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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评分十分的神剧有哪些?发布一周就获得豆瓣9.0高分

豆瓣评分十分的神剧有哪些?发布一周就获得豆瓣9.0高分大卫·芬奇亲自执导的第一集节奏感颇好,上来就把两位心灵猎人的人设交代的透彻。BSU:初代心理分析然而,在疯狂追剧一整夜之后,我却突然遁入了贤者时间。原来,《心灵猎人》,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神奇。还没看这部剧的人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忙吧10月13日Netflix放出第一季完整版,现在在豆瓣上评分已高达9.0

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心灵猎人》(Mindhunter)一经放出,就刷爆了公众号。

意外吗?惊喜吗?当然不算,简直是情理之中。

首先,这套剧的导演(之一)及监制是几乎没有让人失望过的大卫·芬奇;其次,剧的主题是既惊悚又浪漫的犯罪心理学。

这样的搭配难道还有不红的道理?

然而,在疯狂追剧一整夜之后,我却突然遁入了贤者时间。原来,《心灵猎人》,远没有想象中那般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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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看这部剧的人一定是非常非常的忙吧

10月13日Netflix放出第一季完整版,现在在豆瓣上评分已高达9.0

BSU:初代心理分析

大卫·芬奇亲自执导的第一集节奏感颇好,上来就把两位心灵猎人的人设交代的透彻。

霍顿·福特(HoldenFord)与比尔·坦奇(Bill Tench)是FBI探员,也是BSU部门(行为科学部)的元老级成员。前者年轻耿直,后者老道正义,注定要结成拍档。

稍稍回看一下BSU的历史,我们能轻松找到主角的原型:约翰·E·道格拉斯(John E. Douglas)和罗伯特·K·莱斯勒(Robert K. Ressler)。其中,道格拉斯写的工作回忆录(Mindhunter:Inside the FBI’s Elite Serial Crime Unit)为《心灵猎人》提供了剧本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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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封面,作者道格拉斯真人露相

也许是因为理论有余,实战不足,霍顿周身散发着学者的理想主义气质。他起初并不是联邦探员,而是谈判专家,需要给一线警探上课,时常没头脑地大发哲学感慨,制造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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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集里赶到谈判现场的霍顿

一次讲学结束后,霍顿听到了探员比尔的汇报,瞬间就被那种没来由的犯罪意图迷住了。

在此之前,他总想追溯犯人思维的逻辑,尽力分条缕析,但有时候,如比尔所说,犯人的所作所为,可能完全是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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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顿与比尔结成搭档

仅仅一支烟的功夫,霍顿就和比尔一拍即合,转身加入了BSU,开创出刑事侧写方案(Criminal Profiling Program),还史无前例地使用了序列杀手(sequence Killer)、连环杀手(serial killer)等等专业术语。

可是FBI并不总是看好他们。

BSU被安置在匡迪科总部的最底层不是没理由的,他们就像一个需要被隐瞒的秘密,最好无人知晓。毕竟,心理学是太玄妙的东西。弗洛伊德、荣格……各种流派莫衷一是,但抓犯人需要的是不容置疑的铁证。

作为主角中的主角,霍顿在心理分析中经历的变化,为「心灵猎人」的神话凿下了一道又一道缝隙。

弗洛伊德与炸弹客

回想起来,心理侧写(profiling)在影视剧里几乎是天才探员必备的超能力。

这种破案手段最早被精神科医生詹姆斯·布鲁塞尔(James Brussel)运用,后来传承给FBI探员霍华德·坦顿(Howard Teten),七十年代又被霍顿的原型道格拉斯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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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斯·布鲁塞尔,造型无限逼近弗洛伊德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布鲁塞尔曾经用心理分析技术帮警方做过反间谍活动。他是一名坚定的弗洛伊德信徒。由此可见,整个FBI的侧写项目都是围绕这位饱受争议的奥地利心理学家建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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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今天你去书店看心理学书架,依然会发现一大堆《梦的解析》

「名侦探」布鲁塞尔第一次出手,是为了帮警方锁定「爱迪生炸弹客」。

1941到1956年间,纽约城内频繁出现自制炸弹,投放者总会留下小纸条,书写自己对「联合爱迪生」(Con Edison)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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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联合爱迪生是美国一家能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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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客的一张拼贴恐吓信

十几年间,炸弹客始终在逃,消耗着纽约警方的威信。情急之下,他们叩响了布鲁塞尔医生的房门。

布鲁塞尔翻了翻卷宗,沉思片刻,就开始了预言家般的描述。

他推测炸弹客应该「上了年纪,行事严谨,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他的部分用词生僻僵硬,炸弹布置的方式有东欧文化的痕迹,可能是斯拉夫人。」

另外,信中字母W的写法也给了医生灵感。它们过于圆润,看上去像一对女性胸部。考虑到炸弹绑刀包含着类似的性暗示,布鲁塞尔大胆推测,炸弹客可能未婚,是独狼一条。

如果这还不算玄,布鲁塞尔接下来的推测可以说是直达神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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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拆下的自制炸弹

警官们看着他闭上双眼,叼着烟斗,在扶手椅里幽幽地说道,「当你们抓住他的时候,毫无疑问,他会穿着双排纽扣的西装。

果然,一个月后,当乔治·马特斯基(George Matasky)被警方抓获,他真的如布鲁塞尔预见的那样,穿着双排扣西装!这竟然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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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客落网后的报纸头条

通常说来,心理医生会通过研究某人,对她/他的行为做出合理预测,但我所做的,正好相反。我通过研究某人的行为,推测她/他可能是什么样的人。

布鲁塞尔技术一代代传承到BSU部门。所以霍顿和比尔跑遍全国,采访那些最臭名昭著的杀人犯、性虐狂,就是为了从既成事实里反推出犯人的特征,甚至,在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就提前识别出符合特征的高危对象,加以预警。

但这真的没毛病吗?

之前说了,心理侧写的理论支柱来源于弗洛伊德。他提出的恋父恋母情结,自我本我超我,在心理学界一直饱受争议。

每一个正常人都难免冒出僭越常理的想法,做过匪夷所思的怪梦,难道我们每个人都有深藏不露的心理问题?

2.4%的命中率

《心灵猎人》里有条支线,看似不重要,却挑战了整个心理侧写体系的可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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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线围绕这位小学校长展开

第八集里,霍顿去匡迪科当地一所小学讲述FBI探员的心理分析工作,结束后意外接到了老师和家长对校长的指控。

据传,校长有个奇怪的惩罚措施——挠痒痒。他会让调皮捣蛋的小朋友脱掉鞋袜,再挠他们的脚心,憋住不笑的孩子还会获得五美分的奖励。

有人觉得这很奇怪,可能是猥亵儿童的前兆。霍顿也觉得校长应该停止挠痒痒,却遭到了对方的强烈反对。

最后,他以联邦探员的身份向校董事会发表了看法,表示「不能肯定校长未来不会有越轨行为」。

为了万全起见,校董事会开除了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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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顿与校长对峙,校长并不觉得挠痒痒是一件不恰当的事

挠痒痒校长遭开除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远近校区,他不仅失去了一份工作,以后也再不能谋求校长职位或固定教职。

校长曾经名誉加身,受人敬仰,每次走进教室都会受到小朋友的欢迎;现在却颜面扫地,变成了邻居眼中的「恋童癖」,只能靠做代课老师维生。

校长的妻子找过霍顿,对他一阵炮轰;霍顿也在超市外见过落魄的校长,看到他身材发福、抱着一袋杂货茫然若失的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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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认为指责他的人其实是自己心里有鬼,不够单纯

整天接触变态杀人犯迟早会改变一个人的。

霍顿的访谈让他对一切出挑的小细节都极度敏感。他担心,今天是脱鞋子,挠脚心,明天也许就是脱掉内衣,性侵儿童?

这种联想不算捕风捉影,却未必有百分百的准确性。实际上,根据FBI官方的统计,心理侧写的命中率只有2.4%。如果校长属于那97.6%,霍顿的良心还能不能过得去?

即使校长真是那2.4%,这次被学校开除的经历,又会不会成为一个刺激源(stimuli),让他做出霍顿原本想要预防的越轨行为?

「涂尔干说过,犯罪是罪犯对社会环境做出的应激反应。」霍顿与女友第一次见面时,就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那时还没有完全体会到,许多时候,制裁与恐吓,只能制造出更多的恶意。

冷读术的骗局

《心灵猎人》的好,就在于它对心理分析保持了足够的审慎距离。这部剧没有神话这种玄妙的破案方式,更没有把主角浪漫化成福尔摩斯一样的天才。

我们能看到霍顿在感情生活中的笨拙,比尔面对儿子的无奈,温蒂博士见不到猫咪的失落……

季终一集,条理型杀手(organized killer)肯珀从病床上走下来,慢慢靠近霍顿,不露声色地告诉他,「我现在随时可以杀了你。」

直到那时,霍顿才明白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参透那些黑暗至极的内心。

罪恶背后的心理就像黑洞,任何的录音机、测谎仪、分析图谱都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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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肯珀这一下,大概是整季终最惊悚的片段

回过头来看神乎其神的心理侧写,剖除那些小概率的「偶然」,不少学者都对它提出过质疑。

利物浦大学的心理学家查阅过一百多个连环杀手的案例,发现没有哪一个犯人像BSU总结的那样,表现出彻底的「条理型」或「非条理型」。他们的行为往往是混合的,不像剧里的肯珀那么极端。

事实情况是,不同的犯罪者完全可能出于不同的动机做出相同的行为。

再看看心理侧写的遣词用句吧,探员们的「小花招」,早就被占星师用烂了。

魔术师伊恩·罗兰(Ian Rowland)就此写过一本书,叫《冷读术的全部真相》(The full facts of cold reading)。那些用心理、语言等特殊手法,让对方误以为自己被解读了的伎俩,都被他逐一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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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读术在生活中非常常见,除了占卜师爱用,星座分析也大抵如此

举个例子,最常见的彩虹骗术(Rainbow Ruse)你一定不陌生,分析者/解读者经常使用这样的句子:「我觉得你总体上是个安静、害羞的人,但在合适的情境下,只要情绪对了,你也可能成为人群中的核心人物。」(这种话,熟悉吗?它经常会在各种星座预测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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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的,BSU探员在做侧写的时候也可能把两种完全相反的人格特征模糊到一起——「他为人孤僻、自大,但在社区生活中,也能做出合群谦逊的样子。」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印象中的心理分析师还是那么神勇精确呢?因为我们总是倾向于记住命中的个例,而不是那些出现频率更高的失败案例。之前提到的布鲁塞尔侧写炸弹客就是一个典型。

在推测出犯人是斯拉夫人以前,布鲁塞尔医生还说过他可能是「德国人」「脸上有疤」「上夜班」「年龄在四十到五十岁之间」「对军事非常了解」,按照这些特征,警方做了大量搜查工作,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试错。

最后,马特斯基浮出水面,还「碰巧」穿着双排扣西服,是个斯拉夫人。仅这两点细节的重合,让布鲁塞尔成了百发百中的大预言家,而真正帮警方锁定嫌犯的普通职员爱丽丝·凯莉却被忽略了。

凯莉负责管理爱迪生公司的人事档案,在浏览过去的人事记录时,30年代的好几封员工投诉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凯莉发现,行文中一句「我要用自己的双手赢得正义」恰恰是炸弹客写在某张字条上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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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炸弹客的最大功臣,爱丽丝·凯莉

布鲁塞尔未必懂得马特斯基的心理,但他显然明白,心理侧写哪怕只能命中一条,自己也会出名,那些未命中的预测,则会被世人自动忘记。

说到底,侧写终究不能取代法医分析和警方筛查的标准程序。

当你已经取得了的证据,只差犯人的认罪和坦白时,也许的确可以求助于霍顿这样的言辞高手,让他们击溃嫌疑人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但这是答案已知的倒推,而且在把握不好力道的情况下,其实还有「心理刑讯逼供」的嫌疑。

所以,剧中那位永远在批评霍顿的FBI大佬虽然讨人厌,却相当占理。

如果不建立标准的采访程序,规范专业用词和提问方式,心理分析就有扭曲成心理诱导的可能。不仅被问者会被激发出阴暗面,提问者也把自己交给了人类心灵中最危险的蛮荒之地。

真正的恶意

最后再说回霍顿的原型约翰·道格拉斯警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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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一张照片都在凹侦探的造型

他写过好几本讲述BSU工作的书籍,都稳居畅销书榜单前列,可能是全美最出名的心理分析探员。和布鲁塞尔一样,他的预测也经常出错,可是少数几次应验完全抢走了风头。

时至今日,再去揭一个退休警探的老底,大概有些不厚道。但如果你被心理分析鬼迷了心窍,最好跟我一起默念三个字母,B T K

死于BTK之手的受害者,不完全统计

BTK是捆绑(Bind)、折磨(Torture)和杀戮(Kill)的首字母缩写,也是道格拉斯永远迈不过去的一道坎。

连环杀手BTK从1974年起,间断在威奇托(Wichta)犯下大案,作案手段极其残忍,启发了《沉默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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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经典犯罪心理大片也参考了BTK的罪行

一筹莫展的警方找上道格拉斯,希望他施展心理分析大法,帮忙锁定犯人。道格拉斯也积极配合,甚至开展了系列讲座——「走入BTK的心灵世界」(inside the mind of BTK)。

据道格拉斯分析,BTK是中年人,独狼性格,可以在表面上维持社交假象,也可能会有女性朋友,但和同龄女性在一起,他并不会感觉自在。

「他肯定沉迷于手淫,智商在105到145之间,是收入低微的白人,即使有车,也会是不起眼的类型。……」

发现了吧,道格拉斯的侧写把冷读术的各种技巧都用上了。当地警方听了6个小时的FBI报告之后,低头一看笔记,才发现自己要找的是这样一个人:

他不爱和女性交往,却可能有女性朋友;

他喜爱独行,却有社交活动;

他让人记不住,却神秘莫测;

他未婚,或者已婚;

他处在社会较低层,中低层或中层;

他疯狂,却并不神经质。

我照着这张单子想了想,发现身边至少有一半的人符合BTK的侧写……然而,当BTK最终落网,他的形象又几乎绕过了道格拉斯的所有预测。

BTK被抓住后的头版,「很多人喜欢他,少数人讨厌他」才是实情

他是社区的核心人物,当地教会的主管,不仅有权有势,长于社交,而且已婚,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很受欢迎……

还记得剧中有位警察问霍顿是不是灵媒吗?这句无心的玩笑话,现在看来仿佛多了一层嘲讽意味。

在警局里呼风唤雨的他,真的面对肯珀的威胁时,吓得无法呼吸,瘫软在地,何其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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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顿觉得自己要死了,肯珀却还没有对他真正做了什么

他终于见到了真正的恶意。

那跟智识、经历、童年或许有关,但这种关联,却像三维空间中的平行线一样,从某个侧面看能给人相交的印象,实际上却永远隔着一段虚无的垂直距离。

如此看来,我们仍然有理由钦佩心灵猎人。不是因为他们有用,而是因为他们有勇气,去面对肯珀眼中的虚无。

至于对视之后,霍顿等人将如何自处,大概就是《心灵猎人》下一季要解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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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里的肯珀和肯珀真人,平静的双眼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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