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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夜闯知州府事件,事生肘腋人证县城遇刺

土匪夜闯知州府事件,事生肘腋人证县城遇刺张维汉眼露凶光:周管家,狼老大知道的事太多了,如果这次刺杀失败,你就让狼老大永远闭口!周兴忠停下步子,转身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张维汉,等着他发号施令。听到方二平的安慰,成文兴止住哭泣,和他一同进入客栈的前厅吃饭。此时,在县城张府的书房里,张维汉正目露凶光,对着周兴忠交待任务:管家,你马上去告诉独眼狼,这次县城截杀是最后的机会,决不能失手!周兴忠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门,只听得张维汉喝道:慢!

第二天,没到午饭时分,田风一行人就到了马店沟。倮娜远远看见,方二平已经带着二十多个警察等在客栈外。

方二平的眼光,在人群中不断搜寻徐二蛮的身影,可是,直到所有人陆续进了客栈前厅,仍没见到徐二蛮。就在方二平站在客栈外,呆呆看着青龙镇来路方向时,成文兴已经从厅堂走出来,把手中的机枪和驳壳枪递给了方二平。

二平,我知道你是再等二蛮,他不会回来了,这是他用过的手枪和机枪。二蛮是为掩护我和局长牺牲的...成文兴话没说完,已经抱住方二平低声哭泣起来。

徐二蛮曾经是治安队的警员,还任过治安队小队长,方二平知道成文兴和他的感情很深,于是小声安慰:成队长,我们先记下这笔账,一定会把杀害徐队长的凶手绳之以法!

听到方二平的安慰,成文兴止住哭泣,和他一同进入客栈的前厅吃饭。

此时,在县城张府的书房里,张维汉正目露凶光,对着周兴忠交待任务:管家,你马上去告诉独眼狼,这次县城截杀是最后的机会,决不能失手!

周兴忠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出门,只听得张维汉喝道:慢!

周兴忠停下步子,转身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张维汉,等着他发号施令。

张维汉眼露凶光:周管家,狼老大知道的事太多了,如果这次刺杀失败,你就让狼老大永远闭口!

周兴忠会意地点了点头,恭敬地回了声“是”,才出了书房。

看着众人用过午餐,方二平把田风叫到一旁,把已经抓住了菜花蛇和阎昆的消息告诉了他。就在田风面露喜色的时候,方二平又小声说道:局长,还有一个好消息,雷楚先已经找到她哥雷楚天,俩兄妹会和我们一同从西城门进城。

好!好!好!田风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便对着成文兴大声喊道:成队长,带弟兄们马上出发!

田风带着雷击天一行人来到雄山西门外时,已是下午四时左右。看到高高耸立的西城门,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十多天来的经历,让他从天堂走到地狱边缘,然后又从地狱回到人间。

当田风站在城门外思绪万千的时候,老李头迎了上来,用几分谄媚的神情喊道:田局长、成队长,你们辛苦了!田风挥手向老李头示意之时,赵义带着雷楚天兄妹,已经匆匆从城外赶来。

雷楚先看到爹爹雷击天,一下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爹爹,你总算回来了,我娘和弟弟被山体活埋了...听到雷楚先的话,雷击天抚着女儿的头,老泪纵横,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雄山的天空,此时乌云笼罩,阴霾不堪,天空下着像细盐一样的雪粒,西北风裹着雪粒飘飞,发出呜呜的咆哮声,狂风像要把行人卷起来一样。街道旁挂着的红灯笼,被狂风刮得不停地摇拽,发出“嚓嚓”的声音,灯笼像要挣断挂绳和狂风一起飞舞。雷楚先头上的红头巾,差点被呼啸的狂风卷飞。

三十多人的队伍经过豆腐街时,没有发生意外,眼看着队伍过了豆腐街,再经过雄山路转上龙泉街时。田风已经看到了似乎久违的警察局办公楼,便暗自松了口气。

队伍放缓脚步,慢慢地往前走,快到县政府门前时,大门斜对面的小巷里突然冲出一匹黑马。黑马的尾巴上拴着长长的鞭炮,噼里啪啦地爆炸。受鞭炮声惊吓的黑马,开始狂奔,疯狂地地冲向人群。

田风心中大叫不好,来不及多想,便“砰砰砰”开枪,把黑马击到在地上。被惊马冲散的队伍,开始往县政府方向靠拢。

绑在黑马身上的炸药包,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离惊马最近的两个警察已被炸得血肉横飞,另外有四个警察被爆炸的冲击波震昏在地上。

扑倒在地的雷楚天刚从地上站起来时,刚才还紧闭着的县政府大门已经悄悄打开,门缝里面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枪管。雷击天来不及多想,从侧面一下扑在雷楚天身上。砰砰...枪声响起,子弹击打在雷击天的后背上。他像被一记重锤击打,冲撞力经传递后,又把雷楚天撞得仰面倒地。此时狂风大作,似有风卷残云之势,猛烈的西北风刮来,发出“嘶嘶嘶”的声音,雷楚先头上红头巾被狂风掀起,飘到了半空中...

匍匐在地的方二平已经判断出了枪声响起的方向,抬起手中的驳壳枪,砰砰砰...向着县政府的大门打出了一梭子,随即,他从地上跃起,带着风向县政府大门冲了过去。

此时,站在县政府对面一扇窗户后面的狼十三,看到雷楚先倒在了地上,又看见飞在半空中的红头巾,他以为雷楚先已经同时中枪,心痛得眼睛像要喷火。站在他身边手握冲锋枪的狼十八小声问道:十三哥,打不打?

心如刀绞般的狼十三,对着狼十八大吼:打个屁呀,你没见警察大队人马已经从院里冲出来了吗?

狼十三说完,转身下到一楼,从后门往外窜了出去。狼十八跟在后面,逃出了龙泉街。

方二平带头冲进县政府大院时,看到院中空无一人,平时站岗值班的警察不知去向。一座偌大的县政府大院,此时像一座阴森森的庙宇。方二平知道,现在还没到过年放假的时间,可县政府的公务人员去了哪里呢?

方二平对着一群巡警大声吼道:跟我逐间搜,老子不相信刺客会上天入地!

听到方二平的吼声,警察开始搜索县政府的每间办公室。当搜到李玉章的办公室时,方二平看见门是虚掩着的,便一下闪到一边,背贴着墙,向着屋里大喊:有人吗?

方二平连喊了三声,没听见屋里有回声,便飞起一脚,把门踢开,方二平的驳壳枪,指向了屋里。

借着屋子里微弱的光线,方二平看见地上绑着几个人,嘴里不断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方二平走近一看,地上躺着县政府办公室秘书张正,另外的三人是警察局副局长汪剑武和两个守卫政府前大门的警察,四人的嘴中还塞着破布,县长李玉章却不知去向。

来人,把屋里四人带回局里作笔录,其他的人跟着我继续搜!

方二平,你别白费劲了,土匪早已从后院逃走。方二平没理会汪剑武,带人向后院追去!

就在此时,后院响起了砰砰砰的枪声,方二平提着驳壳枪追到后院,看见一胖一瘦的俩个黑衣人,击倒门卫后,正向后院门窜去。跑在前面瘦得像竹杆似的老男人,前脚已经跨出了院门槛。砰砰砰...砰砰砰...方二平和几个警察的步枪和短枪一齐开火,跑在后面的胖土匪已被乱枪击倒。已窜出后门的老土匪腿上中了一枪,一个“狗啃屎”扑到在门槛上。高瘦老男人挣扎几下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后院门。

方二平刚追到后门,只听得外面已响起“砰砰”两声枪响。俩个巡警端着步枪指着前方,小心地出了后院门。

当方二平跟着两个警察跨出后院门门槛,只见后面巷子有五、六米远的地方,仰面躺着刚才那个脱逃的黑衣老土匪。方二平冲上前去,瞄了瞄地上躺着的土匪,对着一个巡警说道:马上去请唐副队长,让他来认认这人是谁?

方二平蹲在地上检查土匪身上的东西时,田风、唐小川已经从前院赶来。

唐小川翻看仰躺地上那个老土匪之后,站起身来对着方二平说道:方队长,你真行呀,横行于雄山、洛泽、扎溪三县的狼头山匪首独眼狼竟然被你干掉了。

一听到死的是“独眼狼”,田风心中一阵狂喜,蹲下身子又重新搬开老土匪的眼睛,发现死者的确只有一只眼睛里有眼珠。田风站起身说道:方队长,祝贺你,你立大功了!

局长,独眼狼不是我击毙的!

听到方二平的话,唐小川重新蹲下身,检查了独眼狼身上的三处枪伤,然后站起身来对着田风汇报:田局,方二平说得对,独眼狼腿部中了两枪,但最后致命的一枪,子弹是从前面射进他头颅的。

唐队长,你的意思是,有人怕独眼狼落在我们手里,杀人灭口?

唐小川对着田风点了点头,才转脸对着方二平:二平,你快回局里看看,彭小斌在不在局里?

听到唐小川的话,方二平提着枪向前院跑去。当方二平跑到警察局前院的时候,却见彭小斌和一群警察站在院中。

几个巡警抬着独眼狼的尸体走出县政府前院门时,龙泉街上聚集了很多街民。雷楚天抱着身体慢慢变凉的雷击天,早已哭干了眼泪。在从三岔河回雄山城的路上,雷楚雄已经把整个岩上村塌陷的事告诉了雷击天,当他知道雷楚先雷楚天都活在世上时,雷击天的心中还幸存着一丝希望:未来的日子里,他可以和儿女相依为命。或置上一二亩田地,或在县城打短工,勉强渡过天年。可此时,他的希望随着生命的消逝已经破灭。雷楚天仰望着天空,大声吼叫:老天爷,你为何这样瞎眼呀,这个恶人当道的世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雷楚天凄惨的咆哮声,让在场的人都在心里发出深深自问。雪粒落在雷楚天的脸上,马上化成了水,混合着他的泪水,慢慢地从面颊滴落,砸在地上...

听到雷楚天凄厉的怒吼声,田风心里特别的难过,上秋原师范学校时,他曾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理想。但是,当一桩桩血淋淋的事情凸现在他眼前,田风对这个国民政府的信心已经开始动摇。一个从秋原千难万险带回雄山的大活人,转眼间就被匪徒刺杀在他这个警察局长的面前。此时,田风感觉到莫大的耻辱。面对这个悲哀的社会,他仰天花发出一声像狼样的嚎叫...

站在人群中的晚娘,看着地上独眼狼的尸体,心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她转身出了人群,带着豆花回了豆腐街。

回到“仇记面馆”的晚娘,默不作声收拾起行李来。豆花知道,在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晚娘要带着山娃回老鸹寨过年。想到晚娘要离开自己,豆花的心情也变得糟糕起来!

土匪夜闯知州府事件,事生肘腋人证县城遇刺(1)

遥远的乌蒙山,威信县的山

三天后的早晨,在桃花河边的练兵场,潘云峰正趴在泥地里,为新兵做着匍匐向前的示范动作。只见潘云峰把身体贴近地面,用左手臂和左腿侧身着地,右手提着步枪,侧着身子迅速往前爬行。

两次示范动作做完,潘云峰已是满身泥浆。虽然已进数九寒冬,但潘云峰却是满头大汗。陇雪飞走上前去,掏出衣袋中的手绢,为潘云峰擦着头上的汗时,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儿香涌进潘云峰的鼻孔中,他突然有种晕呼呼的感觉...

看着一个士兵匍匐爬行时,老把屁股撅起,潘云峰用一根竹条敲着新兵屁股,大声喊道:屁股收紧,屁股收紧!在战场上如果屁股撅得老高,会被敌人的子弹射中!

听到潘云峰不停的喊声,陇雪飞“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一队马帮进了村口。过了一会,鲁豹子从村里跑到了河坝头训练场,大声报告:五爷,青龙镇陈家的马帮队,送来了二百套棉衣,另外,随马帮队来了位叫王顺华的长官,是县政府的,林司务长请你和姑姑马上回团部。

一旁的陇雪飞听到“王顺华”三个字,她的直觉是县城出了大事。潘云峰把手中的竹条交给铁三:铁连长,你先带着弟兄们练习,我回趟队部。潘云峰说完,和陇雪飞、鲁豹子、郭大亮向村口奔去。

  王顺华一见到陇雪飞,就急切地说道:特派员,城里出事了,田风从秋原带回的证人雷击天,被狼头山土匪射杀在县政府大门外。

  听得王顺华的话,陇雪飞竟然惊怒得忘记坐下。

  特派员,你请坐!林怀忠的话,惊醒了发怔的陇雪飞。

  王顺华看着陇雪飞气得发青的脸,转了个话题:潘团长,当着特派员的面,我正好向你传达李县长的命令!

潘云峰立正向王顺华敬了个军礼,客气地说道:王主任,您和李县长有何指示,请尽管说吧!

王顺华坐了下来,端着鲁豹子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才不急不燥地说道:潘团长,李县长命令你,让民团即刻围剿老鸹寨土匪,为今年“冬剿”再立新功!

潘云峰双手接过王顺华递来的公文,和林怀忠面面相觑。

看着屋里的人都闷头不说话,王顺华喝了几口茶,似犹豫了一阵才打破沉默:潘团长,前两天县政府开会,有人在会上提出,要取缔你们民团的合法性。所以,春节前攻打老鸹寨的任务,你得执行,不能给别人留下不服从县政府命令的口实。

这时,潘云峰才明白了李玉章的意图,明摆着是让杉树坪民团去找老鸹寨土匪拼命,借机削弱民团的实力。

既然搞清了打这一仗的目的,潘云峰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便立正对着王顺华大声表态:王主任,请您转告李县长,春节前,民团一定向老鸹寨发起进攻。

王顺华见潘云峰接受了命令,便对着陇雪飞说道:特派员,既然你在杉树坪公干,就请你督促潘团长完成今年的“冬剿”任务,不过,本人要单独向你汇报一件事。

听到王顺华的话,潘云峰带着林怀忠出了团部。屋子里就只剩下陇雪飞和王顺华。

过了一会,潘云峰见到陇雪飞把王顺华送出屋子,便带人把他送过了桃花河上的德正桥。

潘云峰回到队部,见陇雪飞情绪低落 一个人阴沉着脸坐着,便以戏谑的口吻说道:陇大小姐,是不是在想梦中情人了?

哐啷,陇雪飞一下站起身来,把茶杯砸在地上,吓得潘云峰、林怀忠愣在了原地。

云峰,我本是想把雷击天带回雄山,为他平反昭雪,然后回昆明过年。现在,我不仅没有帮到他,还害了他一命!而且,省政府办公厅施厅长用明电发报给李玉章,让我暂停对岩上村垮塌一案的调查,集中精力防共剿匪...

听到陇雪飞的话,潘云峰才明白她发怒的原因:特派员,雷击天的死不能怪你,你不必内疚,停止对张家的调查也好,你正好不回昆明,在杉树坪安稳过年!

我可安稳不了,现在,有人想对你的民团动手了!要逼民团和老鸹寨交锋,他们好来个坐山观虎斗。好呀,既然有人出招了,我就真不回昆明了。我要留下来看看,这雄山还有多少妖魔鬼怪没跳出来。云峰,从现在起,民团将明正言顺的改编成滇军正规团!

潘云峰长长地叹了口气:特派员,我同意改编!但是,就算现在民团愿意接受你的改编,已有人不答应了,他们让民团去剿匪,便是传递出这个信号!

此话如何说起?陇雪飞睁着迷惑的眼睛看着潘云峰。

特派员,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他们把我的路全堵死了。如果我不去攻打老鸹寨,就有人说我“抗命”;如果我打不下老鸹寨,他们会给我扣个“剿匪不力”的帽子;如果我团强攻,打下了老鸹寨,必定是元气大伤。到时,吴大麻子保安团和秋原“冬剿”部队可以趁我团疲惫之时,一口把我们“吃掉”。我敢肯定,李玉章已经和某些人勾结上了,他们联合在一起,共同给民团下了个连环套,无论我怎么做,都被他们“套”着呢!

陇雪飞想了想,问道:云峰,那你如何跳出这个“套””呢?

特派员,我想和保安团打上一局!民团只有打得越好,才会让龙主席感觉到收编的价值!最好能把吴大麻子这些杂碎全打趴下,这叫“以打促谈”。潘云峰豪迈地说道。

陇雪飞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潘云峰:你这思路虽然剑出偏锋,但我支持你的意见,有价值的东西,别人才会看重。不过,你还是先去老鸹寨做做样子,麻痹一下别人。

看着潘云峰点点头,陇雪飞才站起身用玩笑的口吻说道:反正有人说你是老鸹寨少寨主,就当是回家去放一阵“鞭炮”,给牛寨主晚夫人贺个新年。到时,你趁势收编老鸹寨,壮大队伍!

潘云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和陇雪飞回了潘家院子。

在过上十来天就要过大年了,在杉树村每天都偶尔听到杀过年猪的猪叫声。下午时分,天空变得阴沉起来,刮过一阵西北风之后,开始下起了大雪。去王家湾给王方菊母亲送过年货的高大山回来了。当他回到杉树村口,看到路旁上有个昏倒的女子。

高大山起了恻隐之心,便把这个女人背回了家中。妻子王方菊给这个女子喂了半碗姜汤。女子便慢慢苏醒过来。王方菊心软,不忍心让这女子离开,便让她在家中暂住下来。

第二天,潘云峰和陇雪飞带上一营、三营,特务连去了老鸹山。

  潘云峰站在牛栏河边的山上,拿着望远镜对着河对岸瞭望。老鸹寨依山而建,牛栏河边有个碉楼。外面的人要进入山寨,必须经过正面的山口,渡过湍急的牛栏河才行。

  潘云峰把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陇雪飞:特派员,这老鸹寨还真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要是真打,我们未必能攻下山寨。

  离家十年的潘云峰并不知道,以前,老鸹寨前的山口没有碉楼和吊桥。山寨的人要进入老鸹寨,山口河边有个老渔夫摆渡木排。自从牛品高当上了老鸹寨的大当家,晚晴天便安排人在山口修了座碉楼,并在牛栏河两岸,筑上两个大桥墩。然后,用圆木制了个大吊桥。并用碗口粗的绳子一头系着吊桥,另一头绑在了碉楼里的轱辘上。吊桥的起落,全由碉楼里转动的轱辘来控制。凡进出老鸹寨的人必须从吊桥上经过。

  陇雪飞在镜头里清楚地看到,对岸碉楼上的两个土匪在对着她们张望。她放下望远镜说道:云峰,我想进山寨去,说服这帮人加入民团,为党国效力。

 听到陇雪飞的话,潘云峰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云峰,有你这个老鸹寨少寨主在外面,牛品高杀不了我!过一个时辰,你轰两炮给我壮壮威风!看着潘云峰一脸吃惊的样子,陇雪飞又开上了玩笑。

  不行,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无法向泰来和豆花兄妹交待。

  陇雪飞“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云峰,你怕是不好向自己交待吧?我看出来了,你真的在乎我。但你别担心,我娘曾给过我一个护身符,她老人家说,如果以后遇上牛品高夫妇寻仇,只要我亮出这个护身符,他们就不敢杀我。所以,有我娘在天上保佑着,老鸹寨的人杀不了我呢!

  潘云峰正想继续劝说陇雪飞别进老鸹寨,可是,她已经对着河对岸大声喊起来:对面碉楼上的人听好了,快去通报牛寨主和晚夫人,说省特派员陇雪飞求见。

  “陇雪飞”这个名字在雄山盛名远播,河对面守桥的头领康平,听到河对岸的喊声,便急匆匆地下了碉楼,向山寨飞奔而去...

   看着河对岸放下了吊桥,陇雪飞带着蔡大耳、郭大亮,不疾不徐的过了牛栏河。潘云峰才转脸对着潘龙说道:小龙,你去通知炮队,迫击炮前移,随时准备开炮!听到潘云峰的命令,潘龙带着丁关友急匆匆的离去。

  在老鸹寨的聚义厅里,满脸络缌胡的牛品高,傲慢地斜坐在铺着豹皮毯子的大椅上。他翘着二郎腿,脸上那条像蚯蚓似的刀疤,正朝着陇雪飞站立的方向。牛品高睥睨着陇雪飞,一言不发。军师何天成斜挎着驳壳枪,站在椅子侧面,在暗中观察陇雪飞。老鸹寨的四当家辛秀才,带着一群荷枪实弹的土匪,站在蔡大耳郭大亮的身后。

  此时, 聚义厅里静得没有一点声响,仿佛连风吹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陇雪飞凝视了牛品高好一会,才打破了静默:牛寨主,晚夫人回到贵寨了吗?

  牛品高没有接陇雪飞的话题,而是哈哈大笑起来。一阵大笑过后,他才说道:真不愧是陇一平的女儿,来到狼窝虎口,还是这样泰然自若。你为何不先问我是先挖你的心还是掏你的肝呢?

  陇雪飞仍旧面不改色心不乱:牛寨主,我相信你有挖心掏肝的本事,但你杀不了我!

  牛品高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从木梯上走到陇雪飞面前,把一张狰狞的脸凑近陇雪飞:苍天有眼啊,我不能亲手宰了陇老贼,以报扎溪街围攻我夫妇之仇,今天,陇老贼的女娃却主动送上门来,天意呀天意...

  陇雪飞对着牛品高大声吼道:牛寨主,请你给我规矩的坐好,回答我的问题!

  在场的土匪,都被陇雪飞不容置疑的气质震住了。牛品高怔了一下赶紧退回去坐下。苟娃上前,双手向陇雪飞弯腰一拱:回小姐的话,晚夫人前天才回了山寨。

  看着苟娃对陇雪飞毕恭毕敬的样子,辛秀才阴沉沉地说道:陇家姑娘,你虽然是省政府大员,但你知道,这里是老鸹寨,还轮不到你来撒野,来人,先给我绑了!

  陇雪飞斜眼瞪着辛秀才,大声喝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特派员如此说话?

  辛秀才后面的土匪喽罗正拿着绳子上前,却被陇雪飞的喝声镇住了。

  此时,苟娃上前对着牛品高小声说道:大当家,先不要绑特派员,听她说些什么!

  听到苟娃的话,牛品高挥手往后招了几下,拿着绳子的喽罗退了下去。

  陇家女娃 ,今天,我不想问你来找夫人何事,但是,我明确地告诉你,你的爹陇一平二十五年前在扎溪街围攻我,让我一双儿女至今下落不明。我要把你绑起来,让山寨的弟兄先奸污了你,然后,才挖出你的心,掏出你的肝,报你爹在扎溪街的围攻之仇。

  陇雪飞还没有回话,她身后憋了很久的蔡大耳洪亮的声音响起:牛寨主,你敢这样对待特派员,河对岸的潘云峰团长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听蔡大耳的话,在场的人都怔了怔。

  陇雪飞才接着大声地说道:牛寨主,此时,潘云峰已经大军压境,你自恃打得过民团上千虎狼之师吗?毫不夸张的说,你哪牛栏河边的碉楼,在潘云峰的迫击炮下,只是一种摆设。只要他发起两轮冲锋,就能让你寨破人亡。我本以为潘团长是你儿子,才进山寨劝你归顺政府,让你的寨兵,日后跟着潘云峰上前线抗日杀敌,希望你牛寨主做一个对社会有用之人!

  陇雪飞的话刚落口,康平接着说道:大当家,我亲眼看到,河对岸已经聚集大量的队伍,足有六七百人,有几门小钢炮已经对准了我们。

  辛秀才不吃陇雪飞这一套,对着门外大喊:来人,先把陇雪飞捆了,绑在门外的拴马杆上...

  陇雪飞杏眼圆睁,大声的吼道:谁敢上来绑本小姐?随着她的喝声,蔡大耳郭大亮端着冲锋枪,对准了牛品高和辛秀才。

  轰隆...轰隆隆...轰隆...山寨外的牛栏河边,响起一阵炮弹的爆炸声,震感传到了议事厅。

  牛品高“嗖”的从木椅上站起来,正要发问, 厅门外已经传来小喽罗拖着长长尾音的声音:报...

  牛品高大声吼道:进来说!

  小喽罗跑进议事厅,大声报告:回大当家,河对面的人正在炮轰我们,对面山上大队人马准备进攻山寨。

  此时,辛秀才大声说道:大当家,今天,陇雪飞进山寨,就是想和潘云峰里应外合,我们先杀了陇雪飞祭寨旗,然后,再去收拾潘云峰!

  牛品高怒目圆睁,瞪着陇雪飞,大声吆喝:来人,把陇家女娃绑了,捆在厅外的拴马杆上!

土匪夜闯知州府事件,事生肘腋人证县城遇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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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门外传来两声枪响,晚娘手提驳壳枪,带着班五、山娃已经闯进议事厅。

  晚娘大声吼道:大当家,你本事真大呀,省政府大员你也敢捆绑?难道不怕山寨被潘云峰夷为平地?随着话音,晚娘上前,“砰”的一下把驳壳枪拍在了议事厅桌上。

  看到晚晴天怒气冲冲的进了屋子,拿着绳子围着陇雪飞的几个喽罗,赶紧退了下去。

  辛秀才看着晚晴天,用不解的语气问道:夫人,二十五年前,陇一平让你们家破人亡,你为何要护着陇老贼的女儿?

  晚晴天怒视着辛秀才,一字一句地说道:第一,我们夫妇和陇一平的仇是上辈人的事,与他的儿女没有关系,我们不能再冤冤相报;第二,陇雪飞曾在县城救过我的命;第三,陇雪飞他是潘云峰的未婚妻,是我牛家未来的儿媳妇,我不想因为我们的滥杀无辜,让潘云峰和豆花不认我这个娘。

  说到这里,晚晴天抬头看着牛品高,放缓了语气:前几日,我亲眼看到,横行雄山洛泽扎溪三县的独眼狼,被警察击毙在龙泉街上,我和大当家不想步独眼狼的后尘。

  陇雪飞本想拿出娘亲给她的护身符,现在看到晚晴天护着她,便把手从裤兜里抽了出来。牛品高怔了好一会,才惊讶的对着晚晴天问道:夫人,独眼狼真的死了便

  山娃已经大声回道: 回大当家,此事千真万确,我和夫人在县政府外的龙泉街,亲眼看到死了的独眼狼。当时,很多人向着独眼狼的尸体吐口水!

  只听了何天成阴阳怪气地说道:夫人,潘云峰未必是你们的儿子,所以,陇雪飞也未必是你的儿媳妇。何况,我老鸹寨固若金汤,吴大麻子带保安团攻打山寨多次,也未曾动了我们的皮毛,难道我们怕了潘云峰不成?何况,我们和张维汉有个协议...

  这位老叔,此话差矣,吴道德与潘云峰相比,犹如萤火之光与日月争辉。我就告诉你一件事吧,武昌城的城墙比老鸹寨城墙高,比老鸹寨城墙厚,在北伐时,潘云峰带着三十多个士兵,半个时辰就攻上了武昌城的墙头。

  陇雪飞转过脸,环视一下议事厅里的人,提高了声音:前几日,县政府命令潘云峰带民团进攻老鸹寨,可是,潘云峰并不想攻打你们。为什么呢?潘云峰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当今中国,日本强盗已经侵吞我东北三省。有血性的男儿,都愿意走上抗日战场,保家卫国,所以,我说服潘云峰,让他收编老鸹寨,让潘云峰带着老鸹寨的弟兄们一同走上抗日前线,为国家为民族而战...

  让老鸹寨投降潘云峰,门都没有!

  陇雪飞的话还没说完,牛品高已经大声地打断了她的话。

  牛品高还想接着说什么,晚晴天已经挥手止住了他:陇小姐,收编老鸹寨之事,咱们从长计议。既然潘老五不想真打,过一会,民团在炮击之后,我让弟兄们对天空放上一阵枪,以后如有人问起,潘老五也好交差。

  看着陇雪飞点了点头,晚晴天才用征询的眼光看着牛品高。牛品高侧过脸去,对着康平大声说道:康平,你马上带人回到碉楼,只要听到对岸炮声再响,你就带人向空中打枪,机枪给我打得激烈些。

  听到牛品高的命令,康平带着康远出了聚义厅。

  过了一会,牛栏河边响起了激烈的枪炮声,热闹得像过年时一样。

土匪夜闯知州府事件,事生肘腋人证县城遇刺(3)

乌蒙山中的小镇,地点:云南大关县,图片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枪炮时停下之后,晚睛天挽起陇雪飞的手:陇小姐,我送你出山寨。陇雪飞心里明白,这次是不可能说服牛品高投诚了,便跟着晚娘往厅外走去。

  陇雪飞走到吊桥头,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晚晴天小声说道:晚娘,我从小爱做个梦,梦见一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在大雪覆盖的扎溪街上狂奔,后面有无数的追兵。这个梦缠绕我多年。我去昆明东陆大学上学前的一夜,我娘对我说,晚夫人是出名的才女,只有你才能解开这个梦。过些日子,我就要回昆明了,雄山是我的家乡,但是,我不知道何日才会重回故乡。我今天冒险上老鸹寨,是来求夫人给我解梦的!

  晚娘停下脚步,凝视着陇雪飞:陇小姐,梦乃幻相,是人世的嗔痴所致,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戒嗔痴,去幻相,梦自然而解。

  晚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昆明,老身前来送你一程!

  最多过完元霄节后吧,我就回昆明了,您老年龄大,就不必来县城相送,我怕到时又会节外生枝。只是您老回去后,多劝劝牛大当家,把队伍交给你们的儿子潘云峰带,这未必是坏事。陇雪飞说完,向晚娘挥了挥手,似有些依依不舍地过了牛栏河上的吊桥,蔡大耳郭大亮抱着冲锋枪跟在她后面,一路小跑过了吊桥。

  看着陇雪飞的背影,站在河岸边的晚娘,却突然掉下泪来。

   陇雪飞上老鸹寨,带在身上的护身符是什么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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