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个什么证书什么40岁女人?女人只要没拿那证书
拿个什么证书什么40岁女人?女人只要没拿那证书说完这话,周遭宁静,她在车的暖气轻熏下,那一点困倦全然被勾起来,染出宁静的一片呼吸。 苏婉儿听得恍恍惚惚,那语气声调全然不像陈泽林,倒像是自己的爸爸了。她不安地换个姿势靠着苗秀芝,只觉得温暖。恍然间又听到她一声叹息,她拉了拉苗秀芝的衣襟,迷迷糊糊地说:“妈,不要担心。我一直都生活得很好,将来也会。” 苗秀芝握了她的手,温暖从指尖一寸一寸蔓延开来,将清晨的寒冷驱散。苗秀芝跟她讲以后怎么打扮,正说话间,车子开过来。依旧是前天吃饭的阵容,除了苏婉儿,其余的人似乎服饰都没有变。若不是这天气阴沉,苏婉儿倒怀疑是时光停滞在前天,不曾走动。 车缓缓行驶,初秋的京城,轻雾弥漫,日光不出,看起来闷得人难受。她有些困倦,便靠着苗秀芝沉沉睡去,恍然间听到苗秀芝轻语:“六哥,这样是苦了这孩子。” “我知道。”似乎是陈泽林的声音。
第二天,天微明,苗秀芝就来喊醒苏婉儿,照例梳洗打扮,又换了衣衫。因为天阴沉,又是早晨,越发显出秋凉来。苗绣瞧了瞧,又给苏婉儿的米色长大衣搭了一件针织的围巾。
随后瞧了瞧,满意自己的杰作,唯一遗憾只是苏婉儿的头发实在太短。苏婉儿揽镜自照,也觉出这一身打扮太过大家闺秀,配上那蓬松的短发,到底有些不伦不类。于是抛却繁琐的古典,又换了一身粉色的上衣与黑色的百褶裙,配了那短发,倒是俏皮活泼。苗秀芝眼睛亮了,啧啧地说好看。苏婉儿盈盈一笑,不觉间却是想到银座八楼,四少曾说过女人必备的三样东西。这是她牢牢记住的话语,似乎怕忘记了,就辜负了他。
两人下楼,苗秀芝到底不甘心,还是纠结她的头发,说:“你这头发还是蓄起来好看。”
苏婉儿点头,微微一笑,说:“我听妈妈的。”
苗秀芝握了她的手,温暖从指尖一寸一寸蔓延开来,将清晨的寒冷驱散。苗秀芝跟她讲以后怎么打扮,正说话间,车子开过来。依旧是前天吃饭的阵容,除了苏婉儿,其余的人似乎服饰都没有变。若不是这天气阴沉,苏婉儿倒怀疑是时光停滞在前天,不曾走动。
车缓缓行驶,初秋的京城,轻雾弥漫,日光不出,看起来闷得人难受。她有些困倦,便靠着苗秀芝沉沉睡去,恍然间听到苗秀芝轻语:“六哥,这样是苦了这孩子。”
“我知道。”似乎是陈泽林的声音。
苏婉儿听得恍恍惚惚,那语气声调全然不像陈泽林,倒像是自己的爸爸了。她不安地换个姿势靠着苗秀芝,只觉得温暖。恍然间又听到她一声叹息,她拉了拉苗秀芝的衣襟,迷迷糊糊地说:“妈,不要担心。我一直都生活得很好,将来也会。”
说完这话,周遭宁静,她在车的暖气轻熏下,那一点困倦全然被勾起来,染出宁静的一片呼吸。
等到苏婉儿一侧身醒来,却还没到吃饭地点。因为车流量大,所以,车行驶得格外缓慢,她揉揉有些酸痛的胳膊,又整理了衣衫,暗想:陈老狐狸连同堵车都算进去了。早先自己还腹诽吃顿午饭而已,他八点就动身,真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了。
看到苏婉儿醒来看表,苗秀芝少不得一番安慰。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将近十二点,早餐那一个素包子和一碗清粥早就消散,饥肠辘辘之时才到了饭店。
这一次去的不是上次那种古典十足的老式四合院饭店,而是来了富丽堂皇的酒店。玻璃门洁净,照出人的影子,门口的安保人员身材一致,面容英俊。
一走进去是宽敞的大厅,照壁也是有的,只不过是喷泉的池水,假山叠嶂,鹅卵石铺排,那一池的水映了灯,波光潋滟。
大厅里很安静,远处的休息区,有人闲暇在弹钢琴,舒缓柔和,从指缝间流泻。苏婉儿听着琴音,想来想去是没见过的曲子,于是转头去瞧,只见一个西装的男子坐在黑色的钢琴前,身姿从容。只是他侧身,头发有些长,遮了大半的容颜,苏婉儿便看不清长相。俗话说“相由心生”,看不清一个人的长相,便看不清这个人。
她心思正在这边,听得有人恭敬地喊:“陈叔叔,这边请请。”
苏婉儿连忙收回目光,看到叶铭顺站在厅里,十分恭敬。其实,迎客这种事,差服务生做就可以。叶铭顺亲自在这里迎接,怕也是叶老狐狸的主意。
“嗯,走吧。铭顺有心了。”陈老狐狸在陈昭华的搀扶下往专用电梯走。
来的人怎么是叶铭顺?莫不是今天指的任然是叶云嘉?还是风云突变,叶云嘉忽然答应来了?苏婉儿颇多疑问,不由得看了看苗秀芝和陈泽林,苗秀芝愁云惨淡,陈泽林比较淡定,眉头却也微微蹙起。
看来,大家都有相同的疑问。苏婉儿不由得瞧走在前面的陈昭华,已然走到电梯里转身,面色一如既往波澜不惊,仿若周围的事都无法激起他一丝一毫的喜怒哀乐惊。
看到他那张脸,苏婉儿心里稍安定。陈昭华说的一定会做到,至少这三年,他都是这样做的。
苏婉儿快步往电梯里去,刚进电梯,忽然听得那缓缓的钢琴声猛然拔尖,像是一缕绷直的丝线从平静的湖水里破出,直直往云霄里去,让原本昏昏欲睡的心脏蓦然一疼。
“这谁乱弹琴。真是的。”陈老狐狸人老耳朵不老,也是听见,不悦地冷哼。
陈泽林与叶铭顺少不得说一说现在年轻人的不是,一点都不顾及苏婉儿、陈昭华以及陈云华三人的感受。
包间是在八楼。所谓的包间并不是苏婉儿印象中的吃饭的一间屋子,作用是与别的食客隔开。这包间完全就是一整套的房子。有厨房,有厅堂,有餐厅,浴室,换衣间,吸烟室,棋牌娱乐厅,还有休息室。这一包间里除了服务生,还有厨师以及助手,还有调酒师,按摩师,诸如此类。
厨师和他的助手会按照客人要求准备食材,让客人可以监督整个食物烹饪过程。调酒师可以根据每个人面色、气质、打扮不同,调配不同的酒。按摩师自不用说,如果客人有按摩需求,会为客人提供适合客人的按摩。
“这算得上京城上品的鲁菜师傅了。”叶铭顺请了陈家众人入内。
陈老狐狸只是鼻子里哼哼,便是入了厅堂,厅堂是会客看茶的地方,里面除了上次来叶铭顺夫妇,夏可可和叶三之外,还多了一男一女。男人有细微的白发,头发很短,国字脸,十分富态,不过看那五官,年轻时,也得是英俊的男子。女人绾了发髻,针织毛衣花色简单,却裁剪得体,配了针织的围脖披肩,相得益彰,她保养得极好,若不是略微的笑纹里看出一点点岁月的痕迹,怕还以为是二十来岁的女子。
众人见陈家人来,皆纷纷起身,少不得一阵寒暄。那男人行礼,旁边那女子也一并行礼,男子十分有礼,说:“好久不见陈叔了,铭琛携内子向陈叔请安。”
原来是叶家老三叶铭琛,也就是叶瑾之的父母。看来今天叶老狐狸是两手准备。不过,陈昭华说叶家老七已经被他弄走,叶瑾之和严清雅都谈婚论嫁了。应该没有别的意外的。苏婉儿自己这样分析,横竖是自己也不信,不由得抬眉看陈昭华。
陈昭华脸色依旧平静,只眸光轻轻流转,看她一眼,略摇头。苏婉儿看出那是让她不要担心,她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三年前在沪上还见过。三年,不过也是弹指一挥间的事。听说铭琛这几年发展不错。”陈老狐狸坐在客座首席,缓缓地说。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一怔,三年前,因为与叶家吃的那顿联姻饭,做完头发的陈锦华驾车前往,在高速路上,车居然飞出护栏。车是好车,保护措施与系统自然不错,所以,陈锦华没有当场死亡,之后拖了一天,才咽了气。于是,陈家人竭力救助之中,才知道抱错孩子这件事。当然,陈锦华的死还连带牵扯出不少路桥建设上的恶习,叶家、陈家联手惩治路桥建设,甚至提出新的标准与法规这是后话。
叶家与陈家都鲜少说到陈锦华的死。那是陈老狐狸心中的痛。众人都知道,所有的儿孙,映莲奶奶最喜欢陈锦华,于是,陈老狐狸也最喜欢陈锦华。所以,陈锦华的死是禁忌,是一段讳莫如深的过往。但如今,他却是自己说了,像是云淡风轻的事。
众人皆愣,陈老狐狸却已然坐下,挥手说:“别没规矩,坐吧。”
一行人才各自依次坐下。叶铭琛算作回神,立刻回答:“我向来才疏学浅,只能稳扎稳打,兢兢业业,然而也总是裹足不前。实在不及泽和哥。”
叶铭琛将话语推给陈泽和,那陈泽和正是陈云华与陈子秀的老爹,苏婉儿大伯。如今头发也半白,立马说:“铭琛总是谦虚。”
这些客套来得虚假,甚是无趣。苏婉儿坐在苗秀芝身边,不觉间就去瞧每个人的神色。夏可可在对面装淑女,脸上全是调皮,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而蹙眉,时而笑。那叶铭顺夫妇都蹙眉坐在那里,虽然竭力掩饰,脸上还是愁云惨淡。至于叶铭琛夫妇,那女人容貌似二三十岁的女人,但神色却是和善得很。叶铭琛显了老相,却是一脸波澜不惊,似乎是风吹叶不动的境界。
这人算是成精了。苏婉儿暗自感叹。却听得叶老狐狸打断两位儿子辈的谈话,直接说:“永宁啊,这里的鲁菜我昨天亲自来尝了,地道着呢。”
“劳烦英明兄了,对京城这么熟。来这京城,我倒像是客人了。”陈老狐狸回答,漫不经心的口吻。苏婉儿却听得似乎话中有话。
不由得去瞧两只老狐狸,两只老狐狸却只是端杯喝茶,一脸神情不见心底。
“呵呵,你说得,我不过是这三小子在这里,都是三小子去办的事了。若换得你请我,泽和办得比这更好呢。”叶老狐狸呵呵笑。
苏婉儿正津津有味欣赏老狐狸过招,忽然听得敲门声,转过头去瞧,不一会儿就看到假墙那边转出一个人,一袭的正装,经典的黑西装白衬衫,让整个人有一种卓尔不凡的气质。
这人怎么来了?苏婉儿心里一惊,不由得盯着叶瑾之瞧。
他走进来也没看旁人,只是走到叶老狐狸面前,略一点头,算作行礼,喊了一声:“爷爷好。”
“嗯,瑾之,见过你陈爷爷,还有各位叔伯婶婶吧。”叶老狐狸那波澜不惊的脸上似乎有那么一瞬,有如释重负之感。
叶瑾之遵从叶老狐狸的吩咐,先向陈爷爷打招呼,站定行礼,说:“陈爷爷好。”
陈老狐狸脸色微动,只是转动眼珠子瞧他,像是懒得启动那苍老的双唇,只懒懒地说:“嗯,三年前以为会见到的。莫想到是如今才见到。”
这一句话又指三年前,苏婉儿心里一怔:这老头处处指三年前,怕是为了给叶家施加压力吧。这样重压之下,叶瑾之会不会把持不住?
苏婉儿分析,虽然脸色没变,心里却已有些害怕。不由得瞧叶瑾之,他淡然站在那里,很自然地说:“三年前,因为琐事,未能见到陈爷爷,实在是瑾之的遗憾。以后定当常常拜会。”
我呸,常常拜会。你若跟陈家没瓜葛,你常常拜会个毛的。苏婉儿听到这一句“常常拜会”,心里更是烦躁,她恨不得扑上去抓着叶瑾之的衣领,恶狠狠地质问:“你不是爱严清雅吗?你们两个人幸福就是了。为何要踩着我的不幸去凸显你们的幸福?”
再或者是一脸献媚的笑,说:“叶四少,我看好你哟,你是爱情的卫士。”
然而,她什么都不能做,只一再地安慰自己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过于敏感。
“常常拜会!”陈老狐狸重复一次,唇边有不经意的嘲讽。
叶瑾之不管不顾,只平静地说:“是。陈家与叶家向来交好。常常拜会,也是应该的。”
这句话似乎惹怒了陈老狐狸,他脸色一沉,不过话语却仍然平静,说:“向来交好,我才舍得我的锦华,我才觉得自己老了,耳朵眼睛都不灵便了。”
苏婉儿觉得这话蹊跷,似乎话中有话。不过,老狐狸们哪一句不是话中有话呢?她注意观察叶老狐狸的脸色,依旧是一脸的淡然,缓缓地说:“永宁啊。锦华那孩子都去了,你就莫要在提了。上天可对你不薄,不仅仅是锦华,这敏华也是眉清目秀,聪慧机灵得紧呢。”
叶老狐狸一边说,一边往这边头来眼神,明明是柔和不经意的眼神,却让苏婉儿感觉像是什么都被看透了。连同她不是陈敏华,没在国外留学之类的全都看透了。
她忙垂眸,作淑女坐姿。听得陈泽和说:“爸,今天是好日子,就不好说锦华的事了。是那孩子福薄。”
陈老狐狸没回答,周围又是一片寂静。好在服务生及时过来说菜已经上好,询问可要入席了,这才化解这尴尬。
叶老狐狸趁势说入席,大家这才鱼贯入席。苏婉儿照例走在最后。便是听到叶铭顺小声问叶瑾之:“可有联络到云嘉?”
“他在江南,说有急事,不可能来,改天会向爷爷赔罪的。”叶瑾之声音极小。
“这个孽障。”叶铭顺低骂,咬牙切齿。
苏婉儿暗想叶云嘉定然是被陈昭华调走了。可是,陈昭华为何不将叶瑾之也弄走?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众人入席,果然是正宗的鲁菜。不过,苏婉儿倒是吃不惯这些口味,吃得极少。并且因为叶瑾之的出现,让她心里也不得轻松,像是等待法院宣判的犯人,巴不得立马得到判决,也好过在那里煎熬。
一是口味不习惯,二是心情不佳,即便是饥肠辘辘,她也食不甘味。又碍于长辈都在,所以只得硬着头皮慢腾腾地对付一块鸡翅膀。
餐桌上不语,两只老狐狸偶尔评论菜式,啧啧称赞。等到一顿饭好不容易吃完,又是到方才的屋子里继续吃水果、喝茶,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
苏婉儿先前喜欢观看每个人的神色,她现在无心观看,只盼望这场噩梦式的饭局速度结束,她好打包行李去为自己的未来努力向前冲,奋斗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后来,九曲回环的对话之下,两只老狐狸终于提到婚事。只听那陈老狐狸悠悠叹,说:“行了,你我也不绕弯子了。这婚事是映莲和沉香定下的。当时,映莲携的是锦华,你家倒是那四小子。如今,锦华是去了。按理说一切都消散了。去年,英明兄又提这件事,我想起映莲和沉香是手帕交,这事一直她们的愿望,我也就应了。不过,前次你们怠慢我这敏华丫头,我就不乐意了,若不是看在我与英明兄的交情上,今天这顿饭我是断然不来的。如今,还是请英明兄快人快语。”
叶老狐狸轻轻一叹,脸色也沉重了一些,像是想起往事,然后又悠悠回答,说:“不瞒老弟你说。我这孙子辈中,也就剩老四、老六、老七了。这几个孩子,论才智心性到底是瑾之要胜出一些。可我就怕因为锦华的事,老弟不愿意。所以,就想在老六和老七之间选一个能配得上敏华的。便是老七了。”
“那年龄到底是小了一点,没收心。”陈老狐狸像是毫不知道当天选的是叶家老七一样。
“男人嘛,没成家都是孩子。哪里会收心的。老七虽然比敏华小三岁,不过,做事大气,为人聪明,俗话也说‘女大三,抱金砖’的。”叶老狐狸说得头头是道。
“哦。我也听闻这云嘉做事手段干净利落的。眼光也准,在南方好车一排过啊。”陈老狐狸看似赞美实则是明里贬低叶老七是个败家玩意儿。
叶老狐狸讪讪地笑,说:“年轻人爱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管不住了。”
“我的敏华可是乖巧听话。如今,既然老哥配的是老七,这老七却是两次都没来,这是当年打我陈家的脸,让我的敏华难看?”陈老狐狸语气里有了狠戾,连神色也十分不好看。
亲娘啊,给我一个痛快的了断吧。苏婉儿听着这两只老狐狸说要快人快语,却还是这般折磨人的对话,一点实质都没有,她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唉,也是怪我没了解清楚。前日里,老七才敢跟我说,有了心上人,只能辜负敏华。如今,我想这老四、老六,也只得老四配得上敏华。你倒是瞧瞧瑾之如何?”叶老狐狸话语悠悠,十分平静。苏婉儿却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蓦然抬头看叶瑾之,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脸色波澜不惊,眼眸里有一丝丝的困惑。她狠狠瞪他一眼,然后又看向陈昭华。陈昭华始终淡漠的神色里有了一丝不安。这一丝不安于苏婉儿来说,却是如临大敌,只觉得浑身冰凉。就连对面的夏可可也看出端倪,神色颇为关切。
陈老狐狸没有说话,眼神轻飘飘都扫过叶瑾之,说:“可圈可点,以前也听人说过做事沉稳。只是,我敏华是我陈家的宝,受不得半点苛责难过。怕以瑾之的脾气是做不到的吧?再说乱花迷人眼,这世间假相迷人心智,年轻人看不透,白白让我的敏华难过流泪。这让我将来下去,如何向映莲交代呢。”
这都说要将自己嫁给叶瑾之了。叶瑾之你不是爱严清雅么?你说句话啊。苏婉儿抬眉看对面的叶瑾之,希望叶瑾之能立马说自己有爱的人,断然拒绝。可叶瑾之只是扫她一眼,然后继续坐在一旁,神色宁静,又似乎在想什么。
“永宁,你杞人忧天了。瑾之的秉性我最清楚,他不会让敏华难过的。”叶老狐狸说,还看了叶瑾之一眼,像是在询问。
叶瑾之回答:“是。”
他居然回答“是”,苏婉儿怒目圆瞪,他像是没瞧见一样,自顾自地说。
“你心甘情愿娶敏华,并对她的一生负责?”陈老狐狸问。
叶瑾之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过脸来看苏婉儿。苏婉儿眼里全是愤怒,这会儿,她顾不得什么淑女,什么礼仪,只直直盯着他。仿若他说“好”,她就要冲上去将他撕碎。
叶瑾之眉头微蹙,唇边轻轻的笑,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别的。他深深看了苏婉儿一眼,转过身去说:“是,我愿意娶陈敏华小姐。”
这几个字石破天惊的,苏婉儿想一跃而起,苗秀芝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说:“敏华,这些都是场面功夫,你做什么都没用。”
她还是不安,一旁的陈泽林低声说:“青瓷、大伟。”
这两个字蕴含的含义,她懂。他们是在拿爸爸和哥哥在威胁她。她投鼠忌器,只在那里坐着。倒是陈昭华不淡定,霍然起身,质问:“你凭什么资格娶敏华?凭什么说你可以对她一辈子负责?你可以让她幸福吗?你一颗心全在严清雅身上,众人皆知。想必叶爷爷也是知道的。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娶我的敏华?”
苏婉儿大惊,众人皆大惊。因为陈昭华向来是做事沉稳、看得透场面形势著称,也因此,陈老狐狸才会那样喜欢他的。大约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反应最激烈的人是陈昭华,就连苏婉儿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不顾轻重。
当然,这时候除了震惊,大家都在等着看叶老狐狸的反应。
叶老狐狸放下手中那杯茶,扫了陈昭华一眼,慢悠悠地说:“年轻人,逢场作戏难免。”
“逢场作戏?叶爷爷,你这话未免牵强,三年前,就是就开始逢场作戏了。”陈昭华立刻反驳,语气不屑,似乎是撕下平素里所谓的乖巧面具,就懒得继续去维护那假面。
苏婉儿紧紧抿唇,眼里蓄泪,只那样怔怔看陈昭华,心里百般滋味说不出,纷纷乱乱的如同狂风卷过的狼藉街头。
“昭华似乎护妹心太切,我这老骨头最近身子骨不好,就是坐着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这说话也缓慢,我这还没说完啊。”叶老狐狸说到这里,故意咳嗽两声,那眼神是斜睨陈昭华,又扫过坐在一旁的陈老狐狸,如枯竹骨节的手将刚刚放下的茶杯又端起来。
整个屋子安静得可怕,所有人似乎都屏住呼吸,苏婉儿更是连眼都不敢眨,只等那最后的结果来临,虽然陈泽林刚轻吐出的四个字早就宣判了结果。
“昭华,你忒没礼貌了。这里几时轮到你说话了?还打断叶爷爷说话。还不赔罪?”陈老狐狸这才缓缓说,手拈起茶碗盖子滤了滤茶水,盖子与茶碗发出清脆的声音。
陈昭华经陈老狐狸这么一说,淡然了不少,神色也恢复平素的淡漠,他向叶老狐狸行礼,道歉:“叶爷爷,对不起。是晚辈太过放肆。”
“算了,你也是护妹心切,我怎么能怪你呢。人说我们这样的权贵之家,最淡薄的就是人情。永宁啊,看到昭华这样为敏华,我倒是羡慕你了,子孙情浓。”叶老狐狸缓缓地说,眯成一条缝的眼中有什么不可捉摸的在流转。
苏婉儿原本蓄了眼泪,一直死死盯住众人。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半分说不得,一切都只能靠陈昭华。然而,他明白陈昭华力挽狂澜的机会很小,除非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可是她希望这门婚事告吹,但同样不希望陈昭华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如今,叶老狐狸这话似乎有所指,惊得苏婉儿心里猛然一痉挛。凭这老狐狸的眼力,怕会看出什么。
陈昭华到底太过鲁莽,太过稚嫩,三两下就可能被老狐狸切中根本。苏婉儿心里叹息,第一次发现没有流血与死亡,却也有濒临绝境的无力感。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妈妈去世。她看到她的尸体,恍然觉得无论今后得到多少荣誉,多少权力,都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跟自己分享,那些荣誉、权力、成绩都失去光华颜色。
她颓然闭上眼,眼泪滴落,却再也流不出另外一滴。往事纷纷扰扰,一幕幕支离破碎,飘然而过。银座八楼的画面逐渐清晰。那时候,小小的女孩不知道接下来是生是死。那时,她也怕,但是她只想活下去,活下去。哪怕一点点的希望,也要去争取。她记得自己对他说话,声音清澈明亮,带着小女孩的脆响,没有一点的惧怕。不知道是自己打动他,还是他原本没有灭掉她的意思。她始终没有机会问。但是,那一次,却让她遇事冷静到极致,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希望。于是,后来大大小小的困难,她都一一走过。哪里有今日兵败如山倒的心境?
今天到底是乱了心神。
苏婉儿这一闭眼,似乎是经历了一世,看透了世事沧桑。心里陡然明亮:怎么可以乱方寸?最开始,不就是在做了最坏的打算的么?一开始,不就在积极努力拨乱反正么?人生,只要努力过,做过,就不后悔。
于是这极短的一闭眼一睁眼,她已然平静,从外在的坐姿、神色到内心。她眼神平静,略略抬头就看到叶瑾之正在看自己。那张脸木然,只是眉头轻蹙,眼里有惊疑。
怕是看到自己瞬间的转变,正讶异。苏婉儿懒得看他,抬眉看叶老狐狸一眼,眼神恭敬而平静。如今,她要做的就是作壁上观,看能否找到拨乱反正的缝隙。
陈昭华长身而立,站在陈老狐狸身边,浑身也退却焦躁,整个全然宁静。这样的陈昭华总是让人欣赏,苏婉儿不由得露出一点点的笑。
这时,陈老狐狸没有回答叶老狐狸抛过来的问题,而是以慢动作喝了一口茶,赞美茶香,这才叹息一声说:“只可惜都是些不成器的。不过,子孙情浓,这一点我还是颇为得意。孩子们都很孝顺。这人啊,权势滔天也好,富贵逼人也罢,都不比不得久病床前,还有儿孙呵护,大去之时,有儿孙真心不舍。”
陈老狐狸像是没有听出叶老狐狸话中缘由,笑呵呵地回答,语气一如既往平静。
“永宁是好福气,前些日子,我就甚为喜欢敏华。”叶老狐狸将这话抛出来。
苏婉儿虽然平静,但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微的烦躁,而且更不明白的是:叶家明明如日中天,陈家有衰败之相。如果说考虑到联姻壮大权势,理应是陈家巴不得促成。可陈老狐狸还处处拿架子,叶老狐狸居然也能容忍。这里定有什么渊源吧。
“敏华这孩子聪慧,我也不太舍得。”陈老狐狸又老调重弹。
呸,你要真舍不得,还来吃这顿饭?直接说敏华有心上人,这不就解决了?真是虚伪。苏婉儿垂了眸表示不屑。
“呵呵。”叶老狐狸干笑一声,又说:“方才给你这小子打断了我的话。这男人没成家,都是小孩子,事业再好,也没什么责任心。当年,你老大不小,都威震一方了,若不是映莲给管着,还不得天上都是脚印,见不得以后就能更上一层楼了。”
“好端端的你提映莲做啥。”陈老狐狸一听提当年,一脸不悦。
“永宁啊,批评别人,我们也得想想自己了。我不说你,就说我。那时候,负气离家,又是战乱,刀口舔血的,放肆得很,眠花宿柳也不怕小辈们笑话的。若不是遇见沉香,我哪里懂得收心,懂得责任,懂得家庭,懂得珍惜。这男人,未成婚之家,一则是少年心性,逢场作戏;二则不过是情事阅历浅,识人不准,误了佳期,迷了心智。”叶老狐狸缓缓说。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你。”陈老狐狸说,语气已然低了很多。
叶老狐狸眯了眼扫了叶瑾之一眼,说:“可瑾之是我的孙子。我看他长大,他是唯一一个住在老宅的孙子,与我接触最多的。我识人的眼力,莫非永宁老弟是信不过?”
“不是不信任。实在是映莲也喜欢敏华丫头得很。我每次看到丫头,就想到映莲。她总是想敏华幸福的。”陈老狐狸一边说,一边将眼神投过来。
苏婉儿内心平静,神色淡然,并没有躲闪老狐狸的眼神,反而是应着他的目光,神色似笑非笑。陈老狐狸似乎一惊,却不经意地移开。
“映莲当年就很满意瑾之的。”叶老狐狸回答。
“彼一时,此一时。”陈老狐狸立刻回答。
叶老狐狸没说话,只是看陈老狐狸。两只老狐狸隔着一张案几对视。众人皆屏住呼吸。陈昭华站在陈老狐狸身旁一旁,却忍不住开口:“敏华是陈家的宝。为她选夫婿,自然是有所担当的。你们是长辈,可曾明白情感一事,应该是男女双方有浑然天成的心?”
两只老狐狸皆不语,都瞧陈昭华。苏婉儿甚是喜欢他的这一句话,喜欢这浑然天成一说,心里想到父母,到底是略微动容。不由得又去看陈昭华,只看到他的侧脸,依旧是平静的神色。这人对情感有这般见识,不知道他朝又是谁的佳婿。
而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那个人的浑然天成却不在自己这里。苏婉儿不由得又看叶瑾之一眼,他还是先前的神色,正坐在对面,只是眼神一动不动,像是在想什么似的。
“你们长辈向来不管年轻人的事,我与瑾之却算相熟。他与严清雅的事,你们或许不太了解其中缘由,我却是知道的。他与严小姐感情甚笃,长达六年。敏华的婚事,不能铤而走险。即便他是叶爷爷最看重的孙子。”陈昭华语气淡然了不少,神色也不像是刚才那般激动,但这最后一句话却像是使尽了浑身的力量。
他将严清雅与叶瑾之的事全然摆出来,不顾叶家的脸面,这是孤注一掷,是禁忌,更是置他自己于不利的境地。
苏婉儿心里为他捏一把汗。因为看到陈老狐狸脸色不好,叶老狐狸也垂了眼,似乎在沉思。
“瑾之,确有其事?”终于,叶老狐狸问叶瑾之。
苏婉儿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她还是祈祷叶瑾之能很男人地说“我和严清雅真心相爱,请成全我们”。可是,叶瑾之没有说话,叶老狐狸望着他,片刻后,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群人又是端水,又是拿药的。叶三和夏可可也变了脸色,立刻就上去帮忙。
叶瑾之站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到一群人手忙脚乱。期间,叶铭琛狠狠瞪他一眼,说:“还不叫医生进来?”
叶瑾之这才往门口跑,叶老狐狸却是摆手,说:“无大碍,不要去喊医生了,省得惊动人。”
叶瑾之收住脚,然后慢慢转过身来回到座位上坐下。到后来,叶老狐狸算是缓过来,没有再追问叶瑾之,也将陈昭华的话语完全无视,只是看了陈老狐狸,说:“我这心脏就是三天两头出毛病。想想也是活得够久了。指不定哪天就下去找沉香和映莲打麻将了。只是到头来,不知道如何向映莲和沉香交代了。”
陈老狐狸不说话,只是喝茶。陈昭华在一旁有些愤然。
“爷爷,我愿意娶敏华为妻。”叶瑾之忽然说,那声音沉稳,穿透人群的所有声息,让周遭鸦雀无声。他抬起头看过来。
苏婉儿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出于什么心,是什么心境。但她没有躲避他的视线,也看向他。她到底要用这视线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咄咄逼人。可是,她看到的是一双幽深的黑眸,那眸光虽然安定,但明明灭灭,像是瞬间沧海桑田,烟花绚烂,然后归于沉寂,幻生幻灭。
里面有迷茫、疑惑、冰冷、不耐烦、似乎还有一点点的温柔。这绝对不是自己见到过的那个沉稳的叶瑾之。
这一眼,苏婉儿明明是要质问的,可是忘记了眼神里的凌厉。只是看他,心里微微疼痛:这个人,怕也是身不由己。
她一犹豫,却听得叶瑾之看着她,说:“我会给她幸福。”这一瞬间,那眼神更迷惑,又像是穿越了她在看别人,有些空。
“叶家人,诺出必行。这不是能轻易说出的话。”叶老狐狸趁势追问,俨然是在陈家人面前做秀。
“我不会给叶家丢脸的。”叶瑾之一字一顿地回答,整个人站在那里,但身形有一些僵直。
“这得向敏华和陈爷爷说。当然,也有必要向昭华说一声,他可是护妹心切的。”叶老狐狸略略坐直身子,又扫了陈昭华一眼。
叶瑾之原本沉默,时常都是神色如冰。但苏婉儿感觉得到这一刻他在极力忍耐,他缓缓走到陈老狐狸面前,说:“请陈爷爷相信,我会给敏华幸福的。”
陈老狐狸一声叹息,说:“你做人处事,我也听说一些。铭琛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教育出来的儿子不会差的。我就冒险将敏华交给你。权且是信你,若是他日,有半分怠慢了敏华,我定然不饶你的。虽然我是黄土掩到唇的人。可敏华是陈家的宝,她的父兄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瑾之明白。”叶瑾之回答,然后转过来看苏婉儿,只那样看她的脸,很认真的眼神,看了一会儿,才一字一顿地说:“陈敏华,叶瑾之会给你幸福的。”
苏婉儿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看得到他那张脸,英俊的面庞有一种难得的坚毅。她确信他的话是承诺无疑,可是今时今日,他明明是被逼的。前几日,还向严清雅求婚。这话让她如何相信?
不,原本也不该相信。于是,她只看他,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喜怒哀乐。
“陈敏华,我会给你幸福的。”他又说了一遍。然后倏然转过身去,正要跟陈昭华说。
陈昭华却先发制人,对他一摆手,说:“我不是长辈,也不是当事人。你不用跟我承诺什么。你刚才说得话,我暂且信你。为敏华选的夫婿就是你,但是——”
陈昭华一个转折的词又将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苏婉儿听他话中蕴含变数,不由得抬头去看。陈昭华扫了陈老狐狸一眼,说:“瑾之与严清雅这事摆着。所以,不是我们不信,是不能让敏华铤而走险。这瑾之得容我们观察观察,所以,这婚事得拖一拖,瑾之跟敏华什么时候水到渠成,浑然天成。我们两家自然风风光光这场婚礼。”
苏婉儿心里一亮,不由得暗自佩服:这陈昭华处变不惊,难为他想到“拖”字诀了。往后拖吧,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呢。
“好了。你当你爷爷有几天好活了?”陈老狐狸终于不悦,打断陈昭华的话语,立马又说:“这几晚上,我总是梦见你奶奶。”
陈昭华没说话,陈泽林则是频频示意,说:“昭华,长辈的事。”
“奶奶也想敏华好好的。”陈昭华充耳不闻,直接对陈老狐狸说。
“你了解奶奶多少?”陈老狐狸虽然脸色没便多少,语气也没变多少,但那说话感觉已经像是恨不得将陈昭华拍死扔出去。
“奶奶爱护子孙辈。”陈昭华不甘示弱。
眼看这一老一小剑拔弩张,自己作为当事人,理应说什么,但一来自己被迫,没必要自告奋勇嫁或者不嫁;二来自己在这里辈分小,说多了,难免老狐狸抓住把柄,惹火烧身也说不定。
“好了,好了。你们爷孙俩都是为了敏华好。永宁啊,我看昭华说得也对。我们两个老骨头就撑一段时日,看看瑾之表现,让敏华和昭华都放心了,我们再举办个盛大的婚礼。”叶老狐狸从一老一小的剑拔弩张里慢悠悠地说,神态自若。
苏婉儿万万没想到一直紧咬不放的叶老狐狸会松口,留给自己一线生机。她不由得看一眼叶老狐狸,不像是开玩笑,目光移过来,却是与陈昭华相碰,两人略露出一丝笑,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这才转过眼神来,不料看到对面的叶瑾之正看着自己,居然不似之前的神色,这时的神色似乎很不高兴,一脸冰凉。
这人大约是想到被束缚,要表现,没法跟严清雅厮守,有些不悦吧。苏婉儿也懒得管他,径直看陈老狐狸。估计陈老狐狸也不没料到,像是凭空挨了一闷棍,那脸上始终不太好看,半天才哼唧一句:“那就只好撑着了。好吧,那今天就这样说定了。”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看看窗外,又对叶老狐狸说:“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这身体也不太好,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还要赶回老宅准备给映莲上个坟。”
叶老狐狸叹息一声,以一个胜利者的宽容姿势也站起身,说:“永宁要注意身体,咱们的日子论天算的了。”他一说完,也不管陈老狐狸,对叶瑾之说:“你既是敏华的未婚夫婿,想必明天敏华也会陪同你陈爷爷前去拜祭映莲奶奶。你也跟敏华去拜祭。拜祭完了,就跟敏华一同回家来。”
“啥?”陈老狐狸一听,忽然就问,脸色不太好。
“呀,永宁老弟啊。你不会让两个年轻人天南海北地谈什么感情吧?这年头虽然有什么网恋的。那总是不靠实。还是在一处,容易了解,这才看得出适合不适合。你说是不是?”叶老狐狸说。
呸,果然是老狐狸,居然在这里等人。苏婉儿也恨恨的,只盼陈老狐狸别答应。只不过,这是正中陈老狐狸下怀,他怎么可能不答应?
苏婉儿眼睁睁看到陈老狐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颇为赞赏地说:“还是英明兄厉害啊。我就是越老越糊涂了。既然如此,那瑾之就一同前往吧。”
“我们这些老骨头做的也只能是这些了。剩下的看两人造化。”叶老狐狸如果有山羊胡子,大约会理一理,一脸得意的。
“瑾之,发什么呆,还不回答你陈爷爷?”苏婉儿心中全在咒骂两只老狐狸。却听得叶铭琛在低喊:
苏婉儿循声望去,叶瑾之有些恍然,听到他父亲的话语,立刻站起身,说:“是。”
陈老狐狸没有听见似的,在陈昭华的搀扶下径直往包间外走。这一顿饭就算是落幕,虽然结果不是好的,但似乎也不是最坏的。毕竟还有缓冲的余地,女人只要没有嫁人,没有拿那个证书,要让一个有爱人的男人不爱上自己太容易了。
苏婉儿觉得轻松了许多,似乎未来正在闪闪发亮。但看一眼叶瑾之,他神色万年不变,看不出喜怒哀乐。但身上有一种疏离,似乎跟众人都隔离开了。
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苏婉儿不禁疑惑,这才一转眼,就进入了专用电梯。八楼到底楼,疏忽间的事,屋外,日光已经铺排开来,从落地窗投射进来,落了休息区一地金黄。而那钢琴寂寞地停在那里,那个弹钢琴的人已经不见,而屋外一辆红色跑车倏然而去,快得如同没有出现过。
苗秀芝似乎也注意到,只低声说一句:“现在的人,开车越来越不要命了。”
“哦。”苏婉儿回答,上车之前,她看了叶瑾之一眼,而他始终没有再看自己一眼,仿若多看一眼都是浪费。
她心情到底有一点灰暗。苏婉儿想:大约是女人天生的虚荣,这要不得,他不是自己的良人,不关自己的事。目前要关心的是爸爸和大哥的事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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