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市鱼化寨拆迁近况:西安鱼化寨村拆了
西安市鱼化寨拆迁近况:西安鱼化寨村拆了西安鱼化寨 旧貌不久之后,当我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个租户之后,我才听闻,这个村子曾一度被西安人称作“小香港”。也许名过其实,但你若是在霓虹初上的时候混迹村中,绝对能感受到那种迎面而来的繁华场面。事实上,鱼化寨更多了些人间烟火气。初知鱼化寨,是在2009年一个冬天的夜晚,那时的我对西安还不甚熟悉。有同学先我两年毕业,就租住在这个村子的某处。她那晚带着我在这个村子的街市上吃饭,我头一次感受到在西安这座古城里还有这么一处繁华不息的村镇。仍记得那晚的招待很简朴,不过是一碗飘着油星和蒜苗的臊子面,但那种天然形成的口味,是现今所有品档的酒席都无可比拟的。
昨天,约见一个家住高新的朋友,路过了有大概五六年没去过的鱼化寨。早年就听人说鱼化寨拆了,但我总以为任何一个村落的拆除和重建,总有个更迭变化的缓慢过程,可未曾想如今再看鱼化寨,早已经是高楼林立,透过那条延伸到村里的小路,再看不到来来往往的熙熙攘攘,看不到鱼贯而出的电瓶车,更看不到当初那个熟悉而美好的鱼化寨了。
眼见鱼化寨旧貌不复,我就想到了当年写过的这篇文章,当时写作的背景是我刚刚大学毕业的第一年,在我四处求职碰壁的时候,鱼化寨给了我安身立命的所在。十几平米的暗室里,曾经承载了我关于西安这座城市最为迫切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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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化寨,在外地人的初始感觉里,也许是一个类似于江南水乡、或者苗家村寨那样的地方。既名寨子,最不济也如西安的小寨,商业高度繁荣发达,人流如海。
事实上,鱼化寨更多了些人间烟火气。
初知鱼化寨,是在2009年一个冬天的夜晚,那时的我对西安还不甚熟悉。有同学先我两年毕业,就租住在这个村子的某处。她那晚带着我在这个村子的街市上吃饭,我头一次感受到在西安这座古城里还有这么一处繁华不息的村镇。
仍记得那晚的招待很简朴,不过是一碗飘着油星和蒜苗的臊子面,但那种天然形成的口味,是现今所有品档的酒席都无可比拟的。
不久之后,当我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个租户之后,我才听闻,这个村子曾一度被西安人称作“小香港”。也许名过其实,但你若是在霓虹初上的时候混迹村中,绝对能感受到那种迎面而来的繁华场面。
西安鱼化寨 旧貌
不管是村里的主干道还是临街小巷,摆摊的小贩都是队伍密集,地摊上的各式物品吸引着成群的男女驻足,小物品价位并不昂贵,但讨价声总是此起彼伏。烤面筋的摊位有时就摆在大路中央,前面总是排着长长的队伍。相较之下,街道两旁的商铺却显得冷清不少。
鱼化寨的繁华究竟起于何时,或许已不可考。但村名却是大有来头的。村子的东头立了一块历史斑驳的石碑,初略地记载着这个村子的历史源头:据载,该村曾是周武王为其雨花公主祭天之地,后经历史变迁,“雨花”渐被演绎成了“鱼化”,有鲤鱼化蛟龙的祥瑞。是故,自唐代始,进京赶考的举子都要来此地祭拜,祈求能一举考中, 鱼跃龙门。
也因此,村中有一高校,在校门口的醒目处打出了“化鱼成龙”的宣传标语。我有朋友考入这所院校,曾经非常骄傲地给我们演唱学校的校歌,何其威武雄壮,叫人亢奋不已!(我曾好事地搜罗到《校歌》全文,摘录如下,以飨读者。)
西安外事学院 素材图
【古城西安有一个鱼化龙的地方,捧着憧憬、怀着希望,我们来到鱼化湖旁。怀远亭,步云廊,潜龙桥下轻舟荡漾;出水的鱼儿已化巨龙,跨海越洋,跨海越洋。啊 纳百川以为海。啊 集众物方为龙。自强不息,与真理为友,是我们共同的追求;多元集纳,自强创新,龙的传人再铸辉煌。
外事学院就在那鱼化龙的地方,捧着憧憬、怀着希望,我们来到鱼化湖旁。洒汗水,结友谊,敬爱的老师培育我成长;外事学子胸怀世界,志在四方,志在四方。啊 纳百川以为海。啊 集众物方为龙。自强不息,与真理为友,是我们共同的追求;多元集纳,自强创新, 龙的传人再铸辉煌。】
曾经的鱼化寨
相较于经济的繁荣,鱼化寨在村容管理上一直备受指责。村子的居住区与公交车接驳点距离较远,因此很多人不得不依靠常年候客于村口的三轮车、四轮车出行。蹦蹦车载客已成了不少村人的主要营生,却让村子的交通陷入无边的混乱之中。连不少交管部门都对此摇头叫苦,倒不是管理不善,实在是需求太旺。
村子也有市容和城管,但多数都是村里的社会青年。我曾见到他们稽查三轮车载客的场景,几个穿着拖鞋沙滩裤的纹身男,揪住一个拉客的三轮车车主,索要证件。车主给不出,几个人便扬言要收车罚款云云,后来车主一番央求,交了些罚款才了事。“都是一个村的乡党,大家谁为难谁呢?”那位车主的一句实话,道出了村子管理的规则和诟病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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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光鲜之外的暗角处,也有脂粉艳丽之地。我曾误闯其间,有打扮妖艳的女子,衣着暴露,极其暧昧地问我要不要按摩……两年后,新闻上说西安警方夜查鱼化寨,抓获失足妇女数十名云云。不知道那位曾向我招手的妹子,是否也掩面害羞着面对着媒体的镜头。
随着外来人口的涌入和城中村拆迁的步伐,鱼化寨的城中房加盖也蔚然成风。大部分低层民房上面垒砌些砖瓦楼板,如今都是七八层的小高楼了,出租房屋成了不少城中村农民谋生获利的捷径。而对于不少租户而言,漫天要价的房租和电费却一直叫人有苦难言。房东们的要价并不遵循市场规律,多则上千,少则一两百,但从来不必担心无人租住,因为他们熟知:来西安的“穷人”,必来城中村住。
这种体会在于我,可谓深刻。当时的房东,像极了旧社会时期的抠门地主,整日无所事事,几乎全部靠房租养活居家。老两口按月敲门收钱,凡是迟缴的住户,必是一番奚落谩骂,严重者停水停电断网。房东的儿子是个走路带风的纹身男,开一辆高配的奥迪A6,在村里经营网吧为业。而儿媳妇倒像是一个身居富家的怨妇,女人身材纤瘦,每天大门不出,服服帖帖地洗衣带娃。
当年鱼化寨的村口石碑
鱼化寨应当是城市化进程中,西安城里留存下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城中村了。它势必要在某一天被拔地而起的高楼所吞并,然而这个村子之于不少西漂者的情感寄托,却很难被钢筋混凝土隔绝。
因为,每一个西漂的人,都有一段城中村的情结。这里是关乎他和西安这座城的一切开始和结束……
如今,当我再次路过鱼化寨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任何脏乱差的样子,相反村口又添几幢高楼,赫然写着“鱼化国际”。只可惜的是,如今的鱼化寨早已没了当年的亲切感,徒留下了对那人那事的无比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