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节跳动婚庆(字节跳动爱情物语)
字节跳动婚庆(字节跳动爱情物语)这是半年前耿笑笑和家里打电话抱怨工作时她妈妈说的话。“每份工作都跟我说这不行那不喜欢的,你以为上班是让你相亲呢?”多年后的他们一定程度上都没能遵循原定的路径,跟科研工作者、生意人和艺术家失约。他们成为了互联网从业者,上班生活都在知春路。我们和他们聊了聊,并问了同一个问题。
1987年,郑煜峰4岁,爱吃姥姥做的饭后甜点——西红柿拌白糖。当医生的爸妈忙到脚不沾地,希望他将来坐办公室搞科研,不会太累。
1999年, 9岁的耿笑笑穿着拖鞋进入学校机房,第一次摸到电脑,没什么感觉,倒是对做生意的姨夫托朋友买到的大哥大很感兴趣,暗想将来也要做生意。
2012年,高一的张宁已经对手中的iPad感到厌倦,隐约听父母在厨房小声讨论要不要让他去美国,学他喜欢的艺术。
一切都在变。
多年后的他们一定程度上都没能遵循原定的路径,跟科研工作者、生意人和艺术家失约。
他们成为了互联网从业者,上班生活都在知春路。
我们和他们聊了聊,并问了同一个问题。
“不喜欢就怼,爱就用全力”“每份工作都跟我说这不行那不喜欢的,你以为上班是让你相亲呢?”
这是半年前耿笑笑和家里打电话抱怨工作时她妈妈说的话。
“我当时直接愣住了,有点分不清我妈是在开导我,还是嫌我没跟她介绍的相亲对象见面,还是都有”,90后海龟耿笑笑说完有点无奈地扬了扬眉毛。
她倒是能理解在体制内待了一辈子的父母的心思:
工作给你吃给穿就行了,要什么喜欢?
但耿笑笑从小就有股劲,做任何事,她都要在里面找出一个能让自己完全沉浸的点来,介于“偏执”和“认死理”之间。
一路出国、读研、在硅谷科技巨头就职、两年后回国加入字节跳动,耿笑笑靠的都是这股劲。
包括选择做数据分析师——
在数据的海洋里穷举繁星,找定一个“点”抓牢不放,追踪、定位、分析,直到彻底解决。
她想热爱自己全身心沉入的环境和事情,而不是热爱稳定回报给予的安全。
前者像吃炸鸡喝可乐,后者是围着厨房柴米油盐。她要爽,不要安稳。
但这份热爱不易得。
她在刚加入字节跳动时有些不适应:
工作节奏超乎她想象的快,项目进度按天计,这个时间标尺在她的硅谷生涯中是“几个月”;环境一直在变,业务方向、全新项目甚至工位,一切都是流动的;还有一个问题比较personal,关于吃——食堂管三餐、荤素搭配营养均衡好像没得挑,但较真的耿笑笑还是觉得“可以更健康”。“那阵子我真的会在心里怼。”
但老憋在心里不是耿笑笑的风格,要么全力喜欢,要么推动改变,在一次开会的时候她忍不住说了自己的想法。
她没指望得到什么及时高效的反馈,只是想对自己和他人坦诚。
出乎耿笑笑的意料,leader和团队的同事都认同她的建议,大家赞成在保持高效和果决的前提下充分讨论和审慎。
关于饭菜的呼声在头条圈得到很多认识不认识的同事们的支持,现在每天都有沙拉健康餐和水煮菜。
至于“变化”,耿笑笑很快适应了这样的节奏,她不愿意坐享其成。
“既然是这股浪潮里的一员,那就大家一起动、一起游、一起蜕变。”
关键的转折是一次紧急项目,耿笑笑是负责人。
她对自己有完全的自信,她过往的经历也足够支撑这样的自信,但她还是忍不住心慌。
“我毕竟加入时间不长,大家坐在一起开会,周围都是很厉害的人,当时那是紧急成立的用户投诉处理项目,我们面对的是全新的、而且来势汹汹的一个状况。”
但几乎在心慌的同时,耿笑笑意识到,这就是她要找的感觉。
很多事情在极端的情境下才能咋摸出味儿来。比如过山车、蹦极、悬崖跳水、高山速滑,还有爱情。
工作也一样。
她觉得hold不住、搞不定、成不了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真实地快乐着。
能让血热起来的事情,少,很珍贵。
字节跳动当然有更多让耿笑笑中意的地方:
没有人给你设置边界,她亲眼见证身边的同事跨端学习数据建模,大家不会被固定在一个位置,公司也不会等到找到合适的人才去什么事,有需求,那就直接上;没有人花时间在扯皮和推诿上,研发产品运营审核,所有的团队都在盯着同一个目标,那就是把事情做成,跨部门合作顺畅到不像是真的。“我听人说过,年轻的时候,你的社会负担其实并不多,完全可以放下一切去讨好自己。”
耿笑笑一路考上名校去和更有眼界的人为伴,对工作和周遭的人坦诚直白,所有这些都让她更坚持自己:
一定要找自己的点,一定要跟生活吵架,一定要和自己在做的事情相互打磨,不然没法匹配契合。
“不光谈恋爱这样,工作也是。”
“我写了一封很值的情书”瘦削的张宁看不太出来曾经喜欢艺术的痕迹。
带黑色全框眼睛,聊天的时候会略显拘束地抿嘴,口误的时候自己忍不住先笑,眯上眼的那种。
他后来没有去学艺术,因为高二的时候迷上了编程。从此一头扎进去,顺理成章读了工科、入职字节跳动做研发。
他觉得,写代码才是真正的艺术。
张宁是有资格说这话的,和朋友一起做的一个小游戏曾经在学校论坛被疯传,后来在比赛里拿了奖。
痴迷代码艺术的张宁投给字节跳动的简历,是当时他所有目标公司里最长的一封,原因是只需要写三五行的“自评”里他生生塞了700多个字。
“控制不住,我也知道太挤太长的简历不一定好,但当时就是想自我告白。”
把技术艺术化的张宁遇到技术驱动的字节跳动,紧张又兴奋。
这段更像是“情书”的自述里写了他什么时候关注到字节跳动,又是怎么请了假奔袭几百公里参加字节跳动的线下宣讲会,以及为什么觉得自己很合适。
“告白”的冲动来自他自己使用字节跳动的产品后的感觉——
在抖音大热前他就是忠实用户,相比同期产品他觉得抖音的内容更“有生活”。
那些炫目的,或者搞笑的、调侃的,唱歌的跳舞的,一条一条短视频其实就是大家在平闷的生活里找乐子,把为难自己的东西剔骨取肉,转化成继续往前走的小小动力。
比如艰难的升学,比如困顿中的工作,比如面临拐点的情感。
大家从各自的问题里偶尔开个小差,在抖音里看看别人,也让别人看看自己,是最自然不过的事。
就像山本耀司说的,一开始没什么所谓的“自己”,大家左冲右撞的时候是全盲的,总要撞上些什么东西,被弹回来,才有了“自己”。
看到不同的人、状态、生活方式、文化,都是找“自己”的方式。
年轻人不知道路怎么走,看看别人,内化、消解、扬弃,再正常不过了。
“那抖音就相当于提供了这么一个平台和机会,我觉得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有意义还能让人开心。”
顿了顿他加了一句,“艺术不就是这样吗?”
「热爱所有美好的事物,也愿意为之付出人所不能及的东西」,这话挂在他的签名档里一年多了。
他觉得自己加入字节跳动的过程以及在字节跳动所做的事情,就是这句话的注脚。
让张宁觉得“艺术”的事情在字节跳动很多:
和高中大学时代痴迷编程时崇拜的专业大神成为同事;担心赶不上产品进度,大家叫了鸭血粉丝汤,养生加班;新项目刚起步,他一人分饰五角,技术产品运营设计审核当了个遍;团队急速扩张,厚厚一摞简历里他看到同样在自评里激动自白的学弟...张宁加入不到一年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两个DAU千万级的项目。
和同事看着数据曲线一路往上升的时候,张宁没有特别的感觉。
但那天下班路上,他没来由给爸妈打了电话,聊几句日常,含蓄地表达了想念。
能让人想要表达一些不那么经常被表达的情绪,体会一些不那么经常能感受到的感觉,在他看来就是艺术。
“我觉得那封‘情书’写得很值。”
“我和公司离过婚”郑煜峰休息了很久。
他在字节跳动“土生土长”,作为产品经理几乎全程参与、见证了公司的发展升级。
说“几乎”是因为他和字节跳动“分过手”。
分手原因是项目遇阻。不是方案有问题不是技术盖不住也不是内部不支持,而是外部市场环境发生了始料未及的变化。
“那个时候确实有些失落,就感觉是攒足了劲儿要跑5000米,突然来台风,赛道封了”,大学时在校田径队主攻长跑的郑煜峰打了个自己熟悉的比方。
公司在疾速发展,他很享受那种任重道远又时不我待的感觉。
相比3天解决1个问题,他更喜欢1天解决30个问题。
他的生活哲学不是等待暴风雨过去,而是干脆在暴雨里跳舞,字节跳动的“跳”。
好像当年没能如父母的愿去当科研工作者,他要把搞科研要发的力都用在这里。
类似油门踩到底却突然刹车,对车的损伤不可逆。积蓄已久的力道打不出去,郑煜峰不知道该如何消解。
失去动力或者单纯地累了,郑煜峰需要一整块的时间来梳理自己。为了不耽误团队发展,他选择了休息。
他和字节跳动的“恋爱”暂时停顿。
但没有什么能毫无痕迹的戛然而止,郑煜峰不适应到了极点:
离开当天,手机收到“你从公司群组中被移除”,像被什么钝器砸了脑袋;日均近千条的工作消息蒸发了一样,屏幕还是会亮起,都是娱乐资讯的推送;从每天都在准备紧急预案、每周都在为新项目梳理节点清扫赛道,一下子变成坐在窗边看楼下的人流放空很久,抬头看表发现只过去3分钟。跟着字节跳动狂奔了太久,他一个人的时候没办法让自己停下脚步。
郑煜峰不知所措、坐不住,老想找事儿做,但同时又焦躁、易怒,对所有事失去兴趣。
像所有的恋爱分手一样,念念不忘是绕不过的必经之路。
所幸,他在日本街头找到了解药。
“当时出国走走放松嘛,也想想下一步,特别巧就在日本看到了TikTok的广告,一下子就觉得,哎呀,还是会有眷恋,毕竟是一开始就在那儿。”
一直沉稳说话的郑煜峰双手比划出广告牌的形状,眼睛放着光。
这个巧合其实只是引信,郑煜峰从来没有停止过对“老东家”的关注。
推送里只要是跟公司相关的都秒速点开;在同事的朋友圈看到公司活动,会想象如果自己也在现场;公司的新产品发布,他都会发动家人朋友下载试用…他其实从来没当自己离开。水到渠成地,郑煜峰选择了回流。
他觉得自己休息了够久。
再次走进熟悉的大楼,郑煜峰需要在前台办理登记。
他没有工卡,有些窘迫,几个月过去,他怕一切都是新的。
但没人把他当客人。
“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有一件关键的事情没变,大家还是在往前冲。”
开会、定方案、支持内部活动,所有熟悉的面孔都自然平静,大家在用不起波澜帮他营造平稳的心态。
只是私下在茶水间碰到,相熟的老同事会跟他打趣:
“欢迎复婚啊~!”
写在最后让我们回到开头:
1987年,郑煜峰4岁,他不知道那年9月在千里之外的北京,中国向全世界发送了第一封电子邮件,在互联网世界推门而入;1999年,耿笑笑迷上大哥大,客厅的电视里播报“北京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试验区更名为中关村科技园区”,她不关心;2012年,张宁高一,双十一在那年初冬狂揽191亿人民币,他没在意,里面包括他新下单的AJ。外部世界的变化看起来微小且遥远,在平凡细碎的生活里排不上号,直到所有的悄然铺陈终于在某个节点让他们交汇。
这个点可以是互联网,说是字节跳动也没有什么不妥。
但最根本的,是面对同一个问题,他们给出了相似的答案。
如果让你用一件事来比喻工作,你会怎么说?
可能会有人选“修行”,觉得工作就像一场永不停止的参悟。开会、改方案、补bug,敲每一下键盘都是在自我修正,万事peace才有大师风范,上班3年自然就成了写字楼里的上师、禅宗或者仁波切。
也有人觉得工作简直就是在“上刑”,小方格子只是相对干净的监狱号子,工位即是行刑台,每一个手捧需求围着你的同事都像刽子手…
而总有郑煜峰、耿笑笑和张宁这样的人,觉得工作和爱情很相像:
分分合合,相互打磨,一见钟情或者渐入佳境,都是爱情里常见的情节,却在字节跳动找到投射。
不适应、小情绪、甜到齁和长久相伴的安心,都是爱情里易得的情绪,又与在字节跳动的日日夜夜一一对应。
他们平静地坐着跟你聊天,语气缓缓地告诉你——
上班就像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