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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散的亲人真实故事:故事爹娘失踪一年

失散的亲人真实故事:故事爹娘失踪一年苗蕊咬咬唇,犹自分辩道:“这球便是我爹爹给我做的……”她把怀里有些陈旧的小球捧到男童面前,却被男童一巴掌拍开,那藤球便咕噜噜在地上滚起来,碰到墙边被挡了方才停下。“苗蕊停了!她输了!”一个微胖的小男童站出来,一手揽着一个簇新的藤球,另一手指着苗蕊哈哈大笑。“苗蕊没有爹爹和娘亲!我们不与她玩!”围观的小童中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嗓子。“对!不与她玩!”很快有人应和道。抛着球的苗蕊愣了愣,把落下的藤球抱在怀里,认真道:“我有爹爹和娘亲。”

失散的亲人真实故事:故事爹娘失踪一年(1)

本故事已由作者:阴川蝴蝶君,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奇谭”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呀喊呀找娘亲……”

夕水巷巷口外聚了好几个小童唱着童谣抛藤球,其中一个约摸六七岁的女娃儿玩得最好,小球在她手里起起落落,稳稳地被掌控着,余光见到好些伙伴接不住球,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

“苗蕊没有爹爹和娘亲!我们不与她玩!”围观的小童中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嗓子。

“对!不与她玩!”很快有人应和道。

抛着球的苗蕊愣了愣,把落下的藤球抱在怀里,认真道:“我有爹爹和娘亲。”

“苗蕊停了!她输了!”一个微胖的小男童站出来,一手揽着一个簇新的藤球,另一手指着苗蕊哈哈大笑。

苗蕊咬咬唇,犹自分辩道:“这球便是我爹爹给我做的……”她把怀里有些陈旧的小球捧到男童面前,却被男童一巴掌拍开,那藤球便咕噜噜在地上滚起来,碰到墙边被挡了方才停下。

“你爹娘早死了,死了就是没有了!”小男童眼珠子转了转,颇有些神秘般压低声道,“我听闻死了的人会在寒食节期间回人间,吃了寒食粥便会见到它们……”

“啊?这可是真的?”众孩童听后,有人害怕也有人好奇,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自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们?”小男童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得意洋洋地抬起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伙儿听他的,“苗蕊你一定很想见到你爹娘吧?多吃些寒食粥,不过……待你见到他们的时候可别吓得尿裤子!”

说罢,小男童还当能见着苗蕊生气的模样,却不想她只咬着牙一声不吭,顿觉有些无趣,便抓了自个儿的球跑开,又招呼众孩童:“抛球一点也不好玩!走,咱抓蚂蚱去!不与没有爹娘的人玩!”

其余孩童一哄而散,嘻嘻哈哈跟着跑远了。方还热闹着的街角瞬间安静下来,苗蕊定定地看着大伙儿离开,耳边似乎还响着他们边走边唱着的那首童谣。

“稻叶儿青,稻叶儿黄,娘亲蒸馍把面磨……”

后来的苗嬷嬷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轻不可闻地叹气,走到墙边弯腰捡起藤球递给苗蕊。

“祖母,”苗蕊闷声问道,“爹娘还活着对不对?”

苗嬷嬷心觉不忍:“蕊姐儿,无论他们身处何处,都希望你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可我有预感,他们就快要回家了……”苗蕊低头飞快地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然后从嬷嬷手里接过藤球抱住,任由老人牵着往八珍馆慢慢走去。

凤芽儿瞧见这一老一小进门,端起搁在桌上的竹匾送到二人跟前,竹匾里整整齐齐排着约摸二十几个猪儿粑:“来得正好,新出锅的猪儿粑,快尝尝!”

猪儿粑是用糯米粉制成的,里头包了剁碎炒过的猪肉、荠菜和花生,捏成小猪的形状,再用良姜叶裹好上屉蒸,蒸熟的粑儿白胖光泽,小猪模样憨厚可爱,十分讨孩子们的喜爱。

苗嬷嬷笑着摇摇头,苗蕊犹豫一下,腾出一只手抓起一个粑儿。苗嬷嬷看见苗蕊吃了,摸摸她的头,对凤芽儿道:“凤掌柜,今日需麻烦你了,绣坊要赶一件大屏风,我许得入夜方能回。”

凤芽儿笑道:“无事,你且去,蕊姐儿乖巧得很,吃过饭我让胡厌送她回家便是。”

苗蕊的家就在八珍馆斜对着的夕水巷口,父母在大半年前外出营生遭了沉船双双失踪,家中还剩位祖母。如今一老一少相依为命,所幸老人家刺绣手艺极好,隔三差五去绣坊领些绣品回来做,倒也能养活苗蕊。

只偶尔绣坊要赶大件时,需得整日地待在绣坊里,苗嬷嬷便把苗蕊领到八珍馆里,请凤芽儿看顾女孩儿的一日三餐。

苗蕊乖巧懂事,凤芽儿很是喜欢她。待苗嬷嬷离开后,凤芽儿拉了女娃儿坐下,却见她不似往日吃相颇欢,握着咬了一半的粑儿垂着头不知想何事。

凤芽儿当她舍不得苗嬷嬷,倒了一碗蜜渍梅花茶,温声细语地哄她喝:“晌午吃你最喜的素烧鹅,晚上再尝尝我新制的竹笋酿肉糜可好?”

苗蕊应好,喝了几口甜滋滋的梅花茶,又把那半个粑儿吃光,她想了想,从随身带着的小荷包里取出一只草编的蝴蝶:“凤姐姐,这个送你。”

凤芽儿眨眨眼睛,一手接过草蝴蝶放在桌上,另一只手则悄悄背到身后,用法术变出几根苇叶。她捏着苇叶在苗蕊跟前晃了晃,然后在女孩儿惊讶的目光中,飞快地变成一只蚂蚱。

“喏,这是我送给你的。”凤芽儿得意道。

也不知凤芽儿使了什么手段编的,只需轻轻一压后即刻松手,那草蚂蚱便能弹起来,逗得苗蕊哈哈大笑,捧着蚂蚱爱不释手。

凤芽儿伸手揉揉苗蕊前额覆着的柔软头发,起身把草蝴蝶放进柜台里存好,又叮嘱女孩儿:“莫要跑远,一会儿你厌儿哥煮的寒食粥便好了。”

寒食节将至,本朝虽不似前朝般烦琐,需得节前七日起开始禁烟火、吃冷食,但每日早上吃寒食粥的习俗倒是流传下来了。

苗蕊使劲儿点头,一手抱着藤球,一手拿着草蚂蚱,走出八珍馆外头的廊上玩得正开心,抬头间忽而瞧见有一位妇人走过。

妇人身着略旧的绯色百蝶穿花窄袖褙子,绾着元宝髻,发间还簪了一支有些旧的珠花,径直走进八珍馆对面新开的那家食馆。

“娘亲?”苗蕊一怔,揉揉眼睛,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追过去,可到了食馆门口,见里头坐了好些锦衣华服的客人,她又踌躇半晌不敢进去。

这食馆欢呼泰来,是新开张的,因着馆子装潢奢华且菜品繁多,不出几日便夺了酆都城第一食馆的称号,出入的多是城中大贵。

虽未得见到面容,但妇人的背影和走路姿态与自己的娘亲十分相似,就连妇人头上珠花缺了的花瓣也一模一样——娘亲的珠花正是她贪玩时摔坏的。

就是娘亲!想到此,苗蕊一鼓作气走了进去,只见此处比八珍馆足足大了一倍,门栏木窗皆是上好的酸枝木做的,细雕了新鲜花样,正对大门的隔断上挂着一幅十分鲜艳热烈的牡丹图,四周墙上亦挂了好些丹青,甚是文雅。

苗蕊心中发怵,但犹强忍着四下张望,却并未见到方才的那位妇人。正心急间,耳边传来温和而有礼的问话:“小姑娘,你找谁?”

苗蕊吃了一下不由得后退一步,睁大眼睛转头望去,见一陌生男人托了个白瓷小罐正笑着。

那男人一头鸦羽般的乌发仅用发带绑住,身上一件素净的天青色直衣,腰间坠了个葱绿色梅花络子系的青玉佩,此人长相虽平平无奇,但一双眼睛恰如古井幽深,仿佛一不小心便会坠进去。

“莫怕,鄙姓顾,乃呼泰来的掌柜,”顾寻欢看出女孩儿眼中的惊恐,笑容愈发亲切,“有甚事可告与我知,若是这馆里的事,我且能帮上一二。”说罢打开手里的小罐,从里头取出一颗晶莹的糖递给苗蕊。

苗蕊眼睛一亮,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糖,只觉这糖如玉石般剔透甚是好看,不由得走上前,把那颗糖捏到手里,轻声道:“我……我是来找娘亲的……”善心夫妇救狐狸一命,意外溺亡后狐狸替他们照看6岁孩子。

顾寻欢听罢苗蕊的描述,蹙眉道:“我这馆里还有个后门,寻常也有人从后门出入。今日客人众多,我且并未留意……”

苗蕊有些失望。爹娘失踪近一年,便是苗嬷嬷也道他们已葬身江底,唯有苗蕊还坚信爹娘定会逢凶化吉……若非一胞双生,世间绝无相像的二人,今日见着的那位妇人定是娘亲,她明明回来了,但为何还迟迟未归?

“我帮你留意着些,你是住旁边夕水巷口的吧?有消息我便差人去告诉你。”顾寻欢瞧着失落的女孩儿,复笑道。

“蕊姐儿!”“蕊姐儿——”

苗蕊方点头应是,便听到外头有人喊她,她偏头去看,只见胡厌正站在八珍馆门口,手上还端了一个碗,正喊她回去喝粥。苗蕊连忙向顾寻欢道过谢,匆匆往八珍馆跑去。

2

当天苗蕊就把见到苗氏的事说了出来,苗嬷嬷与凤芽儿却当她是思念过度,摸着她的头叹了好一会子气。

苗蕊见无人信她,当下抿着嘴闭口不提,只整日地去八珍馆,有时搬了张小凳子在外头坐着翻花绳,眼睛却一直瞄着来来往往的人。

然三日过去,苗蕊也未得再见苗氏,今日眼见又要落日,苗嬷嬷开始隔着安宁街喊她回家,苗蕊不免有些焦急,她踮起脚伸着脖子一一去辨认行人的脸。

又一盏茶的工夫过去,苗蕊才泄了气,垂下头闷闷不乐地往家里走。

“你可是……苗蕊?”

苗蕊抬头,只见四五步外站了一位锦罗玉衣、满头金簪玉华盛的陌生妇人,正一脸欣喜看着她。苗蕊不认得这妇人,当即愣了。

“蕊姐儿?真是蕊姐儿!”妇人很是激动,她快步走上前拉起苗蕊的手,见苗蕊茫然的模样,解释道,“我是青秀的好友,你翠姨呀!林翠娘!你不记得了?三年前还抱过你哩!”

青秀正是苗蕊娘亲的闺名,苗蕊使劲儿想了想,印象中似乎确实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眉眼间放松了些。

“走,我带你吃饭去!”林翠娘不由分说,拉着苗蕊就走。

“可,可我还未与祖母说过……”苗蕊踌躇道。

“你何时有了祖母?”林翠娘听说了苗蕊父母离世的事儿,还道苗蕊如今独居,却不想她家中还有人,面上略微有些诧异,“我怎记得你父亲亦是孤儿?”

林翠娘的话让苗蕊有些不舒服,但想着此人是娘亲的好友,便道:“祖母是父亲的远方亲戚,年纪大了又无依无靠,两年前来与我家一起住,爹爹说既是一家人岂能有两家的叫法,便让我喊了祖母。”

“如此我让下人去你家知会一声便是,”林翠娘恢复原先的笑容,“走吧!”

安宁街上恰只有八珍馆和呼泰来两家食肆,林翠娘只瞄了一眼简朴而小巧的八珍馆,二话不说把苗蕊带进了更为富丽堂皇的呼泰来。

落座后林翠娘倒也大方,要了四个菜,想着苗蕊还是个孩子,又添了一道甜汤。待喝过几口茶,林翠娘对着苗蕊絮叨起来,先是说了一轮她与苗蕊娘亲的情谊,又担心起苗蕊作为一个孤女的生活,末了还用帕子抹起了泪。

苗蕊年纪尚小不知如何搭话,多是愣愣地听着,大致明白眼前的妇人是与自家娘亲一同长大,后嫁到外地,仅在三年前回来过一趟,而今年与其夫君恰在附近做生意,又正值寒食节,便顺道再回来瞧一瞧。

三年前苗蕊四岁,自是不记多少事的,只隐约记得娘亲似乎确实有提过此人的名字,不多久便心神涣散,一双眼悄悄地打量起了呼泰来墙上挂着的丹青。

这些丹青十分有趣儿,画的都是酆都城里的景致,画中人物绘得是活灵活现,建筑亦绘得十分细致,俨然要把整座城搬进画中。

苗蕊一幅一幅看去,认出了好些街坊邻居,如城西的豆腐店,站在店里笑语晏晏的是豆腐西施本人;也有城南的医馆,一把花白胡子给人把脉的岂不就是余老郎中……连夕水巷竟也入了画。

她细细看去,夕水巷口只占了画作右下一小角,巷口有好几户人家,其中一家院里有位妇人正望着坐在门槛上穿了短衣的汉子。

画中仅用寥寥几笔画了妇人的背影,又用绯色染了她的衣衫,而那汉子着墨更少,只勉强能见他手中拿了藤条似是在编什么物件,面容却是看不清的。

这岂不正是爹娘!苗蕊咧开嘴呆笑。恰此时有伙计来上菜,挡了苗蕊的目光,苗蕊方回过神,见五个小菜一个甜汤将桌子堆了个满,林翠娘则指着其中一碟子红翠相间的拌菜,喊了伙计只道不曾要此菜。

“呼泰来新开店,是以我家掌柜赠每位新客一道菜。这唤玲珑翠舌,是取八哥鸟的舌尖焯烫,再加入酱料翻炒、焖炖,后与切好的彩椒丝、葱韭、芫荽淋上麻油拌成,”伙计十分恭敬,“不甚金贵,但风味极佳,请您尝一尝。”说罢,见林翠娘再无疑问便退下了。

林翠娘夹了一筷子那玲珑翠舌送进嘴里,只觉小块舌肉肥厚,彩椒爽脆,麻辣辛香甚是适口,忍不住又吃了一些,道:“蕊姐儿,这玲珑翠舌极美味,你也尝尝?”

苗蕊听闻是八哥的舌头,当下摇摇头,另夹了一块三鲜排骨。

呼泰来的菜确是可口,二人顾不得说旁的,直化身饕餮,不觉间竟将一桌子菜全都吃净。

林翠娘抚着微鼓的腹,端着消食茶慢饮,她的口腹之欲向来浅,今日这顿饭菜倒让她心中甚是满足。缓了缓,她笑着望向苗蕊,道:“蕊姐儿,饭前与你说的你可愿意?”

愿意何事?苗蕊手中还夹着半个丸子,听闻此话一怔。她方只顾着看画,不知林翠娘前头说了甚,连忙咽下口中的另半个丸子,抿着嘴不应话。

“蕊姐儿,”林翠娘当苗蕊不愿意,又进了一口茶,语重心长劝道,“那钱家夫人是个大善人,又在邻城相隔不远。你若是去他家做丫头,往后的日子可算是有着落了。”

苗蕊当下明了林翠娘的意思。女孩儿到富贵人家家里做丫头也是有的,既能赚些银钱贴补家用,又能得到主家的庇护,她邻家的一位姐姐便是去了城内一家富商府上做事,本是贫寒的家中用那姐姐存下的月例做起小生意,生活渐渐好了起来。

她放下筷子垂下头,想着苗嬷嬷常需得没日没夜地赶绣活,轻声道:“此事还需问过祖母的意见。”

林翠娘这方记起苗蕊家中还有位老妪,只道明日去苗蕊家中与老人说此事,又有心再提几句钱府的好,但见苗蕊低头发愣一副小家子相,撇撇嘴歇了说话的兴致。

第二日一早,林翠娘去了苗蕊的家,当着苗嬷嬷的面把来意细细道来,原以为老人听罢定会千恩万谢,却不想老人只绷着脸无论如何都不松口,最后竟还被客客气气地请出门外。

林翠娘无法,只得先回到客栈房内,自倒了一杯水送到唇边,心中是越想越生气,手中杯子狠狠砸在桌上,张口骂道:“兀那老妇!又不是正经祖母,她倒管得宽!”

房内还有个中年男人,长得是尖嘴猴腮,吊三角眼,又套了一身赤色寿字长袍,端的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

中年男人见林翠娘发气,上前摸她的手揶揄道:“翠娘竟也会吃闭门羹?”

林翠娘瞪着男人,抽出手冷哼:“张大福,你少幸灾乐祸,你有本事,明儿你去劝那老妇!”

张大福却也不恼:“我哪里有夫人的本事,瞧我长这样,人家怎敢信我?”

见林翠娘不搭理他,张大福眼珠子转了转,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一个老妇与一个孩童罢了,既然骗不了,我们便如以前那般趁夜混进去下些蒙汗药……”

这张大福面上虽是茶商,私下却常年做着诱拐妇女儿童的勾当。早年间行至酆都城,见林翠娘长得容貌秀美,又最是贪慕虚荣,便扮成财大气粗的模样,引得林翠娘不顾家中劝阻嫁来。

林翠娘知晓张大福的勾当后,原不愿与他为伍,但挨过几次打,又见这行实是暴利,竟渐渐起了心思,后干脆帮着张大福行哄骗之事。

“你这呆子,自是不可!”林翠娘斥道,“钱老爷可说了,送过去的人必是要自愿进府的,若这般行事,下回他定不会再来寻我们办事,这钱府可是金饽饽,你舍得?”

“钱老爷也不知祸害多少女娃儿,还非要博一个好名声,”张大福愤怒道,“不舍得也不成了,银子都拿去花了,届时少不得被打一顿,你道小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钱家老爷偏好幼女,谁送家中女孩儿入钱府便是送进钱家老爷的房里,此事在邻城街知巷闻,所幸钱老爷倒也不仗势欺人,只要自愿进府里的便给那家人天价银子。

饶是如此也鲜有人卖女求荣,钱老爷要人自是不能在正经牙行找,只得从旁门左道找上这二人,上月出了一大笔银子让二人寻一个合他心意的。

以往二人寻的皆是家中无父兄的儿童,但此次走遍附近的城镇、村落,眼见期限将到却硬是寻不到合适的人。

正急间,恰好在酆都城中瞧见苗蕊在外偷玩,打听之下竟是故人的女儿,又知故人死于他乡,只道是天赐良机,立马起了哄这女娃儿进钱府的心思。

“左右不是亲祖母,只需那丫头愿意,老妇又有何说!我且再去哄哄那丫头,倘若再不成便直接把人迷了塞过去,赔些银子稳住钱老爷……”林翠娘想了想,狠声道,“我观那钱府三天两头抬尸体出来,咱们只消捏住这点害处与钱老爷长期合作,还怕后头没有富贵?”

“夫人真乃女中诸葛,得娶翠娘实是我三生有幸。”张大福听罢乐极,吊三角眼眯成缝,心肝儿肉地喊着与林翠娘搂作一团……

3

且说这日午时苗嬷嬷又将苗蕊送去八珍馆,待见了凤芽儿便凑去与她耳语一番。

凤芽儿愈听愈发蹙眉,手指捏出一个诀往眼上一抹,看向正坐在桌前吃果子的苗蕊。

“凤掌柜,蕊姐儿如何了?”苗嬷嬷轻声问道。

“精气神尚足,未见奸邪入体,”凤芽儿亦轻声道,“并无甚事。”

“这便奇了,昨夜她与那林翠娘吃饭回后,我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邪气,极快就散了,可那林翠娘虽心术不正却当真是凡人,”苗嬷嬷有些糊涂,“难不成我闻错了?”

“以你的能力想来不会闻错,”凤芽儿听罢极为认真道,“许是走夜路沾惹到的,临近寒食节,酆都城近几日来了好些孤魂野鬼,可得悠着些。”

“回头我给她做个平安符,”苗嬷嬷微微侧头望了一眼静坐在桌边的苗蕊,叹了口气,“恩人只剩这一个独苗,无论如何我也得护着她此世安宁。”

凤芽儿点头,端详苗嬷嬷脸上的沟壑,有些不解:“我听说狸奴爱美,为何你偏化成位嬷嬷?”

这苗嬷嬷是一只九尾狸奴,狸奴修炼每长出一尾必定要历一次雷劫,且雷劫一次比一次重。当年她历劫时险些被雷劈死,所幸苗蕊爹娘将她带回家中,她方靠着人气躲过雷劫,不但捡回一条命还修成了九尾。

当时九尾狸奴看出二位恩人命中有死劫,遂化了形去助他们渡过。惜天意难逃,二人死后,九尾狸奴便留下照顾恩人独女以成全这段因果。

“我也无法,”苗嬷嬷摊手,“苗蕊父母亲最是尊老,我若是化成年轻姑娘或是稚嫩幼童,恐他二人不听我劝……可惜命该如此,听了我劝也逃不脱。”

“命中之事最是难解,”凤芽儿知她心中有愧,安慰道,“人事皆有既定的轨迹,便是我也不能干预。”

九尾是狸、狐一族的至高修为,苗嬷嬷虽修至九尾,为了挣银子还尚需依着凡间秩序踏实工作,莫说关乎生死的大事,更不可随意插手。

若非与苗家因果未尽,便是苗蕊沦落街头做了乞儿,苗嬷嬷也只可让其多吃一两顿饱饭,却不能助她脱离苦海,偏离既定轨迹。

又唠了几句,苗嬷嬷便要告辞去绣坊,临走前特地叮嘱苗蕊不可再与那林翠娘相交。苗蕊虽不知为何,却也眨眼应下,只乖巧地搬了杌子在八珍馆门外,坐着瞧来往行人。

日头渐升,凤芽儿与胡厌渐渐忙起来,便也无暇顾及苗蕊,偶尔在上菜时瞄一眼她。所幸酆都城民风淳朴,又常有捕快巡街,只消不出城外倒也无甚大事。

苗蕊拿着草蚂蚱玩儿时,林翠娘来了。她刚又去了夕水巷口,见苗蕊家中大门紧闭,少不得心中怄了气,便打算先去呼泰来中歇会儿,然待她到食馆门口,却恰见苗蕊正坐在对面那家食肆门前。

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林翠娘心想,先是四周看寻并未见苗嬷嬷,这方走上前:“蕊姐儿,怎地坐在此处?走,翠姨领你去呼泰来!”

苗蕊摇头,双手捏着草蚂蚱搭在腿上,并不搭话。

林翠娘心知定是苗嬷嬷这老妇与苗蕊说过甚事,耐着性子道:“蕊姐儿,翠姨也是为你好。苗嬷嬷年老了,她还能护你几年?且你忍心她如此年纪还需日日做工?不如早些寻好路子,反倒还能趁早尽孝。”

“祖母道清白人家不必为奴为婢,”苗蕊绞着手指,“且我娘就要回了,我需得在此等她回……”

林翠娘一惊,不免有些高声:“你爹娘不是死了吗?”

爹娘失踪一年,人人都说他们已去世,那天我却在附近撞见娘亲

苗蕊不爱听这话,她飞快地抬头看了一眼林翠娘又垂下头。林翠娘见状自知失言,堆起笑容好言哄了一会儿,苗蕊方道出曾在呼泰来见过苗氏的事。

在得知苗氏只出现过一次后至今再未现身,林翠娘秀眉一蹙心计上来。(作品名:《寒食粥》 作者:阴川蝴蝶君。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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