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季少女被迫嫁给傻丈夫(嫁痴呆丈夫她没一天好日子)
花季少女被迫嫁给傻丈夫(嫁痴呆丈夫她没一天好日子)要是没看见正面上房的窗玻璃,进院的人八成以为这个院子是废弃的。刘家的院墙本是青砖垒成的,可能是主人太懒,半面院墙坍塌在当院,院里的鸡舍、狗窝、猪圈无一例外撂了荒。一路上,玉华走得很快。我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么着急。5村东头的刘家,院子的大门是几块陈旧的木板拼成的,参差不齐,年久失修,说是有门,其实和没有门差不多。
嫁痴呆丈夫后她没过一天好日子,别人劝她逃跑她却毅然拒绝(上)
“你跟我去!”她忽然一把抓着我的手腕,握得我有些生疼。
“行。”我从她焦灼的目光里,读出了事态的严重,决定陪她去一趟。
虎子被锁在了家里,防止有人再破门而入。
一路上,玉华走得很快。我从来没见过她像今天这么着急。
5
村东头的刘家,院子的大门是几块陈旧的木板拼成的,参差不齐,年久失修,说是有门,其实和没有门差不多。
刘家的院墙本是青砖垒成的,可能是主人太懒,半面院墙坍塌在当院,院里的鸡舍、狗窝、猪圈无一例外撂了荒。
要是没看见正面上房的窗玻璃,进院的人八成以为这个院子是废弃的。
我们到达的时候,刘家院子里已经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里面有男人的咒骂和女人的哀嚎。
玉华焦急地扒开人群,往屋里冲。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往里冲,眼角正巧瞥见村支书缩在角落里,赶忙倒退回来拽了他一起走。
屋里一片狼藉。
窗玻璃上围拢着的脸,兴奋地看着屋里的情形,像一群困兽看一场角斗。
玉华焦急地看着地上的女人,用力推开男人,把那个女人揽起轻轻搂在怀里,嘴里小声喊着:“凤姐,凤姐?”
被叫做凤姐的女人缓缓睁开眼,摇了摇头,眼角无声地流着泪。
这时,村支书瞪着眼,操着一口乡音喝退外面看热闹的人:“回克吃饭!”
外面的人哄笑着慢慢散了。
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低哼了一声,又狠狠地吸了几口烟。
几个男人看了老男人的反应像得到了某种默许,也一一散去。
6
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玉华抱着凤姐泪止不住地流。
我也不禁蹲了下去,轻轻拍着她的背。
从没见玉华这么激动过。
她的哭声由低不可闻,变得起伏有情绪,终于抑制不住地全面爆发。
这一刻,愤怒占据了我的整个理智。
我拿出手机,毫不犹豫按了“110”。
村支书夺过我的手机直跺脚:“你这是做甚。”
“我要报警!”我极力抢回手机。
“哎呀,你这个妮子,两口子打架,有甚大不了!”村支书也急了。
“不行。”我分毫不让。
“你懂得甚。”村支书推了把蹲在地上老男人,呵斥道,“你说。”
蹲着的老男人不情愿地坐到炕上,指着地上的女人说:“让她说。”
凤姐涰泣着,委委屈屈,说出的话也让人泄气:“我们打着玩呢,没事。”
没事?我觉得这里的女人脑子都不灵光。
我看向玉华,开始明白为什么她不愿意想离开的事情。
如果真的想走,可能会丢了性命。
法力再大,在这里恐怕也难以发挥效力。
这里的土法子,能把人活活逼死。
“玉华,我们走。”我感到既生气又无力。
玉华扶凤姐在炕上躺好,小声安慰了几句,冲我点了点头。
我狠狠地剜了村支书一眼,拉了玉华的手就往外走。
那个男人没说话,闷闷地抽着烟。
7
回到玉华家,虎子饿得自己找了个凉馒头正啃着。
玉华夺了他手里的馒头,进屋冲了半碗玉米面糊糊给他喝。
我的气还没消。
现在这个世道下,还有这么落后的人和事,让我觉得以前的常识都是假的。
我一腿踢翻了画架,给虎子画的几幅肖像掉到了地上,虎子放下碗跑过来就捡。
我看着他痴痴傻傻的样子,又替玉华多了几分不值。
玉华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继续默默干着活儿。
直到夜深人静,虎子早早睡了,她才叫我上去和她说会儿话。
有了上次聊天的经历,以及老刘家发生的一幕,我对她的聊天内容失去了兴趣。
我一条腿耷拉在炕沿上,有些不耐烦地说:“明天还有事儿呢,长话短说吧。”
玉华也不恼,仍是冲了杯热热的红糖水递给我,语气轻轻柔柔:“我知道你见过大世面,可是这儿的情况和你们想的可能不一样。”
我摸着暖暖的水杯外壁,心里琢磨着:“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逃不出去嘛。”
玉华看我暗暗挑眉,继续说道:“凤姐,是自己乐意回来的。”
我诧异,居然有人愿意往火坑里跳!
“凤姐是二十年前就被卖到老刘家的。她生了三个孩子,等三个孩子都长大一些的时候,和村里一个外出打工的男人跑了。”玉华边做着手里的十字绣边说。
“那后来呢?”我问。
“后来,听说凤姐在外面过得挺好的。她的几个孩子长大后去找她,也是找得到的。”玉华说。
“这就奇了,那,老刘头去找过没?”我又问。
玉华摇摇头说:“没有,老刘一次也没去找过凤姐,就是在家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去年,他最小的孩子也结婚了,现在又去给村里的果园看门,日子过得挺红火的。”
“那凤姐为什么要回到这个地方呢,毕竟当年被卖到这儿的。”我不解。
“凤姐被卖到这儿,除了怕她逃跑,刘家对她还是不错的,老刘头今天补的那几脚是做给他那几个本家兄弟看的。人呐,走正路、走弯路,最后都是走过去的,哪能分得清哪一脚是全对,哪一脚是不对呢?”嫁痴呆丈夫她没一天好日子,别人劝她逃跑她却毅然拒绝。
玉华用小剪刀剪了线头,一个笑意盈盈的小女孩已经绣好了。
这天夜里,外面没有下雨,却刮了很大的风。
我反复想着玉华的话,一件事情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吗?一个女人的命运,波折了、迂回了、重置了,还能用世俗的道德标准去评判、去界定吗?
8
这天,我和虎子继续一个充当画手,一个充当模特,画着素描。
玉华依旧是用一上午的时间去打了一小桶水。
回来后,她边做饭边对我说:“凤姐让我带你过去做客呢。”
我手中的画笔一顿,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离凤姐被抓那档子事儿过去快半个月了,我也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
饭后,我们带着虎子一起去凤姐家。
这次,还没到老刘家门口,就看见一个穿戴齐整,红光满面的妇人在向我们招手。
院子还是那个破院子,门却早早挂了锁。
我好奇发问:“凤姐,不请我们进屋里坐坐?”
凤姐摆摆手,笑得明媚:“这破院子有啥好坐的,走,到新家去!”
玉华扯了扯我的袖子,我也随她们掉转了方向。
进了院子,迎面灰色砖墙上挂着一串串红得滴火的辣椒,网状的圆柱形粮囤里放着满满的玉米。
院子里一条土狗在悠闲地摇着尾巴,看见我这个生人,毫不客气地狂吠了几声,吓得我连问了三遍狗子有没有拴牢靠。
凤姐和玉华都笑我胆子小。我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
屋里,土炕上铺了厚厚的棉花垫子,床单是绒面的富贵图。紧贴着墙壁打了两组壁柜,锅碗瓢盆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老刘头围着围裙,做了荞麦饹饸,配上一碗羊汤,暖胃又暖心。
我吃了来西沟村以来最丰盛的一餐,饭桌上老刘头不住地给凤姐夹菜,那一幕就像一对相濡以沫了一辈子的夫妻。
虎子吃得最多,一盆羊肉大半都被他裹入腹中。
饭后,老刘头去收拾碗筷,我悄悄问凤姐:“这辈子都待在西沟吗?”
凤姐无限感慨地叹了一声说:“恨死这个地方了。也是命吧,离开以后,有吃有喝过,可是就是没有家,现在回来,也算有个家吧。”
“那你喜欢现在的西沟吗?”我又问。
凤姐捂嘴笑着说:“喜欢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把岁数了,心里舒坦也就是了。”
我不觉一怔。
这何尝不是生活的禅理。
9
我终是放不下玉华的事。
毕竟她年轻。
毕竟她还那么美。
毕竟她还担不起那么长的忧伤。
离别前,我问玉华,
如果给虎子一个安全的去处,她会不会选择离开。
玉华没有应我。
我也没有硬要一个答案。
我不确定,把一个人强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移来移去,她还会毫发无伤,心如止水。
离别那日,玉华来送我。
那过于美好的身影在我眼前一点点变淡,最后留在我心上的,只剩她青丝上的那一抹红。
希望的种子,能够长在荒漠里。
能够长在荒芜了的心上吗?
很快,我便在新的奔波里放下了对玉华的牵挂。
不期然地,一个忙碌的深夜,在我埋头文字堆砌的围城里时,
玉华发来一条消息:
“这里有很多和我一样的人,她们有的也逃了出去,可是这个印记伴随了她们的一生,没人看得起她们,只有这里才能最终接纳她们。如果我听你的话,我会不会和她们不一样?”
我愣住了,这么沉重的拷问我有资格去回答吗?
一夜无眠。
黎明时分,我燃了一支檀香,看微弱的光点,在黑暗的屋子里忽明忽灭。
天色稍霁时,香燃尽了。
我发现,从西沟带回来的一小棵向日葵竟然开花了。
于是,我划动屏幕给玉华回了一条:
“你想不同,便会不同。”
留言的同时,附了我桌上开得正好的小小向日葵的照片。
尾声
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条红色的纱巾。
包裹里还有一张小小的卡片:
“虎子过得很好,我也很好。”
恍然,如见玉华在塬上嫣然一笑的倩影。(作品名:《浮世:蚀》 作者:白夜玄泠。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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