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个男人当情感的寄托:用软弱征服强大
把一个男人当情感的寄托:用软弱征服强大有钱,就忽然又变得强大起来,但他有钱。无时不刻,她都在觉得这个男人弱,气势上怯弱,身体上虚弱,心理上懦弱,精神上羸弱。所以,她要主动地为他扫清障碍,确保自己可以高傲地被他得到。这个悄悄长上去的年龄,透露出来的机锋,可不就是她的凌厉,不屑一顾,心知肚明。
《情人》里中国男子问白人少女,你多大?
她回,17岁。
实际上,她只有15.5岁。
西贡码头第一次见面,他递上烟盒时颤抖着双手,她一眼洞穿他的所有。
无时不刻,她都在觉得这个男人弱,气势上怯弱,身体上虚弱,心理上懦弱,精神上羸弱。
所以,她要主动地为他扫清障碍,确保自己可以高傲地被他得到。
这个悄悄长上去的年龄,透露出来的机锋,可不就是她的凌厉,不屑一顾,心知肚明。
但他有钱。
有钱,就忽然又变得强大起来,
她漫不经心,又不得不时时要打着照面,生怕一不小心,鸡飞蛋打。
潮湿,阴暗,旺盛,暗夜里的罂粟花一样的情欲,让他们放下芥蒂,种族,时代禁锢,虚张声势的自尊,若有若无的骄傲,不堪一击随时都可能溃败的离别会带来的崩塌。
她的一以贯之的疏离的,不耐烦的,冷漠的,征服后面对手下败将的嘲讽的神情,从开始到结尾,都没有变过,她掌控全部局面,如小兽来回出没于森林,时隐时现,悲喜晦暗不明,又如湿滑的鱼隐没水面,偶尔露出一张嘴,吹气如兰。
他溃不成军,节节败退,但是,他的软弱,颓唐里,却有明亮的东西,像是鱼的氧气,或者说,像是风中幽暗烛火,照亮海面,他的心思里,有汪洋一样深邃的东西。
这些东西,如鬼影,鬼火一样存在,以鬼里鬼气的方式,滋养着她。
也就是说,他因懂得,清醒,冷静,而迷离,而莽撞,而孱弱,而有勃勃生机,她因为无知,自大,目空一切,而过早苍老,绝望,狞狰而无所依傍。
她以为一直是银货两讫。
但后来,在硕大,空旷,幽深的夜里,她哭得无比苍茫。
他爱她的蓬勃的生命力,以抵御自身日渐枯萎的身心。她爱他看起来一盘散沙一样的人生,日薄西山式的颓唐,对财富守财奴一样的有多爱就有多嫌弃的矛盾纠葛,她爱他无力抵抗的态度,无论对人生,婚姻,爱情,还是她。
这个他的底色,其实就是她自己啊。
而这个中国男人,他爱着的,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看似在自救,实则在执意自毁的女人,本质上,他们多么地相像啊。
金钱和身体,一体两面,他和她,也是一体两面。
或者说,他们的身体里,都住着两个自己。
一个在风中搏击海浪,英勇无畏,一个在温柔乡里缱绻缠绵,醉生梦死。
最后这两面都在现实里遇难,下落不明。
最终人们看到的,是人前光鲜,人后腐烂,自己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自己却又确信自己在观察着,审视着,凝望着,思考着,试图去打捞点什么的人。
如果用文学作品的眼光去看,就是时代,种族,观念重压下毫无任何筹码的两个人在与庞大的一切有形或无形的东西博弈,输得很惨,但人性种种,曲折幽深,有其深邃意义。
单从爱情来看,就是两个彼此遇到之前有很多问题生了很重的病的人,妄图用爱情去解决自身问题或填补自身空白,最后空洞更大,风雪肆掠。
更何况,一个是妄图以钱去撼动爱情,一个不加掩饰地以爱情去换取金钱。
到最后,他们发现,刨除钱,刨除身体,他们之间,竟然有爱情。
而且,这爱情,千疮百孔。
横跨数万里,横跨几十年。
即便看起来是那个在游轮启动时才随着镜头缓缓出现的坐在房车里的男人输了,但实际上,多年后还要把这个故事写出来的人,又真的赢了吗?
自始至终,其实他们都没有赢得彼此,也没有输掉彼此,同样的,他们没有赢得过爱情,当然,也没有输掉过爱情。
他们就只是,仅只是,在那个时候,用软弱征服过强大,用金钱征服过爱情。
反过来说,也成立。
然后,在某种程度上,用一生抵达了矢志不渝这个词语的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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