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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才是上海,闲谈上海

哪里才是上海,闲谈上海金宇澄的《繁花》,8090年代的故事是在讲上海人,6070年代的更偏向于是在描写上海。对上海来说,拥有张爱玲和金宇澄这点很重要,对从未长时间居住过的人来说,有着城市记忆的作家更加重要。讲述的是芥川龙之介作为记者在中国的四个月之旅,拜访了几位中国人物,也认识了露露这样特别的人物,去湖南看过女子师范大学,会见了金世佳扮演的共产党最早的革命党人的李人杰。还记得我大学时第一次去上海,小楼里的莫奈的展览,外滩上依然漂亮的让人流连的建筑,到此一游的人群,对岸金融圈的大厦是那么冷淡,灯光又是那么艳俗。因为个人的事情,我当时愉悦的游玩心情同时感到一阵寂寂。最后往回走的时候我抬头看见了高大漂亮的欧式建筑顶层的一扇玻璃里,柔和的灯光里透露出一个身姿优越的剪影,大概是记忆太久的原因,因为我不可能看到他还拿着酒杯。简直是一个书中的盖茨比的世界。后来我又去过很多次,很喜欢上海,那里有很多展览、舞台剧和演唱会,每次去

哪里才是上海,闲谈上海(1)


城市记忆:上海

前阵子去看《八佰》,四四方方冷峻厚重的四行仓库的色调是如此的冷,而隔岸的租界一片热闹的缤纷繁华,我和端午一样,一下子就着迷了。那时候的上海恰是欧式建筑的阳台上穿着中式服饰的混血美丽女郎,现代与古典,旧时与新异。

我不得不承认我总是因为怀有一种浪漫的幻想而时常激动,喜欢上读书、电影,就是这样一种生活在别处的沉迷爱好。前两天在看《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跟随芥川龙之介踏上上海之旅,精致的珠宝和量体的服装,是一种趣味,欢乐的霓虹灯和活泼的爵士乐是一切的背景,游荡其中的人最有意思,隐秘的情感,曲折的际遇。

哪里才是上海,闲谈上海(2)

《异乡人:上海的芥川龙之介》

讲述的是芥川龙之介作为记者在中国的四个月之旅,拜访了几位中国人物,也认识了露露这样特别的人物,去湖南看过女子师范大学,会见了金世佳扮演的共产党最早的革命党人的李人杰。

还记得我大学时第一次去上海,小楼里的莫奈的展览,外滩上依然漂亮的让人流连的建筑,到此一游的人群,对岸金融圈的大厦是那么冷淡,灯光又是那么艳俗。因为个人的事情,我当时愉悦的游玩心情同时感到一阵寂寂。最后往回走的时候我抬头看见了高大漂亮的欧式建筑顶层的一扇玻璃里,柔和的灯光里透露出一个身姿优越的剪影,大概是记忆太久的原因,因为我不可能看到他还拿着酒杯。简直是一个书中的盖茨比的世界。

后来我又去过很多次,很喜欢上海,那里有很多展览、舞台剧和演唱会,每次去都是应一个邀约一般,聚会散场,客人离席。现在的上海还是繁华的上海,不过没有那么迷人了。现在的中国城市也是如此,大多是为游人准备的整洁的漂亮。

对上海来说,拥有张爱玲和金宇澄这点很重要,对从未长时间居住过的人来说,有着城市记忆的作家更加重要。

金宇澄的《繁花》,8090年代的故事是在讲上海人,6070年代的更偏向于是在描写上海。

60年代初,主角们都爱看电影,上映过黑白片和明星,他们如数家珍;淑婉还留恋繁华,喜欢跳舞;蓓蒂和阿宝都喜欢收集邮票,沪生喜欢军舰模型,小毛喜欢连环画;茂名南路、大自鸣钟、苏州河、小弄堂、老虎窗......随着人物们的走动也熟悉了他们身边的上海,想象他们走过的路,想象提到那些街道带给他们的情感和印象。

金宇澄在采访里说,文革将上海翻了个底朝天,人和事再没有秘密了。《繁花》里那一段写过,60年代中后期,上海被抄家后,世界各处的好东西上海都有,——“上海真看不懂,样样会有”。这揭开的是50年代之前上海的底。

书中大多跟随人物行动而交代地理信息,如几位主角所在的街道和附近的建筑,也有借角色之口道出的,这大多含有些个人情感,我看着也有点金宇澄自己的情感。淑华和沪生无学可上一起游荡上海的日子里,淑华觉得荒凉,从心理上来说,淑华无疑是个学识广阔的理想主义者,眼见道德缺失,人性泯灭,是世道荒凉;而她走到每一处都能说道以前的历史,而这些现在要么被抹去,要么被改写,要么无人在意,历史是一片荒凉,上海的面貌也是。几年后沪生在火车站遇见精神失常的淑华,她还在说着上海的历史。

“姝华说,南昌路晓得吧。沪生说,晓得,现在就是回南昌公寓,去看父母。姝华说,以前叫环龙路。沪生叹气。姝华笑说,复兴公园,以前有“环龙纪念石碑”,上面有字,好像是,纪念飞行家,环龙君祖籍法京巴黎,飞机于1911年上海失事。沪生说,停停停,不要再讲了。姝华说,碑上刻诗,光辉啊/跌烂于平地的人/没入怒涛的人/火蛾一样烧死的人/一切逝去的人。”

我尤爱这一段,大概是理想主义的哀歌。

淑华那段是年轻的理想主义者的直接死亡,而后一段写到的阿宝父亲及他的老上级欧阳先生那是战斗过的理想主义者的悲剧。

“阿宝爸爸说,我对先生讲了,老领导,还是面对现实,要记得,现在不是1949年了,不需要接头了,现在是社会主义了,大家已经老了,根本不做这种情报,早已经收摊了,懂了吧,完全结束了,已经打烊了,懂吧,打烊懂吧,先生靠近我,还是轻声轻气,嗡嗡嗡,窸窸窣窣,窸粒窣落,停不下来。我对先生讲,上海巴黎大戏院,现在有吧,记得咖啡馆吧,LA RENA—SSANCE霓虹招牌,现在有吧,“小沙利文”呢,麦歇安王,麦歇安李,麦歇安刘呢,job烟盘还有吧,高加索锡箔香烟,红锡包,白锡包,铁罐装茄力克香烟,还有吧,看得见长衫,枪驳领双排纽西装,男女斯文相吧。”

“黎老师说,阿宝,做人多少尴尬,桃花赋在,凤箫谁续,多少尴尬呀。”

看到此处,哀痛,想我再也不敢随意用“尴尬”这个词了。

又是半个多世纪过去的上海也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城市了,但还没有海派作家写出优秀的有关近二十年的作品,好像太过现代的东西还没有被写下来的价值,大概还要等几十年左右,现代匆忙的城市才能留下点东西让作家提笔。

60年代故事的开头,高处望去繁华的遗迹,教堂、楼房和工厂,收归于一句“瓦片温热,黄浦江船鸣”。想想也是很平常,无论是书中人还是读者,难以忘记的始终是人和事混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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