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恢复盟友关系:美国干涉激进右翼
中美恢复盟友关系:美国干涉激进右翼这种“左退右进”的情况在2018年之后依然持续,上文所述的博索纳罗和布克尔的当选就是其例证之一。由于中拉之间有着深厚的贸易联系与政治经济交往,且在“一带一路”框架下有诸多合作空间,拉美政治气氛的整体“右转”本身并不会对中拉关系良好发展的基础造成实质性影响。 不过,虽然中萨关系因为布克尔目前的这些言论而出现彻底的实质性倒退的可能性并不大,但目前拉美政坛所表现出来的某些趋势依然值得关注。众所周知,与十年前拉美许多国家纷纷建立偏左翼政权的“粉红浪潮”时期不同,2015年以来的拉美各国政坛普遍存在着“左退右进”的变化。阿根廷和智利等拉美主要国家的右翼政党成功在2016-2017年的大选中获胜,加上一直由右翼执政的哥伦比亚等国,在拉美造成了多数国家都由右翼掌握的局面。 而一个星期之后的3月21日,依然在美国,被称为“热带特朗普”的巴西新总统博索纳罗在访美之行尚未结束时,便公开宣称寻求在今年下半年访问
【文/ 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于圣明】
最近,有两条与中拉关系有关的新闻:
3月13日,萨尔瓦多新当选总统纳伊布·布克尔因为在美国对萨中关系发表消极言论,并决定暂缓取消与中国台湾省的“自贸协定”而吸引了中国媒体的关注。这位商人出身的“非主流”总统声称将致力于改善和美国的关系,并对与中国的外交关系进行“重新评估”。美国新任驻萨大使提名人则趁势表示将推动萨尔瓦多与台“复交”。这一消息使得因为建交而势头良好的两国关系面临着在此人上台后再起波澜的可能。
纳伊布·布克尔,他的商人出身和对社交媒体的偏好使得他成为了萨政坛传统两极之外的“搅局者”。(图片来源:wiki)
而一个星期之后的3月21日,依然在美国,被称为“热带特朗普”的巴西新总统博索纳罗在访美之行尚未结束时,便公开宣称寻求在今年下半年访问中国,并表示对这个最大贸易伙伴的访问“很重要”。而就在几个月前,他对中国的态度还并不友善,不仅声称中国在巴西的投资是“掠夺”,还几乎是史无前例地在总统竞选期间前往台湾进行“访问”。也曾一度引起中巴关系将发生不利变化的担忧。
如果把两条新闻放在一起来看,可能会发现许多颇为有趣的巧合。无论是萨尔瓦多新总统布克尔,还是巴西新总统博索纳罗,都是以“破局者”的形象参加大选并当选,都积极希望与美国改善关系,也都在选举前后对中国和本国的关系有过一些“别的想法”。
而照此推断,虽然现在不能确定布克尔总统一定会在上台后出于现实的经济考量和他的巴西同行一样对华“真香”,但即使只是出于和其最大贸易伙伴美国讨价还价的需要,广阔的中国市场和可观的中国投资对萨尔瓦多依然有着强大的吸引力。毕竟该国仍以出口咖啡等初级产品为主要经济来源,且国内多数基础设施陈旧不堪。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也许这位新总统的“反华”行为在他真正就职之后,就会逐渐偃旗息鼓。难以构成对两国关系的长远威胁。
不过,虽然中萨关系因为布克尔目前的这些言论而出现彻底的实质性倒退的可能性并不大,但目前拉美政坛所表现出来的某些趋势依然值得关注。众所周知,与十年前拉美许多国家纷纷建立偏左翼政权的“粉红浪潮”时期不同,2015年以来的拉美各国政坛普遍存在着“左退右进”的变化。阿根廷和智利等拉美主要国家的右翼政党成功在2016-2017年的大选中获胜,加上一直由右翼执政的哥伦比亚等国,在拉美造成了多数国家都由右翼掌握的局面。
这种“左退右进”的情况在2018年之后依然持续,上文所述的博索纳罗和布克尔的当选就是其例证之一。由于中拉之间有着深厚的贸易联系与政治经济交往,且在“一带一路”框架下有诸多合作空间,拉美政治气氛的整体“右转”本身并不会对中拉关系良好发展的基础造成实质性影响。
2015年时拉美执政党的“左右”划分,可见此时“粉红浪潮”尚未消退,但在2016-2019年,巴西、阿根廷、智利、秘鲁和萨尔瓦多等国都选出了右翼总统,使得左翼势力出现明显退潮
但是,当这种政治气氛的转变与网络社交媒体的普及和传统政党的吸引力下降等因素相结合的时候,就会出现较为激进的偏右政治领袖得以上台执政的情况。这些政治领袖在竞选中一般都会刻意标榜自己“反教条”、“反建制”甚至是“政治素人”的一面,并通过激进口号和出格举动吸引选民支持。他们中有些人急于显示自己的不同之处,对“改正”前任的“错误政策”操之过急,缺少评估。也有些人缺乏从政经验,对某些特定举措的意义和价值缺乏最基本的理解。政策的随意性也较为突出。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非主流”领导人一旦没有正确地意识到维持本国和中国之间的良好关系的意义所在,便会倾向于把对华外交或经济合作当成国内国际政治斗争的筹码来使用,从而对双边关系造成一定程度的损害。
就职仪式上的巴西总统博尔索纳罗,他在竞选时期提出要回到军政府时期的亲美外交,而对中国在巴西的投资则持怀疑态度,这是对当前局势并不了解的表现之一,因此在其就职后便得到了少许修正(图片来源:wiki)
在“非主流”领导人的上台之外,另一个可能对中拉关系造成不利影响的因素则是美国在拉美地区重新开始实行的干涉主义的态度。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参加竞选时就一改前任总统在拉美地区推行表面缓和的基调,对拉美各国,尤其是与美国关系较为不睦的古巴、委内瑞拉等国持强硬态度。
上台之后,特朗普不仅继续炒作包括“美墨边境墙”在内的反非法移民措施,重新谈判《北美自由贸易协定》,间接对拉美国家表示不满,甚至曾直接表示海地、萨尔瓦多等非法移民流出国是“粪坑国家”,并试图促使委内瑞拉民选总统马杜罗下台。对部分拉美国家表现出了极强的敌意和不信任感。
在其任用的阁僚中,不乏冷战思维严重的国家安全助理博尔顿,极端反对卡斯特罗政权的古巴移民后代卢比奥等人。这就使得本届美国政府对中国和拉美各国关系的正常发展采取了一种颇为 “神经过敏”的态度。
2018年拉美三国与台湾“断交”之后,美国立刻召回了驻三国的大使,并声称将与他们商谈如何在拉美和加勒比地区“支持强劲、独立且民主的机制与经济”。而后便是3月16日美国候任大使的“推动复交”闹剧。加上博尔顿稍早前公然表态“重拾门罗主义”的举动,可以说,在拉美问题上,美国目前越来越明显地表现出了霸权主义强权政治的色彩。
而前文所述的某些“反建制”领导人为了标新立异,高调宣传将进一步加深与美国的关系的做法,则在一定程度上让外交方针背离了追求互利共赢,为本国谋求利益最大化的本来目的。这些简单化的言论和措施掺杂了过多的政治色彩,变成了“亲美贬华”的站队游戏,助长了美国对其压迫性的拉美政策的自信,使得局势进一步复杂化。
历史地来看,面对可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域外势力在拉美的存在,以及拉美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发展友好关系的诉求,美国在很大程度上采取了直接“遏制”与阻止的方式,拉美各国自身的利益则在很大程度上被忽视了。
以拉美各国与苏联的关系为例,在“二战”前后,拉美国家迎来了与战时盟国苏联的建交高潮,有十余个拉美国家和苏联建立了外交关系,但到了50年代末,与苏联保持正式外交关系的拉美国家仅剩3个。这其中固然有拉美各国担心苏联意识形态渗透和双方经济文化纽带相对薄弱的因素,但也与美国在冷战的“遏制政策”之下,对和苏联关系良好的各拉美国家进行颠覆与恐吓是分不开的。典型例子就是1954年中情局在危地马拉支持的,推翻民选左翼总统古斯曼的政变。
即使是那些“自愿”地和苏联断交的国家,如委内瑞拉等,也在亲美人士的推动或美国的授意之下在与苏联断交之后加强了与美国的关系。由此可见,美国用较为“霸道”的手段阻挠拉美国家与他国发展正常的双边关系,是早有先例的。现在美国在中萨关系上的一系列干涉行为,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视为是冷战时代,乃至20世纪初美国对拉美的干涉政策的借尸还魂之举。
1954年,美国驻委大使正在为委内瑞拉独裁者马科斯·佩雷斯颁发美国给予外国人的最高荣誉之一“荣誉军团勋章”。在此之前,佩雷斯于1952年与苏联断交,并向美国石油利益做出了重大让步,是50年代初期拉美亲美领导人的“模范”之一。(图片来源:wiki)
从中国的角度出发,“非主流”领导人的不理解和北美“老大哥”的干涉无疑会给中拉关系的发展增添不稳定因素。但我们并不需要与这些故意或非故意的搅局者时刻针锋相对,更无须像苏联一样同样用干涉内政的手段进行“反击”。而应该通过对中拉命运共同体和“一带一路”倡议的持续推动,使得拉美各国领导人和民众认识到中国在拉美的投资建设和贸易往来互利共赢的特性,让切实推动发展的事实胜过污蔑和抹黑的杂音。这样一来,那些在上台前以种种怀疑态度看待中国在当地存在的人们,可能也就难以避免“真香”的定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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