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血泪第三十三回: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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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欺于死者,无负于生者,无愧于来者
第2098回:原来姹紫嫣红开遍,现都付与断井颓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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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弃不仅是建筑,还有曾经的记忆。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想要了解一个人,先从他的过去开始,对一个城市亦是如此。
繁华背面的城市废墟:永州废弃工厂、废公园、荒村,被城市遗忘的过往。。。
湖南大山深处荒废已久的厂房,虽然杂草从生丝毫掩盖不住它的美!
人生百年 若白驹过隙 在时空的经纬所编织的生命中 我们曾循着那密密的针脚 看到过绚烂如朝霞的欢乐彩带 也发现过郁黯如愁云的痛苦症结。
国庆节去永州时,参观了大量被人遗弃的工业厂房,包括大量的砖厂和铁器厂等,比如在参观萍洲书院时,就在码头旁边看到一座巨大的废弃工厂,后来在宋家洲大桥旁边,也发现将军岭小学和湘江宋家洲大桥旁边的铁厂巷区分布着大量的废弃工厂。。。
对于这些规模庞大的工厂,如今并没有留下多少历史的记载,连旧工厂以前的名称也没有看到,在网络上也很难搜索到有价值的信息,似乎这些旧工厂的过去都被刻意抹杀了。
我关注永州这座繁华城市的荒废之地很久了。
荒凉与繁华,其实都是以人的标准设定的,群众多便繁华,人少则荒废,通常,人们称颂繁华,厌恶荒败,繁华体现了人类的意志和秩序,而荒败,则是人类生命气息的消散和秩序的终止。"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在汤显祖的名作《牡丹亭》中,对于 " 荒废 " 一境,描绘得可谓入骨三分。
其实,荒废才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模样。它所体现的是时间和自然的意志,在人类离开后,自然的气息和秩序便开始重新回到土地中来。
即使从人类角度看,荒败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它创造了一种独特的审美。
但我们却喜欢将荒败隐藏起来,只把繁华留给外人欣赏,就像一个人的家庭一样,总是将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外人,报喜不报忧。。。
我走进人迹罕至的将军岭安置小区旁边的原铁厂宿舍和生活区,只能看到一些留守的老人,偶尔会看到一些年轻人,大部分房子已经无人居住,在一些古树旁边,看到一个老人搭建了巨大的阁楼,上面养着大量的鸽子,我在厂区还发现很多罕见的果树,走到湘江边,房屋更加荒废,还有村民在江边种植的蔬菜,原来的水塔也被荒废了,在河对面就是正在等待改造的宋家洲。
永州的城市历史很长,上千年沧海桑田,可惜真正留给我们的 " 荒败之美 " 并不多。毕竟城市要发展,大部分的 " 荒败 " 会在这个过程中消失。所幸,总有一些被遗忘的角落会被暂时的留存,曾经的工厂、公园、学校,乡村,甚至军事类工厂的设施,都可以成为废墟之地。在这个酷热的初秋,我来到了城市里那些少为人知,甚至令人感到惊悚的荒废之地,去发现繁华世界的另一面,它们记录了那些被湮灭的记忆,彰显着独特的美学气质和令人敬畏的自然秩序。
" 墟 " 字的字义,是有人住过而现在已经荒废的地方,荒野并非废墟,那里一直就是自然的世界,被人类遗弃的世界才是废墟,它们多有过辉煌的过往,只是时代的大浪将它们抛弃在历史的角落里。在永州这个看起来繁华得有点喧嚣的城市,似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洋溢着热烈的气息,尽管如此,依然有很多令人神迷的荒废之地,与这座城市的气氛形成极为强烈的对比之美。
据公共资料显示,永州市湘江西岸将军岭棚户区改造工程位于冷水滩区零陵南路以东、舜皇大道以北,荷叶岭水厂东北、将军岭公园西南。项目致力于打造成一个配套设施完善,拥有时尚购物环境的现代、生态、宜居的综合性安置小区,建成后,将带动周边区域的经济发展与城市建设,并将提供给住户优质、绿色健康的居住环境。该小区自2016年开工建设至今,通过近三年的努力建设,目前3、4、5号栋共720套住房已交房给永州经某开区。
我从宋家洲大桥下来时,在将军岭小学对面看到了规模宏达的铁厂旧址,居然还有铁轨穿过,旧厂有一个残留的小卖站,偶尔看到几个儿童,两个巡防员站在桥底下值班,听说这种废弃的地方是有吸毒者出没的。
我看到一些巨大的油罐体,业已锈迹斑斑,一个老妪坐在铁轨中间,她看到我从远处走来,就离开铁轨走进了生活区。我走到开阔的厂区,能看到一些废弃的水塔,大部分砖楼的玻璃都破碎了,在一个大院子内,居然看到几个老人在打牌。
2015年6月起,永州市启动冷水滩区湘江西岸棚户区改造项目,北起永州大桥,南至曲河大桥,西至零陵路,东以湘江为界,沿江全长9.233公里。从2015年起,准备用5年时间建成5个回迁安置小区,并计划用5年时间完成所有的规划建设。
翻开尘封的历史,我们可以看到,在2016年,当地有一个群众给上头反映了旧改进度的问题:
“我们是永州市九股公司荷叶岭小区的群居者。自从2015年开始搞湘西棚户区改造以来,大部分居民还是积极响应的,因为这也是地方的一项惠民晸策,让住了多年旧房的百姓能有住新房,好房的机会,我们也一直在期盼能早点征收,真正得到实惠。可是至今快一年了,九股片区就是河边的房子已经拆迁,
我们将军岭片区九股荷叶岭小区上的170户却没有动静,其实我们都是愿意征收的,只是有小部分居民还有点情绪,这完全可以通过拆迁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去多做下工作,耐心,细致地跟小区的居民沟通一下,顺利地完成征收任务。前些天去问了下九股拆迁指挥部的工作人员,他们都说不知道,好像就一直在拖延。
最近棚户区改造工程的工地上热火朝天地在建设,民工确实很辛苦,也难为他们了,大热天地坚持施工。只是噪音也很大,住在这感觉确实不舒服。
其实征收并没有那么难,连河边以前觉得不可能做通工作的居民现在都搬走了,荷叶岭小区上的170户相对而言要容易很多的,可以采取逐户征收,签一户划拨一户征收款,逐步推进,有河边已经征收的例子,相信荷叶岭小区上的居民慢慢会想通的,也会逐步签约的。
而且通过近一年的时间准备,大部分居民都已经作好了准备,不是在外面买了房子,就是想好了对策,都要有应对的办法,现在真正住在这的住户已经不多了,大多数是空着或者是租给了别人,因为已经早就做好了拆迁的打算了,所以现在征收相对以前来说是容易得多的。
恳请上头能在百忙之中关注一下湘西棚户区改造九股片区荷叶岭小区的征收工作,督促拆迁负责部的相关工作人员早日做好荷叶岭小区上这170户的征收拆迁工作,为把永州建设成为潇湘明珠而努力!将军岭片区九股荷叶岭小区居民敬上。。。”
2016年有群众发声说:“去年指挥部来谈拆迁的人,全部都很不积极!问他们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跟蛤蟆一样点下跳下,不点不跳!那批人全部被换了一批又一批,现在干脆不来了。搞不定就转给开发商征收好得很。
现在当菅的有几个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普通的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更何况掌握着一方利益的为菅者,又有几个真正站在普通百姓的立场上考虑问题,决策思考呢?楼主太天真了。不要再存幻想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条件就住外面去,没条件就安心住在山上。
象以前一样,不征收,住在这还是很安静舒适的,一征收,到处吵死了,我们山上的又不征收,那些征收指挥部的是怕全部征收完了他们没事做了,就被炒鱿鱼了,所以故意不想征收的,根本就没有征收的样子。
没人带头,不然,也吵不起来。同样是拆迁户,征收的待遇都大不一样;同属于一个棚改片区(将军岭片区),山上的170户跟河边的住户,征收的决策和方法也大不一样。。。
20多户签约了,过后又说作废,去指挥部拿合同,也不让拿,说以后有用,这摆明了对工作不认真,敷衍了事,难道是担心全部征收完了,他们就没事做了,担心被解聘?。。。去年来谈征收的那些人全部都是混吃混喝等死之辈!某人整个响午就坐在楼下看打牌也没见主动上去敲门与人搭讪,不给凳子给他坐,现在来都不来了,他们没有带着任务过来,纯粹是来玩的,所以那些负责谈征收的人被换了一批又一批,没有从根本解决。。。
谁没有风光过?城市也一样,“一包烟、一张纸、一辆车”的永州时代,曾是永州辉煌的回忆。
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一包烟、一张纸、一辆车”曾是永州工业的中坚力量,是永州工业的“三大巨头”!
一包烟指的是零陵卷烟厂,位于零陵区河西潇水河畔,创办于1976年10月,上世纪80年代上划我国烟草总公司湖南省烟草公司;2003年底成为常德卷烟厂零陵卷烟分厂;2006年11月起隶属湖南中烟工业有限责任公司直接管理,改名为湖南中烟工业有限责任公司零陵卷烟厂。烟草行业直接由国家管控,所以,零陵卷烟厂是曾经的永州三大巨头混得最好的!
湘江纸业,就是原来的冷水滩造纸厂,也曾是永州经济的主要力量,冷水滩造纸厂建于1958年,位于冷水滩河西湘江河畔,永州大桥桥头,主要生产各型纸,年生产能力22万吨,高峰期年产值达11亿余元,利税1.8亿元!曾是永州的纳税大户!
但是,为了保护湘江源头,永州市主动舍弃这个永州市纳税大户,于2015年12月31日湘纸公司正式关停湘江纸业。后来搬迁到岳阳…
长某丰猎豹,曾是永州的骄傲!长某丰集团,前身是我国人民解放军第7319工厂,建于1950年,位于冷水滩曲河桥头湘江西岸,于1996年10月经公司化改制成立长某丰(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专门制造各型猎豹汽车。猎豹黑金刚和猎豹CS——系列曾经风靡全我国,而长某丰集团也成为我国企业500强、湖南前五、永州最大企业。在巅峰时刻,猎豹汽车曾不足100秒下线一台汽车,还供不应求!但由于汽车市场的竞争激烈和各方面的原因,长某丰集团如今辉煌已不再…
永州市曾经的这三大工业巨头,零陵卷烟厂风光依旧,但已属于湖南中烟集团;湘江造纸厂已搬去岳阳,早已在永州成为回忆;只有长某丰集团,把总部搬回永州,希望长某丰集团能走出困境,重回过去的辉煌。
断臂求生,据说现在长某丰集团总部将回迁永州,拟保留永州工厂。。。
长某丰猎豹是长某丰集团旗下品牌,总部位于湖南省长沙市,是引进三菱帕杰罗越野车技术消化、吸收改造而成,车型采用超级四轮驱动系统,具有较强的动力性能和较好的平稳性能,低燃耗。公司拥有湖南永州、安徽滁州、湖南长沙和湖北荆门四个整车生产基地。到2005年,长某丰集团将建成以工业为主,集工业、科研、贸易、金融投资为一体的特大型企业集团,猎豹汽车生产规模将达到8至10万辆,实现工业总产值200亿元,销售收入200亿元,使企业跨入我国汽车10强行列。
永州的变化很大,永州大道BRT站台是中心城区快速公交的重要组成部分。市城投先后完成城区段、联城段23个站台及快速公交智能系统建设。城区段停靠站采用中央岛式站台,设置在中央绿化带内,联城段采用左侧侧式站台,设置在两侧5m主辅道绿化隔离带内,主线车辆采用左开门方式布置,可基本实现同站台双向换乘更好地保证路中公交车行驶安全、快捷,市民乘坐出行节约三分之一的时间。
九嶷大桥是我市第一座大型斜拉桥,是横跨湘江连通冷水滩区、永州经开区的交通要道。主线桥长1183米,主桥结构为三塔单索面矮塔斜拉桥,主桥长380米,桥宽34米。大桥于2016年9月正式开工建设,历时三年,2019年9月29日建成通车,有效缓解中心城区东西向过江交通压力,进一步完善中心城区路网和改善市民出行,带动经开区与冷水滩区两岸经济发展。
在湖南,像永州这样分布着大量废弃工厂的地方并不少见,省会长沙也有大量的废弃工厂。据记载:“长重厂四周已经被一条条宽阔的马路包围。高耸的现代小区,飞驰而过的东二环车流,相比之下,这个红墙旧工厂显得那样沉静、庄重而肃穆。
老厂房外一栋栋高楼拨地而起,周边正如火如荼地建设,这也许是我们这个巨变的时代所要经历的阵痛吧。
曾经忙碌的车间,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轰鸣的机器声,早已随风远逝。只留下绿色的龙门吊,机油的淡淡味道……
工厂制造的矿用设备体积超大,质量重,也生产军工产品,组建了军工车间,所有有铁路专线。整个长沙,工厂内通铁路的单位寥寥无几。矿通却有条与京广干线连接厂区铁路,这条铁路铁轨通向各主要车间和货运站,为生产带来便利,产品可以从车间通过铁路货车直接发货到全国各地,工厂生产需用的燃料(重油,焦炭)源源不断运进工厂。
在70、80年代,同时有近6000名职工在此工作和生活,他们在此付出一生的青春,子女在大院内的子弟学校学习成长。 自90年代渐渐没落后,许多职工下岗自谋职业,这也正是90年代国企改革的缩影。曾经在这里奉献青春,挥洒热血的少男少女们老了。从意气风发到两鬓斑白,人一生的轨迹,像极了这些工厂。
曾经为共和国发展建设默默奉献的老工业,如今工厂内的铁路都被拆除,大部分厂房被拆,作为长沙重工业的领军企业早已不似从前风光,只余下两栋红色外墙的生产厂区静静矗立在此,大部分出租给高桥商家做仓库,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残喘着最后的生命。”
前段时间,一个 " 佛像被化妆 " 的事件在媒体上被刷屏,四川安岳石窟内唐宋时期的佛教造像被人用油彩刷得大红大绿,虽然给佛教造像 " 上彩 " 的人并非出于恶意,但这种以过度艳丽色彩来表达审美的方式,依然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口诛笔伐,很多人都认为,佛教造像应该保留它沧桑荒败的美感,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审美上的整体进步。
很多人终于懂得了荒败是一种特别的美学体验。其实这种审美并非属于后现代,从屈原的《哀郢》开始,我们的传统文化中就有了 " 废墟 " 审美意识,只是这种审美多以感伤为主。其实也不必哀伤,比之于完整的建筑,残存的废墟留给了我们更多的想象空间。" 与你年轻时的容貌相比,我更爱你饱经沧桑的容颜 ",玛格丽特 · 杜拉斯小说里的这句话,用来形容废墟之美,再合适不过了。
永州的废墟,大致有废弃工厂、废弃公园、未开发土地、交通遗迹、军事遗迹几类。它们的形成,多缘于各种复杂的历史因素。工业化与城市化,这两个互相交错的进程,不断地制造着枯荣交替,很多废墟因此而生。
永州工业废墟的形成,多缘于历史和经济因素,以上世纪 50 年代以来的遗迹为主。在建国初期曾经热火朝天的工业化进程中,大量工厂涌现在城市的郊区,那是一个大建设的时代。而自上世纪 80 年代改革开放始,这些老旧的国有工厂便开始走向了不同的生命历程。效益好的开始发展壮大,搬迁至新的地方扩大生产规模,效益差的则日渐荒废,原有的土地,因为早已不再是郊区,很多已经转为国家有土地开发,没有开发的,则继续荒废。
很多永州人对于那些工厂依然有着深厚而清晰的记忆。永州早期的工业区,因为对运输方式的依赖,多建设于江边与铁路线附近。沿湘江一线,有大量的老旧工厂等,部分旧厂已改造成为遗址公园,保留了部分原始风貌,没有流于荒废的命运。
交通的发展与更替,带来了繁荣,也制造了荒芜。永州曾在铁路沿线大量修建工厂,方便原材料和产品的进出。。。除了工厂,公园这种为大众喜爱的场所其实也会被废弃。。。荒村也是永州废墟的重要组成,在城市化的进程中,城市周边的农村大多迁移并入城市,而空出来土地,并未马上开发,久而久之,这些空置地便渐成荒芜之地。
在这些废墟中,被遗弃的不仅仅是带不走的建筑。
大量被当作已无利用价值的物品被丢弃在废墟中。过了期的灭火器、陈旧的发动机、照明装置、电表箱,还有工厂当年的交接班记录表和各种已不再需要的办公家具,是工业废墟里最常见的遗弃物。公园里的遗弃物则多是各种残破的游乐设施,譬如 " 旋转动物飞椅 "、" 宇宙飞船 "、" 大海贼 " 等等,如今只能在废墟的草丛里见到它们了,童话小屋也变成了野狗的小窝。这些被当作垃圾遗弃的物品,是关于过往记忆的碎片。
在曾经的工厂旧址,我们甚至捡到了一些罕见的绘画作品。
建筑可以成为废墟,但愿我们记忆不要因此荒废。
无人世界,自然重建属于它的秩序,人去楼空之后,属于人类的世界归于荒凉。
荒凉其实只是我们的定义,另一个属于自然的世界,却开始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自然在时间意志的主导下,开始重建它的秩序。
曾经有一部名为《人类消失后的世界》的纪录片,片中观点认为:人类消失后 20 年,大街和农作物将接着消失,乡村道路会被野生植物覆盖,田野将杂草丛生。事实上,在气候温润的亚热带和热带地区,根本不需要二十年,植物就可以重新占领曾经属于它们的领地。
就永州而言,侵掠能力最强的草本植物有葎草、葛、白茅等,而木本植物中,苎麻和构树的侵掠能力是最厉害的。这些植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生存和繁殖能力都超级强大。以人人讨厌的拉拉藤葎草为例,它的适生幅度特别宽,年均气温 5.7到22 ℃,年降水 350到1400 毫米,土壤 pH 值在 4.0到8.5 的环境均能生长,也就是说,无论是在寒区还是热带,无论是干旱的西北还是潮湿的南方,无论土壤酸碱,基本上都能活下来,在自然条件差异巨大的我国,葎草除了青海和西藏没有之外,其他各省均有分布。
除此之外,它的繁殖能力更是惊人,葎草种子产量很高,1 株可产数万粒,主要以风和鼠虫类为媒介传播。当年种子除土壤深层的以外,次年基本都能发芽。另外,葎草的分枝和再生能力也很惊人,每株分枝数个至十几个分枝,如留茬刈割,再生能力也很强。
与葎草一样,苎麻、葛、构树的生存能力也都超级强悍,它们所占领的区域,基本不会再有其他植物存活。因此,在很多地方,它们被认为是有害植物,常立军曾在圭塘河边一片曾经荒弃的风光带上做过长期观察,仅仅是两年间,构树便从一个在群落中只占一小部分的树种成为绝对优势植物,大量的构树果实被鸟类带到其他地方,快速繁殖的构树成片生长,最初一片生物多样性极好的河滩就此变成了构树的天下。快速生长的构树互相之间也在不停地竞争,直到剩下的强者长成大树,遮蔽掉大量的阳光,其他植物基本无立足空间。
在湘江东岸,靠近南郊公园山间的路边有一扇破旧的铁门,常立军从此进入,是曾经的长沙液化气厂。依存于铁路的液化气厂,如今已随着铁路货运南站的消失而搬迁,在这个大约废弃了十年的厂区,早已看不出当年的模样,后来这里又租赁给了一个足球运动俱乐部,然而也已荒废,一只破烂的足球孤零零地被扔在球场中间。
这里已经完全是生物的天堂。黄鼬在路上穿过,甚至有点不怕人的样子,斑鸠、伯劳四处乱飞。有趣的是,那些曾经遗留的厂区人工绿化植物,各自走向了不同的命运。常立军在长满了野生植物的厂区里探寻,花坛中早已没有了鲜花盛开,它们成了野草的新家园,然而在路边,常立军却发现了和野生植物共生的成排芭蕉树,这是当年厂区绿化的一部分。生存能力强大的不止是芭蕉,珊瑚树依然在路边结出鲜红的果实,风雨兰也在野草丛生的地方顽强地活了下来,开出极为艳丽的花。
令人惊喜的是,这里居然还有了水生植物,一丛香蒲在一方极为清浅的水洼中长势喜人,正是因为长期无人管理,位于山间的厂区内开始有了积水,风或是飞鸟带来的香蒲种子便在此生根发芽,形成了这片袖珍的湿地生境。
废墟有一种特别的意义,它既可以让我们窥探到过去的秘密,又可以让我们预见未来某种可能性的场景。
去年11月,冷水滩区晸府启动湘江西岸棚改区项目二期,征收范围为湘江西路潇湘大桥至杨家巷路段、宋家洲大桥至亲水桥段。该棚改项目主要内容是棚改范围内房屋的征收、拆除,以及安置房建设和回迁;湘江西路片区道路建设;湘江西路风光带、防洪堤建设。 湘江西路即冷水滩城区沿河的一条街,旧称“河街”。以前街上有很多“伙房”(旅馆),接纳从码头上岸投宿的旅客。也有一些作坊,如延续下来的酒坊。
古渡口码头。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湘桂铁路修通以前,以大街、小街为轴,水府庙、关帝庙、康王庙为中心,沿河一带分布着众多的码头,被称为“滩市”(现在冷水滩的由来)。铸件厂旧址。听说这里曾经是一个庙,解放后被改造为铸件厂,也曾作过纺织厂。以前,沿河一带居民大多崇佛,现在还保留两处遗址,一处是浮桥边的“阿弥陀佛亭”,一处是文昌阁寺,旧时人们定期供奉。将军岭安置小区。其中,3、4、5号栋,已交房给经开区。
再说我离开蒋军岭时,经过了荷叶岭水厂,或许这个地方还是能正常运作的,但其它地方大量被废弃的厂房,无疑是一种资源的浪费,也可能是当时城市规划时,大部分决策都是某个头儿拍屁股临时决定的,下面的人又都是拍马屁之辈,没有人敢说反话,结果大量头脑发热的项目草率上马,却不关注经济效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