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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经过监控塔杆,席桑在对讲机里吆喝:我开车在前,席桑紧跟身后,两辆车沿着阿牙克库木湖边的便道一直向南疾驰,虽然时而会有一些轻微的搓板路,或是重车碾压的深坑,可是比起阿木大坂另一侧的路面要好的很多。我也是成千上万阿尔金山拉矿人中的一员。空车从阿木大坂下山时有两条路,一条是蜿蜒盘旋的新路,坡度自然平缓;另一条是十几年前修的老路,可谓是飞流直下,从下向上仰望,货车仿佛是从崖壁上坠下来一般。这种万分刺激的下山之路我没敢去pk,红岩车队的青海籍司机马飞试过一次,那小子说,下坡时驾驶室前倾的厉害,当时的他已经身不由己站起来,快趴到前挡风玻璃上了,轮胎搓着碎石,根本停不下来,而旁边就是一百多米深的深谷,如果掉下去,尸骨无存,马飞说,那一次他下山最快,用了五分钟,而绕着盘山路的则需要半个小时。

站在阿木巴勒阿希坎大坂之上,拿着一块千万年前形成的古鱼类化石,远望白雪皑皑的群山,心中不免浮想翩翩。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1)

在印度板块与亚欧板块的挤压、对抗之下,在新构造运动中复活的阿尔金断裂带制约、上升之下,一座延绵八百公里的巨大山脉,随着第三纪曙光的照射,从古海底倔然而出,它就是阿尔金山。

阿尔金山山脉蒙语意为“有柏树的山”,东端绵延至青海、甘肃两省界上,将塔里木盆地和柴达木盆地一分为二,山峰高度在5200-5828米之间,山脊两侧发育着三十一条现代冰川,闻名于世的那棱格勒山谷就在阿尔金山无人区,又称“死亡谷"!

阿尔金山蕴藏着大量稀有的矿产,吸引了无数的开发者。

我也是成千上万阿尔金山拉矿人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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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车从阿木大坂下山时有两条路,一条是蜿蜒盘旋的新路,坡度自然平缓;另一条是十几年前修的老路,可谓是飞流直下,从下向上仰望,货车仿佛是从崖壁上坠下来一般。

这种万分刺激的下山之路我没敢去pk,红岩车队的青海籍司机马飞试过一次,那小子说,下坡时驾驶室前倾的厉害,当时的他已经身不由己站起来,快趴到前挡风玻璃上了,轮胎搓着碎石,根本停不下来,而旁边就是一百多米深的深谷,如果掉下去,尸骨无存,马飞说,那一次他下山最快,用了五分钟,而绕着盘山路的则需要半个小时。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3)

我开车在前,席桑紧跟身后,两辆车沿着阿牙克库木湖边的便道一直向南疾驰,虽然时而会有一些轻微的搓板路,或是重车碾压的深坑,可是比起阿木大坂另一侧的路面要好的很多。

经过监控塔杆,席桑在对讲机里吆喝:

“呼叫牛哥,呼叫牛哥”

我摁住对话键:

“弄啥了,快说。”

“牛哥,到前面停一下,肚子不舒服。”他难受的说。

唉,我叹了一口气,这小子还是记吃不记打,昨天我俩和疙瘩梨的司机廋猴,马忠的司机胖子四个人一起去生活区吃烧烤。可把席桑这小子乐坏了,乌苏一瓶接一瓶的喝,羊肉一串接一串的造。烧烤店的老板肉孜是阿克苏的,烤羊肉串确实有一把抓(厉害),硕大肉串二十块钱一串,色泽焦黄油亮,外酥里嫩,每串当中都夹有一小块羊油,烤熟后,点点油脂与肉融合在一起,那味道好极了,微辣中带着鲜香,不腻不膻,堪称舌尖上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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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桑连着吃了三串。还嚷嚷着不够,又让肉孜烤了一串,估计是吃多了,晚上回来就开始拉肚子,一晚上跑了七八趟厕所,听那小子说的邪乎,肠子都拉出来了,后来自己抓住又塞进去了。

此时正值夏季午时,新疆这地方就是奇怪,站在太阳底下很热,可是只要寻得一席遮荫之地,比如车子底下,就极其的凉爽。在这里干活,秋衣秋裤一年四季没有脱过,车上还放着棉大衣,这个地方晚上冷的不行,偶尔装不了货,在矿山上等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半夜起来方便,那小风嗖嗖的刮着,恨不得把娇嫩的臀部冻成冰棍。

在湖旁的便道上,前四后八车跑起来的惯性很大,扬起的沙尘即使称不上遮天蔽日,但是也是蔚为壮观的。同样,也有一些喜欢争强好胜的“原著民”要参与进来,那就是身材修长,跑起来动作优美的藏野驴,它们特别自信,认为自己就是自然界的越野冠军,所以一看见车子,就要离的远远的和车子赛跑。每到此时,我都会放慢速度,让它们轻松的超过去,因为在高海拔的地带,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会给这些高原精灵的心肺器官带来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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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湖边的便道,本来可以直直的修过去,也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施工者为了显示一下自己是审美细胞的高级载体,特意弯了又弯。在弯道的尽头是一个丁字口,直行去往依协克帕提中心管护站、祁曼塔格乡政府,再往西南方向就可以进入西藏羌塘自然保护区。

左转上坡,是一个高大的铁架子,上面写着:

职工生命大于天

安全生产重如山

横批是“新疆天探矿业欢迎您”几个红色的大字。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6)

从铁架子到矿山将近十公里,一直是上坡,海拔随着坡度的升高而越来越高,达到四千六百米。这一段的便道特别难走。刚来新疆的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平路的搓板少,而上坡的搓板多,跑了一段时间后,才明白,是有些司机车速太快,轮胎飞快旋转扒着沙地造成的。

后来,公司的修路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重新碾压之后的路面上,每隔一段距离,设置一条沙土堆砌的减速带,开始的时候效果挺好,时间久了就又不行了,所以根治搓板路唯一的办法就是铺设柏油路面。

厌恶了上坡路上的颠簸,有时会突然离开便道,驶入左侧的戈壁滩里,没有车辙,却好走,清清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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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山一共分为三个作业平台。最上面的是获嘉老五的原矿队,他们放炮炸山,然后用自卸车把矿石拉到下面两个破碎车间----山西队和辉县队。

破碎料紧张时,也会给我们拉矿车装大块的原矿。这里的矿石黑黝黝的,含铁量特别高,看着不怎么大的矿石,一块就得有四五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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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规定,每辆车限重五十二吨,如果超载,就得把车开到磅房旁边的空地上去卸掉。虽然是自卸车,但是却不敢升起来卸,升的后果有两个,一是吨数不好掌握,卸多了的话,还得重车再次上山去添料,费油不说,上上下下,来回得半个小时;卸少的话,大块矿石堵在后门处,根本关不住。

一般情况下,我们都是爬到车厢上人工卸。在海拔四千六百米的山上,高寒缺氧,人干起活来没有一个把劲儿,刚搬了几块矿山就气喘吁吁的上不来气,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心跳加快,嘴唇青紫,特别的难受。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9)

今天我和席桑出来的早,来到矿山最高处的原矿队时前面还没有车。

鸣了几声气喇叭后,开挖掘机的赵普从高坡处的铁皮房子里露出头来,朝山下看了看。不一会儿,就左手提着保温壶,右手拿着水杯走了出来,水杯里的水红红的,好像植物流的血,我知道,那是用红景天泡的,杯子再放到铁炉子上,随着温度的升高,水越沸腾颜色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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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大坂上的红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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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大坂一侧的大黄

红景天在矿山上就有,不过个头小一点,我和妻曾经在阿木大坂上采过红景天和大黄,它们长在靠近雪山融水的附近,品相特别好,采回去后,放在铁皮房子里荫干。那些都是山里的宝贝,大黄可以泻热通便,破积行瘀,散瘀止血。红景天有补气清肺,益智养心的功效,泡水喝了可以增强抵御高反的能力。

装车很快,尤其是赵普现在开的这种挖机,斗子大,最多十二下就足有五十来吨了。

可是,刚从料场出来,就听到车下“砰”的响了一下,好像是铁打铁的声音,赶紧停住车,拉好手刹,“跐溜”一下钻到车子底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车子底盘出了故障。前四后八的后面是两排轮子,中桥和后桥上面的连接依靠一根拉杆,而拉杆底座的前后六根螺丝从母孔中脱了出来,螺丝滑丝了。

发生这种故障的几率很少,后来经过前思后想才找到故障的根源:前几天刚刚更换的拉杆底座是加厚的,而老武修理厂的工人却忽略了这一点,没有更换加长螺丝就把底座固定上去了,螺丝吃得太浅,所以被拉了出来。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12)

席桑也从车子的另一侧爬进来,又从钢板、拉杆的缝隙里钻过去,脸上身上全是一团团的灰烬,右手也被划破了,流着鲜红的血,他捏了一点沙土洒在上面。我俩对视一下,目光又投向了固定螺丝的桥体,里面的丝扣都坏了。

这下子问题可严重了,螺丝好办,山上有三个工程队,啥样的螺丝都能找到,关键是桥体的丝口坏了该咋办?有没有人会套丝呢?山上会有套丝的工具吗?难道真不行的话再去换一个桥壳?我所用的是汉德曼桥,一个桥壳原厂的大约三千七八百块钱,副厂的也得2800左右,那可不是个小数子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筹莫展,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13)

二哥的爱车,如同自己的兄弟

“滴滴”几声喇叭,一辆红色213吉普车,停在了我们旁边。贾哥下了车就喊

“咋了,保红,咋了?”

我说明了情况,他也钻进来看了看,又爬了出去,说:

“不要紧,不要急,等我把上面的活儿安排好了,就下来。”

老贾是获嘉原矿队的修理技师,全把式,从车间用的柴油发电机组,到排料的后八轮,无论气路、电路、发动机,啥都会,人缘好的很,对人真诚热情,大家都亲切的称之为“贾哥!”

辉县队的“眼镜”远远看见是我的车子坏了,徒步走上来,给我们送来了午饭,今天他们车间吃的是鸡蛋捞面条,每人还有小半碗的驴肉。俗话说得好,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能在这个世界上最偏僻的所在吃上驴肉,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可是我始终对驴肉的来历持有疑问,其中的缘由不说你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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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依吞布拉克,谁也不敢说自己吃过野味,可是谁又能否认自己没有吃过呢?

有一次,在厂区的外面,有一个牧民模样的人开着破皮卡车来卖羊肉,没有头没有腿,所有带有特征的部位都没有,只有不小的大半个身子,少说也有四五十斤,价格却低的惊人,只要一百五十块钱,而同等重量的大半只羊,在石棉矿生活区,最低也得一千多块。司机们把四五只羊哄抢一空,晚上,每家的小灶都在炖着大盆的羊肉,却并不好吃,一股草腥气,那种味道与放养的羊根本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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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天黑,贾哥才带着工具匆匆下来,山上打炮眼用的空压机坏了,整整修了三四个小时。

在中桥桥壳上套丝是很麻烦的,拉杆架在上面,两个桥体之间有小传动轴,人钻不过去,没有办法干活儿。无奈之下,只好把车厢升高一些,重载之下的车厢“吱吱呀呀”的呻吟着,升起了半米高。

贾哥仔细观察着车厢,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缓慢落下的迹象,就趴到大架和车厢之间的缝隙里,用套丝器旋转着,一下一下的套丝,那种情景,看得我心惊肉跳。

潘多拉大理石矿山,阿尔金山拉矿人(16)

升起的重载车厢与大架之间其实就像铡刀一样,人趴在上面,不像是干活儿,而是在玩命啊,如果车厢拍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若不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直修到了深夜,又飘起了雪花,温度降到了零下。“眼镜”抱来了几张护带皮,点燃后熏起了油箱,公司小油站的油品太差,温度一低就像变成稠糊糊的。

终于修好了,贾哥从车下钻出来,手上划破了几个口子,衣服被沙土滚成了灰黄,我的裤裆崩裂了一个窟窿,用小铁丝随便穿住;席桑弄的更狼狈,帽子不知被风吹倒了何处,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忙碌到现在,贾哥连晚饭也没有吃,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拿出几百块钱给他,却被他嚷了一顿:“等有空下山了,你请我喝酒,给钱的话就别喊我哥!”

挥手与贾哥、眼镜告别,踏上了归途,雪越下越大,前方四千六百米的阿木大坂、坡高路陡、悬崖绝壁的大盘山还在等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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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语:

感谢你的阅读,感谢你的关注。近期将要推出《阿尔金山拉矿人》之八 情迷花土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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