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就像是一场瘟疫蔓延了几千年:一场难以治愈的霍乱
爱情就像是一场瘟疫蔓延了几千年:一场难以治愈的霍乱正是通过这样一扇窗棂,阿里萨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一生的女人——费尔明娜,于是引发了一场长达半个世纪的爱情大灾难。时不时,一辆古老的四轮马车悠悠驶过,车厢上绘着十八世纪的纹饰,车门旁挂着铁质煤油灯。两旁的建筑物大多为低矮的两三层小楼,楼上有着雕刻着古朴花纹的木质阳台,底层有落地窗或铁艺窗棂。 哥伦比亚卡塔赫纳,故事发生的城市,有着沧桑的城堡、巴洛克式老房子、潮湿的空气。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爱情的所有元素,幸福、甜蜜、渴望、思念、痛苦、忧愁、挣扎、绝望……困扰在这复杂的情感中,你可能就如阿里萨一样,患上一场长达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的“霍乱”。爱如霍乱卡塔赫纳,位于哥伦比亚北部海岸,是一个三面环水的著名港口。这里依然保持着那些古老的建筑和原始交通。老城的街道十分狭窄,甚至在有的地方,行人的肩膀就可碰到墙壁。
无论马尔克斯一生中与多少女人有过纠葛,都无法影响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在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肉体上不停地“狩猎”,心灵却始终归属费尔明娜,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沉淀中,阿里萨当初的激情,最终蜕变成恒久的坚持。
丽娃
“世界上,可能没有比爱更艰难的事情了。”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哥伦比亚小说家加西亚·马尔克斯最得意的作品《霍乱时期的爱情》,探究了“爱情”这个千古谜题。因爱癫狂,因爱放纵,因爱守候,与其说这是书中主人公阿里萨长达半个世纪的情感轨迹,不如说是作者马尔克斯一生秉持的爱情理念。
哥伦比亚卡塔赫纳,故事发生的城市,有着沧桑的城堡、巴洛克式老房子、潮湿的空气。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爱情的所有元素,幸福、甜蜜、渴望、思念、痛苦、忧愁、挣扎、绝望……困扰在这复杂的情感中,你可能就如阿里萨一样,患上一场长达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的“霍乱”。
爱如霍乱
卡塔赫纳,位于哥伦比亚北部海岸,是一个三面环水的著名港口。这里依然保持着那些古老的建筑和原始交通。老城的街道十分狭窄,甚至在有的地方,行人的肩膀就可碰到墙壁。
时不时,一辆古老的四轮马车悠悠驶过,车厢上绘着十八世纪的纹饰,车门旁挂着铁质煤油灯。两旁的建筑物大多为低矮的两三层小楼,楼上有着雕刻着古朴花纹的木质阳台,底层有落地窗或铁艺窗棂。
正是通过这样一扇窗棂,阿里萨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一生的女人——费尔明娜,于是引发了一场长达半个世纪的爱情大灾难。
很快,两人开始鸿雁传书。阿里萨坐在花园中一条不易被发现的长椅上,佯装读一本诗集,偷偷等待着他美丽而早熟的“花冠女王”。在那些等不到爱人书信的日子里,他不言不语,茶饭无心,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腹泻,吐绿水,失去辨别方向的能力,常常
昏厥……
原来,相思病和霍乱有着如此相似的症状。为爱等待,是幸福,更是煎熬。年轻人,在旺盛荷尔蒙的作用下,将爱情视为占有对方的崇高理由,企图用自己炽烈的目光将爱人燃尽。他们自认为这是对待爱人的最好方式,却不管对方是否也这么认为。
同样身染“霍乱”的,还有年轻的费尔明娜。她因为父亲的反对而用刀抵住自己的脖子,在远行前托侍女将自己的发辫交给阿里萨,即使是身在乡下也不忘和爱人书信往来……以至于,当她在有着“散发着香根草气味的呢料”和“兜售永葆爱情糖浆的耍蛇人”的“代笔人门洞”,与阿里萨四目相对,看到他那冰冷的眼睛、青紫色的面庞和因爱情的恐惧而变得僵硬的嘴唇时,是如此地震惊,只得挥了挥手:“算了吧,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幻觉。”
与其说,费尔明娜爱上了阿里萨,不如说,她是爱上了自己爱阿里萨时的那种感觉,爱上了那个为爱沉醉、为爱叛逆、为爱豁出性命的自己。而当真正与心上人四目相对时,她意识到,心心念念的白马王子,不过是个瘦骨嶙峋的可怜人。
相爱和相守,那是两回事
在《霍乱时期的爱情》这部小说中,费尔明娜那位风度翩翩的高富帅丈夫乌尔比诺医生说:“婚姻最重要的不在于快乐,而在于稳定。”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有人说,柴米油盐将爱情转化为亲情。当人们尝尽恋爱百味丹,踏入了婚姻的殿堂后,爱情就不再以浪漫和激情的形式出现,而是存在于夫妻间的合作与包容之中。
生活的残酷,体现在了小说中两位男性主人公的对比上。阿里萨可怜兮兮、家境贫寒,还是个私生子;乌尔比诺仪表堂堂、出身名门,舞跳得好,还弹得一手好钢琴。如此巨大的差距,让人几乎无法指责费尔明娜嫌贫爱富,如果说财富和地位不是她选择乌尔比诺的催化剂,那也绝对不是绊脚石。
毕竟,爱情是虚幻,婚姻是实际。当每天谈论阳春白雪、诗词歌赋的两个人,突然在某个颓废的清晨,蓬头垢面地两两相望,为没钱交房租水电煤气费和谁去给孩子开家长会而怄气时,正是印证了费尔明娜那句话:“婚姻的关键在于学会控制反感。”
一直以为,人类是很有自虐倾向的,特别是深陷感情漩涡中的两个人,更是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于是,男人们深深地想起了自己心头那颗朱砂痣,但也不会掸掉领口的白饭粒。为什么?相爱和相守,那是两回事!
于是,费尔明娜和乌尔比诺的结合,依然是成功的。虽然在他们漫长的五十多年婚姻里,也经历了婆媳矛盾、丈夫出轨、生活习惯不合等种种鸡毛蒜皮,但在乌尔比诺生命即将终结之时,他还是会对老妻说:“只有上帝知道我有多么爱你。”而费尔明娜也一直认为,没有人比乌尔比诺更适合做她的丈夫。
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让人感到幸福,又让人费解,千千万万的夫妻就在这世俗化的感情中终老一生。它是爱情,还是亲情,早已不重要了。
爱情,是一种优雅
马尔克斯,出生在哥伦比亚的阿拉卡塔卡,一生中大多数时间生活在墨西哥城,而卡塔赫纳无疑也是他生命中的重要一站。在这里,作为年轻记者的他因采访“卡里达斯”沉船事故而扬名立万,也在一所面朝大海的小红房子里,创作了《霍乱时期的爱情》。
当加勒比海温柔的日光倾洒在小红房子那尖尖的屋顶上时,那便是作家结束一天的写作,出门散步的时刻了。独自行走的马尔克斯,一定是看到了很多女人,无论是穿着时髦洋装的白人女子,还是扎着辫子的印第安卖花女,抑或是头顶木盘、穿着宽大花袍子的黑人姑娘……哪一位,激起了作家心中的涟漪呢?
马尔克斯的一生中出现了无数的女人。他是著名的嫖客,佩服妓女的放荡无畏;他也喜欢寡妇,羡慕她们“自由的处境”。正如他自己所说:“诚实的生活方式其实是按照自己身体的意愿行事,就像饿的时候才吃饭,爱的时候不必撒谎……”
然而,抛开这些黑色情欲,老马心中始终住着一个真正的女神,那就是他相识73年、携手56载的结发妻子梅赛德斯。这位13岁时就与马尔克斯相识的女子,有着“尼罗河蛇一般的娴静之美”。她还像马尔克斯所尊敬的老祖母那样,像太阳一样照耀着每一位家庭成员。当马尔克斯辞去工作专心写稿时,梅赛德斯便挑起了照顾丈夫和两个孩子的重担,她卖掉了家中所有值钱的物品,但家里唯一没有短缺过的,是马尔克斯写作用的稿纸。
这便不难理解,无论马尔克斯一生中与多少女人有过纠葛,都无法影响妻子在他心中的地位。于是,在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中,马尔克斯让阿里萨患上了一场长达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的“霍乱”,也让他最终懂得了什么是成熟的爱情。肉体上不停地“狩猎”,心灵却始终归属费尔明娜,在长达半个世纪的沉淀中,阿里萨当初的激情,最终蜕变成恒久的坚持。
当乌尔比诺医生去世后,阿里萨甚至没有等到葬礼举行,就赶去向费尔明娜表达了心中的爱恋。此时的他,懂得宽容和珍惜,也懂得爱情不是盲目宣泄情感,不是粗暴干涉对方生活,而是一种心灵上的共鸣和小心备至的呵护。爱情,是一种优雅。最终,阿里萨赢得了费尔明娜的芳心。
遗憾总是美丽的。五十年前,阿里萨和费尔明娜没有结婚,因为他们太年轻;五十年后,他们还是没能结婚,因为太老了。小说的结尾,阿里萨命令船长插上了标志着霍乱的黄旗,他自己和费尔明娜顺着洋流,永生永世地漂下去,将这段霍乱一般的感情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谁又能说,阿里萨和费尔明娜,没有实现天长地久呢?
来源:2015年04月0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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