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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把我关在缅北地下室三年(被安放在男性躯壳里的女人)

男朋友把我关在缅北地下室三年(被安放在男性躯壳里的女人)后来我离开了快递企业,成为了一位业务员。因为这份工作更重视个人业绩并非外貌,我开始慢慢地按自己向往的样子打扮,充分利用自己已有的“女性优势”——个子小,天生看不出喉结,声线高。此时除了管理层、HR知道我是男性,频繁接触的客户都普遍认为我是女性。大学毕业后,我入职了某快递巨头企业。不幸的是,这间公司存在典型的性别刻板印象,崇尚男性阳刚、女性柔美。即使当时的我希望可以如电视中漂亮、敬业的职业女性那样打扮,但迫于现实压力只能继续维持男性的外表,尽力融入这种令我尴尬的工作环境中。小时候看电视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我被女主角们的美态吸引,极其渴望能成为她们那样的人,可以过着像她们一样的生活。后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信息流通,我愈发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被安放在男性躯壳里的女人”。然而那时的相关资料并不多,即使自己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也并不觉得这是一种“障碍”。我甚至有幸避开了校园欺凌、性别焦虑等困扰,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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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天生的性别,只有社会建构的性别”这是我曾经坚信不疑的一句话。

出生时我的生理性别为男性。曾经我试图以女性的身份融入社会,却发现从前深信不疑的“自定义性别”想法并非那么简单,自己一再陷入困境。

2019年初,筹备了多年后,我终于前往泰国,踏上了跨性别手术之路。这场手术缓解了我多年的压抑,但是此后的生活也没有泛起多大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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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女儿身,又不是男儿郎

小时候看电视剧《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我被女主角们的美态吸引,极其渴望能成为她们那样的人,可以过着像她们一样的生活。

后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和信息流通,我愈发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被安放在男性躯壳里的女人”。然而那时的相关资料并不多,即使自己出现了这样的想法,也并不觉得这是一种“障碍”。我甚至有幸避开了校园欺凌、性别焦虑等困扰,顺利成长为了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大学期间,我努力搜索自身的情况,希望得到一个可靠的答案。不同渠道无一例外地指向了一个词“变性”。我这样的人,被定义为“有着强烈的变性倾向,而且需要服用药物、行为模仿、进行手术才能真正地融入社会”。于是,在“环境”的熏陶下,我开始了偷偷摸摸、断断续续地服用相关药物。

大学毕业后,我入职了某快递巨头企业。不幸的是,这间公司存在典型的性别刻板印象,崇尚男性阳刚、女性柔美。即使当时的我希望可以如电视中漂亮、敬业的职业女性那样打扮,但迫于现实压力只能继续维持男性的外表,尽力融入这种令我尴尬的工作环境中。

后来我离开了快递企业,成为了一位业务员。因为这份工作更重视个人业绩并非外貌,我开始慢慢地按自己向往的样子打扮,充分利用自己已有的“女性优势”——个子小,天生看不出喉结,声线高。此时除了管理层、HR知道我是男性,频繁接触的客户都普遍认为我是女性。

只是我这个“女性”,仍然处于极其朴素的状态,没有一点精致的感觉。彼时我有一种不安全感,毕竟身边依然有人知道我原来的身份,而“长得像女孩子”和“打扮成女孩子”仍会被区别对待。我想避开那些不必要的歧视。

辞去第二份工作之后,我对“女性身份”的需求愈发强烈,想法也愈加大胆,一直在思考“能不能直接以女性身份融入社会”的可能性。后来我靠朋友介绍以女性的身份入职了一家小型外贸公司。这家公司很小,以现在的角度来看一些流程也不正规,但我因此得以隐瞒真实身份在这里工作。

进到新公司,我开始每天化妆、尝试不同的发型、做美甲等,实现了曾经理想中的生活,甚至加入了“漂亮的女性更容易获得晋升机会”的思潮阵营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从前所追求的“打扮”这件事,慢慢失去了成就感和满足感,愈发显得累赘。精致的皮囊并不会带来客户的订单和领导的赏识,只有提高自身能力才可。至此,我开始真正以“女性”的身份和立场来反思社会对女性的“高要求”。

三份不同的工作,三年隐藏在柜中的日子,我过得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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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使人迷惑,爱也使人清醒

我与她相识在一场篮球赛中,她是我喜欢的类型,热爱工作,细腻且温柔。她坦言,现在非常渴望找到一个可以依托的女性,令她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家人的逼婚。后来,她主动牵我的手,约我出去吃饭、看电影、散步。

当时,理性一直在提醒着我,自己从未尝试过以女性的身份与人相爱,一旦进入亲密关系必定如履薄冰。然而在后续的一次聚会中,她靠近并吻了我。自此,我放弃了大部分的理性抵抗,开始了一段不该开始的爱情。

她在暴雨中等我下班,帮我戒烟,送我化妆品,为我改变一些生活习惯。但我永远不敢靠得更近。每次她希望有更多亲密接触时,我都不得不找借口离开。就这样她的热情慢慢被消磨掉,她确实需要人来支持她撑下去,我却做不到。最终我们分手了。

如果不是她的出现,或许我依然苟活在自己构建的童话故事中。我喜欢女性,同时渴望以女性的样子去活着,可是身份和身体就像莫比乌斯圆环上的蚂蚁,找不到出口。与此同时,由于我已经服药多年,乳房等女性第二性征发育明显。做手术的想法开始萌芽了,一方面可以减少长期服用激素对身体的伤害,另一方面则是满足自己心中的欲望和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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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不可回头的一步

不久以后我辞去了第三份工作,干脆以证件男、性别表达女的外貌去应聘。很幸运,我遇到了一位很开明的老板,开始从事社会公益行业。

在新的工作中,只有领导们才知道我的身份。平日的我看上去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性。一年后,我晋升为主管,并且在年会上拿到了优秀员工奖。能够被无差异对待的感觉,真的特别好。

可是性别和身体的困扰,依然存在。尤其是那段感情之后,即使已经时隔几年我依然没能走出来。除此以外,长期服用药物对身体的伤害、社会环境的影响、以及心理压力,让我产生了走投无路的窒息感。最后我下定决心,停用所有激素药物,准备手术。

2019年,在综合对比了多家医院后,我最终选择了泰国的某国际大医院,术后效果据说不是最“漂亮”的,却是医护资质与综合服务最好的一家。这家医院价格偏贵,但是服务套餐包含14天住院和手术费等医疗费用。医院医护英语水平专业,我英语基础不错,除了专业的医疗名词,和医生直接交流完全没问题,这也是我选择这家医院的原因之一。后来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1月24日早上完成过年前的工作,回家美美洗漱一番、去田里砍了点年花给家里置办一下后,我就踏上了旅程。

1月25日凌晨落地泰国,我只睡了两个小时,早上七点多便起床化好妆。我也想简单地打扮,但“女性化”的装扮更容易通过术前心理检查,只有通过了心理检查才能实施手术。八点多到达医院,九点正式开始全日的会诊。讽刺的是,为了顺利通过心理检查,我被迫说了一些谎言:喜欢男人、喜欢蹲着尿尿等,整个过程的刻板印象无处不在。好在我顺利通过了术前必备的心理会诊。

1月26日傍晚,给“小兄弟”好好地洗干净,希望它来生找个好人家。然后我就被推入了手术室,跟麻醉医生闲聊了几句就睡着了。

1月27日早上十点多,我彻底醒了,小兄弟走得很安详,只剩包扎的纱布和延伸出来的导尿管。

我按了铃,护士走进来,很开心地用英语说“You are a girl”。我知道手术成功了,但觉得右小腿肿痛,于是询问护士是否正常,她说可能因为睡的时间有点长。我看了看时钟,从推进手术室开始算,已经过去了15个小时,便打消了疑虑。我拿起手机跟朋友报平安,之后继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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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不仅成为了女生,还以为要截肢

然而不久后,我从睡梦中痛醒,又是右小腿,还明显感到这条腿发热。护士给右小腿测温,比左小腿高了2度。我挣扎着看了一下,右腿颜色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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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侧小腿丨作者供图

主诊医生可能要第二天才能到。我表示理解,同时赶紧询问了一位国内学医的朋友,对方告知我这种情况可能是血栓。服用激素类药物是术后血栓的诱因之一,因此手术前要求至少停用激素1个月,但我已经停用2个月了。

晚上,我痛得厉害只能敷冰块降温,并且用枕头之类的东西垫起右小腿。护士问要不要用更强效的止痛药吗啡,这个是需要额外收费和签字确认的,我痛得忍无可忍只能试试。

迷迷糊糊到了28日早上,主诊医生和护士长都来了,他们表示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医生说下午先安排输液,看看明天情况如何。

在镇痛下,我继续迷迷糊糊地度过了28日。29日凌晨,我又痛醒了。这时除了右小腿的症状,我左侧小腿也开始疼痛,更糟的是我发烧了。早上10点,我被安排做了B超。结果显示我病灶部位并没有血栓的现象,更像是那里的肌肉发炎,于是安排当天下午请其他科医生联合会诊。我非常忧虑会不会被截肢,可不想一次手术同时失去三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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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小腿丨作者供图

当天下午,大概7个医生以及护士长一起过来会诊,问了我的基本情况和体感后,开始抽血化验。1个多小时后,感染科的医生说“恭喜你,小问题而已”,还说了一个我不懂的单词。我掏出翻译软件查了查,Cellulitis,蜂窝织炎。医生的结论是已经无从得知感染源是什么,当务之急是做细菌培养,看看用什么抗生素治疗。当天晚上,感染科的医生就带着抗生素和输液过来了,他也跟主诊医生说了,我得多住一天院观察。

除了术后恢复以及蜂窝织炎,我还担心费用的问题,毕竟有不少是属于“套餐”外的治疗。咨询护士后我得知,除了额外使用的吗啡(2000泰铢)就没有其他费用了,因为其他都属于他们医疗服务保障范围。筹备多年,得知泰国这类手术大多只是住院3天的便宜工程。尽管好多姐妹说某某某医院做出来的更漂亮,但我依然选择了最安全的14天。事后我看了看自己的,其实也挺漂亮的。

2月5日十二点一过,护士们和我一起庆祝了中国新年,还给分享了一些零食给我,并祝我今后开始新的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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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女性,是值得骄傲的事

回国后病情有所好转,到医院复诊,口服了一段时间抗生素,加上原本术后的恢复,3个月后我终于回归了工作岗位。期间通过《工作细胞》了解了导致蜂窝织炎的几种常见细菌,多见于田间。回想一下,也许是自己出发前用陈年刮毛器刮了腿毛,然后又去过田野,所以感染了。

术后三年过去了,当年的姬友(女同社群的朋友)大部分已湮没于时光,只剩下知己;当年的爱情,也已伴随着她的新感情、新生活而烟消云散。即使身边不乏追求者,我还是更愿意单身;当年我对女性形象的疯狂执著,在术后作为真正的女性融入社会后淡化,只会偶尔臭美一下,满足一下小心思。我更喜欢去跑步、去打篮球、去学习进修,这些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白幼瘦”的女性刻板印象捆绑。渐渐地,我真正理解了自我价值比外表更重要,生活才是一切。

我依然从事着社会公益行业,并且热爱着这份职业。虽然日子比想象中得更为平淡,也会因为疫情而焦虑,但每一次听到孩子们的“谢谢小姐姐”、老人们的“谢谢姑娘”,我都会感到非常满足。同时年龄焦虑、中年危机也让自己来到了人生的瓶颈,但我也准备好了面对新的挑战,提升自我。

如今,我右小腿的皮肤依然很敏感,手指甲轻轻一划就有触电般的轻微刺痛感,不知道是不是后遗症,如同身份上曾经的印记,伴随着浮沉的人生。

作者:樱泽枫

编辑:Sylvie、黎小球

题图:站酷海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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