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一年月薪5000（毕业1年我月薪5千）
毕业一年月薪5000（毕业1年我月薪5千）可是不告白不行了，学妹这进入大学一年以来仿佛脱胎换骨，高中的那点稚气褪去，焕发出夺人耳目的光彩——主要是学会化妆打扮了——再不下手，这棵自己精神守护的白菜，还不知道让哪头猪拱了去。有这层关系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学妹身边，明里暗里替学妹挡了不少桃花，那现在怎么轮得到朱时准备告白？现在他衣着光鲜皮肤白皙，就连头发都是早晨刚找托尼小哥做的，可碰到这种告白的重大时刻，他还是心下惴惴。但现在看着身边自己朝思暮想了整整一年的学妹，朱时还是梗起了脖子。这学妹声娇体柔性格好，从入校以来就被其他王八蛋们惦记，如果不是朱时近水楼台，和学妹老乡的哥哥是铁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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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朱时心里还是没有底气。
即使他软磨硬泡跟家里预支了两个月生活费，又请宿舍哥们的女朋友给自己做形象设计师好好捯饬了一遍。
现在他衣着光鲜皮肤白皙，就连头发都是早晨刚找托尼小哥做的，可碰到这种告白的重大时刻，他还是心下惴惴。
但现在看着身边自己朝思暮想了整整一年的学妹，朱时还是梗起了脖子。
这学妹声娇体柔性格好，从入校以来就被其他王八蛋们惦记，如果不是朱时近水楼台，和学妹老乡的哥哥是铁哥们。
有这层关系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学妹身边，明里暗里替学妹挡了不少桃花，那现在怎么轮得到朱时准备告白？
可是不告白不行了，学妹这进入大学一年以来仿佛脱胎换骨，高中的那点稚气褪去，焕发出夺人耳目的光彩——主要是学会化妆打扮了——再不下手，这棵自己精神守护的白菜，还不知道让哪头猪拱了去。
身旁学妹拿着一个可爱多，本来兴冲冲地对朱时描述两人刚才一起看的电影中的精彩片段，看朱时神不守舍，有点落寞地垂下长长的睫毛：“学长是不是觉得和我两个人出来玩挺无聊的……”
“没有没有，那个……”朱时仿佛从这句话里吸取到了什么力量，再往学妹头顶看了看，胆子一下子大起来，他二话不说攥住身旁坐着的学妹的手：“我，我喜欢你，你能做我男朋友么？”
“哈？”学妹脸红了一下，然后立刻变白。
“不对不对。”朱时轻轻扇了自己脸一下，声音倒没有刚才那么抖了：“我喜欢你，从你刚进学校就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学妹抬头看着朱时久久不言，就在朱时开始准备用一个蹩脚笑话转换话题避免接下来的尴尬的时候，学妹轻轻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朱时一个蹦高从座位上窜起来，哈哈大笑着睥睨四方，他现在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男人。
等他重新落了座，一只嫩白的小手怯生生地握住他放在腿旁的手，朱时震了一下，面目含情回望学妹，又看了看学妹的头顶。
学妹也有些紧张，赶紧顺着朱时视线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学长，我把雪糕蹭头发上了？”
朱时皱着的眉头强行舒展开，勉强笑笑：“哪有，没事，你接下来想去哪？咱们一起去。”
他拉起娇羞低头的学妹，眼睛忍不住往旁边瞟。
学妹头顶的数字从半透明，变得凝实了起来。
这数字看上去就像什么人糟糕的PS技术一样，自从某一天，就虚虚地浮在学妹头上。直到学妹答应做他女朋友以后，就凝实了。
14797……到底什么意思？
2
四年，准确一点说，是14797以后。
朱时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毕业一年的他还没混出来个人样，西装也就这么一套，但此刻他没工夫去理这些。
他看着坐在对面做了自己四年女友的学妹，看着她若无其事放在身侧的那个崭新的手提包，苦笑一声：“分手？”
学妹眼神慌乱了一下，悄悄把手提包往屁股后面掖了掖，胸脯一挺，口气又硬起来：“学长，咱们俩是没有未来的。”
朱时奇怪地看了一眼学妹的头顶，这才看向学妹，语气好像很平静，但放在桌上紧紧握住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朱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现在工作很卖力，上司也夸我有灵性，你就不能……等等我？”
学妹露出了四年来朱时从没见过的面目，像是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看着朱时：“等你，你现在工资五千多，以后升职加薪，能赚多少？
攒多久钱够我买一个包的？相处四年，你应该知道我期待的生活质量很高。”
毕业1年我月薪5千，交往4年女友要分手“钱不够我买包”。
朱时怎么不知道，自己这个爱慕虚荣的女朋友，其实正是他如此上进的原因。
如果没有她，朱时根本不会每年寒暑假都在做兼职，也不会大四没毕业就被兼职的公司看上直接招揽进去。
过年过节她还要送礼，平时想下馆子，有个假期就想出去旅游，看到寝室其他人有了什么新玩意，也会冲朱时撒娇要。
本以为毕业赚钱了，终于可以供给得上她的需求，却没想到需求进一步升级了。
朱时深爱着她，也就一步步纵容她成了现在欲壑难填的样子。
朱时想到这里，苦笑一声，长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也不看自己那仍然面目姣好的前女友：“行吧，祝你幸福。”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咖啡店门，刺眼的阳光射进眼中，他却不躲不避。
身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被朱时挡在门口，面色不郁地瞪了他一眼，朱时这才闪身让开，看着那男人走向还坐在那里的前女友，朱时脸上有了一丝明悟。
他最后看了一眼她，看着她头顶那个硕大的数字“０”闪烁两下，猛地消失。
“原来是这样啊。”朱时喃喃自语着，慢慢走开，他终于发现这数字意味着什么。
那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朱时还是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每天骑着叮咣作响的山地车四处闲逛，中海市很大，朱时没有钱却有很多时间，所以他几乎放假时间，都在自行车上。
那一天，他在一处隐秘的角落，捡到了一张奇怪的纸。
那纸背面有个影影绰绰的什么古城的画，正面则是几句奇怪的话，叫什么阳寿契约来着。
那契约上写着：签下契约的人可以用三年阳寿换一个叫“有期”的回报，朱时当时傻大胆，二话不说就写下了名字。
等到那纸无火自燃飞到空中化为一个火球的时候，朱时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但从那之后，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事情发生，慢慢朱时也就把这“灵异事件”给忘了。
那之后他开始能看到身边有几个女人头顶会出现隐隐约约的数字，但除此以外，再没什么异常。
直到和学妹成为男女朋友，他才差不多明白自己签下的契约，带给了自己什么能力。
无所谓了，朱时想。
这契约能力估计再也用不上了。
3
匆匆又是几年过去。
紧张忙碌的一天结束后，朱时和部门一把手嘀咕两声，看看一把手走之后精神放松，身体都摊了下来的手下们，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注意：“各位这个月辛苦了！”
“朱哥你还敢说，这个月你和老大快把我们逼死了，逼死了啊啊啊。”办公室里平时最飞扬跳脱的小吴此刻也已经半死不活，他脸上挂着硕大的黑眼圈：“这项目简直就是我们的催命符。”
“你们这些家伙，没有人从背后抽着你们，别说月底项目上线，年底都悬！”朱时笑骂一句，转了转眼珠。
“老大刚才说项目奖金发完还有一部分剩余，本来想让我带你们去和营销部的小姑娘今晚找个地方玩玩，既然你们这么痛恨这项目……”
一时间办公室里闻风而动，一群大小伙子纷纷语气娇嗲：“朱哥哥～”
“停停停！”朱时拼命捂着手臂上浮出的鸡皮，无奈地说：“赶紧再检查一遍，没问题的话今晚咱们就去联谊，吃烤肉！”
“朱哥万岁，老大万岁！”
几小时后，朱时坐在喧闹的大餐间里，看着手下们冲营销部几个小美女大献殷勤，怪相百出，把小美女们逗得咯咯直笑，摇着头小声说：“不是说程序员最像木头么？我怎么了看不出来。”
背后有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怎么我听说的是，程序员是最闷骚的。”
朱时嘴角弯起来，手往背后擒向那只袭来的，细瘦但蕴含不小力量的胳膊，身后那人惊奇地喊：“哟呵，几天没来拳馆，敢跟师姐动手？”
“秦晓晓，你少跟老子装大辈，你明明就只比我早进拳馆两天。”朱时反手一个撇身捶，也被对方拿在手里，两人这才交握双臂哈哈笑起来。
大餐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动作，看着门口把臂大笑的二人，不时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朱时看了一眼秦晓晓头顶隐隐约约的数字，果然又变少了，现在是“116”，他也不说什么，只是松开秦晓晓的胳膊，悄悄往后退了半步：“来来来，今天老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酒中豪杰！”
“怕你啊！”秦晓晓眼神一黯，却很快瞪起了眼珠，颇为娇俏：“就你那三瓶的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和我叫板？”
全场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悄无声息地面露神秘地微笑。
这秦晓晓是营销部一个不大不小的头目，又和朱时年纪相近，同在一家拳馆健身，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与朱时关系不错。
不过大家关注的其实是别的事情，比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秦晓晓对朱时有好感。
别人都看得出，朱时看不出？
他有了那契约能力辅助，谁有心想和他在一起，那就是一眼能确认的事情，但朱时已经很久没想谈过恋爱了。
或者说，从那天的咖啡馆以后，他就没谈过恋爱了。
全场还有人没有笑。
朱时瞟了一眼坐得很远的一个姑娘，那是会计部门的一个同事，应该是叫张……张什么来着。
长相不错，但穿得总是很朴素，和其他总要给自己装备一件香奈儿或者一个包的同事不同。
每次只要朱时他们部门不是自个儿聚餐，姑娘总是会默默出现在饭局里，但来了也不答应男同事搭讪示好，只是坐在那里……偶尔偷偷瞄几眼朱时。
别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朱时知道。
他坐下以后，看了一眼旁边，乱动的人头里浮现出一个硕大的，飘在空中的数字。
11875
朱时直了直腰板再看一眼，果然数字正正顶在那姓张的姑娘头上。
他摇头淡淡地笑了笑，端起酒杯。
“今天不醉不归，秦晓晓你别想竖着回家！”
“怕你啊，倒是你小心别丢了大人！”
酒足饭饱之后，朱时虽然有些摇摇晃晃，但还是保持几分清醒，安排起谁送谁回家的事务。
有家室带老婆来的，让老婆开车带着几个独身姑娘回家，互相之间有点眉目的也安排上，最后好巧不巧地，只剩下朱时，秦晓晓和那个姓张的姑娘。
“嗝……代驾？”秦晓晓醉眼迷蒙，幸好和朱时一样，看上去并没有真的喝醉。
朱时心里也在盘算，不过那姓张的内向姑娘却开了口：“我今天也开车来的，没有喝酒。”
“哦，那就好办了，今天我也充一回大爷，享受一下美女司机送到家服务……秦晓晓，一起来？”朱时一句话让张姓姑娘先喜后忧，让秦晓晓先忧后喜，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回答：“好啊。”
然后她们看了一眼对方。
到了停车场里，朱时愣愣地看着张姓姑娘把那辆宽宽大大的豪华车开出来。
张姓姑娘被他盯得有点不好意思，隔着车窗脸色有点发红：“我爸爸说我刚考驾照，不能开太好的车，所以把家里这辆先给我开，我开这种商务用车，是不是不太适合……”
秦晓晓这时候才有点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你是那个……我在一次销售部办的酒会上见过你爸爸带你和咱们老总说话……”
她突然有些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已经钻进车后座的朱时，回头再看一眼张姓姑娘：“当时你爸叫老总什么来着，弟弟？”
车上很安静，张姓姑娘开车虽然有些笨拙，但也算平稳，秦晓晓看着闭目假寐的朱时，手捏着自己的衣角，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以后，秦晓晓拿定了主意，开口刚要说话，声音却很干涩，赶紧清了清嗓子：“哎小张，你先送我回家吧，然后再送我师弟。”
后视镜里，张姓姑娘面色一喜。
朱时睁开眼，认真地看着秦晓晓。
秦晓晓冲朱时勉强笑了笑，凑到朱时耳边小声说：“别说师姐不给你制造机会啊，白富美啊，你好好把握。”
朱时愣愣地点头，感觉着突然变快的车速，看了看秦晓晓头顶的数字，12点一过，已经变成“115”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秦晓晓的脸，心里突然一动，他慢慢凑近秦晓晓的脸，秦晓晓也缓缓闭上眼睛。
“啊，秦副经理，你的家到了，上楼要小心点。”张姓姑娘回过头，看着突然弹开的两人。
“……好，我走了。”秦晓晓强笑着打了个招呼下了车，朱时看着她慢慢走远，心里空落落的。
“朱大哥，我送你回家。”张姓姑娘脸色通红一片，握方向盘的手指都有些发白。
朱时嗯了一声，将背靠回椅座上。
4
第二天午休的时候，秦晓晓脸色苍白，拒绝了其他同事的午餐邀约，愣怔地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
一个身影突然闯进她的眼帘，拍了拍她的肩膀：“嘿，秦晓晓，昨晚可得谢谢你啊，让我先回家。”
秦晓晓又愣了几秒钟，这才在脸上摆出笑容：“狗东西，你看看你这德行，昨晚肯定和人家白富美发生了什么吧？”
“那可不，她送我到家坐了一会儿，然后就玩命跟我找话题，天南地北一顿聊，然后就……”
朱时看着秦晓晓黯淡下去的眼睛，诡笑着停顿了一下，这才继续说：“然后我就礼貌地下了逐客令，老子喝完酒不爱聊天爱犯困，她还抓着我没完没了，烦死了。”
秦晓晓眼睛明亮起来，带着狐疑轻轻推了一把朱时：“骗鬼呢，人家那么好一个小姑娘，你可别说你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那又怎么样，她对我有意思，可我对她没意思啊。”朱时耸耸肩，手撑在办公桌上把头凑近秦晓晓的脑袋，看着秦晓晓露出平时少见的羞赧。
眼睛又像昨晚一样闭上，但朱时并没有继续靠近，而是哈哈笑着转身离去：“下次再一起喝酒啊！”
“……你，朱时！”秦晓晓有些恼羞成怒，拍桌子挽袖子想揍朱时，朱时却已经扬长而去。
其实朱时昨晚真的差点和张姓姑娘在一起了。
他在车上第一次发现，自己对秦晓晓也有意思，但被张姓姑娘打断他的进一步动作，冷静下来，他又想起了秦晓晓头顶的数字，心就淡了下去。
一百多天和一万多天，是人都会选后者的吧？
何况张姓姑娘又是真正的隐藏白富美，而且对朱时如此主动，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朱时真的只差一点就动了心。
只差一点。
昨天晚上，张姓姑娘对朱时说起了自家的长寿基因，说起他们家里有专属的私人医疗团队每年给家庭成员体检，说自己很大概率会活到小一百岁。
朱时偷偷掏出手机计算器按了按，一万多天才三十来年。
三十来年之后，两人注定劳燕分飞。
那时候的朱时，还能扛得住这一击么？
不过三十来年好像也够用……就在朱时脑袋里乱转着这些心思的时候，张姓姑娘终于鼓起勇气，朝朱时越坐越近，最后仰起头，闭起眼睛。
朱时看着眼前清秀的脸，脑海中浮起的，却是秦晓晓刚才在车中一模一样的动作。
他轻轻推开张姓姑娘的身躯，温和地对她说：“对不起，我心中有了喜欢的人。”
5
三个月过去了，这天朱时下了班却没有回家，只是坐在工位上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办公室门口，秦晓晓推门进来，看着朱时的背影也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装出一副笑容慢慢接近。
这三个月，朱时和秦晓晓自然都感觉到了对方越来越浓的爱意。
但朱时被秦晓晓头顶的数字吓住，始终不敢揭开那层窗户纸，两个人的气氛越发暧昧，反而弄得平时都不敢再接近了。
“啪”朱时背后挨了不轻不重的一掌，一个踉跄，回过头看着正对他贼笑的秦晓晓，脸上一喜，看了看她头顶的数字“０”又神色一黯，没有说话。
秦晓晓看着不说话的朱时，好一会儿才又笑了笑，向后退了两步：“记得来拳馆啊，你老不来，师父总念叨你来着。”
“我知道啦。”朱时也强装出笑容来回应。
“那我走啦。”
“好”
看着秦晓晓转身离去，朱时坐在椅子上拽住自己的头发：这个能力能告诉我，对我有想法的女人和我能在一起的时间，看上去好用，可是也太残酷了吧？
嗯？不对。
朱时豁然站起，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个能力告诉自己的，是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和自己能在一起的时间，而秦晓晓看上去喜欢他，他也喜欢秦晓晓，那为什么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秦晓晓头顶的时间还在不断消失？
朱时浑身发冷，他想到了一个可能：如果秦晓晓的寿命只到今天，那么即使她对朱时的爱意不会消失，但生命也会在今天终止，那么契约提供的能力自然会显示数字为零。
朱时赶紧拨打起秦晓晓的电话。
无人接听。
朱时心里咯噔一下子，他站起身来冲了出去。
但世界这么大，朱时上哪去找秦晓晓？
他开着车没头苍蝇一样四下乱窜，突然脑海中响起秦晓晓刚才对他说的话：记得去拳馆啊，你老不来，师父总念叨你来着。
拳馆，只有去拳馆，手机才会放进储物柜里，秦晓晓才会不接听。
朱时的车在马路上一个急拐弯，向着拳馆开去。
6
满脸怅然的秦晓晓擦着汗从拳馆里出来，她提着装练功服的袋子，步履蹒跚，过马路的时候甚至没注意红绿灯，更没注意到呼啸而来的一辆汽车。
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响起的时候，秦晓晓这才转头去看，但闪躲已经来不及了。
咚！
吱吱——
秦晓晓蹲在原地，把护在头前的双手慢慢打开，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
那辆冲她疾驰而来的汽车，被另外一辆车撞得打横滑出去好远，车门一侧整个瘪了下去，里面那司机看上去身体倒是没事，就是被吓了两次，整个人都懵了。
而撞他那辆车的车头也破破烂烂，从秦晓晓这边看去，气囊都弹出来了。
撞车的那辆车门被推开，朱时满脸是血从里面挣扎着爬出来，不顾自己的伤，先回头看秦晓晓，他踉踉跄跄跑过来，一把抱住她上下乱摸：“你没事吧？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晓晓这时候才知道发抖，她哆嗦着反抱住朱时，越来越用力。
朱时开心地笑了起来，他也紧紧抱住秦晓晓好久，这才松开她，一字一句地说：“秦晓晓，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秦晓晓脸上浮现出几个月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重重嗯了一声。
朱时也开心地傻乐起来，他抬头看着秦晓晓头顶，那里的数字凝实起来，从“0”开始飞速增加。
1000……
3000……
5000……
朱时愣住了，数字只增加到“8056”就停下了。
秦晓晓这时候已经架住了朱时的胳膊，把朱时往路边拽：“你看什么呢，我刚打了120，他们马上到，你伤得这么厉害，一定要好好做个身体检查，小心内伤。
我可听咱们师父说过，有人被车撞了，身体看上去一点事没有，过了好几年才死了……”
“呸，有这么咒自己男朋友的么……等等……”朱时眉毛一动：“内伤？”
救护车来拉着三人向医院前去，等到了医院，已经被勒令躺在担架上的朱时紧紧攥住秦晓晓的手：“晓晓，你也要一起来。”
“废话，我当然要一起来。”秦晓晓脸上一半是担心一半是幸福，也紧握住朱时的手：“老娘好不容易交了个男朋友，怎么可能不陪你做检查。”
“不，我的意思是，你今天也要体检。”朱时一脸严肃。
“哈？”秦晓晓呆住了。
7
病房里，朱时头上包着绷带，一边削苹果，一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晓晓傻笑。
“笑什么笑，没看过人做手术啊！”秦晓晓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越想越气，轻轻拍了一下病床：“我明明送人看医生，怎么反而自己挨了一刀！”
“大夫说你运气好，做检查查出了肿块，幸好是早期的，只要切了就没事了。你看你麻醉一过，我就过来陪着你了嘛。”朱时语气温柔，递给秦晓晓削好的苹果。
“哎，朱时，你那天为什么非要让我做检查？”秦晓晓好奇地问。
“这个嘛……哈哈哈……”朱时打着哈哈，看着秦晓晓头顶的五位数字，语气神秘：“是直觉。”
“我信你个鬼！”（原标题：《阳寿II：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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