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女人在韩国的生活(东北女人在巴黎)
东北女人在韩国的生活(东北女人在巴黎)这些女人明白,出去就有发展;待在家乡,路会越走越窄。最早觉醒的是一群东北女人,她们勇敢走出家门,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天涯海角。当年的东北下岗潮为何如此触目惊心?因为它就像一群巨婴被集体断奶,哀嚎打滚却无人理会。 许多家庭一夜之间从山峰跌落谷底,昔日的优越感没了,旱涝保收的工资没了,举家衣食无着,卑微求存,挣扎求生。很多中年男子看不到希望,就此沉沦,混吃等死,家庭破裂数量急剧增加。
东北人口流失现象,成为当今社会的一个热门话题。
其实,这种现象早在30年前就已出现。
从1992年起,国企开始大下岗。作为老工业基地的东北,国企比例高,民营经济发展滞后,这就使东北的下岗潮尤为触目惊心。
仅黑龙江一省,下岗人员就达到150万人,占全省职工总数的三分之一。
当年的东北下岗潮为何如此触目惊心?因为它就像一群巨婴被集体断奶,哀嚎打滚却无人理会。
许多家庭一夜之间从山峰跌落谷底,昔日的优越感没了,旱涝保收的工资没了,举家衣食无着,卑微求存,挣扎求生。
很多中年男子看不到希望,就此沉沦,混吃等死,家庭破裂数量急剧增加。
最早觉醒的是一群东北女人,她们勇敢走出家门,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天涯海角。
这些女人明白,出去就有发展;待在家乡,路会越走越窄。
法国巴黎成了她们的热门目的地。
那段岁月,在沈阳桃仙国际机场,前往巴黎的航班起飞之前,机舱里经常会上演一个节目——大家一起哼唱刘欢的《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辛辛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进风雨……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巴黎两大华人群体2005年6月,法国曾公布一份报告,题为《非法移民在法国的状况》。报告指出,目前在法国的华人非法移民约有5万人,他们没有合法长期居留的身份,70%的人生活在巴黎。
温州人和东北女人,是法国华人非法移民的两大主要群体。
温州人群体
事实上,温州人移民法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20年代,绝大多数是作为一战劳工或经商者来到法国。
1980年代,“出国”再度成为温州人追逐的梦想。他们大批进入法国,在巴黎二十区的美丽城形成了一个小唐人街。此后,温州人借助宗族、同乡纽带,以一传十,络绎不绝进入法国谋生。
在巴黎美丽城,温州人占华人的60~65%,主要从事制衣、餐饮和皮革行业。
他们的年纪普遍较轻,受教育程度不高,通常在蛇头的帮助下偷渡进入法国。
东北女人群体
东北女人大多是合法进入法国的,58%的人持有申根签证和护照,只是逾期不归,成为非法移民。
她们通常拥有城市户口,离异,下岗,有一定的学历和技能。职业和家庭的双重中断,原有的社会、经济地位丧失,促使这些女人毅然放弃了国内的生活,只身来到巴黎。
大部分东北女人都缺乏温州移民那样的家族和同乡关系网,也缺乏一定的社会和经济资本。而且,与温州人的抱团相比,东北女人大都独来独往,显得形单影只。因此,她们在法国的处境更加困难。
出国之前,她们大都背负了几万元的债务,这是给中介的出国签证费用。出国的名义大都是商务考察,比如,考察法国的一种糖果,这种糖果只有法国有,所以就借这个名义了。
到了巴黎,中介也管工作,就是把她们介绍给温州人做保姆,月薪500欧左右。
温州人喜欢生小孩,生了小孩就可以在法国扎根,所以他们普遍生得多。
大人白天要出去干活,家里就需要请保姆,看小孩、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
一开始,请的保姆大都是东北女人。但时间一长,矛盾就产生了。
一方面,饮食习惯不同,还有地方习俗差异。
另一方面,是身份适应上的困难和别扭。
许多东北女人来自沈阳、长春、哈尔滨等大城市。在计划经济年代,她们享受着城市户口、国企职工所带来的各种优惠政策,就业、医疗、住房、教育等种种福利。一些人还当过“三八红旗手”、“技术革新能手”等,在老家曾经是风光人物。如今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被山沟里走出来的温州人呼来使去,心理落差太大,一下子适应不了。
另外,保姆工作从早晨起床后一直干到深夜就寝,没有间断,没有休息日,没有保险,没有任何保障。
更气人的是,干得不好,比如摔碎了一个盘子,不光要扣钱,还无处说理。
这一切都离当初想象的法国生活太遥远,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还清为出国而背负的债务。
而温州人则觉得,东北女人放不下架子,不殷勤,还爱慕虚荣,喜欢大牌子,穿着比温州人还时尚,不像个当保姆的样子。
还有一点让温州人心里不舒服,就是她们来法之前是离了婚的。
一来二去,双方产生隔阂,东北女人就不愿给温州人当保姆。
最弱势的站街群体这些东北女人身上带的钱不多,语言不通,居留也不合法,时间一长,压力就大了。
而巴黎华人非法移民能干的工作,基本都攥在温州人手上,但也只介绍给温州人。原因很简单:自己圈子里的人靠谱、勤快。
这些背井离乡来到法国的东北女人,大多上有老下有小。家中老人到了需要照顾的年纪,孩子还在上学或要买房,正是花钱的时候,正眼巴巴指望她们寄钱回家。在法国,中介成天追在屁股后头逼债,房东催要房租,也不让人安宁。
她们的困境无人顾及,逐渐沦为最无助、最脆弱的一个群体。
在重重压力之下进退维谷的她们,剩下的只有自己的身体。
面对生存,尊严变得一文不值,不少人最终沦为“站街女”。
在法国,卖身并不违法。只有操纵者,或是从中提成者,才会触犯法律。
最初,这些站街女也不想到华人聚集的地方“丢人现眼”。她们也想到巴黎传统的“站街区”,比如布洛涅森林、香街附近。但是,当地的“土著”就认为她们侵犯了自己的领地,马上动用暴力驱赶。
她们只得聚在美丽城地铁站周边,浓妆艳抹,或独自一人,或三两结伴,以眼神与潜在客户交流。如果有男人走过去询问,女人通常伸出手指,比划出一个数字。
就算站街,她们也是最弱势的群体。
和巴黎的其他性工作者相比,她们的要价相当低廉,仅仅从20欧起步,这相当于在巴黎喝一杯鸡尾酒。大方一些的客人,会给50欧元。
她们遭到当地华人社会的鄙视和抛弃,能接到的都是阿拉伯人,还有非裔,以及少数年龄较大的法国人。粗大的身体,凶神恶煞一般,用各种变态的方法折磨她们,搞得精疲力竭,遍体伤痕。
没有合法居留身份而不敢去报警,频频成为她们被人利用的软肋。
据统计,2006年~2016年,有5名华人站街女在巴黎被客人打死。
总部设在巴黎的“世界医生”组织的报告显示,在接受调查的1300名华人站街女中,绝大部分是东北女性,86%的人承认遭受过暴力攻击。她们中90%的人在国内至少有一个孩子,都上了节育环。80%的人独自在巴黎生活,也就是说没有受到非法组织的控制。
调查显示,这个群体在令人吃惊地日益壮大,而这在过去是很少见到的。
这种现象引起了比利时导演奥利维耶·梅斯的注意。他进行了长期调查,以此为题材,拍摄了电影《下海》,首次将镜头聚焦在站街巴黎的东北女性身上。
电影上映之后,东北女性更是被贴上了“站街女”的标签,美丽城的名声也大受影响。
很多华人希望搬离这个街区,可是由于社区环境和名声太差,房子很难卖出去。居民纷纷向警方反映,要求取缔站街女。
法国当局也采取了一些措施。自愿回去的人,奖励2000欧元,包括提供一张免费机票。先给600欧元的现金,到了上海再给400欧元。半年之后,再到领事馆拿剩下的钱。
这是自愿回去的,要是强行遣返的话就一分也没有了。
其实,许多站街女到法国以后就铁下心,要“黑”在巴黎,不能轻易被遣送回去,就算吃再大苦也要留下。
她们处于社会底层,与大部分在巴黎学习和工作的华人毫无交集,几乎处在两个平行时空之中。
在巴黎的华人究竟该如何面对这些同胞?
遗憾的是,他们的态度很可能是不屑一顾、避之不及、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