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第一美人被迫下嫁风流皇子(他是京城有名的风流王爷)
京城第一美人被迫下嫁风流皇子(他是京城有名的风流王爷)“谢陛下。”结果宫内某树上猛地闪过一身影,再一眨眼,一黑衣蒙面女子单膝跪在地上。他年初刚陪着陛下从漠北回来,本想着劳苦功高是他,一路陪着皇上吃喝玩……啊呸,视察民情也是他,回宫后,不说有何奖赏,这告假休憩总是可以的,结果皇上一挥手,莫得感情道:“睡什么睡,起来嗨!”无情地破灭了他的希望后,又一转脸色,朝天空道:“阿初,近日辛苦了,朕的赏银已经送到你那儿了!”纪蓬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发作,抬头望着天,他哥哥这是傻了?和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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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纪王爷最近很是烦闷。
原因有三。
他年初刚陪着陛下从漠北回来,本想着劳苦功高是他,一路陪着皇上吃喝玩……啊呸,视察民情也是他,回宫后,不说有何奖赏,这告假休憩总是可以的,结果皇上一挥手,莫得感情道:“睡什么睡,起来嗨!”
无情地破灭了他的希望后,又一转脸色,朝天空道:“阿初,近日辛苦了,朕的赏银已经送到你那儿了!”
纪蓬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敢发作,抬头望着天,他哥哥这是傻了?和谁说话呢!
结果宫内某树上猛地闪过一身影,再一眨眼,一黑衣蒙面女子单膝跪在地上。
“谢陛下。”
声音沉稳冷傲,这模样,这身手,一看就知道是皇上的影卫。
这是其一。
其二。
“皇兄,我陪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怎么还比不上这个侍卫?”纪蓬跳脚,他要假期!他不要上朝!
皇上笑意盈盈的脸顿时垮了,道:“若不是阿初暗中保护,你还能完整的回来?”
纪蓬瞬间气得跟只金鱼一样直吐泡泡,喊:“我也很厉害的!”
皇上怀疑地看着他:“哦?是吗?”
俩人大眼瞪大眼。
而其三。
“既如此。”
皇上踱步至他跟前,一派悠哉道:“纪王爷入朝虽不过几年功夫,朕倒是担心你把儿时那点武功忘干净,你想要假,朕批给你就是,你也好多加巩固。”
纪蓬一愣,这话锋转的,他还来不及收回气呼呼的表情啊!
不过,他立马心生几分怀疑,因为他明显看到了他哥哥嘴角那抹按捺不住的坏笑。
“那这段时日,就由阿初来指导你,正好,三月初有围猎,你作为全皇城少女的梦,中原的门面,可不能丢脸。”皇上挑眉,纪蓬脸色僵了又僵。
他木然地望着一旁目光坚毅,气场诡秘的影卫阿初,后者目不斜视,身形挺拔,不愧是比锦衣卫更神秘且强大的存在。
皇上逗弄完自家弟弟后,心情大好地回寝宫,剩下纪蓬和阿初。
阿初蒙着脸瞧不出面容,只一双冷漠凌厉的眉眼,纪蓬心情一塌糊涂,他凤目一挑,两分傲娇三分挑衅地看了眼阿初,后者淡淡地回望,然后淡淡地挪开。
纪蓬:“……”
哥哥偏心他忍了,可是这个丫头的态度让他好生来气!
阿初的目光落到他肩上,忽然抬步朝他走来,纪蓬吓得一蹦,喝道:“你做什么!虽然皇兄这么说了,但是本王可还没应下呢!”
阿初目光顿了顿,停下脚步,纪蓬气呼呼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扭脸,和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肩上的大蜘蛛打了个照面。
死一般的寂静。
两秒后。
“啊!!!”
纪蓬一声哀嚎,不远处的皇上吓得一蹦,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弟弟满世界蹦跶挣扎,最后被阿初按倒在石桌上。
等等,按倒?
皇上惊讶地捂嘴。
阿初闷声:“王爷别动。”
然后取下蜘蛛,面无表情,丢掉。
纪蓬面色通红,望着近在咫尺的阿初,耳根子迅速热了起来,他不自在地挪开视线,一张小脸都扭曲了。到底是锦衣玉食的小王爷,被这么个玩意吓到,登时脸上就挂不住了,他气冲冲地起身,阿初早就不见踪影。
凉风嗖嗖,纪王爷愣了半晌,一个人默默气炸了。
2
第二天一早。
纪蓬缓缓睁眼。
身下躺着的,还是珍贵的锦凤琉璃蚕丝四件套,他狭长的眉目眨巴两下,这时辰,似乎该起来上朝。
但是皇兄昨日貌似说了,准他假,嘿嘿!
纪王爷满足地打了个滚,脑袋在被窝里蹭了蹭,还未继续美梦,忽而耳旁闪过一丝破风的声音,猛地一睁眼,一个黑衣女子自他上空落下,在他面前两寸处定住,轻功逆天得一塌糊涂。
她道:“王爷,该起了。”
空气凝滞了得有那么三秒,随后纪王府上空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纪蓬滚到地上,气急败坏地喊:“你你你谁啊!”
来人落地,垂首:“回王爷,在下阿初。”
纪蓬抹了把脸上凌乱的长发,仔细看了看她,才想起,这的确是昨日那个影卫的声音,但是去了面罩,他一时没认出来。
这姑娘的长相倒是和她的声音一般,清冷漠然。
纪蓬好歹是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此时跟被非礼一般,他自觉不妥,也终于想起来这可是自己的地盘,于是他气势汹汹地起身,问:“你们影卫,可都是这般叫早的?哥哥倒也没被吓出个好歹!”
阿初一脸平静:“在下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教导王爷武功的。”
所以就大早上从天而降地吓人?
纪蓬气得不行,他最生气的是阿初这似有若无无视他的模样,影卫了不起啊?他可是万金之躯。
纪蓬冷哼,转身往里间走,边走边解里衣,往后一扔,衣衫滑入阿初的视线,她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
“来人!宽衣!”
纪蓬嚷嚷。
一名女侍从旁进入,阿初垂眸,转身离开寝殿。
纪蓬心窝里揣着火,穿戴整齐后,慢悠悠地开始用膳,眼尾飘到阿初一动不动,如她腰间长剑一般笔直英挺,端庄凌厉。
每个影卫都是皇上亲自选拔,皆有过人之处,纪蓬从未怀疑过她的功夫,和她对打,自己跟找死没有任何区别,而且吧,这人一定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所以一定不能正面交锋!
“影卫大人先小试身手,本王开开眼。”纪蓬踏上练武台,底下一众侍卫小斯侍女全围了过来,影卫的武功可不是谁都能见着的,阿初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轻抬脚尖,整个人滑落一般落到台上,那轻功震惊了一众侍卫,于是大家哼哧哼哧地挪到阿初那边,一个个眼露崇拜。
纪蓬:“……”
这帮人要不还给皇兄算了?他真的不太想要!
小王爷一早上经历了来自阿初的双重打击,一时间脑子不太灵光,扬声道:“咱俩对打,先落到这台子外的人算输如何?”
阿初雷打不动的表情似乎终于有了一丝碎裂,她微微打量了一下纪蓬,后者生了一张极为俊美的脸蛋,和皇上有几分相似,但陛下五官总的来看算是柔和,这位却美得十分特别。
中原吉祥物的名号可不是说说的。
趁着她一恍神,纪蓬猛地闪身扑到她跟前,阿初目光连闪躲都没有,轻而易举地接下他的招数。纪蓬慌了一晌,按理说这个空子足够阿初将他抄起来丢出去,后者却没有动弹,似乎怕伤着他。于是纪王爷羞愤了,转身躲过,抬起一脚踢过去。
还别说,纪蓬的武功不弱,底下一众人都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阿初微微侧过身子,纪蓬卯足了劲的一脚顿时扑了个空,直直地往地面砸去。
“王爷!”
“小心!主子!”
一片惊呼中,纪蓬东倒西歪还不忘捂住自己的脸,结果半天没感觉到疼,一睁眼,才瞧见一只胳膊横在自己的胸膛。
阿初抱住他,才免去他脸着地的结局。
纪蓬脑子嗡嗡的,他顺着阿初的肩膀望过去,这女人面色沉着,丝毫没有起伏,一副坐怀不乱的模样。
心跳忽然扑通扑通格外剧烈,纪蓬又急又恼,脸上又烫,还莫名多了几分慌张,赶忙站直了,跳脚道:“你你你,放肆!”
阿初疑惑地看着他,纪蓬跳下台子,连蹦带跳地跑远了。
3
作为一枚王爷,纪蓬觉得自己很丢人。
“爷,那影卫是何等人,您这上杆子和她抬杠,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青枫楼的老板在一旁说好话,顺手给他斟了杯花雕。
这楼里台子上正唱着小曲儿,楼里楼外都雅致得紧,青枫楼算是皇城最大的酒楼,其原因在于,纪蓬是幕后金主。
他品了口美酒,心情没有几分好转,脑子里全是自己栽倒在阿初怀中时,那人居高临下,淡漠又深邃的眼眸。
讨喜吗?
不见得。
可为何就是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让他很是烦闷。
楼中一片祥和,纪蓬托着腮,昏昏欲睡之际,大门忽然被一脚踹开,刺耳的响声惊扰了楼中一众酒客。
纪蓬也被吓得一蹦。
抬眼望去,门口涌入一批官兵,为首的身穿黑甲劲装,虽捂着脸,但是纪蓬差点嚎出来,阿初!
“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去!”
冰冷无情的声音吓得酒客们四散,纪蓬登时就来火,一旁的老板上前道:“这位官爷,小人是做正经生意的,您就是官家人,这无理无据的,也不好就围了我的楼!”
阿初的目光环绕,纪蓬赶忙躲到屏风后,听得她道:“近日来皇城的楼兰使臣本住在驿馆,今日却打伤侍卫逃了出去,怎么,这地方,我搜不得?”
她腰间未佩戴官牌,但这里也没人是傻子,一眼便瞧得出她惹不得,纪蓬左思右想,决定先遁了再说。
他开酒楼的事儿也没摆出来,怕朝中有人做文章,因此还是不要露面。
纪蓬随着一众酒客低着头着急忙慌地往外走,面前却忽然出现一个身影,将他堵住。
“谁啊?”他不耐烦地喊。
一抬头,就对上阿初古水无波的双眸。
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
“王爷,很闲?”阿初问。
纪蓬眨眨眼,忽然猛地反应过来,他哥哥答应给他假,那代价可是随着阿初练武,他这趁着阿初公干跑出来喝酒,万一阿初告他状……
“啊,没有!本王一点都不闲,本王就是……就是,来看望好友!”纪蓬不自在地解释,阿初怀疑地看着他,他四下望了望,指着酒楼老板道,“她,顾烟儿,是本王的好友!”
阿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意味不明:“哦?”
正在安抚酒客的顾老板忽然一个寒战。
一时间摸不透阿初的心思,纪蓬赶忙说:“既然在这儿都能撞见大人,那一会儿一起回府吧?”
阿初收回视线,不知思绪,官兵挨个询问查找的间隙,忽而角落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骚乱起来,人群中跑出一个男子,一掌拍飞了搜他身子的官兵。
那人气急败坏地撞开几个人,往纪蓬这边扑来,瞧他的眼神,明显是认得他的。纪蓬懵了,一时间躲闪不开,千钧一发之际,阿初拉住他的胳膊,把人护在身后,一脚踢开扑过来的男人,不等他落地,她利落地抽出长剑,电光火石一瞬,剑刃破开那人的胸膛。
死得透透的。
纪蓬愣了,望着阿初的身影心里忽然有几分酸涩,可半秒后,他忽然猛地捂嘴。
阿初:“把尸体带回府衙。”
群众吓得一溜烟地往外跑,阿初一转身,纪蓬忽然扑过来拉着她,十分痛心道:“大人,就算您老人家再怎么得信,这,这可是使臣!哥哥如何能饶你,你,你干脆就说是他蓄意伤人,不,就说他要杀我,你是急着护我,所以才……”
“王爷。”阿初低声打断他,四目相对间,她从纪蓬眼中看出来几分担忧。
她愣了愣。
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温和了一丝。
“无妨,这人只是个随行护卫,使臣名为风止寒,您是见过的。”
纪蓬恍然:“哦,是他啊,早先就觉着这人来意不善,才来皇城几天啊就整出这幺蛾子,呃,不过,大人你怎么知道我见过他?”
他问,阿初猛地收回视线,语气变回原先冰冷的调调。
“在下在宫里,自是什么都见过,王爷回吧。”
说完头都不回地离开。
纪蓬挠挠下巴,方才语气还软了一分,怎得又这般了?
影卫大人的心思真的难猜。
4
隔天一早,纪蓬拎着佩剑,满院子没见着阿初,见人一问:“大人呢?”
丫鬟问号脸:“哪个大人?”
纪蓬当即皱眉:“影卫大人,平日里是惯着你们是不是?一个两个都目无尊卑了!”
小丫鬟嘴角抽了抽,一开始对人家没有好脸色的貌似是王爷自己吧?
“大人回宫了,走得急,奴婢也就在门口瞧见了一面。”
纪蓬顿时心惊,难道阿初杀了楼兰使臣侍卫的事情,被做了文章?她那沉默寡言的样子,真是被人参了也定是不争辩的!
纪蓬顿时扔了剑,拔腿就往宫里跑,却也不知自己为何心急。
这赶着了他哥哥下朝,纪蓬直奔后宫,这御花园内,雾蒙蒙,鸟朦胧,纪蓬眨眨眼,皇上正靠在椅子上看书,好不闲适。
“看啥呢?凑近些,朕不介意。”
纪蓬:“……”
“哥哥。”他老实巴交地上前。
皇上今日心情似乎格外不错,也未束发,墨色长发铺在椅子上,目光里还有几分狡黠。
“你倒是好久未曾如此亲切地称呼我了,怎么,有事相求?”
纪蓬挠挠下巴,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怎么未瞧见阿初大人?”
一时间,死一般地沉默。
皇上似乎惊了一下,随即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踌躇半晌,道:“阿初昨日杀了风止寒的侍卫,风止寒还未寻到,与他随行的大臣阿古里不满,便当着大臣们的面说阿初做事狠厉不留情面,称即便是风止寒潜逃,他也是楼兰的人,咱们不能私自要了人家的命,这一番,楼兰与中原如何交好?”
纪蓬顿时一阵恶寒,他明白,这风止寒一直与楼兰王室不对付,楼兰与中原示好也是不情不愿,只是忌惮中原实力,不得不如此。
楼兰王不乐意示好,便派看不顺眼的风止寒前来,这如果双方相交,风止寒回去后只怕没有好日子过,如果风止寒拒绝了和谈,只怕是他哥哥一怒之下,把他杀了向楼兰示威也未可知。
纪蓬记得初见风止寒时,那男人端方有礼,儒雅俊秀,如今这两难的局面下,他逃跑也是万般无奈之举。
当然,这些事情,他不关心。
“那,阿初大人。”纪蓬有些坐立不安。
皇上瞟了他一眼,心说小样儿这才几天就一口一个阿初大人,这是要把他的影卫拐走阿!
“阿古里非要我处死阿初,说这才保得住他楼兰的颜面。”他说着,眼瞧着纪蓬要掀桌而起,赶忙补充道:“不过我拒绝了,影卫是何等分量,他阿古里自己都及不上,所以我便让阿初两日内寻回风止寒,她应当是去了琅琊山,说是有人在那儿瞧见过风止寒。”
琅琊山。
纪蓬念叨两遍,起身匆匆行礼后急忙离开。
皇上目光里含着笑,望着他远去,倒是丝毫不急着的模样。
他起身,在碧水湖畔微微踱步,背影挺拔修长。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莞尔,他转身离开。
自己一时怎跟个怨妇似的?得亏没被纪蓬瞧见。
5
纪王爷这人,虽二了些,但也不笨,皇上疼阿初,定是不会让她吃亏,只是这在皇城大街上晃悠几个来回,倒也劝不住自己,左不过一拍扇子,本王只是恰好想去琅琊山游赏一番,才不是为了她呢!
于是纪蓬颠儿颠儿地去了。
琅琊山在城外,虽远离官道,但好歹是靠着皇城,山匪强盗都不敢把老窝搁在这儿,因此纪蓬也未多心,一路上了山,越往这深处走,寒意愈发深了,却丝毫未查看到影卫或者是风止寒的痕迹。
这人晃悠半晌,觉着无趣,便想先下了山,在山脚等着,可刚一转身,林子里的雾气蔓延,登时摸不着下山的路了。
纪蓬茫然地低头:“我剑呢?”
这不犹豫还好,他心底莫名滋生一种异样,好歹算半个武人,纪蓬随便挑了个方向一路狂奔,结果脚腕上不知绊了个什么,整个人猛地往前砸去,纪蓬踉跄着连忙去扶一旁的树,胳膊刚抬起,忽而一阵痛麻。
他凝眸,胳膊上稳稳地扎着一根银针。
“要完。”纪蓬冷静道,然后一翻白眼笔直地倒了下去。
林子上空,寿带鸟一掠而过。
……
纪蓬不知自己晕了多久,醒来时,胳膊又疼又麻,他眼还未睁开,迷迷糊糊就听着有人道:“大人,先生已安顿好了,病了一遭,也好生养着,您看,那位,如何处理?”
纪蓬直觉他口中的人指的是自己,果不其然,随后一人开口道:“还晕着,先送回去吧。”
纪蓬心中大惊,一时不敢睁眼,直到有人靠近,扶着他的肩,刚要抱起,纪蓬猛地睁眼。
阿初冷静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她还扶着纪蓬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着。
纪蓬咬牙:“本王只当是被山匪暗算,晕倒前还想着大人不知是不是也身陷囹圄,却不曾想是这般状况。”
“王爷。”阿初默然,纪蓬愤怒地站起来,这屋子似乎在林中,纪蓬眨眨眼,忽然顿悟了。
“本王懂了,莫非那风止寒是你的人?你为了帮他脱离楼兰,便做了这一出戏,让他逃跑,再将他藏起来,一边又假惺惺的满世界找人?”纪蓬托腮,方才那人口中的“先生”想必就是风止寒。
气死他了!自己惦记着阿初安危,结果却撞破这一出好戏。
“王爷,你且收一下脑洞。”阿初无奈。
“臣与风止寒,仅是一面之缘。”
阿初本就不善言辞,纪蓬胡思乱想一时冷静不下来,过了半晌又恍然:“啊,莫非你另投他主,背叛了皇兄,替旁人救下风止寒?”
门外冷风飕飕,阿初起身,望向纪蓬,内心十分无奈。
她沉默半晌,忽而欺身上前,纪蓬瞧她靠近,莫名的呼吸乱了一拍。
“若臣真的另投他人,王爷会揭发臣吗?”
她这句话问出,自己都惊了,纪蓬愣愣地看着她,两两相望,纪蓬方才乱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心思忽然沉寂了一般。
他自是生气,阿初为何如此,她不该如此,若非与她朝夕相对,若非几次心烦意乱,他段是不会出现在此处,心里终究是怕的,她若真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自己会如何?
见他小脸煞白,阿初悔了几分,忙道:“臣说笑罢了,此事还请王爷不要声张。”
纪蓬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忽而在阿初眼中看出一丝别样的意味。
“臣送王爷下山。”阿初道。
纪蓬不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一时间也无法做主意,阿初推门出去,不远处有间雅致的宅院,他一眼看过去,一个纤弱秀美的身影推门而出。
风止寒。
6
阿初迎上前。
“先生身子不适,还请先回屋歇着。”
举手投足一字一句间满是关怀恭敬,纪蓬顿时气得牙痒痒。
这不明不白的场面遭他撞见也就罢了,阿初这反应,莫非这是皇兄授意她救下风止寒?可即便如此,这般小心翼翼一副捧在手里怕化了的模样是做什么!
纪蓬怒了,风止寒进屋,阿初命人看守,一扭脸,纪王爷鼓着一张江豚脸气呼呼地在挠树。
她苦笑不得地上前,道:“王爷,臣送您回去。”
“用不着!”纪蓬没好气地转身就走,先前被人袭击他还可以当做是阿初的手下当他是误闯的贼人,他大度不计较了,说起来,他一大男人,何须阿初来送。
阿初摸摸下巴,叹气。
这闷着头窝着火不分方向一路乱闯,等纪蓬稍稍缓了点情绪,纪蓬忽然嗤笑一声,到底是自己先惦念着阿初,否则这般窘迫的境况,无论如何都是轮不着他的。
他蹦跶两下,走了几步后,忽然察觉身后似乎有个什么一闪而过,接着感知到一股子浑厚的内力,虽陌生,却莫名的有种安全感。
于是纪蓬又可耻地心软了。
这人,嘴巴笨归笨,非要送他,多说几遍他不就应了吗?偷摸在他后面守着做什么?
话虽如此,纪蓬嘴角还是没忍住勾了勾。
阿初见他心情似乎缓和了些,目光也柔和了几分,她瞧着纪蓬走远,目光暗了暗,似是有什么预感掠过心头,下一秒,一道刺眼的亮光划破天空。
影卫独有的信号。
糟了!
阿初转身就往山上跑,纪蓬隐约差距出有一丝不对,远处的林子里,有人正在往山上跑。
琅琊地界庞大,这里较为偏僻,莫非是他上山时引来了旁人?
阿初迅速赶回雅苑,场面已是一片混乱,几个黑衣人与驻守的侍卫混战,那些人身手诡异,不多时便占了上风。
阿初一脚踹开妄图靠近风止寒屋子的一人,进屋拉着风止寒从后门离开,他还病着,眸光闪过门外一行人,惊道:“是楼兰的人,楼兰的死士惯会用毒,大人小心。”
阿初未应,在风止寒惊恐的目光中,她忽然双腿一软往前倒去,用剑撑着地才勉强稳住身子。
风止寒无奈,他说啥来着?
眼瞧着前方撑不住了,阿初咬牙,愣是站起身,反手一剑,打落身后袭击的死士的弯刀,那人随即一掌拍向她胸口,一股异样的疼痛破开皮肉直击心脏。
“大人!”风止寒赶忙扶住她,那死士瞧见他连顿都未顿,一掌直取门面,千钧一发之际,远处忽然飞来一只匕首,划开了他的脖子。
“阿初!”纪蓬一路狂奔。
他一脚踹开那个死士,好在影卫的信号比较别致,守在皇城的影卫迅速赶来,稳住场面。
阿初强忍住渐渐迷离的意识和疼痛,对赶来的人说:“师哥,护着先生,那些人,不许留活口。”
说完一歪脑袋,一口黑血,纪蓬呼吸一滞,颤抖着把她从风止寒怀着抢过去,抱着她一路往山下跑。
其余影卫:“……”
话说他们第一件事难道不是从死士身上找解药吗?
皇上在御书房闭目养神,刚想看会儿折子,门外忽然一阵骚乱。
“兄长!”
纪蓬的声音跟被追杀一样。
一出门,纪王爷的身影消失在太医院的拐角处。
一行人赶忙上前去查看。
“呜呜呜御医你快救救她,我,我感觉是不太好了呜呜呜!”纪蓬一阵哭嚎,老御医皱着眉一脸嫌弃道,“王爷您让开行吗?让老臣瞅瞅,哎呀别嚎啦!”
皇上进门:“咋啦?”
“哥哥。”纪蓬可怜兮兮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皇上看着床上面色煞白的阿初,登时差点没撅过去。
“阿初!”
说着就要往前扑,几个御医拦住这浮夸的兄弟俩,把人劝出去,关门,清净了。
7
纪蓬坐在门口一边哽咽一边撕着他哥的龙袍。
“都怪你,定是你给阿初什么劳什子指令,她才会落得这个下场的!”纪蓬道,完全不记得两个时辰前,自己还懊恼是他自己把人引上去的。
皇上:“……”
“不过,阿初与你,认识也没多久啊,你犯不着这一副要殉情的模样吧?”皇上扯回自己的衣袖。
“这,这回头再说,你到底为何要他们藏住风止寒?你要救他,随便寻个由头留他在朝不就好了么?”
皇上怜爱地看着自己弟弟,道:“我可怜的傻子,那是朕想留就留的?本以为阿古里那边没有线索,现在看来,他估计是收到了楼兰王的密令,知道是朕要帮风止寒脱身,所以派了死士来灭口。”
纪蓬大睁着眼,问:“那你为何要救他呢?”
真真是最本质的疑问,皇上的表情一动不动,两两相望之际,御医忽然推开门。
“陛下,影卫大人的体内有一枚毒针,臣已经取出来了,不过这毒烈得狠,虽然太医院有解药,但是大人放了不少血,目前还昏迷着,不知何时能醒来。”
纪蓬眨眨眼:“什么叫,不知何时能醒来?”
老御医道:“影卫大人内功深厚,即便是深度昏迷,臣觉得,她还是能挺过来的。”
纪蓬跳过去揪着他的肩膀晃悠:“本王不要你觉得!几个意思你?我第一次听到把命悬一线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呃……那个,若能找到大人最为重要之人,说不定能唤醒大人!”
纪蓬猛地停手,御医掩面而逃。
他愣了愣,目光闪烁一下,慌里慌张地朝他哥行李,说:“那个,阿初似乎对风止寒格外关心,想必,他对阿初的意义,比较特殊,虽臣弟不知风止寒与皇兄有何渊源,可否,请他来见一见阿初?”
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皇上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天上地下撒娇最大的他弟弟么?他欲言又止好一会儿,忽然没好气地问:“你觉着,阿初喜欢风止寒?”
纪蓬不语。
皇上翻了个白眼,气得不轻,道:“你这聪明才智都还给太傅了不成?满宫里都知道阿初喜欢你,结果你跟我说要风止寒来唤醒她?”
纪蓬:“……”
他茫然地抬头,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眨了两下眼,木讷道:“阿初,喜欢,我?你,你们都知道?”
皇上恨铁不成钢:“废话!一开始我让阿初去你府上教你,就是她自己的请求,不然这么蹩脚的理由和借口,你也没觉得不对?她也没说何时看上你的,但瞧着不像是假意,影卫何时做过指导武功这种事情,阿初被她那群兄弟嫌弃好久呢!”
纪蓬咽了下口水,还未从巨大的震惊里缓过来,良久,皇上起身离开,纪蓬看着紧闭的屋门,道:“都退下。”
他叹气,现在想来,与阿初的种种交涉似乎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刻意,是他迟钝了?怎会感受不出,她待他的特别之处。
纪蓬推开门,合上,走至榻前,坐在她身边。
阿初面色苍白,这番静谧时刻,纪蓬细细望着她的模样,清朗,秀美,又不失凌厉。
“快些醒来。”纪蓬鼻子酸了,这感天动地的时刻,他不由得悲从中来,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阿初冰凉的面颊,结果指尖还未触碰到她的腮帮子,阿初闭着眼一个抬手,稳准狠地握住他的手腕,然后往后一拧,清脆的“喀拉”声。
半秒后,太医院的上方响起纪王爷的哀嚎。
御书房内,太医甲:“影卫大人无碍,只是这唤醒影卫的方式实在太过危险,臣实在是不敢,所以才套路王爷的,请皇上责罚。”
皇上一脸“我都懂”的表情,强忍着没有笑出声。
影卫实在是太逆天的存在,导致他们每次受伤昏迷之际,还是能察觉靠近的危险,因此总在昏迷中还能袭击一旁的人,太医们可没少受苦,于是在众人精妙的演技之下,纪蓬屁巅屁颠地中招了。
“王爷!”阿初惊醒,赶忙松手,同时也疼得皱眉。
“啊啊,你,醒了?”纪蓬惊讶,瞬间几乎忘却了手腕的疼,想扑过去抱她,却忌惮她的伤,最后在阿初惊诧的目光下,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
阿初顿时僵住。
纪蓬认真地看着她,说:“我虽迟钝了些,但对大人的心思绝对是真的!”
阿初:“……”
纪蓬握着她的手,说:“哥哥都跟我说了,这宫内上下都知大人对我有意,我竟丝毫没有察觉,是我的错,大人放心,以后你的话,我都会记在心上!”
他是京城有名的风流王爷,情钟冷酷女影卫后,甘心做老婆奴
阿初:“!!!”
她何时将自己的心意大张旗鼓说出去过?还满宫上下皆知,不就皇上知道嘛!这人真的,要不是看着是她老板,她定是顶着伤也要去揍上一顿!
不过,皇上虽然惯是不正经,但似乎结果不错。
四目相对间,有些情意顿时甜得溢出来。
夜深了,寝殿内。
“人没事就好。”皇上缓缓褪下龙袍,目光深邃。
“只是连累影卫大人吃了不少苦。”风止寒接过他的衣服,转身,似乎犹豫了一下,道,“林渊,只是为了我,你还是冒了风险。”
这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唤皇上一声林渊,纪林渊轻轻握住他的双肩,薄唇温柔地擦过他的耳畔,道:“无妨,我该谢谢你,楼兰伤你的,我定会一分不差地还回去。”
连带着自己弟弟那一对的仇也一并还了。
纪林渊目光逐渐凝重。
8
接下去几天,纪王爷又有了不上朝的理由。
他抱着阿初忆苦思甜。
“你在练武场就故意抱我来着,还有在酒楼里,你当初是不是吃那老板的醋了?嘿嘿那是我编的!”
阿初一口气喝完药,御医赶忙离开,纪王爷真的,好吵!
想起那天酒楼的事情,纪蓬问:“你们还未告诉我呢,风止寒到底是……”
“王爷,臣想回宫了,您送臣回去吧。”阿初打断他,纪蓬眨眨眼,也好,他拿起一块糖糕递到阿初嘴边,阿初张嘴,嘴角蹭了些糖粉。
纪蓬凑过去,将她唇角的糖粉舔干净,还顺便咬了一下她的唇。
阿初有些羞怯,两人腻腻歪歪的,天暗下来才回宫。
外头狂风阵阵,纪林渊站在御书房,风止寒在他一侧。
多少多少年前,这是这番模样来着,那时纪林渊道:“父皇说我未来会继位,我定会是个安邦定国的好君主!”
风止寒笑着应道:“殿下说得对!”
彼时,满目钦慕。
“王爷,先歇着,臣有些事要去禀报陛下。”阿初道,纪蓬满目笑意,温柔道,“我知道,我等你。”
阿初眨眨眼,忽然笑了笑,说:“我的王爷,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聪慧讨喜,想必是那时就对你无法忽视。”
纪蓬鼓着嘴,阿初忽然的表白让他生出几番惆怅来。
他似乎想起来风止寒是谁了。
城外,大批士兵靠近。
“死士先从地道入城纵火,等城破,咱就直接杀入皇宫!”
楼兰的士兵都严阵以待。
纪蓬看着阿初和一众影卫离开的身影,顿悟了。
这件事,原本就是假的。
从一开始,楼兰派出使臣求和,就是为了皇上那边放松对他们的警惕,实则早就在谋划,只是不曾想,风止寒出逃,阿古里也被皇上不动声色的软禁,城外的人无法应和,所以只能按照之前计划的时间潜入皇城。
而风止寒,其实是皇上,也就是纪林渊,从小带在身边的护卫。
纪林渊还是太子时,中原弱势,楼兰那时妄图吞并,眼瞧着国破家亡,风止寒便想法子混入楼兰阵营,那时的楼兰王对他极为信任,听他的话撤了兵,楼兰的太子却因他的存在,与王上有了嫌隙,因此很是憎恨他,在之后的几年里,楼兰王死了,风止寒在纪林渊看不到的地方,吃了太多苦,受了不少折磨。
这次,他好不容易回了中原,纪林渊就立即派影卫与他演了一出戏,把人救了出来,楼兰那边得知后,直接派死士来灭口,阿初知道风止寒的地位,自然是拿命护着。
风止寒这次回来,带着楼兰暗袭皇城的秘密。
“注意。”
阿初抬手,在暗夜中,目光尤为狠厉。
“来了。”
皇城内的山林,传来几乎融入风声的动静,但逃不过影卫的眼睛,几个影卫飞身隐匿入林子内,不多时,又安安静静地离开。
“回吧,死的很自然,明早上喊衙役来收尸。”
影卫甲挑眉,阿初无语,死士搞定了,不知道城门口什么情况。
城门外,一行人等的腿都麻了,等到夜半三更,开始疲累之际,城门上,一只长箭破空而来。
一阵诡异的安静之后,万箭齐发。
风止寒关上窗,阻隔住凌乱的风声。
“大概是结束了,不知纪王爷可等得睡着了。”他走到纪林渊身旁,倒茶。
纪林渊看着他挪不开视线,忽而疲惫又开心地笑笑,道:“此番见到你,又恍若初见,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两两相望,满眼的沉重和欣喜。
偏殿里,纪蓬拉着阿初左看看右看看。
“没事吧?没受伤吧?你这好了没多久哥哥又让你去做这些危险的事!”
阿初无奈道:“臣没那么金贵,没有受伤的。”
纪蓬一把抱住她,说:“这种事遇上这么一遭就算了,多的我可受不住,赶明儿跟哥哥告你的假,唔,他的风止寒回来了,想必心情应该不错。”
阿初嘴角抽了抽,拖着她一块旷工可还行?
只是纪蓬的怀抱太温软,让她也无法凝神。
彼时初见,他于御花园中,干净爽朗,俊秀明媚,直直地撞进她心中。
之后的日子,便一起走吧。(原标题:《深宫奇葩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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