只是那时它还在宋彦的寄荷居中,如今却莫名到了扶清这里,不用想他都知道这其中的个中缘由。

他掌控了多年的人在他的手下走偏一点,都足以让他癫狂失措,即便扶清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于是燕帝命人挟持住扶清,让她亲眼看着那条鲜活的生命在宫人的手下挣扎着,场面血淋淋的,兔子一点一点挣扎死去,最后变得了无生气,成了一摊死物。扶清亦在一旁尖叫着,声嘶力竭,痛哭流涕,最后瘫坐在地,黯然失声。

而那个近身伺候扶清的宫女,也被寻了个错处,当晚就被人按在她的云英殿外行了杖毙之刑。

“梆,梆,梆”的声音,是节奏有序地一棍一棍打在肉体上的声音,哭喊声和棍棒声在云英殿外持续了整整一宿,直到破晓宫女嘶哑的声音才缓缓停了下来。

那个夜晚,扶清一夜未眠,躲在被褥中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涕泪横流。

扶清知道,这是燕帝要她知道违背他的下场。

除却记忆里的那点光亮,她的心也随着那只鲜活兔子一样,一点一点地,慢慢失去了生气。

她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个血淋淋的场景和绝望凄厉的叫喊声,也成了她一生的噩梦。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个自小常伴左右的帝王的可怕,那个燕国高高在上的帝王,终于对她失了耐性,显示出了他暴戾的一面。

“煞星,你本是我燕国的煞星,你这一生,只能听从孤的命令。”

否则,她的一切,都要被掠夺殆尽。

她知道,要想护住自己心爱的东西,只能听从燕帝的命令,让自己变得够强大,够狠,才能护住心中所念,才不至痛失所爱。

7

扶清被送去了不夜营。

这在之前,她早已熟识各路兵书战法。

不夜营是皇家专设的训练营,近至皇宫内神出鬼没、身手矫健的暗卫,远至镇守边关的各路将领,大多出于此。

扬名处亦是炼狱场。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吞噬了多少年轻鲜活的生命,那些真正走出来的人,都是一步步从白骨堆里爬出来的。

承玺十四年,这一年,扶清十五岁,已经是不夜营中的佼佼者。

北疆战事屡屡告急,举国上下人心惶惶。

不久,一道圣旨下来,扶清被指派到苦寒的北疆之地。

风掠长空,卷起马背上少女的衣袂发梢,猎猎生风,燕国驯养的一只猛虎就要出笼。

混乱的北疆战场上,厮杀声和哀鸿声充斥左右,伴着黄沙的烈风在扶清的脸上肆意割刮着,扶清将战场局势在心里分析得透彻,巧妙地绕到敌后方,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一人直取了犬戎族出战的首领的首级。

首战告捷,扶清于军中声望走高,名声大噪,而远在皇城的燕帝闻北疆之战大获全胜,大喜,赏钦天监黄金万两,又千里传旨,御封扶清为征北将军,执半面虎符,号三军。

扶清在北疆领兵奋战,将犬戎族击退玉门关数十里以外,不敢轻易来犯。自此,北疆安定,边疆子民安居乐业。

却未料,屹立于燕北高原上的大燕帝国,经受住了边境强敌入侵,却衰败于官吏贪污腐败,这泱泱帝国,已经开始从皇城的中心开始腐烂。

而那个久居高位的大燕帝王,素来只关心边疆战事,关心燕王朝稳固,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个王朝正在向一个极端走去。

又一年,扶清十六岁,值破瓜之年。

燕帝将扶清千里迢迢地召回陵安。

空荡荡的议政殿内,只余下扶清与燕帝二人。

扶清望着面容憔悴的燕帝,忽然记起自己初离盛明宫时,不过八岁的总角孩童,那时燕帝正值壮年。如今八载年华已去,扶清已成久经沙场的少年将军,而久居陵安城的燕帝似乎也随着岁月的磨砺苍老了许多,只是身上的王者威严不失半分,那双久经霜华的眼睛看起来依旧精明凌厉。

“扶清,你是我大燕的守护神,护住燕国是你的责任,若朝中有奸佞起了谋反之心,奈之若何?”

扶清面色凛然,“毁燕国家国者,人人得而诛之。”

“好,好个人人得而诛之——”

“可是扶清,你也是聂家的人。”燕帝紧盯着扶清,“意图谋反之人,乃是当朝左相与元太子。”(原题:《将军作嫁》,作者:许久。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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