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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情感故事婆媳怀孕(面对公婆花样催生)

家庭情感故事婆媳怀孕(面对公婆花样催生)田子刚独自坐着,心里既高兴又沉闷,还有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一问才知,千斤,千金,田子军的女儿出世了。田子军那条动态只有四个字:喜迎半吨。半吨什么?半吨牙刷?这个理工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同事贺小菲,“喜迎半吨什么意思?”

家庭情感故事婆媳怀孕(面对公婆花样催生)(1)

本故事已由作者:雪小妖,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谈客”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蒋镇水利站里,田子刚写完今年夏季防洪保安、排涝抗旱的初步总结,伸了个懒腰,刷起了微信朋友圈。

刷到堂弟田子军发的那条微信时,愣了一下。

田子军那条动态只有四个字:喜迎半吨。

半吨什么?半吨牙刷?

这个理工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问同事贺小菲,“喜迎半吨什么意思?”

一问才知,千斤,千金,田子军的女儿出世了。

田子刚独自坐着,心里既高兴又沉闷,还有一股酸溜溜的感觉。

整个下午,他都魂不守舍,时不时地点开微信,看妻子梁敏有没有点赞,或是评论。他想,如果梁敏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田子刚初次和梁敏见面,就对梁敏产生了好感,梁敏肤色白皙,个头高挑,留着清爽的短发,做起事情来干脆利落。

田子刚觉得梁敏的性情正好跟自己互补,自己常常缺乏主见,好面子,不会拒绝别人。

但梁敏对他似乎总是不冷不热,田子刚怀疑梁敏是不是另有心上人,只把他当备胎。这让田子刚对两个人是否能走到一起,缺乏信心。

两年后,梁敏的母亲病重,在死之前想看见女儿穿上婚纱的样子,两个人的婚期才提上日程。

可是后来,怎么快一年了,梁敏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不急,再等等。

又等了一年,还是没有动静。

田子刚不光听到父母对自己的抱怨,也感觉周围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他鼓足勇气和梁敏去医院查过一次,检查出来的结论令他天崩地裂。

问题出在自己身上。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深感自己的卑贱,也时不时疑惑不解。

当田家树和刘翠华催促着赶紧要个孩子时,田子刚就以事业为借口,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这一借口,一借又是四年,今年是他们结婚的第六个年头了。这六年来,他感觉自己背负的压力太大了。

与他相反,梁敏却表现得很豁达。

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无所谓。就算两边家人问起来,她就打哈哈绕了过去。

她有时还会安慰田刚,“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我也不用受怀孕和分娩的罪了。你如果真的想要孩子,咱们可以领养一个。”

领养?绝对不可能!

田子刚从来没有想过,领养的孩子流着别人家的血脉,终归也不是田家的,而且也养不熟。

2

心情复杂的不止他们俩,还有父母田家树和刘翠华。

儿子结婚时,田家树将多年积蓄全拿出来,在离扬城市区不远的湖西镇买了一幢别墅,并特意将婚礼定在五星级大酒店。

接下来,他们就天天盼着能抱孙子了。可一等,六年过去了,还没看到影子,这让他们一想到这事,心里就跟猫爪挠一样难受。

老二家的儿子田子军是去年年底结的婚,没过多久,就传出怀孕的事情了。

他们心里低落了一段时间,明明知道今年九月份孩子会出世,但他们都尽量不往那方面去想。一想就扎心呐。

但这一天还是来了。

刘翠华是第一个知道田子军生了个女儿的事情。

奶奶去医院看望了田子军的老婆席兰兰,给了新生儿一个见面礼。奶奶问田子军的妈妈李二莲,“老大家通知了没?”

李二莲说没有。

她心里有顾虑,告诉他们吧,他们就算是笑着说恭喜,但心里难免会多想。

最后是奶奶打电话告诉了刘翠华,让她有时间也来看看,毕竟是一家人。

挂了电话,刘翠华感觉自己站在冰水里面,世界一下子变得昏暗。

3

傍晚下班,田子刚去市场买了一只叫花鸡,特意让店主不要剥泥。

田家树就喜欢剥泥的感觉。手掌用力一击,泥像蛋壳一样裂开,有些碎泥窸窸窣窣地往下落,三下五除二,泥没了,绿中带黄的荷叶露了出来。

一到家,就感受到了家里压抑的气氛,田家树脸色铁青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抽着闷烟,刘翠华头歪着,眼神悲怆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某处看。

田子刚故作轻快地举了下手里的袋子,“爸,妈,我买了一只叫花鸡。梁敏,还没回来呢?”

最后一句明知故问,车库里面没有梁敏的车。

田家树指着面前的沙发,一声不哼地示意田子刚坐下。

田子刚老老实实坐下,双手放膝上,像小学生犯了错一样。

“你一天到晚,混的什么名堂?你自己说说,结婚多长时间了?你是存心想让我跟你妈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啊。”

田子刚正准备说话,田家树制止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的那一套就是放屁,我今天把话摞在这里,今年必须把孩子怀上。别这样看着我,还有小半年呢,来得及。”

“我……”

“你什么你?你们生个孩子,我们替你们养着,不耽误你们那个什么事业。就这样说定了,如果还一直不要孩子,这个家门就不要进了,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田家树的手指头直直地指着,差一点就要戳到了田子刚的鼻子。

这时刘翠华带着哭腔说道:“小二子生了个伢子,我都没有脸去送汤了。就算别人不讲,那心里也是在看我的笑话。”

送汤,在当地就是在产妇月子期间,亲戚中长辈都要去看看产妇和孩子,买点礼物,给孩子长寿钱。

“你怎么不说话?”田家树喝斥了下。

田子刚想说,你不让我说,但又不敢,顺从地改口道:“爸妈,我答应你们。”

田家树剜了他一眼,“你现在没得选,你必须答应,再不答应,我和你妈就要被你气死了。”

刘翠华见田子刚松了口,立刻转了风向,对田家树说:“差不多就行了,儿子都答应了,就别为难儿子了。”

田家树依旧狠腔狠调地对田子刚说:“记住你的话,混账东西。”

田子刚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4

刘翠华去田家老二家送汤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为了不让别人在她面前拐着弯笑她,所以没有约其他亲戚,独自一个人上门。

去了之后,才知道田家根的亲家母亲家公来了。

李二莲不在家,她跟亲家母一交谈,才知道,亲家母专程是来服侍女儿席兰兰坐月子的,而且还了解到,席兰兰想借着给田家留了后的份上,将房子过户到他们小两口名下。

出了田家根的家门,刘翠华心里一阵窃喜。看来,喜事还不一定是喜事啊。那句话怎么说的,福祸什么来着……

她给田家树打了个电话,汇报了田家根现在家里的情况。本想着打个车就回家,又鬼使神差地去了小商品市场。

奚落一下李二莲,正好也能顺顺自己的气。

在小商品市场透明塑料门帘外面,她大脑里面翻滚着,李二莲气得通红的脸,捂着胸口的手,以及不断向后倒的身体……

可李二莲不是吃素的,刘翠华还没有到她跟前,她就把对方的小九九摸得一清二楚,反击道:

“承你臭情!我家儿媳妇跟我们再闹,好歹生了个伢子。你家儿媳妇再好,这么多年了,连个屁也没放。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阴阳怪气的。”

这一击,击中得刘翠华太阳穴处嗡嗡直跳,心律紊乱,说不出话来,赶紧灰溜溜走。

回到家后,刘翠华半天没缓过来,身体歪在沙发里,眼睛失神地盯着某一虚无处。

这把田家树吓得不轻,要带刘翠华去医院看看,刘翠华不去,只让他速速把儿子田子刚叫回来。

田子刚接到电话后,火急火燎地开车从蒋镇赶向湖西镇家中。

一进门,就扑到刘翠华跟前。

刘翠华幽咽地说:“儿啊,我今天被气得差点一口气就没上来。”

田子刚泪流满面,一心想着宽刘翠华的心,什么话都敢说,“妈,有件事情,不太确定,小梁好像已经有了……”

这句话犹如一针强心剂,注入刘翠华那痛苦不堪的内心,令她一下子如枯死的树,顿显生机勃勃。

“什么?你说什么?”刘翠华眼睛直了,手紧紧拽着田子刚的手。

田家树听得真真的,也上前催促道:“快说啊。”

田子刚稍稍拉了拉谎话的边界,“好像是有了,还没有确定。”

“那怎么就好像了呢,你倒是说清楚啊?”田家树继续问。

“孕纸测出来的,还没有去医院查。”田子刚说这句话时,表情到位,语气低沉,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那你怎么不说呢,”田家树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就能憋得住。”他骂道,笑了起来,“你真行啊。”

刘翠华眼睛笑眯起来,无比温和、慈祥。这么淤积在身体里面的浊气,因为田子刚刚才的那句话全都化开了,浑身通透了。

很快,眼眶也湿润了,拖着长长的感叹,说道:“这一天终于来了。”

田子刚有一瞬间,也被这种场面所感染了。毕竟还是心虚的,强调地说了句,“还没有最终确定。”

但这句话对沉浸在巨大喜悦中的田家树和刘翠华来说,根本不起作用。他们认定了梁敏怀孕了,九个月之后,他们可能就要抱孙子了。

“我让小梁这两天抽个空做个B超,确认一下。或许,或许孕纸测出来是假的。”田子刚说最后一句话时,喉咙都发紧,瞄着田家树和刘翠华的脸色。

他懊恼地抚着脑门,骂自己,怎么就那么把持不住自己呢,这说出口的谎,怎么收得回呢。再收回,不是更要了他们的命。

说来说去,还是怪自己得什么病不好,偏偏得这种说不出口的病。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办法只有一个,只能向梁敏摊牌,让梁敏配合自己演一演,能糊弄多久就糊弄多久,可依梁敏的性情,会答应吗?面对公婆花样催生,丈夫把难题推到了我头上。

5

傍晚,梁敏下班回家。

刚进门,守在客厅沙发上的田子刚,就要拉着梁敏上楼,说有事要与梁敏商量。

两个人往楼上走时,刘翠华扬声道:“敏啊,洗洗手,马上就开饭了,锅里有鱼汤,你爸特意买的野生鲫鱼,你要是不喜欢喝,还有乌鸡汤,我在里面放了大枣、当归……”

梁敏回头说道:“妈,我在减肥,晚上不吃荤,你们吃吧。”

减肥?刘翠华心里嘀咕着,这孕妇怎么能减肥呢?再说,长得也不算胖啊。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梁敏进了卧室,田子刚就将门从里面反锁上了。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田子刚双手合在一起,恳求着梁敏,“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梁敏怔了一下,“又背着我借钱出去了?”

“不是。我,我,我今天见妈状态不对,就撒了个小谎。”田子刚停下来,不敢看梁敏的眼睛。

“什么谎?”

“我跟爸妈说,说,说你怀孕了。”

梁敏啊了一声,“你脑子透逗了。”

田子刚两只手掌向下压,示意梁敏动静不宜过大。“对不起小梁,我当时突然脑子就一热,我妈一听我的话,居然立刻就好了。”

“难怪刚才你妈对我会是那种态度。”梁敏生气地问田子刚:“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了。”

梁敏要去拉门,但被田子刚挡住了。

“我现在跟他们说清楚,我没有怀孕。”

“不行。”

“为什么?你还真打算让我演下去啊?拜托,我没兴趣陪你演下去。”

田子刚嘴嗫嚅了几下,说:“我妈没病,就是被我们没怀孕给气着了。现在告诉他们,他们肯定接受不了的。”

“那也得说。田子刚,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就算我答应你演,迟早都要穿帮的。”

“我就是不忍心伤他们的心。”

梁敏摇头,“真是无药可救。”她依旧要出去,“别拦我,你不忍心,我去说。我不说你骗他们,我就说,是我搞错了,我以为自己怀孕了,但今天一检查,没怀上。行不行?”

田子刚犹豫着,在这个当口,梁敏侧身走了出去。

田子刚顺着门坐在地板上,头微仰着,直到听到梁敏和刘翠华的声音时,才警惕地竖起耳朵,接受着一场即将来临的灾难。

6

梁敏下了楼,对正在分餐具的刘翠华说:“妈,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们,我跟子刚……”

梁敏说到这,听到院子里面传来“咕碌咕碌”的一声,她回头一看,田家树吃力地搬着一个纸箱,纸箱边缘裂开,里面的铁棍山药坠落在地上。

“呆不愣痴的,不晓得过来搭把手啊。”田家树对刘翠华嚷道。

刘翠华连忙跑过去,帮他托着箱子。两个人合力将纸箱搬到厨房,刘翠华说道:“这一箱子,不少钱吧。”

田家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翻眼道:“怎么能谈钱呢?再多钱也要买。”

刘翠华赞同,“那肯定的了,李二莲豆皮买五十块一斤,我打算也买点回来。”

田家树呵斥道:“五十块钱一斤的豆皮能吃吗?至少也要买八十块钱一斤的。”

刘翠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行行行,都听你的。”

她一扭头,看见梁敏正在捡之前掉在地上的山药,连忙上前,从梁敏手里抢过来,“敏啊,我来就行了,你赶紧歇歇。”

梁敏直起腰,看见刘翠华和田家树欢天喜地忙碌着。

田家树说已经托朋友从香格里拉寄一箱松茸过来,他几个福建的朋友听说儿媳妇怀上了,纷纷要将新鲜、珍贵的海产品托运过来。

刘翠华则打算,每个星期去大明寺里烧烧香,保佑孙子顺利出世。

吃饭时,刘翠兰和田子刚不断往她的碗里夹菜,她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想着如何在饭桌上,说出真相。

她停下筷子,屏了屏气,不管不顾,大声脱口而出,“我没有怀孕,田子刚在骗你们。”

刘翠兰正在吃鱼,听她这么一说,嘴巴张大,双手抓挠着脖子,身体朝后倒去。

再看田家树,呵呵笑了两声后,脸唰唰地变白,夹菜的手直抖,突然咳嗽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敏啊,你发什么呆呢,是不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刘翠华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将梁敏抛锚的思绪拽了回来。

原来刚才全都是自己想象的……

但着实可怕,后背起了一身冷汗。她推说已经吃饱了,连忙离开了桌,上了楼。

7

田子刚在楼下敞开了吃,微胖的身子陷在皮垫椅里,站起来的时候,椅子还在他屁股上粘了一下,才落回地面。

他忐忑不安地上楼,刚将门打开一道缝,一个抱枕就砸过来。

他对生着闷气的梁敏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走开,不想看见你。”

田子刚搓搓手,坐在床边,“小梁,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别再说什么了好吗,至少爸妈是开心的。”

“是的,把他们骗得好开心啊,花钱买那么多补品回来,你妈以后还要每个星期去大明寺烧香,你心里不心虚啊,你怎么忍心?我真替他们不值。”

田子刚无奈地问:“那怎么办呢?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看你爸妈那样子,我感觉没脸待在家里,从明天起,我住单位宿舍,直到你跟你父母坦白,我们不可能有孩子,你把原因告诉他们之后我再回来。我如果陪你演下去,那我肯定是疯了。”

梁敏搬到宿舍的第三天,田宁蒙带着小贝来了。

快要到中午,梁敏提出请母女俩吃饭。

她们找了一家自助披萨餐厅,这一家的榴莲披萨卖得挺不错。梁敏很喜欢小贝,时不时捏捏小贝肉嘟嘟的脸颊。

“喜欢就生一个嘛。”田宁蒙说。

梁敏苦笑地摇头,“这辈子够呛啊,顺其自然吧。”

两个人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

“我想把田子刚捶死。”梁敏突然发狠。

接着,梁敏把田子刚撒谎的事情,说了一遍。

田宁蒙一听,觉得很诧异,“我哥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还真不了解他,你哥这个人,肉得很,有些事情根本拎不清,还把一堆麻烦推给别人。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回。”

“要不要我去劝劝我哥?”

“没用,”梁敏喝一口饮料,“他就是一摊烂泥,谁都扶不上去”。

8

当天晚上,梁敏回到了湖西镇家中。

她还未进院门,田子刚就从家里出来迎接。他已经被田家树和刘翠华痛批了一顿。一个人连自己怀了孕的媳妇的去向都不知道,还算是个男人吗?

“去哪了?”梁敏刚打开车门,田子刚就问道。

“蒙蒙不是说了吗?明知故问。”

梁敏从前门进来后,直接从玄关处上二楼,田子刚紧跟上去。

“你应该跟我说一声的,你今天搞得我很被动知不知道?”田子刚诉苦道。

“跟你说你会答应吗?就算答应,那也要跟你磨磨叽叽地扯上半个钟头。”

梁敏撩了一下头发,用异常严肃的语气说道:“田子刚,我其实哪也没去,就待宿舍里了,我希望这场闹剧立即停止……”

田子刚头垂着,内心又一阵烦躁,看了看手机。

“你认真听我说,我想了一天,觉得我们还有条路可以走。”

田子刚立马抬头,“什么路?”

“我想做手术。”

“不行。”田子刚快速拒绝。

“为什么?”

田子刚打开卧室门,朝外看了一眼,重新关上门,半讥讽地说:

“那不是我自己绿了自己吗?你们都高兴了,压力全在我这边,我养着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那个孩子管我叫爸,我还得守着这个秘密。”

梁敏觉得好笑,“那你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田子刚沉默不语。

“你的思想太迂腐了,是上一代人的思想。手术现在很正常,医院有保密的义务,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梁敏的语气微微怅然了一些,“我一直都觉得孩子可有可无,但每次看到小贝,我发觉自己还是想要一个孩子,我想当一个母亲。”

田子刚还是不说话。

“你自己认真考虑一下吧。”梁敏从柜子里面拉出浴袍,向卫生间走去。

9

一晚上,田子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面,全是梁敏跟自己说的事情。

办法是个办法,但总觉得有点不得劲。

他下了床,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用手机查阅着信息。

看了一圈后,回卧室,摇了摇梁敏。

梁敏已经睡着,迷糊地问怎么了。

田子刚强调道:“基因,基因,你一个当医师的,不会不懂基因对于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吧。咱们的孩子,如果有一个强大的基因,那么他以后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

田子刚双臂展开,做类似开门的手势。

“那你想怎样?”

“我认识一个人,也是我的好兄弟,这个人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我讲给你听,你就知道了。”田子刚音调朝上走。

“2007年获诺贝尔提名奖,2008年攻读法律学和生物学,现在是法律和生物学双料博士,现在海外资产上亿,他父亲在联合国工作,母亲是芭蕾舞艺术家……”

梁敏打断他的话,“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还有这么一个兄弟?”

“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没有说过不代表不存在,OK?”田子刚对梁敏怀疑自己表示痛心,“他在我微信朋友录里面,不信我调给你看。”

“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梁敏摆摆手。

但田子刚还是很执拗地找出那个微信好友,证实自己所言不虚。他打开那个好友的主页,将屏幕推到梁敏面前,“就这个人,就他。”

梁敏看了一眼,一个很拗口的英文名字,头像是一只哈士奇。

“问题是,那是不合法的。”

“不合法?”

“应该可以签协议吧。”田子刚不确定地说。

“你醒醒,别没事惹事。咱们没必要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要去给自己埋一颗炸弹。”

田子刚一时兴起的热情被浇灭了,“算了,听你的。”他沮丧地上了床,叮嘱道:“但有些事,永远不能让我爸妈知道。”

10

手术很快提上了日程,梁敏网上进行预约挂号后,周末和田子刚带上了身份证、结婚证去了医院。

这一次,他们建了档案,并做了相关检查。

在梁敏做检查的时候,田子刚一直看着走廊上贴着的一些科普图片,他渐渐觉得一个小生命的诞生挺神奇的,也感慨科学的力量,可以圆多少人为人父母的梦想。

梁敏出来后,田子刚忙问怎么样。

梁敏说,检查结果还没有下来,不过应该没事。

“希望没事。”

梁敏见他似乎有了触动,说:“感觉你有点在乎了。”

田子刚不愿意承认,“我爸妈都那样了,我不在乎行吗?”

田子刚拿着检验单来回看了看,轻快地下了楼。

回去的路上,田子刚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这胎教你可一定要做好,早教更不能忽视,三岁之前的教育对人一生的影响是巨大的。我爸妈文化程度不高,孩子不能老让他们带着,那不得把孩子宠坏了。”

“我觉得最好的方案,就是你当一个全职太太。”

“我辞职,当全职太太?天方夜谭好吧,你一个人在水利站,养活五个人,现实吗?”

田子刚觉得确实有些不太现实,“但孩子怎么办,哪件事情能跟教育比?错过了孩子成长期,那就错了孩子一辈子。我就是觉得,咱们两个人,总得有一个人陪着孩子吧。”

“要不,我水利站不去了,反正调也调不上去,等孩子断奶后,我辞了专门教育孩子,专门伺候你。”

“田子刚,你要真这么想,那这个孩子,咱们还是别要了。”

田子刚也生气了,“发什么脾气啊,我们不是正在商量吗?我接受了,为孩子着想,你还骂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

梁敏不想与他争论,“我的错,我的错,行吗?”

“你这态度,太令我失望了。”

“我都说了是我的错。”

田子刚不依不饶,“可认错是这个态度吗?你以为我傻,看不出来吗?小梁,咱们是成年人了,应该学会控制和管理自己的情绪,知道吗?”

梁敏戴上耳机,听歌。

田子刚瞥了她一眼,不满地嘀咕,“都是我把你给惯的,老天保佑,千万别遗传给孩子。”

11

晚上出了酒吧,田子刚回了家。

梁敏笑不出来,她说:“我刚才一直在想,我们是否真的需要一个孩子?我们做好准备了吗?”

田子刚一听这话,紧张起来,“小梁,咱不是说好了吗?你不能变卦啊。”

梁敏问:“你认真地回答我,你是因为你爸妈想要抱孙子,才想要一个孩子,还是你真的希望咱们有个孩子?”

“我爸妈想要,我也想要。跟我差不多的朋友同事,都有孩子,我心里怎么会不想?只是,我是一个男人,有些话我说不出口。”田子刚低沉地说。

梁敏沉默了一下,问:“这个孩子跟你没有血缘关系,你会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必须承担。”田子刚坐在梁敏身边,将梁敏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可以发誓,等我们有了孩子后,我一定好好爱他,陪伴他,呵护他成长,用我的整个生命。”

“虽然他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也想通了,既然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个字,那我就有义务有责任将他抚养长大,我就是他的父亲,他就是我亲生的孩子。”

田子刚一口气说了很长一段话。

梁敏又问:“那你白天跟我说要么是我,要么是你,辞去工作专门在家教育孩子,是认真的吗?”

“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你还真往心里去了?”

“我是觉得我们没必要给自己和孩子,施加那么大压力,适当的时候,引导一下孩子就行了。”

“是是,以后跟孩子教育有关的事情,一切听老婆的。”田子刚不停点头。

“现在这个社会,做个幸福的普通人也不错。咱就说你工作的事情,一直调不上去,但我觉得在基层干着也挺好,还有时间陪陪我和爸妈。”

“以后有了孩子,还有时间陪陪孩子,咱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不也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老婆英明。”

梁敏看了看田子刚,“你别表面同意,心里头跟我唱反调。”

田子刚忙说:“全都是肺腑之言,不敢再撒谎。”

“谁知道是真是假?”

虽然梁敏这么说,但之前的愁绪还是缓和了很多,田子刚伸出一只臂膀,轻轻搂住梁敏双肩。

梁敏依偎在田子刚身上,将目光投入夜空,深蓝色的天幕上,繁星点点。

地上多一个孩子,天上就多一颗星星,现在,倒真是有点盼望这个孩子能够早点到来了。(作品名:《撒了个小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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