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结婚周年(土豪我们结婚吧)
土豪结婚周年(土豪我们结婚吧)韩永德苦笑。这个黄集成算是个“孝子”吧,但给老爸烧“二奶”,这种荒唐事居然做得出来。相比之下,还是女孩菁菁靠谱些。这样的女孩,黄集成要珍惜的,不然可就太遗憾了……忽然,耳畔传来一阵争吵声。韩永德站起身,在前方二十米处,一对情侣在吵架。男孩大声地说:“我爸在地下多孤独啊,我给他送去个伴侣,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你凭啥反对?”女孩愤怒地说:“黄集成,你给他送去一个二奶,这让阿姨知道了,会怎么想?”男孩笑道:“菁菁,别生气。我怕我爸在下面寂寞,所以就……”叫菁菁的女孩气愤地转身走了,黄集成则耸耸肩,一副觉得女友大惊小怪的样子。韩永德苦笑,冯连民是他的战友,现在则是一家大型教育集团的董事长,他为人豪爽仗义,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好色。韩永德揶揄他:“你老婆又没死,女儿都快生孩子了,你一个快当姥爷的人,居然没羞没臊地去相亲,那群姑娘又不傻,谁会跟你这个有妇之夫来往?”冯连民大笑:“兄弟,你观念落伍喽,人家小
#头条创作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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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德45岁生日那天,独自一人来到南山陵园,在已故妻子的墓前,坐了一个多小时,沉浸在无限的哀伤当中。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他的手机响了六次,第一个电话,是好朋友冯连民,他介绍韩永德跟他一起参加“富豪相亲会”。
“永德老弟,弟媳妇已经去世一年多了,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个人问题了。”冯连民在电话里劝道,“跟我一起参加相亲会吧,保你看花眼。你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妹子哟,一个个皮光肉滑的,水灵灵的,保你眼睛都不够使……”
韩永德苦笑,冯连民是他的战友,现在则是一家大型教育集团的董事长,他为人豪爽仗义,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好色。韩永德揶揄他:“你老婆又没死,女儿都快生孩子了,你一个快当姥爷的人,居然没羞没臊地去相亲,那群姑娘又不傻,谁会跟你这个有妇之夫来往?”冯连民大笑:“兄弟,你观念落伍喽,人家小姑娘根本就不指望着跟咱结婚,她们的口号是‘土豪,我们做朋友’吧。给她们买个最新款iPhone或者一个名牌包包,两三万块钱就能跟美人风流一晚,哈哈,这点钱,对于咱们来说不是小意思?”
韩永德摇头,他并不想去“富豪相亲会”,但冯连民说,他晚上准备请建设局的丁科长去那里寻艳遇,韩永德这才动心了。韩氏地产有一个项目正在建设局申请备案,在丁科长那里被拦住了。丁科长这样的官是最难缠的,贪婪加不大不小的权力,就能让人抓狂。为了和他相见,韩永德只好出入这些声色场所——跟这些小官员打交道谈事情,就得在这样的地方。
跟冯连民通完话,韩永德继续思念亡妻。亡妻这样貌不惊人但本性纯良的女人,才是他最想要的。至于年轻和美貌,他并不在意。但现在的年轻女孩不知怎么了,只知道往有钱男人身上扑,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人害怕:逢场作戏还行,谁敢真娶个这样的女孩回去呢?
忽然,耳畔传来一阵争吵声。韩永德站起身,在前方二十米处,一对情侣在吵架。男孩大声地说:“我爸在地下多孤独啊,我给他送去个伴侣,这难道不是人之常情?你凭啥反对?”女孩愤怒地说:“黄集成,你给他送去一个二奶,这让阿姨知道了,会怎么想?”男孩笑道:“菁菁,别生气。我怕我爸在下面寂寞,所以就……”叫菁菁的女孩气愤地转身走了,黄集成则耸耸肩,一副觉得女友大惊小怪的样子。
韩永德苦笑。这个黄集成算是个“孝子”吧,但给老爸烧“二奶”,这种荒唐事居然做得出来。相比之下,还是女孩菁菁靠谱些。这样的女孩,黄集成要珍惜的,不然可就太遗憾了……
安静下来后,他又坐在了亡妻墓前。但电话又开始响了,都是给他介绍对象的。其中,甚至包括他最宠爱的小女儿韩美琪。她在英国留学,现在的英国正是深夜,她为了不打扰父亲,宁愿等到凌晨才打电话,祝父亲生日快乐,同时她又说:“爸,你还年轻,我们也都长大了,我哥已经在公司里独当一面了,所以,你要考虑自己的幸福了。我跟哥哥已经沟通过好多次了,我们完全赞成你再婚,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你喜欢,我们都无条件接受……”
韩永德眼睛湿润了,他哽咽着说:“琪琪,爸爸谢谢你。上次你打电话,说在英国也知道了国内的流行语,说我是正宗‘土豪’,爸爸闯荡社会几十年,总结出一条规律——金钱是真爱的死敌。”
韩美琪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韩永德解释说:“我其实动过再婚的念头,但很快打消了。因为,每一个年轻貌美又性感的女人,都是冲着我的钱而来,这样的女人,标准的红颜祸水,一旦沾染,我们韩家就永无宁日……”
韩美琪觉得老爸在金钱与爱情的问题上看法比较偏激,她还想争辩什么,韩永德打断她说:“行了,跟你说吧,我可不想做雍正皇上,遇见一个甄嬛,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到头来还被她搞死。”
韩美琪哈哈笑了起来。老爸现在居然都看热播剧了,这说明,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是工作狂了。临挂电话时,她又多嘴了一句:“老爸,你那大胸女秘书,我觉得就挺好。”
韩永德无语了。他的秘书叫许文迪,是货真价实的高学历人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许文迪是韩永德的菜。现在,连韩永德最宠爱的小女儿都这么认为了,韩永德只能以“呵呵”结束这场谈话。他想,世人皆醉而我独醒,大家都认为我韩永德需要一个美女,其实我需要的,是一场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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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掺不得杂质。哪个男人心目中,没有《山楂树之恋》中描述的纯爱情结呢?
韩永德挂了最后一个给他介绍美女的电话,满腹惆怅地下山。山脚下,他的大胸女秘书穿着标准的职业短裙斜靠在车门上,白萝卜般白嫩的长腿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来为亲友扫墓的人路过,都会停下来看她一眼,许文迪气定神闲,风情十足,旁边一个男人居然都看傻了。
韩永德一看那个男人痴迷的目光,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并不是将许文迪当做自己的女人,不允许别人看,而是那个男人就是刚才在墓园给老爹送“二奶”的黄集成。他是有女朋友的啊,怎么可以在女朋友面前这么放肆地看美女?
韩永德又一次在心底为那个女孩不值。跟许文迪比起来,那女孩是很普通,瘦瘦的,穿着简单的T 恤和牛仔裤,一身行头估计都是淘宝货,超不过五百块钱,连许文迪脖子上的纱巾都不如。
黄集成他管不着,他只能将不满撒到许文迪身上。
“怎么不在车里?”韩永德沉声问道,“我交代你的几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许文迪马上答道:“第一件,我跟龙行律师所的陈律师已经通过话了,我安排他明天上午九点半来我们公司跟你会面;第二件事,我跟龙城证券公司汤总以及中信建投公司的杨总分别沟通过,他们对我们上市保荐业务都非常感兴趣,汤总表示会拿出全部的资源来支持,而中信建投,杨总说只要我们今年利润超过去年,上市没有问题……”
韩氏地产这几年发展的重要目标,就是为了上市。这也是韩永德对只招男秘食言而破例招了许文迪的原因,许文迪曾经在证券公司做过,有证券行业从业资格证,在这件事上对韩永德帮助极大。韩永德在墓园悼念亡妻时,她迅速地完成了韩永德交给她的几件事情,每件事都办得很让韩永德满意。
韩永德坐在车里,神色缓和下来。不得不说,许文迪是个非常不错的秘书。
韩永德开始跟冯连民打电话,说晚上去会所的事情。冯连民说,已经跟丁科长联系过了,丁科长真过分,居然说今天晚上的“富豪相亲会”上会有一个小明星,该明星去年在一个热播宫廷剧里演皇后的贴身侍女,在宫中受尽严刑拷打,宁死也不陷害皇后,忠仆形象为她加了不少分。没想到,会所老板神通广大,居然把她给找来了。丁科长一看就很中意,坚决要跟她相亲。冯连民问过了,一晚十五万,冯连民都觉得太贵了……
韩永德唉声叹气,这个丁科长厚颜无耻到了这种地步了!可他手里攥着印把子,把韩式集团的预售项目审批拖上两个月,按照规定也是合理的,但对于韩式集团来说,错过了“金九银十”的销售旺季,那损失就是几千万。
公司上市在即,韩永德内心虽然不愿意做这种花钱买女人行贿的事情,但为现实所逼,权衡再三后,他只好对冯连民说:“好吧,这钱我出!”
许文迪敏感地扭头问:“董事长,你要参加富豪相亲会?”
韩永德尴尬地说:“是啊——不过我是去谈生意的,这种风月场所,我一向是厌恶的。”
许文迪自告奋勇说:“董事长,如果你不愿意去,我可以替你去……”
韩永德摇头。许文迪是帮他做事情,但他内心里非常反感,因为这种肮脏的事情,正经女人谁愿意出面?但许文迪却愿意!正如许文迪面试时所说,她原名叫许文仪,高中时因为读过邓文迪的传记,很佩服这个女人,所以改名叫许文迪。许文迪的梦想是成为邓文迪第二,但韩永德可不愿意做默多克。
晚上,韩永德按照时间来到会所。会所地点在繁华闹市,位于龙城市最高建筑龙城大厦的顶层,有专属电梯到达,客人刷VIP卡后才可以进入电梯。韩永德到达顶层后,冯连民跟丁科长已经到达了,两个人正在看到处走动的美女,冯连民指着一个端果盘的服务员说:“老韩,这里的妹子好得很,瞧瞧,连端茶送水的都这么水灵。”
韩永德看一眼服务员,愣住了:
“咦?”
居然是扫墓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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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徐菁菁。”
“呵呵,我跟姓许的女孩真有缘啊,我的秘书,叫许文迪。”
徐菁菁腼腆地笑起来,她无意纠正她的“徐”跟土豪秘书的“许”不是一个字。她步履匆匆,在席间穿梭,为穿着各色性感装的女孩们送去果盘和饮料。女孩们的要求千奇百怪,这个要牛奶,那个要椰汁,又有人要热豆浆,豆浆必须是黑豆做的,还有人张口就要拉菲,这得需要请示的,女孩翻白眼:“那快点去啊!”
徐菁菁躬身答应着,一路小跑地去请示。叫拉菲的女孩就是那个小明星,一瓶两万块,美女们都咋舌,不少女孩小声嘀咕:“不就演了个小侍女嘛,瞧她牛的。”“就是,那部剧六十集,她在第五集就死了,前几集里也没几句台词……”
小明星睥睨着女孩们,在女孩当中,她不算最漂亮的,按说她根本没资格要两万的拉菲,但她故意要,她要通过这种方式,看到真正有钱的是谁。会所经理匆匆跑到丁科长旁边,附耳说了几句话,小明星冷眼旁观。丁科长眼睛朝韩永德这里瞟了一下,经理马上跑到韩永德身边,小声说:“韩董,陶小姐要拉菲,这个是要客户负责的。由于丁科长定了陶小姐,他让我问您……”
韩永德叹口气说:“上吧——陶小姐要什么,你们就给上什么,不用请示我了!”
经理满脸堆笑地说:“好的。我们一定让陶小姐和丁科长满意。”
冯连民已经看中了一个妹子,他问韩永德意见,韩永德调侃他说:“你这老东西眼毒啊,将全场最漂亮的女孩挑走了。”冯连民“嘿嘿”笑了。
韩永德嘴上奉承着冯连民会挑人,但心里对他却鄙薄得很。在这个场合找“清纯”,就跟在下水道里找卫生球一样。不过,这个地方真正清纯的女孩倒也不是没有,比如那个辛苦的服务生徐菁菁,她打扮打扮模样其实也不错的,如果肯赚这个钱,换身衣服就能坐下来享受服务,而不是辛苦地服务他人……这样一想,韩永德对徐菁菁不禁心生敬意。
他观察着徐菁菁,她拿着一条毛巾擦汗,然后又火速地投入到服务中。他招手,经理火速赶上来,韩永德指了一下徐菁菁,说:“她在你们这里表现怎么样?”经理苦着脸说:“韩董,您换个人吧,徐菁菁死脑筋,我们劝过她很多次了,她就是不愿意干这个。上次家具城的张总看上她了,出了五万,她都不愿意……”
韩董十分开心,又问:“她在这里干活怎么样?”
经理笑着说:“干活很勤快,很有眼力劲儿,主动性强。我们这里常年招兼职,很多女大学生做兼职做得一塌糊涂,徐菁菁是有工作的人,但她对兼职态度很认真……”
喔?韩永德很是意外,原来这是徐菁菁的第二份工作。那她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经理歪着头想了想,说:“好像是高中老师……”
韩永德震惊得差点跳起来。
高中老师,会所服务生,差别巨大的两个职业居然奇妙地集中在一个人身上。韩永德按捺不住地想了解徐菁菁背后的故事——她一定是有故事的女人。
这时,陶小姐站起来,手端一杯红酒,风情款款地朝韩永德走来。她眉眼一挑,声音软糯糯的:“韩董,是吧?谢谢你的拉菲。”韩董客气地笑:“要谢丁老板。”
陶小姐小声说:“韩董,我这个人呢,有些恋父情结,比较喜欢年长的男人。你很符合我对男人的想象……”韩董马上将话往丁科长身上引:“丁老板比我年轻些,他比我man!”
陶小姐撅着嘴说:“讨……厌!我知道他不是老板,是领导。我虽然只是个演员,但骨子里是正直的人,最恨贪污腐败……”
韩永德瞠目结舌,这种义正词严的话从陶小姐嘴里说出来,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女人啊,真是天生就是演员。韩永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坚决不跟美艳的女人来往。
陶小姐说着,软玉温香的身子已经贴到了韩永德身上:“江湖儿女相见恨晚……”韩永德看到了丁科长眼里的妒意,以及毒意。再这样下去,今天晚上不仅目的达不到,反而会起到反作用。急中生智,他大声说:“陶小姐,我的大胸女秘书快来了,你跟丁先生先走……”
大家都愣了。
韩永德的大胸女秘书全城闻名,因为龙城女博士不多,美艳女博士更少,在电视里代表董事长阐述公司明年发展方向的美艳女博士更少,所以大家都知道许文迪,也理所当然地认为许文迪是韩永德的情人,现在,韩永德大声宣告出来,让冯连民刚喝的一口红酒“扑”地喷了出来,对面白脖颈的女孩顿时跟演了恐怖片似的脸上一片血红。
冯连民对韩永德说:“韩董,低调,低调!”
丁科长笑哈哈地说:“老韩,以前你还死不承认,现在陶小姐一激,你这不就露馅了?我老丁羡慕啊,那个文迪,啧啧……”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陶小姐跟丁科长走了,韩永德红着脸,看看表,任务也完成了,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待了,跟冯连民打声招呼,冯连民奇怪地问:“你真的不叫个妹子?”韩永德没好气地说:“叫什么叫?我那女秘书秒杀这里所有人。”
冯连民连连点头:“是啊,这个得承认——那我就不留你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耽误我的事。”
韩永德离开时,经理突然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韩董,您这是要回去吧——您走不走解放路?是这样的,徐菁菁住在陈寨村,这个时候了,车不太好打,看您能否捎她一段……”
徐菁菁已经收拾好包走过来了,说:“经理,我没事,不麻烦韩董了……”
韩董挥挥手说:“走,别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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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董的豪车上,徐菁菁非常拘谨。韩永德问:“徐小姐,听说你是老师,你是教什么科目的?”徐菁菁腼腆地回答:“高二物理。在龙城七中。”“哟!还是重点高中啊!”韩永德竖起了大拇指,“重点高中的老师收入不错啊,高中老师又那么辛苦,你怎么还做这个?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徐菁菁笑笑说:“是啊,我男朋友的妈妈有肾病,很难治,药又贵,每月光买药都得五六千。我做老师每月也就四千块钱,没办法,我就来这里做服务生了,收入还不错,每月居然也有三千多,快赶得上我工资了……”
徐菁菁的脸上洋溢着快乐和满足。韩永德再一次快速瞄了一下她的穿着,他猜想不错的话,她辛苦赚的钱全部花在男朋友家里了,自己穿得极朴素。他忽然想起亡妻,当年他在外面做小生意,偶尔回家,孩子和老人都养得白白胖胖的,唯独她又黑又瘦。他以为这样的女人现在已经绝迹了,没想到,眼前就出现了一个。
车到解放路时,徐菁菁一个劲地感谢,韩永德对司机说:“送徐小姐到家门口。”
司机说:“陈寨是城中村,村民违章搭建多,路不好走……”
韩永德厉声说道:“废什么话!这黑乎乎的,能让徐小姐走路回去?”徐菁菁连忙说不用,但韩永德执意要送。城中村道路很不好,治安也不好,透过车窗,能看到赤膊坐在烧烤摊上的青年,路灯下文身很是吓人。韩永德突然有一个问题:“你男朋友也做兼职?”徐菁菁摇摇头说:“他……他没有……”
韩永德叹气说:“男人,总不应该让自己的女人这么辛苦的,唉!”
车在一个小超市面前停下,超市前有个路灯,路灯下支了一桌麻将,徐菁菁的男友黄集成,就在打麻将。徐菁菁下车后,黄集成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车,“哇,豪车啊,啧啧!菁菁,你这是傍上大款了?”徐菁菁生气地说:“韩董好心送我,你瞎说什么啊?”
说罢,她气呼呼地进屋了。韩董正要进车里,没想到黄集成一把拽住他,满面媚笑地说:“韩董是吧?幸会幸会……咱借一步说话?”他把韩董拉到一个黑暗角落里,韩董丝毫不怯他有什么歹意,倒想知道他要做什么。黄集成说话直截了当:“韩董,一看就知道你是货真价实的土豪,看上我女朋友了吧?你别紧张,我对这事看得开,现在这社会,好东西都是价高者得。你只要出得起价格,我就爽快跟她分手,她在伤心绝望的时候,你送送鲜花和钻戒,这事儿就成了……”
韩永德知道这小子不靠谱,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他沉声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再恰当不过。我是喜欢徐菁菁,但我一分钱也不会给你的。不是我吝啬,也不是徐菁菁不值这个钱,是你不值!”说罢,他转身就走。黄集成在后面叫道:“那你就甭想得到她!”坐在车上,韩永德心情难以平复。徐菁菁简直是落进了狼窝里,这么纯洁美好的姑娘,黄集成那么猥琐……
回到住处,已经十二点了。他打电话给许文迪:“文迪,你睡了没?如果没事的话,来我这里一趟。”许文迪非常惊讶:“董事长,有急事吗?”韩永德大声说:“是的,十万火急。”
许文迪马上开车过来了,只用了十五分钟,就已经站在了韩永德面前。这执行力,真让人满意。
许文迪紧张地问道:“董事长,是不是公司上市的事儿出岔子了?”韩永德摆摆手,说:“交给你一项任务。”
许文迪马上掏出手机,翻出记事本,准备记录。韩永德阻止她记录:“这件事非常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要你出马,搞定一个男人。”
“啊?”许文迪惊呆了。
韩永德看见许文迪快哭了的表情,非常奇怪。他一直觉得,美人计对于许文迪来说,毫无障碍。但许文迪却低头说:“ 韩董,要不,我辞职吧……”
韩永德忽然感到莫大的心痛。真的如同砍掉他一条胳膊那样痛。韩永德解释说:“文迪,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让你献身,就是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更别说你不愿意了。我们是在拯救一个女孩,帮助她认清身旁男人的真面目……”
他将徐菁菁以及她的混蛋男友的事情跟许文迪说了。
许文迪听明白意思后,脸色缓和了:“你是说,让我故意对徐小姐的男友暧昧,徐小姐就看清了男友的面目,从而跟他分手?”韩永德说:“是啊!我这个主意,又不花钱,还能拯救人。”“这主意,够老土的!”许文迪脱口而出,“这不就是狗血言情剧里常出现的情节吗?我偏巧扮演的就是那个没节操的美女。”
那怎么办?韩永德很是发愁,他焦躁不安,许文迪问他,是否想好了,要追徐菁菁?
“想好了”!韩永德说道。
许文迪说:“那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来搞定。”
韩永德不相信她能搞定,因为徐菁菁那种傻姑娘,是一个筋走到底的。许文迪能用什么办法让黄集成离开徐菁菁?
但这种事,他只能依赖许文迪,连他亲儿子,他都不能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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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德对徐菁菁上心后,他就自己开车,去七中门口观察。
徐菁菁的确在这里工作,常见她跟学生一起出来,说说笑笑。往门卫口袋里塞上一包中华,韩永德就进了学校。学校优秀教师栏里,有徐菁菁的照片。尤其在学校塑胶操场的看台上,看着徐菁菁跟着学生一起跑步,她在韩永德眼里,简直就是天使。
韩永德破天荒地又去了会所好几次。他并不参加相亲会,去了只是找机会跟徐菁菁说话,徐菁菁下班后,他会送她回家。他的举动,所有人都明白什么意思。
徐菁菁自然也明白。所以,有天晚上,她鼓足勇气说:“韩总,你知道的,我有男朋友!”韩永德笑着说:“我知道。我问你,如果你没男朋友,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徐菁菁低着头说:“我不知道——我反正是不讨厌你,觉得你跟常来会所的大款们不一样,我没见过你在会所寻欢,你应该是龙城最严谨的富豪。”韩永德哈哈大笑,他对徐菁菁的回答非常满意。如果她说她愿意,那他反倒要怀疑了。
但徐菁菁又说:“可是,我不敢跟你在一起。我并不是讨厌有钱人,男人有钱的确会增加很多魅力。只是,你太有钱了,我是小门小户的姑娘……”这是徐菁菁的实话。徐菁菁希望韩永德不要对她好了,她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
韩永德内心既宽慰又沮丧。宽慰的是他没有看错人,徐菁菁不是那种见有钱人就往上扑的女孩;沮丧的是,他跟徐菁菁之间的鸿沟的确存在。
他忍不住将黄集成的劣迹跟她说了。虽然她没接受他,但他希望她离那个男人越远越好。
徐菁菁仍然摇头,她知道黄集成其实并不特别爱她,但他不提出分手,她是不会离开他的。高中时,他们俩就在一起了,至今已经十三年了。虽然她快三十了还未结婚,但她会一直等下去,她要坚守这段感情……
傻姑娘!傻姑娘啊!韩永德仰天长叹。
回头,韩永德催促许文迪尽快动作,让黄集成赶紧跟徐菁菁分手。但许文迪每天都在忙公司上市的事,好像对黄集成这件事根本不上心。韩永德催促了几次,许文迪很有把握地说:“放心,一切都在进行中,有一天,徐菁菁会哭着跑来找你救她的。”
许文迪到底对黄集成做了什么啊?难不成她要教唆黄集成对徐菁菁实施家庭暴力?
韩永德替徐菁菁心疼,但又想,长痛不如短痛,徐菁菁那样的傻姑娘,非得疼到骨头了,才会放弃坚守那段感情。这种傻,正是韩永德欣赏的。不傻,韩永德反而会对她敬而远之。就在这个时候,丁科长被双规了。
这件事谁也没想到。因为娱乐圈忽然爆出一个新闻,一个女明星被查出患了艾滋病,结果娱乐圈掀起了地震,几乎人人自危,跟那个女明星毫无关系的陶小姐异常紧张,因为性关系混乱的娱乐圈里,陶小姐居然也在那个性关系网络上。她跟导演上过床,而那个导演则跟那个女明星上过床——她将这件事通知了丁科长,让他赶紧去医院查查,丁科长一听吓瘫了,老婆一看,逼问出了这件事,夫妻俩在公务员小区里吵架,这件事就曝光了。
丁科长被双规后,将跟陶小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说了,韩永德作为出钱人,自然也被纪委召唤了,证据确凿,他因为行贿罪而被判了半年。
因为他的判刑,公司上市计划搁浅了。外面甚至传言,韩氏地产要破产……
关键时候,最能见人心,昔日的朋友一个也不见了。令韩永德伤心的是,他的大胸女秘书仅仅来监狱一次,然后再也没来了。
幸好,还有徐菁菁。她每周都来探望他,鼓励他坚定信心,一定能挺过这个坎儿。
韩永德很是感动。他跟她坦白说,外界所说的公司破产,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有可能。因为他知道,韩氏地产这些年快速发展,是以高负债为基础的。高负债背后是高利率,公司上市的话,能融来一大笔资金,所有负债都能一下子还清。如今上市失败,利率高企,公司得不到现金流,新的楼盘因为丁科长的锒铛入狱又一次推迟预售,等于说公司的资金链已断,许文迪消失了,也等于间接告诉他,公司上下人心已经分崩离析,女秘书都跑了……
徐菁菁微笑,说:“只要人在,从头再来又有什么不可以?”
韩永德抓住她的手说:“菁菁,我出狱后,一定娶你,你会跟一个没钱的我在一起吗?”
徐菁菁点头,她捋起袖子,胳膊上伤痕累累。
韩永德满腔的愤怒。许文迪说过,有一天徐菁菁会哭着来找他救她,她说错了,她并没有哭着,而是平静地说:“黄集成老逼我向你要钱,我不要,他就打我——我一次次地受伤,既然他不珍惜,那我只能放手,跟一个真正有担当的男人在一起!”韩永德气愤地说:“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找他算账!”
公司破产了又怎样?韩永德上亿的资产,出去了照样是龙城富豪,收拾黄集成还不简单?只是,徐菁菁还是担心,她说:“你那大胸女秘书……”韩永德笑,坚定地说:“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根本瞧不上那样的女人,虽然她很有能力!”
韩永德快出狱时,许文迪才来监狱。她告诉韩永德一个好消息,公司新楼盘已经销售了两个月了,回收了七千万现金,公司危机安然度过了……
韩永德愣了。预售证拿到了?怎么可能?
许文迪解释,她之所以这段时间没来,就在忙这件事。她跟韩总——韩永德的儿子整日奔波,向更高级别的领导进言,让领导明白韩氏集团行贿实在是出于不得已。韩氏集团如果破产,政府也会少了一个纳税大户……
一番辛苦的游说,领导终于放行了预售证。拿到证后,许文迪跟韩总一起宵衣旰食地部署销售,又忙了三个多月,新楼盘售罄了!
韩永德流下激动的泪水。他望着旁边的儿子,年纪不大头上已有了不少白发,再细看,儿子紧紧地握着许文迪的手,他明白了,然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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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永德将公司完全交给了儿子。
为儿子办了一场盛大婚礼,许文迪这个全城闻名的大胸女秘书穿着婚纱,向龙城人再一次展示了她的不凡——人家是跟富豪有绯闻,但是跟小富豪修成正果,这才是牛叉啊。
儿子结婚了,掌权了,放下杂事一身轻的韩永德兴冲冲地去找徐菁菁,却发现她冷冰冰的。问她怎么回事,她气愤地嚷道:“你把公司都交出去了,你还有什么?”
韩永德目瞪口呆:“我在监狱时,你分明是不在乎的态度……”徐菁菁哂笑:“那时我想,你只判了半年刑,出来后照样风生水起……”说完,她转身就进学校了。
韩永德失魂落魄地回家,他不敢相信这一切。许文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那是会所经理的,也姓徐。徐经理,就是徐菁菁的亲哥;那个黄集成,是她表哥!她的确是老师,不假,但老师就不会想嫁个土豪?
他们三个人精准地把握住了韩永德的心理,在墓园、在会所、在城中村,上演了一幕幕好戏,把徐菁菁塑造成了一个为爱坚贞的傻姑娘,然后韩永德英雄救美……只有这样,韩永德才不会有猜疑,才会跟她结婚!
许文迪一开始就猜到了徐菁菁的用意,所以她根本不用去引诱黄集成,她马上断定徐菁菁会向韩永德哭诉自己的遭遇,然后顺理成章地跟他哭着抱一起……
许文迪解释完这一切,说:“爸,你追求纯爱,这没错,可是,你评判纯爱的标准,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时,电视里上演了一个电视剧《土豪,我们结婚吧》,看着这个名字,韩永德想起了徐菁菁,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不禁一声长叹:我果然是土豪,我果然是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