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商隐锦瑟对爱情的解读(许多人以为是爱情诗)
李商隐锦瑟对爱情的解读(许多人以为是爱情诗)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运用典故,其共同的效果是诗变得更加朦胧隐晦,更加含蓄隽永。诗如画, 好的留白越多,越耐人寻味。李商隐的这首诗就有这样的艺术效果,以至于梁启超这样说:“义山的《锦瑟》、《碧城》、《圣女祠》等诗,讲的什么事,我理会不着。拆开来一句一句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但我觉得它美,读起来令我精神上得一种新鲜的愉快。”作用大约有以下几种:一、品评历史,借古论今,如杜牧的《泊秦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庭花》非一般的乐曲,乃是亡国之音的代名词。二、抒情言志 表明心迹,如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 借晋代张翰(字季鹰)弃官回乡,来表达自己有家难回的痛苦。 三、引发联想,如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既批判现实,又引起读者对往昔惨状的联想:南北朝时南朝宋文帝命王玄谟北伐拓
凡是读过李商隐的《锦瑟》,都会有怦然心动之感。 “珠”“泪”“玉”“此情”这些词语,好像朦胧的天边之月,柔柔地发出迷人的魅光,让人心迷神醉;又仿佛静夜悄然绽放的昙花,飘散着爱情的馥郁与惆怅,令人既欢喜又忧伤。
但是《锦瑟》真不是写爱情的,柔美的词语并不只是用来描写爱情的。
“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首句就选用瑟作为自己抒情的对象,只是因为它有五十弦。为什么要有五十弦?诗人或许并不清楚,所以用 “无端”二字一笔带过。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会就此展开描写的,因为诗人的重点并不在于瑟为什么是五十弦,而是瑟只要是五十弦就好。这五十根弦,第一根都代表一年的生命,那逝去的生命如流水已无法追回,只留下许多的回忆与感伤。
而这些回忆与感伤到底有无价值呢?我们看第二、三联。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李商隐连用了四个典故,堪比辛弃疾了。
诗人们为什么不直接写自己所思所想,而要用典故来增加别人阅读的难度呢?
作用大约有以下几种:一、品评历史,借古论今,如杜牧的《泊秦准》,“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庭花》非一般的乐曲,乃是亡国之音的代名词。二、抒情言志 表明心迹,如辛弃疾的《水龙吟·登建康赏心亭》, “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 借晋代张翰(字季鹰)弃官回乡,来表达自己有家难回的痛苦。 三、引发联想,如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既批判现实,又引起读者对往昔惨状的联想:南北朝时南朝宋文帝命王玄谟北伐拓拔氏,由于准备不足,又贪功冒进,大败而归,被北魏太武帝拓拔焘乘胜追至长江边,扬言欲渡长江。宋文帝登楼北望,深悔不已。
无论是出于哪种原因运用典故,其共同的效果是诗变得更加朦胧隐晦,更加含蓄隽永。诗如画, 好的留白越多,越耐人寻味。李商隐的这首诗就有这样的艺术效果,以至于梁启超这样说:“义山的《锦瑟》、《碧城》、《圣女祠》等诗,讲的什么事,我理会不着。拆开来一句一句叫我解释,我连文义也解不出来。但我觉得它美,读起来令我精神上得一种新鲜的愉快。”
虽然真的很难解读,但我们还是试着借助这四个典故去探寻《锦瑟》中的奥义。
第一人典故是庄生梦蝶,庄子梦中变化为蝴蝶和梦醒后蝴蝶复化为自己。他对这个梦境的介绍,主要是提出了人不可能确切的区分真实与虚幻和生死物化的观点。但李商隐在此处化用这个典故,是另有用意。这句话中有个词是“迷”,意思是迷茫,人生在世,到底是真实的人生,还是一场别人的梦?这让李商隐感到非常迷惘,但是人生如梦之感是他真实的感受。他回顾近五十年的人生,只感到一场空,与原先的理想相去甚远,这与爱情其实没什么关系,或者说,他所指的比爱情的含义大得多。
第二个典故是望帝死后,看到他那个曾宠信的大臣那么让人失望,把自己禅让给他的国家搞得民生凋敝,伤心不已,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化而为杜鹃鸟,不停哀鸣。李商隐在此引用这个典故,是说自己曾那么忠心于某些人,但最终的结果是让自己非常失望,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呀。自己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只能对自己一生遇人不淑黯然神伤了。
第三个鲛人泣珠,这个鲛人既织得美丽的丝绢,又能落泪成珠,这明白是写自己德才兼备,但却命运多舛,有才而不受重用,只能默默忍受。《新唐书·狄仁杰传》以“沧海遗珠”比喻人才被埋没,就正是李商隐的潜台词。
第四个典故是源自南北朝干宝《搜神记》。传说春秋时 吴王夫差的小女儿紫玉爱慕韩重,并想嫁给他 但没有成功,因此郁闷而死。韩重从外地游学回来,前往她的墓上哀悼。忽然紫玉现出原形,赠送明珠给韩重。并对他唱歌.韩重想抱住她,紫玉却像轻烟一般不见了。
美玉在中国人心目中是君子的化身,也是美德的代名词,如成语“怀瑾握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有才德,但是理想却永远如远方的云烟可望而不可即。
所以李商隐才在最后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意思就是人生就是一场梦,不遇其主,即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德比美玉,那也只能在孤灯寒影里悲叹秋风。过往的一切原本就是让人悲伤迷惘的,还会给未来留下什么呢?
李商隐借本诗写了他对人生的感慨,他想说的是,他既没有可值得回忆的过去,也没有让人憧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