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婚姻2:失去的婚姻2
伤痕婚姻2:失去的婚姻2 然后好像是母亲开的门,接着就听见母亲的尖叫声,不是他,你们搞错了。她吓得起身,偷偷躲在房门口,看见父亲被几个警察带走,手上还铐着手铐。当时,她冲出去,扑到父亲身边,父亲无限怜惜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爸爸不是坏人。 然后,父亲就再没回来了。 后来院子里的小朋友时常会嘲笑她,看,她爸爸做了坏事,在监狱里自杀了。她是坏人的女儿,大家都不要跟她玩。 当时,只有刘治江挺身出来,保护她,跟她玩。后来,大家摄于刘治江的威信,也渐渐跟她玩了。 只是那年夏天的夜晚,那一刻,在她心头留下永不磨去的印记。杨辛还是杨辛,只是再不是从前的她了。 冬夜本就寒冷,杨辛虽和母亲睡在一个被窝里,那止不住的寒意还是袭满全身。 第二天在店里,杨辛小心地擦拭货架上的灰尘,这件事情她每天都做,可一点也不厌烦。看见光鲜的货架还有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她的心头就无法抑制的满足。 就算爱情没有,婚姻不在,她还有自己的事业
结婚,外遇,离婚。悲欢离合,都已经见怪不怪。
本文女主,也曾欢天喜地的投入到一场自以为会天长地久的“婚姻”之中。可惜,天不从人愿,现实的压力,老公的变心,家庭危机终于到来。似乎,分崩离析,也是必然的结局。
是不是就像是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呢?
但如果,杨辛的第一场婚姻,她辛劳持家,刘志江在外拼搏生活,抵制住诱惑,贝贝的白血病也治好了,她的生活就这么顺顺利利,平平淡淡的走下去,也就没有之后的独立女性杨辛的自强之路了。
梁之郴走后,办事员小张很热情地说,“你有事就先走,证我会帮你办好的。”杨辛礼貌地笑,“谢谢你,那我改天来拿。”
走在路上,心想自己这不是没事找事,留在这等,不比下次来拿强。可既然说了有事,再呆在那,明显有说谎的嫌疑。
杨辛刚来到店门口,谁知门口站了两个学生,竟然是等她开门的。她的心里就像是有花在盛开,明艳芬芳。
来人进了店,左瞧瞧右看看,一个女孩说,“老板,你店里的东西样子新,价格又实惠,我现在就固定在你这买了,别家都不去了。”
杨辛从抽屉里拿出几张卡,“你们要长期买,只要金额达到了三百元,就可以送你们一张贵宾卡,以后买东西可以打八点八折,遇见店里搞活动同时还可以参加。”
两位女生听了挺心动,于是挑选了发箍,丝巾,手套,结账的时候,俩人的金额加起来两百九十八元,杨辛建议她们买个便利贴,结果是三百零一元,不过杨辛只收了她们三百元,还以其中一人的名字办了卡。
走的时候,另一个女孩说,“老板,你人真好,下次我介绍同学来买。”
杨辛新店开张了半个月,生意兴旺,口碑又好,她心情也好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每晚都是想着如何把店里的生意做好,竟再没想过刘治江了。
起先离婚的时候,她嘴里说得强硬,面上也不在意,似乎这样的男人早丢掉早有福。
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苦。
每当夜深人静,母亲和贝贝都睡着的时候,她还在床上捻转反侧。那些想忘却的回忆不由就从记忆深处浮现。
那年,刘治江和她放学回家,在学校门口,她收到第一封情书。刘治江站在她身旁,接过那个男生的情书,笑着对她说,“我帮你鉴定鉴定。”
只是回家的路上,他一言不发,经过公园时,他拉她进了里面的假山,就在石洞里,他搂住她,嘴唇死死啃住她的唇,好像野兽,直到牙齿相碰,磕得慌,他才离开。
“老婆,以后离那人远点。”他的话既是命令又是威胁。
她红着脸,似娇似羞地说,“谁是你老婆,你发癫呀!”
刘治江一本正经地说,“钱都归你管了,还敢说不是我老婆。”
杨辛从口袋掏出三元钱,塞到他手里,“拿去,我才懒得帮你管。”
刘治江装出受伤的表情,“老婆,别这样,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要不承认,我就―――”
他再次低下头,欲偷袭。
杨辛赶紧从他手里抢回钱,“我保管,还不行吗?”
刘治江得意地笑,她心里则是又是甜蜜又是害羞。
那时的感情就像水晶般透明,矿泉水般纯净,金子般珍贵。
杨辛站在收银台前,眼里有些茫然,不是说忘了,怎么今天又该死地想起他来了。
梁之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她的眼似有雾气,看起来很朦胧,又很无辜的样子,似乎在想些什么,又似乎在游离。
如果记得不错,她应该是二十八岁,可神情分明是十八岁小姑娘,只是眼底流露出的忧伤,证实她的确不小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步伐稳定,当他俯首注视她时,杨辛才从恍惚中清醒。
“梁局长,你怎么来了。”声音是不可抑制的惊讶。
“不欢迎?”梁之郴的声音像是大提琴上拨动的音弦,低沉悦耳。
“哪里会。”杨辛走过来,般了一张方凳到他面前,“您请坐。”
“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我就不再自我介绍了。”
杨辛不知所谓地看着他。
“既然是朋友,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名字,再说我的名字好像也不绕口。”梁之郴面带微笑,眼底幽深。
杨辛没作声,朋友?她交不起。
看见她那副疏离的模样,他心里很不舒服。
“那我再提醒一遍,我叫梁之郴,记住了吗?”
杨辛知道自己该从善如流,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梁局长。”
梁之郴见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有气了。
“杨辛,年龄二十八,小学是在建新,曾担任班上的体育委员。”梁之郴不急不慢地说。
杨辛吃惊地望着他。
梁之郴面上不动声色,不过见她不再一副无动于衷是样子,心情大好。
那天在局里,发现她是小学同学,心里很是惊讶。从小学到大学,同学何其多,可隔了这么久,偏偏他还就记得她。
她比他低两年级,并不同班,认识缘于学校组织一个体工队,他们都是队员,每天早上都要提早一个小时到学校训练。
他是队长,负责训练,老师有时会开个溜,就由他来吹口哨。
她是副队长,负责纪律,有人迟到早退就由她来记名字。
本来俩人是两条直线,并无任何交集。
只是有次,梁之郴因路上堵车,迟到了几分钟,杨辛毫不留情地就记了他的名字。那时他是学校的大队长,年轻气盛,爱面子,当场就要杨辛划掉他的名字。
可杨辛是个倔性子,对他本就没有好感。不就是家里出身比别人强些,天天拽得不得了,什么好事都是他。她还偏要记他的名字。
俩人就此发生口角。
梁之郴当时指着她的鼻子说,“臭丫头,别急,以后看爷爷怎么对付你。”
杨辛见他口出狂言,心火猛起,手不由地推他的胸膛,“什么爷爷,叫你孙子还差不多。”
梁之郴没提防,下盘一个不稳,竟然摔倒在地。周围围观的同学发出多各式各样的嘲笑声。
这可是奇耻大辱,他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立马起身手就推倒杨辛,扑通一下,杨辛也摔倒在底。
杨辛也不肯吃亏,就地来个扫腿,梁之郴没想到她反击这么快,也应声落地。
到最后,俩人纠缠着在地上翻滚,直到老师来了才停止。
不过,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谁也没受处罚。
当时杨辛猜想,梁家肯定出了面,学校总要一碗水端平,所以谁也没处罚。
梁之郴见她深思的样子,心里竟然愉悦不少。他承认今天他有点小孩气,凭什么他记得她,而她却把他当陌生人?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想什么呢?”他语气是淡淡的,仿佛是不经意地问。
“是你――――”杨辛语气是不敢相信地。
“总算想起来了,不错。”
杨辛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记忆中男孩是嚣张的,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和眼前彬彬有礼,深沉内敛的人似乎没有一点相像。
只是那双眼睛还是出卖了他。虽然过去多年,杨辛还记得那双眼睛,色如墨,亮如星,不是很大,但看过的人一般都忘不了。
现在经过岁月的磨砺,多了些许深沉,可本质并没有改变。
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不会记仇吧!
她忐忑地说,“当年太小了,有些事完全是凭一股意气。”
梁之郴的心就极其不舒服,那么小心翼翼的语气,她的勇敢都到哪去了?
“没事,我这人不记仇,只记恩。当年是你让我知道,原来我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没有任何特权。”
杨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记忆中跋扈的男孩,简直就变了个人。
梁之郴起身指着收银台上的执照,“放好,不要掉了。”
杨辛看着桌上的执照发呆,原来他是特意来送执照的。
陆续走进几名顾客,梁之趁起身告辞了。
马上就是年底,店里的生意很忙,杨辛召了一名女大学生到店里兼职。此女姓江,是开店时第一位顾客,杨辛不得不感叹世间的缘分。
为了尽快完成住上新房的愿望,杨辛决定再开一家分店。
她上网查询有没有店面出租,经过几天的分析研究,找到了一家,并决定第二天就去联系。网上留的联系人,是位姓何的女人,听声音,年纪不小,应该和她母亲差不多。
俩人约好明天中午在店里回合。
第二天,杨辛背着挎包,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来到了所在的街巷。
说实话,那家店的位置并不是最好的,可胜在价格适中,二十多平方,每月租金只要三千元。如果在繁华地段没有上万怕是拿不下来。
再说周围有一所初中,一所高中,旁边就是居民区,人流量还是不错的。杨辛在网上几经比较,还是决定租这家。
来到店外,杨辛朝里望去,只见一名男子正侧着身子看报纸。她眼睛的视力不是很好,男人的样子看得不是很清,可男女还是分得清的。
杨辛踌躇没有进去,抬头看看门楣上的号码,没错啊,是这个号。
她走进去,轻声询问,“请问何梅女士在吗?
男子抬头,眼露惊喜地看着她,“杨辛。”
杨辛也很愕然。
燕杰扶一下金丝眼眶架,嘴角噙着笑意,像是阳光洒满了大地,看得人心暖暖的。
杨辛也不由自主地笑,“燕大夫,你怎么在这?”
“何梅女士今天临时有事,委托我帮她出租店面。”燕杰很认真地说,接着补充一句,“她是我母亲。”
这谈买卖遇见熟人,既是好事又不是好事。
杨辛来之前打定主意,只交一个月押金,三个月租金,价格就按她说的。可遇见了燕杰,她倒不好意思开口,毕竟是贝贝的主治大夫,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打量了下店里,四四方方,格局很好,还有几排以前别人遗留的货架,修整一下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那燕大夫,你合同带来了吗?”
“你打算签?”
“那是,要不然我大老远跑来干吗?”
“要是租户都像你这么好说话,那我妈可得笑晕了。”燕杰拿出合同,刷刷刷填好了空白处,递给她。
杨辛随意扫视几个关键的地方,押金一个月,租金一个月,总计五千,以后按月付。
这和网上看到的相差也太大了。当时是写明押金三个月,租金三个月,以后按季付,每月三千。
“燕大夫,你是不是写错了?”杨辛很肯定他写错了。
燕杰笑笑地瞅着她,这女人,肯定没占过别人的便宜,吃亏吃惯了,冷不丁有点便宜,倒不敢要了。
“没错,店面是我买的,我委托我妈出租,上任客户也是按这个签的。”燕杰很笃定的口气。
天上掉馅饼了,天上掉馅饼了,杨辛心里默念几遍,接住吧,不要白不要。
她提笔在合同上签名,心里总算落到实处了,可隐约有些不安。
可能是受打击惯了,猛地遇见了好事,还真不敢相信。
将合同放进包里,心才彻底放下了。
燕杰接过她递来的钱,“庆祝今天店面成功出租,陪我去吃饭。”
“那我请客。”
“行,女士请客,男士付账,大家分工合作。”燕杰笑得如沐春风。
杨辛竟然无法拒绝这样的笑容。
吃饭的餐馆是个很雅致的地方,不是很大,却有些古色古香的情调。杨辛坐在那有些局促,多少年,她没有进馆子吃饭了,她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
有印象的,还是在结婚前,刘治江请她在一家小餐馆,点了两菜一汤,花了二十八元,当时她很心疼,马上就要结婚,到处都要用钱,他们根本就没有闲钱。那餐饭她吃得很饱,恨不得将每粒饭,每根菜都吃光。
当时刘治江很怜惜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老婆,以后我赚到了钱,天天请你上馆子。”
杨辛嘴里还含着饭,“等结婚了,我做给你吃,保准比馆子店的手艺还好。”
其实那时,她压根就不会做菜。只是说了这句大话以后,她天天在家练习。婚后,做的菜果然还有模有样的,到现在,手艺还真不比大厨差,只是那个要吃她菜的人,已经不见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燕杰手里拿着菜单,“喜欢吃什么,你点。”
杨辛接过菜单,看见上面的价格,心里有点哆嗦,她点了一个油淋空心菜,一个菜心炒蘑菇,然后递给燕杰。
“你减肥?可问题是你已经很瘦了。”燕杰划掉了空心菜,加上清蒸桂花鱼,老鸭肚皮汤,家乡豆干。
“太多了,会浪费的。”杨辛极其认真地说。
“没事,我今天挺饿的。”
上菜的时候,燕杰拿出纸巾擦拭杯子,然后又用桌上的开水倒进杯子里,再次冲洗。
不愧是医生,吃饭都要杀菌,杨辛暗想。
等菜上齐了,杨辛才明白这家店生意为什么这么好。只要看着菜,就有了食欲。只要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是绝对的色香味俱全。
她尝了口桂花鱼,鲜嫩爽口,想到儿子贝贝也喜欢吃,筷子停在了菜上。
“怎么了,不好吃!”
杨辛回过神,“很好吃,只是想到贝贝也喜欢吃。”
燕杰招呼旁边的服务员,“麻烦你再帮我蒸一条,我外带。”
杨辛涨红脸,“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燕杰脸拉下来。
杨辛支吾,再拒绝,他怕是要生气了。
吃饭的时候,杨辛的食欲很好,当她投入地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忘记周围的一切。
俩人几乎没有交谈,只是当她再度抬头时,与他的目光相撞,是看错了吧?怎么他眼里流露的竟是怜爱。
杨辛使劲眨眼,再度望去,果然眼镜片下的视线很友好,无任何异常。
“你没吃多少啊,你不是很饿吗?”杨辛疑惑地看着他。
燕杰笑笑,没有回答。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辛将那条鱼放在蒸层里热。取出来的时候,鱼的形状色泽完全没有变化,像是刚做的,很是诱人。
她小心地将鱼刺剔除,放在儿子的碗里。
“好吃,真好吃。”贝贝含含糊糊地说。
李秀芬皱眉,“贝贝都两岁半了,说起话怎么还是短句,就没有稍长点的。”
“妈,您别急,我问过医生,人家说男孩说话晚,这样是正常的。”
“那就好。我记得你小时候一岁多嘴皮子就很利索,怎么大了,嘴巴倒拙了?”李秀芬不知想起什么。
杨辛赶紧低头扒饭,心思也在飘移。
她记得小时候,她是个外向勇敢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好像是小学四年级,她十岁的那年,自从父亲出事后,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杨辛不知怎么又想起了父亲。记忆中,他是一个老实人,在单位从事财务工作。
从小父亲就很宠爱她,也养成了她胆大的性格。
一直到十岁,她记得那是夏天的一个夜晚,天气很闷热,那时还没有空调,家里那台电风扇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刚睡得朦胧的时候,家里的大门被人砰砰砰拍个不停。
然后好像是母亲开的门,接着就听见母亲的尖叫声,不是他,你们搞错了。她吓得起身,偷偷躲在房门口,看见父亲被几个警察带走,手上还铐着手铐。当时,她冲出去,扑到父亲身边,父亲无限怜惜地看着她,只说了一句话,爸爸不是坏人。
然后,父亲就再没回来了。
后来院子里的小朋友时常会嘲笑她,看,她爸爸做了坏事,在监狱里自杀了。她是坏人的女儿,大家都不要跟她玩。
当时,只有刘治江挺身出来,保护她,跟她玩。后来,大家摄于刘治江的威信,也渐渐跟她玩了。
只是那年夏天的夜晚,那一刻,在她心头留下永不磨去的印记。杨辛还是杨辛,只是再不是从前的她了。
冬夜本就寒冷,杨辛虽和母亲睡在一个被窝里,那止不住的寒意还是袭满全身。
第二天在店里,杨辛小心地擦拭货架上的灰尘,这件事情她每天都做,可一点也不厌烦。看见光鲜的货架还有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她的心头就无法抑制的满足。
就算爱情没有,婚姻不在,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虽然小,虽然不起眼,可毕竟有个好的开头。就算是李嘉诚,不也是从学徒工做起。何况她现在还有一间小店,过几天就是两间了。
章露一进来,看见的就是她那副傻傻的样子,一个人对着一大堆东西呵呵地笑。
“一大早捡到金元宝了?傻笑什么呢?”
“我有那么好命,有元宝也轮不到我来拣。”
“渴死了,倒杯水给我。”
“这大冬天的,有那么渴吗?”杨辛边说边泡了杯花茶给她。
“行啊,你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章露一屁股坐在她面前。
“今天怎么想到来找我?”
“咱姐们好久没聊天了,我心里虚得慌。”
“我充实得很,每天忙完店里,晚上跟儿子乐乐,生活真美好啊!”杨辛故意陶醉地说。
“你就气我吧!知道我生活不如意,还故意气我。”
“怎么了?”杨辛敛去面上的笑容。
“我家那个死鬼天天吵着要生一个儿子,你说我烦不烦。”
“他也不是今天才说,怕是有两三年了吧!”
“只是最近闹的特别凶,他竟然说如果我不跟他生,他就去外面找代孕妈妈。”
“你家何家良会说这样的话?”杨辛有些不相信。
这小两口打闹归打闹,感情基础还是很深的。俩人恋爱三年,经过了家庭革命好不容易在走到一块的。
“可能是气话。其实我也不是说不生,主要是怕带小孩,现在女儿明年就要读小学,要是我再生一个,哪有精力管她。”
“这其实倒不难。反正何家良有钱,让他请个专职的月嫂给你带小孩。你就负责喂奶。这样也有时间管管大的。”
章露喝口水,“女人真命苦,为什么老天要让女人生小孩?要是男的也能生,他们就不会吵着要小孩了。”
“你就别埋怨了,当你整天为衣食发愁的时候,就不会有时间考虑这种有深度的问题了。”杨辛平静地说。
章露看着她,心里无端就涌起愧疚感。
她哪有资格在杨辛面前诉苦。
杨辛眼睛缥缈,悠悠地说,“其实你说得很对,女人命真苦。”
杨辛的眼前闪过母亲李秀芬的面孔,那个一辈子要强的女人,却一辈子在大家面前抬不起头。
想到自己,曾以为一辈子的幸福,突然就从指尖溜走了,快得都来不及抓住一点碎末。
再看看章露,那个说一辈子都宠她爱她的丈夫,如今为了自己的传宗接代,把她当成了生殖工具。
两个女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沉默不语。
时间真快,转眼就到了岁末,新的一年即将来临。
临江市的冬天特别湿冷,杨辛在去往新店的路上。她穿着棉袄,围巾则从后脑绕了一圈,既可以当帽子,又围住了脖子。只是不是很好看,像是旧照片的妇女。
她昨天买好了石灰,准备今天大干一场。老店生意虽不错,可毕竟时间不长,手头的闲钱不多,付了房租,再进下货,就全空了。现在的她一元钱还得当两元来用。
到了店里,她脱去棉衣,用袋子装好,放进以前店主遗留下的一张书桌里。然后套上工作服,戴好工作帽,站在凳子上,举起刷子就着天花板就开工了。
站在凳子上,她稍踮脚才能将刷子挨到天花板,如此一会儿,她就觉得手酸脚痛的。
额头也泛起汗珠,想抬起手,又懒得抬。杨辛手里提着刷子就准备跳下凳子,休息一下。
只是还没等她跳下去,手里的刷子就被旁边的人拿走了。
“燕大夫。”
燕杰抬头含笑看着她,双手拦腰就将她抱下地了。在身体接触的那刻,杨辛的身体几乎是绷直的。
不过好在时间很短,她的脚一挨地,燕杰就松开了。
“燕大夫,你怎么来了?”
“这里不是医院,叫我名字。还有,店面是我的,我得多关心关心,以后我会时常来走动的。”燕杰说得一本正经,只是眼里的光芒耀人。
那光芒是年轻的,炽热的,杨辛一接触就赶紧移开视线。
等她再度看来时,面前的人已经踩在凳子上,拿起刷子开工了。
他很仔细地在刷,只是偶尔会有几滴石灰水落在身上的米色长风衣上,只不过,他并不在意。
“燕杰,快下来,身上都搞脏了。”杨辛急切地喊。
燕杰依旧还在刷天花板,嘴角上扬,“这衣服我想淘汰很久了,今天总算找到机会了。”
杨辛见他固执,也没办法了,可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站在那一直不动,手脚开始冰凉,杨辛搓手,呵口气。
她体质弱,到了冬天就身上冰凉,站在空屋子里,感觉犹胜。
要是有两把刷子就好了,那她也可以去刷,速度就会快一些。
杨辛决定到外面去买一把刷子,再站在那,她的良心会不安的。
还好买到了,她开始刷墙面,看着泛黄的墙面白得像是涂了粉,心里满满的。
她擦擦额头的汗珠,停在那,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
头顶有热气吹过,痒痒的,麻麻的,“杨辛,我怀疑你弄错了性别,你应该是个男人才对。”
她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只是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知怎么就觉得委屈了。
“我也想当个小女人,可是没有这个命。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依靠别人不如依靠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你依靠的那个肩膀就成了别人的。”
杨辛说的时候很平静,眼睛还盯着墙壁,只是握住刷子的手加大了劲。
燕杰的心不知为何就揪在一起,那种滋味他知道。
看着她越平静,自己那颗心就越不平静。
她的背影很单薄,让人忍不住想拥入怀中。
他脑子想到,手就不由自主地从她身后伸去,环住她的腰,下巴压住她的下颌,“杨辛,让我来照顾你。”
说得很流畅,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就出口了,没有一点迟疑。
杨辛耳朵嗡嗡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身后的温度是那么温暖,暖的让人不想离开。
“燕杰,谢谢你的厚爱。不过我一个人很好,我也习惯了一个人。”杨辛语气很冷。
燕杰扳过她的身子,目光与她交缠,“杨辛,别这么倔强。我是真的很想照顾你。”
杨辛不忍看他的眼睛,里面的真诚让人不忍拒绝。
只是她不能躲闪,只有迎着他的视线,“可我真不想要人照顾,我一个人惯了。你会遇到需要照顾的人的。”
燕杰放在她肩膀的手渐渐松开,“开个玩笑,其实我不适合照顾别人。我想要被人照顾,只是不知那人在哪里。”
语气很惆怅,似乎刚才的一切真是开玩笑,可眼底的狼狈却是一闪而过,快的让人几乎看不清。
俩人做了一天,整间店面总算焕然一新,中午的时候,俩人只叫了盒饭,到现在肚子都饥肠辘辘的。
杨辛过意不去,想请他吃饭。可燕杰说晚上要去医院值班,他走的时候,没有流露一丝不悦。
看着他风衣上沾满了石灰,就连头发上也不少,从背影望去,应该是狼狈的。杨辛的心一会欢喜一会忧伤。
对不起,她心里默默说。
回到家里,儿子贝贝一见她进门,就扑进她怀里,嘴里不停地喊,“妈妈。”
杨辛抱住他,狠狠地在他脸颊猛亲,“想妈妈了。”
“想。”贝贝奶声奶气地说。
小人儿在怀里,她一天的辛苦都不见了,满心都是欢喜,只是心头夹杂一些心酸。
儿子都快三岁了,可却被整天关在家里。不敢送幼儿园,怕他生病。不敢带他去下面玩,怕万一摔跤什么的,出血就不好了。
在同龄人都快快乐乐地玩耍的时候,他只能呆在家里,看看电视,看看画报。
还有几个简易的玩具陪伴他,那电动汽车都摔破了,改天是该给他添几样玩具,那他就不会太孤单了。
吃完饭,李秀芬削好苹果递给她,“小辛,你外婆生病了,我得回乡下去看看她。”
“那你快去,家里我会管好的。”
“我就怕你家里店里两头忙,身体会吃不消。”李秀芬疼惜地瞅着她。
平常凶巴巴的母亲,骤然就这么慈爱,杨辛还真有点不习惯。
“要不,你让他爸爸接他住一段时间,孩子他也有份。”
“不要,我照顾的来。”她未等母亲话音落下,就接上。
“你这么这么犟,以后有你的苦头受。他爸爸你还不放心,他照顾不过来,还有他父母帮衬。我走了,就你一个人,你难道还有三头六臂不成?”李秀芬越说越气。
“妈,现在刘治江找了女人,他哪有心思管小孩?再说他父母帮他弟弟带小孩,也不会好好带贝贝的。交给他,我不放心。现在店里也请了人,万一要去,我带着贝贝去。妈,你就别担心了。”
李秀芬瞪了她一眼,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贝贝在客厅一角搭积木,杨辛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贝贝,妈妈陪你玩。”
“你笨,爸爸厉害。爸爸呢?”贝贝抬头看着她,眼里有想念。
“爸爸住在另外一个地方,不过有时间他会来看你的。”杨辛摸摸他的脑勺。
这男人,真的是抛妻弃子。杨辛苦笑。
都说男人心肠硬,果然是有道理的。离了婚,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见,以为每个月往卡里打几千块钱,就尽到了父亲的责任。难道他不知道小孩最需要的是亲情?
杨辛越来越看不懂他,也许她从没有懂过他,或许人都有两面性,她看到的只是他愿意给她看的那一面。
只是苦了孩子,贝贝,妈妈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通知那个人尽一尽父亲的义务。
第二天下午,杨辛抱着贝贝来到店里。
店里生意还不错,小汪一个人忙的团团转。杨辛赶紧上前,帮忙收钱。
等顾客走后,小汪看见了贝贝,“杨姐,你儿子好帅啊,以后肯定是个正太,迷倒一片女孩。”
杨辛笑,这小子继承了两个人的优点,要说容貌的确是出众。
“贝贝,你就呆在店里,不要到处乱跑。”杨辛叮嘱他。
贝贝点头,搬个小凳子坐在靠门边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音乐盒就在那摆弄。
杨辛站在那收拾货架,小汪在她身边往空置的地方加东西。
“哦,杨姐,上午有一个男人来了店里找你。”
“他说了是谁吗?”
“没说名字。可那男人让人看了一眼绝对忘不了。那气势,那容貌,绝对是个极品啊!”小汪说的时候两眼发光。
“怎么是你喜欢的型?”杨辛难得的开起玩笑。
“可人家不鸟我,简直把我当空气。好歹我也是个系花,二八正年华。不至于那么不堪入眼吧!严重打击了我的信心,一上午心情都极度恶劣。”小汪嘟起红唇。
“好了是什么男人这么没眼光,是他的损失,回头你绝对会碰上比他强百倍的。”
“这话我爱听。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能有他的七八分,我就决定献身了。”
“那人有那么好?”杨辛随口接到。
脑子里开始思索,是谁呢?刘治江,外貌倒是出色,可气场没有这么强。燕杰,倒是温文尔雅,但也称不上极品。难道是他?
杨辛摇头,怎么可能?他可是大忙人,哪有时间找她这个平头百姓。
傍晚时分,又来了一群大学生,小店里挤满了人。杨辛和小汪两个人都忙得没时间停歇。
好不容易买的买了,看的看了,人走得差不多了,杨辛坐在凳子上,心里感叹,年纪不大,腰就不行了,多站一会,就酸痛得不行。
估计是生贝贝后,月子没做好留下的后遗症。
她习惯地往门口看一眼,凳子还在那,可坐在上面的小人却不见了。
“贝贝——”她蹭地起身,嘴里喊道。
没人回答。
杨辛冲到门口,店门口空无一人。
心里被巨大的恐惧填满,贝贝呢?她的宝贝去哪儿?谁能告诉她?
她想大声喊出儿子的名字,只是声带似乎坏了,喉咙竟然发不出声音。
适时的回头看看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懂得感谢成就自己一切的人,那么未来的人生会走得更踏实了!这是一篇很幸福的小说,当现实充满着抱怨的时候,我们应该让爱和原谅充实生活,我想每个人的生活都会幸福的!
我想,时过境迁,再回首,是带着感恩的心情吧,感谢一切的发生,之前的恨也随着今天的幸福而消失,因为之前的遗弃,而得到现在的幸福,人,有时候转个念头,幸福就在身边!幸福也是要耕耘的,若是辛辛这次没有主动表达自己,那么又一次的误会和猜疑导致自己无法突破。(小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