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穷书生发财:民间故事土豪目空一切
民间故事穷书生发财:民间故事土豪目空一切王威道:“这……小人也是一片好意!”张易鸣仰头大笑道:“只怕什么?只怕本官这知县的位子坐不稳,是吗?”王威道:“刘员外是本地首富,家里良田万顷,奴仆成群,名下产业更是遍布府县,就连知府大人同他也是称兄道弟……”不等王威说完,张易鸣就摆摆手打断他道:“你说这些与本县有何相干?”王威道:“大人难道不知钱能通天之理?若是不去拜访,只怕……”
明朝永乐年间,新榜进士张易鸣奉旨就职开州知县。到任第一天,当地士绅乡宦等少不得要来庆贺一番。
怎奈张易鸣是穷苦出身,不擅长应酬,只是草草应付了几句,便借故赴任途中连日劳累,要早点歇息,让随从送走了众人。
次日一早,张易鸣整理衣冠,端坐公堂,正欲批阅公文,捕头王威上前低声提醒道:“大人,你初到本县,公事可以暂缓,当务之急应该是去拜访刘员外!”
“刘员外,他是什么人?”张易鸣知道王威在本县做捕头多年,自己初来乍到,他的意见不可忽视。遂搁下笔问道:“你且给本县说说,为何要拜访此人?”
王威道:“刘员外是本地首富,家里良田万顷,奴仆成群,名下产业更是遍布府县,就连知府大人同他也是称兄道弟……”
不等王威说完,张易鸣就摆摆手打断他道:“你说这些与本县有何相干?”
王威道:“大人难道不知钱能通天之理?若是不去拜访,只怕……”
张易鸣仰头大笑道:“只怕什么?只怕本官这知县的位子坐不稳,是吗?”
王威道:“这……小人也是一片好意!”
“行了,什么钱能通天,本县一向不信这个!管他是一贫如洗的穷人,还是身家千万的财主,在我眼里都一样,全是老百姓。他若安守本分,本官决不仗势欺人,他若作奸犯科,本官也决不徇私枉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他做他的财主,我做我的知县,何必拜访?”
见上司说得义正言辞,王威直摇头,连堂下一众差役也都跟着叹息,张易鸣不由诧异道:“你们这是为何?”
众人答道:“我等叹大人初入官场,不懂为官之道,为人又这般固执,恐怕这身官衣穿不长久矣!”
张易鸣皱起眉头,没有再言语。
到了第三天,张易鸣突然道:“本官细想之后,觉得拜访一下也无妨,也好借此会一会这刘员外,看看他是何许人也。”
王威听了满面带笑,试探着问道:“上门拜访,总不能两手空空,不知带点什么礼物为好?”
张易鸣一摊手道:“本官乃清贫书生,珠宝金银就没有,不过我准备了这个!”
说罢,晃了晃手中的画轴。
向来听闻刘员外喜欢字画,可上司并不是什么名家,送这个虽然寒酸了点,不过也算投其所好。想到此,王威笑道:“还是大人想得周到!”
在王威的带领下,张易鸣来到刘家,眼前是一所高大雄伟的宅院,递上拜帖,看门的不敢怠慢,飞奔入内禀报。
过得片刻,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迎了出来,人未到声音先至:“不知父母大人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想必此人就是刘员外了,张易鸣拱手行礼,暗中打量,但见来人红光满面,双目精光四射,遂顺口恭维道:“老员外精气如此旺盛,真乃世间少有!”
“托大人洪福,老朽活得还算滋润,所以这把老骨也还康健!”语毕,刘员外做了请的手势,二人相继走进大门。
到了厅堂,分宾主落座,早有下人奉上香茶,浅尝了几口,张易鸣从王威手中拿过画卷递给刘员外道:“本官拙作,不成敬意,请老员外笑纳!”
刘员外笑道:“客气,客气!”
接过递给下人,吩咐悬于厅堂。
画轴展开,但见画上有几锭元宝飘浮于空中,一官员却视而不见,做低头沉思状。
刘员外轻捻胡须,凝视画卷,伫立良久。
少时,有下人来报酒筵已备好,刘员外伸手相邀,张易鸣也不推辞,二人双双入席。
酒过三巡,刘员外手指画卷道:“恕老朽愚钝,这画有什么深意,还请大人明示。”
张易鸣道:“惭愧,惭愧!此画只是本官侥幸登科后,一时不知天高地厚,偶然为之。要说深意,实不敢当,只是本县以为:为官者,若以忧国忧民为己任,元宝财物自然轻如鸿毛也!”
“好,好!大人视钱财如废土,实乃高洁之士!”刘员外拍手称赞,随后话锋一转道:“不过,要在这世道立足,没银子只怕是寸步难行!”
“噢,听这意思,老员外是相信钱能通天之说矣?”
“岂止通天,亦能入地!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易鸣一愣,随后笑道:“老员外醉了!”
“我没醉!”刘员外满脸不屑地说道:“老朽笃信钱能通天,通鬼神,只要有足够多的银子,让鬼推磨又有何难?”
“此话当真!”张易鸣见他步步紧逼,不由也针锋相对起来道:“倘若老员外能使鬼推磨,本官愿拜你为师!”
刘员外盯着张易鸣,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随后仰头哈哈大笑道:“一言为定!”
当夜三更,一行人来到城隍庙,献上香烛纸马,刘员外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通,转头吩咐道:“一会看到什么都别出声!”
众人点头,有个跟随的小厮好奇,凑上前谄媚地笑道:“老爷,你跟城隍爷说了什么,讲出来让我们也见识下呗!”
“就你话多!”刘员外看似责备,实则脸上带着笑,看那意思像是要借此显摆,只听他娓娓说道:“我跟城隍爷讲,请他通知牛头马面两位阴差一声,让他们来见我,只要他帮我办了这事,明天我就让人把城隍庙重新翻修一遍!”
看着众人一脸惊诧的表情,刘员外高昂着头,好不得意。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牛头马面已经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刘员外面前,厉声喝问道:“你这老头找我兄弟俩所为何事?”
刘员外不慌不忙道:“老朽请二位神差来,不为别的,只是想送些银子给二位花花!”
牛头马面对视一眼,不解其意,刘员外继续道:“二位不必多心,老朽就是看你们在阎君跟前当差,鞍前马后,所得俸银跟阳世小吏大概也差不多,我就在想,一家妻儿老小靠着那点银子过活,想必窘迫得很吧?”
这话说到了牛头马面的痛处,二人点了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刘员外笑道:“老朽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得花不完,所以请二位神差来,就是要送些银子给你们花!不过……”
牛头马面忙问道:“不过什么,老员外请直说!”
刘员外道:“是这样的,若直接给银子,只怕二位神差有受贿之嫌,依老朽的意思,二位给我干点活计,那我给的赠银便是工钱,这样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讲得清楚,免去了很多后顾之忧。”
“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给多少银子?”
刘员外假意想了想才道:“哦,对了,老朽家中面粉所剩无几,那就请二位神差帮我磨一袋麦子吧!至于工钱,好说,就给你们三百两,如何?”
牛头马面心中一阵窃喜,当即满口应承。
磨好面粉,牛头马面喜笑颜开地拿着银子走了。
事实胜于雄辩,张易鸣输了!
他心悦诚服地对着刘员外拜了几拜道:“老师在上,学生受教了,原来钱真的能通鬼神!”
回到衙门,张易鸣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每天依旧秉公处理各种事务,有次王威私下拿了别人的银子,受人之托,送来厚礼替犯案的人说好话,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王威很是纳闷,心说张易鸣不是被吴员外那一出“有钱能使鬼推磨”折服了吗?怎么依旧对银子不感兴趣啊!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张易鸣笑道:“我看过卷宗,吴员外这么多年在地方上欺行霸市,为祸乡里,强行买卖田地房产……光是告他的积案都有几十宗,只是他用银子买通了大小官员,故此到现在还逍遥法外。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王威听得瞠目结舌,不敢接话茬,担心引火上身,只听张易鸣又道:“至于你和你那帮下属,念你们没有大恶,养家也不容易,过往的事我既往不咎,以后若敢再犯,本县决不轻饶!”
王威出了一身冷汗,唯唯诺诺退了出去!不过心里又疑惑起来,知县大人说吴员外好日子要到头了,这是什么意思?
吴员外财大势大,连知府大人都和他称兄道弟,一个小小县令能奈他何?
王威摇摇头,想不明白,不过这些事他也管不着,索性也不去想了。
过了几日,地方上开始传言,说吴员外家闹鬼,王威得知这事,隐约觉得和那晚二人打赌有关,遂有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张易鸣。
听他说完,张易鸣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噢,是嘛!”
见他这个反应,王威自觉没趣!
又过了半个月,吴员外突然上吊死了,王威又去见张易鸣,比手画脚地对他说道:“听人说,吴家破产了,吴员外受不住打击,是用腰带悬梁自尽的。树倒猢狲散,吴家的那些丫鬟奴仆将宅子里的东西搬的搬,抬的抬,全部抢了一哄而散,吴家算是完了!只是属下不明白,他们家泼天的家私,怎么这么短的时间说没就没了呢?”
张易鸣意味深长地说道:“他自以为有钱可以通鬼神,那夜和我打赌,我就料到了迟早有这么一天。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那牛头马面得了好处,肯定会再来。你想啊,随便干点活就拿几百两银子,谁不乐意啊!我敢肯定,这种事情很快就会传遍地府,那阴间的大小官吏都会来分一杯羹。”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什么黑白无常、判官之流,应该都会不请自来,推个磨,挑个水,完事儿就伸手要几百两。不给,那就闹,这应该就是吴家闹鬼的缘由了!如此下去,即便是富可敌国的人家也禁不住,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地方财主!吴员外有此下场,正应了那句老话:恶人自有天收!”
王威暗暗咋舌,这个顶头上司不简单呐!刚来时提醒他去拜访吴员外,被他一口回绝,第二天却又主动说要去,自己当时还以为他表里不一,也会权衡利弊。
这时才猛然醒悟,他那会是连夜看了卷宗,故此决定要替本县百姓拔出这个毒瘤,这一切想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这一招借鬼神之力除恶,实在是高明啊!
“想什么呢?”张易鸣拍了拍他的肩膀,满面带笑的看着他。王威回过神来,忙不迭道:“没,没什么!”
“那走吧,有人报案,说城西的李少爷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咱们这就去看看!”
“这种事属下带几个兄弟去就可以了,何必劳烦大人亲自前往!”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不是我份内的事吗?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况且,我也想会一会这个纨绔子弟,看看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说着话,人也大踏步走了出去,王威赶忙跟上,心中不由暗笑:“李家这个王八蛋,这下活该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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