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为什么要同归于尽?99岁的杨炬对孩子们说
杨烈为什么要同归于尽?99岁的杨炬对孩子们说父母对杨炬极尽宠爱,她在小的时候,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头,在外人眼里看来,杨炬就像是旧时代的大小姐,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杨炬心中的烦恼日渐增加。杨炬的父亲是一名中学美术老师,母亲在家相夫教子,杨炬在家中排行第二,在她之下,还有八个弟弟妹妹,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庭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和中国共产党出生在同一年,她就是杨炬。杨炬是她后来为自己改的名,她的本名叫杨宗珍,出生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但是随着革命火种的泼洒,杨炬的家庭逐渐没落,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盛况,但她的家庭在当地仍然算是大户人家。
2020年10月7日,我国著名优秀的共产党员王树声的夫人杨炬,走完了她这波澜壮阔的一生。
在杨炬弥留人生之际,她想起几十年前,和丈夫王树声携手走过的那些日子,不禁潸然泪下,她握住自己孩子的手,留下人生的最后一句话。
“我该走了,你爸爸已经等了我46年!”
为反抗封建婚姻远走延安1921年,在历史上是一个值得被深深铭记的日子,因为在这一天,中国共产党,诞生了。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人和中国共产党出生在同一年,她就是杨炬。
杨炬是她后来为自己改的名,她的本名叫杨宗珍,出生在一个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
但是随着革命火种的泼洒,杨炬的家庭逐渐没落,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盛况,但她的家庭在当地仍然算是大户人家。
杨炬的父亲是一名中学美术老师,母亲在家相夫教子,杨炬在家中排行第二,在她之下,还有八个弟弟妹妹,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家庭了。
父母对杨炬极尽宠爱,她在小的时候,没有吃过任何的苦头,在外人眼里看来,杨炬就像是旧时代的大小姐,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杨炬心中的烦恼日渐增加。
原来,杨炬父母都是古板守旧的人,他们认为女孩子就应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了一定的年纪后,就从娘家嫁出去。
杨炬父母在杨炬还是女娃娃的时候,就给杨炬订下了一门“娃娃亲”,对方是与杨炬家“门当户对”的地主少爷,可是杨炬不想嫁给一个没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
杨炬心里不服,却也无可奈何,但她的思想很早熟,她认为女子不该围困于后宅,一辈子只能相夫教子,杨炬想要成为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广袤的天空才是她应该生存的地方。
杨炬知道,要想改变自己的命运,唯有好好读书这一条出路,好在杨炬的努力最终得到了回报,在她14岁这一年,她考上了湖北襄阳第五中学。
进入中学学堂的杨炬,决心与“旧事物”划清界限,她奋发图强,努力读书,心中埋藏了一个想要出人头地的愿望。
在杨炬求学的期间,事关国家存亡的抗日战争爆发了,杨炬看着华夏大陆变得满目疮痍,心中升起了想要报效祖国的决心。
这时候,杨炬看见有的同学参加了抗日活动,有的同学投奔革命地参军,她的心也蠢蠢欲动。
杨炬学校里的一名历史教师,给了杨炬很多启发,让她更加坚定了想要从事红色革命的心。
1938年,17岁的杨炬修完学业,正式毕业了。
眼看杨炬毕业,杨炬的父母也坐不住了,急不可待地操持起杨炬的婚礼,已经接受了各种新式思想的杨炬哪肯轻易嫁人,就算要嫁,她也要嫁给一个两情相悦之人。
一心要和家庭抗争到底的杨炬,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要逃婚。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杨炬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离别之时,她在心中深深对父母表达了自己的歉意,然后义无反顾地踏上了属于自己未来的道路。
与杨炬一起踏上“逃亡之路”的人是她的昔日同窗金宇,两个还未成年的小女孩满怀着一腔热血,毅然决然地走向当时的革命根据地——延安。
要从西安到延安,那可真是千百公里的距离,而且,因为西安已经被封锁,她们无所乘坐火车,也无法乘坐汽车,但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杨炬和金宇,竟然选择穿越风沙,步行去延安。
一路上披星戴月,风餐露宿,经历了数不清的日夜,杨炬终于和金宇抵达了延安。
来到延安后,杨炬加入了陕北公学分校的第三十八队,平时除了进行军事训练以外,还要学习政治思想。
杨炬是个好学的女孩子,经过几个月的学习,杨炬获得了进入医科大学深造的机会,几年后,她先是光荣地成为了一名共产党员,继而又以优异的成绩从学校毕业,成为一名为人民奉献的医生。
但是好景不长,1942年,在一场残酷的“整风运动”中,地主家庭出身的杨炬遭到了狠狠的批斗,好在她凭借着顽强的意志扛了过来。
这一年对于杨炬来说,可以说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但是古语有云,祸福相依,过了一年,也就是1943年的秋天,杨炬邂逅了她的一生所爱:王树声。
“大老粗”的爱情故事王树声出生于1905年,他遇到杨炬的时候,已经38岁,但是“老树开花”来势汹汹,当时的王树声一看见杨炬,就感觉满春天的风都吹到自己身上来了。
当年的杨炬22岁,是中央门诊的“一枝花”,她的长相清秀文静,笑起来如白兔般可爱,每当看见她微笑起来的模样,王树声觉得自己一颗心都乱了。
经过一番打听,王树声终于知道她是中央门诊部的一名军医,名叫杨炬。
为了和杨炬套近乎,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生平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他在镜子前认真端详着自己的外表,又认真整理了衣裳,反复在心中为自己打气良久,这才踏入了门诊部的门口。
笨拙的王树声借口自己的脚后跟裂口,去找杨炬看病,可是还没走到杨炬办公室的门口,他就已经泄气了。
比起王树声的迟疑,杨炬显得自然多了,她微微笑着,问王树声说:“王队长,你是哪里不舒服呢?”
王树声结结巴巴,答非所问,没有说自己的脚后跟开裂,而是问起了杨炬是哪里人,多大的年纪,有没有过心仪对象,直接把杨炬给问笑了。
杨炬笑着说:“王队长,您还看病吗?”
王树声那张曾经不苟言笑的脸浮现一丝不明显的红云,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勇气,忽然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了口:“杨医生!我对你的......对你的印象很好!”
杨炬没想到他竟然是要对自己“告白”,年轻害羞的杨医生哪里面对过这种场景,登时羞红了一张娇花似的小脸,把写字的钢笔一丢,竟然转头跑了。
即使躲开了王树声,可是杨炬的一颗心还是砰砰直跳,她有些不自然地捂住自己心口,却没发现自己的唇角正露出一丝幸福又羞怯的微笑。
彼时的杨炬只知道王树声的身份是个队长,却不知道他立下多少战功,同样意识到自己鲁莽的王树声请求医院里的朋友,让他们为自己牵线搭桥。
这位替王树声主动出击的“红娘”是汤明春的爱人连军,连军和杨炬的关系一直不错,有一回,连军趁着杨炬不是很忙的时候,上前与她唠嗑,两人唠着唠着,连军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杨医生,你知道俺们副总指挥有多厉害吗?他以前跟着徐向前,一直从武汉打到陕北,他那战功呀,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杨炬听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疑惑地问:“你嘀嘀咕咕半天,到底是谁夸谁呢?”
连军就笑着骂她:“你还装糊涂呢!我还能说谁,还不是前几天来和你告白却被你赶走的王树声!”
听到这个名字,杨炬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膛一样,她红着脸去捂连军的嘴,可是连军却说:“杨医生,我看你和王树声,根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就快点从了他吧。”
杨炬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了,没想到第二天,汤明春又安排了另外一个说客。
这一次,汤明春选择了杨炬最好的朋友,王一楠医生。
王一楠比杨炬大了不少,在婚姻大事上,很有自己的见解,她劝杨炬多考虑一下王树声,虽然年纪是比杨炬大了不少,可是王树声是个能疼人的性子,如果错过了他,只怕以后会后悔一辈子。
接连两个人来劝说杨炬,杨炬明白自己坚固的防线已经有所动摇,但是她暂时还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王树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当时的中央卫生处处长傅连璋找到杨炬,对她说:
“小杨,实话告诉你吧,咱们周恩来同志对王树声的终身大事很上心呢,几次打电话给我们让我们好好关照,我已经告诉周恩来同志你和王树声的事情,现在就看你怎么决定了!”
杨炬眨着她那双美丽清澈的大眼睛,心中又是惶恐又是高兴,这一次,她没有再逃避,而是羞赧地点了点头说:“我愿意和王树声同志相处。”
杨炬是个害羞腼腆的性子,王树声又笨嘴拙舌,有时候他把杨炬约出来了,却不知道该和杨炬说什么,只能干巴巴地说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尽管如此,杨炬也很喜欢听,当他们谈到兴处,杨炬还会主动要求王树声多说一些打战时发生的事情。
有一次,王树声把杨炬约到湖边散步,两人随意地说了一会儿话后,王树声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莽撞又冲动的告白,歉疚地对杨炬道歉:“杨医生,真对不起你呀,上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杨炬红着脸摇头说:“哪有,我还没有给您道歉,那天都没有为您看病。”
两人继续说话,这个时候,王树声忽然欲言又止:“小杨医生,你真是的才貌双全的新时代女性,只是......”
他这副模样看得杨炬着急,杨炬连忙问:“只是是什么?你快说呀!”
当王树声对上杨炬的双眼时,他忍不住情真意切道:“你是念过书的大学生,而我只是个大老粗,我怕我配不上你呀!”
杨炬听完,娇嗔地跺了跺脚,她说:“你说的,我已经考虑过了,但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品德和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她这么说,王树声不禁笑起来,他知道,杨炬这是已经对他敞开心扉了。
可惜两人共处的日子没有多久,杨炬就作为医疗队的一员上了前线,而王树声有空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去看望他。
就这样,郎有情,妾有意,王树声和杨炬的事情,已经传为了一段佳话。
在第二年的中秋节,贺龙和徐向前来到西北联防军司令部,当两人听说王树声和杨炬的事情,当即提议道:“趁着今天是个花好月圆的日子,不如你两把婚事办了吧!”
这番话让杨炬感到意外,不过,王树声却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他认真而深情地问杨炬:“杨医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通过这段时间的认识,杨炬早就对王树声萌生了好感,她强忍着泪光点点头:“我愿意!”
此话被好热闹的陈赓听到,他立即跑到人多的地方,双手圈成喇叭大喊:“王树声要和杨医生结婚喽!”
两人的婚礼仓促且简陋,但是杨炬却很幸福,她的身边不仅有自己的同事和战友,还有两位德高望重的领导,杨炬心里没有任何抱怨,反而充满了感激和快乐。
这时候,有人起哄道:“小杨同志,说说你对王树声的印象!”
杨炬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声回答:“他呀,真厉害!”
王树声听见她的回答,笑得合不拢嘴:“她呀,真调皮!”
虽然两人已经结婚,但新婚燕尔的日子没过太久,因为王树声马上就要奔赴抗日前线。
王树声临走的前一天,杨炬强忍着泪水,为他包好了各种药品,告诉他得什么病就要吃什么药,千万不要硬抗。
看着自己妻子通红的眼眶,王树声也哽咽不已:“你一定要照顾好保重好自己,就是让我放心了。”
1946年,杨炬意外发现自己怀孕了,可是当时的环境并不允许她把孩子生下来,杨炬内心悲痛却清醒,和王树声商量过好,他们决定打掉这个已经五个多月的孩子。
但是他们的决定却被王树声的下属李树林听到,他不愿意看见自己上司已经快四十了却膝下无儿无女,于是他大着胆子换了一副药给杨炬,这才保住了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
同年11月,杨炬在山东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王鲁光,鲁是山东的意思,光是希望革命最终会迎来曙光的意思。
在之后的几年里,杨炬先后为王树声生下了二子一女,加上长子王鲁光,他们拥有四个孩子。
但很可惜的是,除了最小的女儿王季迟,其他三个儿子的命运都不大好。
大儿子王鲁光是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可是他却在结婚前三天横遭车祸,造成终身瘫痪。
二儿子和三儿子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王树声放到部队里历练,但是三儿子王建初当兵不久后却写信回家告诉杨炬自己头疼难忍,彼时的王树声认为是自己的孩子太金贵,没多在意,可最后王建初的头疼却成了难以治愈的沉疴,如今还会时不时感到精神恍惚。
二儿子王楚还只活了四十多年,就去世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杨炬接连受到打击,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但就在这个时候,王树声忽然病倒了。
临终前对杨炬说“对不起”1973年,王树声以为自己胃病复发,来到解放军医院办理住院手续,可是经过精密检查之后,杨炬才知道,原来王树声不是胃病,而是食道癌晚期。
听到这个消息,杨炬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从天而降,上一年她刚失去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又要面临丈夫病重的消息。
可杨炬的脆弱只流露了一瞬间,她强迫自己压下悲伤情绪,对躺在病床上暂时一无所知的王树声露出一个笑容。
可是王树声哪里不明白呢?他看着妻子那么难看的笑容,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的病情。
他用力握住杨炬的手,对杨炬说:“不就是癌症,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已经失去了那么多的老战友,如今也该到我了。”
听见他说的话,杨炬气得流下眼泪,直接骂他:“你要是离开我了,我应该怎么办呢?”
是啊,假如自己因病离开了,未来几十年的生活,杨炬应该怎么过?
思及此,王树声同样是悲从中来,他低头抹去眼眶的泪水,哽咽着说:“小杨医生呀,我不怕死,在战场上,我不知道已经死过几回了。”
王树声看着二十来岁就嫁给自己的妻子,如今的她已经不复年轻时貌美,可是她人到中年的容颜,却更叫王树声倾慕。
“我放心不下你,也放心不下这个家!我真对不起你呀!”
王树声一身傲骨,很少有对别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可是当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却感到了懦弱和害怕,他舍不得和他风雨携手几十载的妻子,也舍不得儿子女儿,可是命运就是那么无情,王树声再想弥补也没有办法了,只能一遍遍地对杨炬说对不起。
彼时的杨炬正担任着304医院的副院长,有一次医院要召开重要会议,但是杨炬因为照顾王树声而请了假,知道了情况后的王树声,立即要求杨炬返回工作岗位。
王树声爱岗敬业的精神,令杨炬永生难忘。
因为已经是癌症晚期,所以很多治疗手段对王树声已经没有用,但他就像年轻时在战场上厮杀一样,仍旧勇敢顽强地与癌细胞作斗争,但是每次经历过放疗,王树声都像是从鬼门关走一趟,面色发白,嘴唇颤抖。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王树声就从一个高大健壮的人,瘦成了仿佛只剩一把骨头,每当杨炬给他擦拭身子,看见被癌细胞侵蚀的皮肤,她都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哭泣。
随着癌细胞的扩散,王树声的身体条件越来越差,终于到了某一天,王树声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在病床前,他不舍地看着杨炬,对她说:“等我死了,就把我埋在我的家乡吧!那里有我的父亲,还有我的战友。”
杨炬泣不成声,她用力点着头,王树声露出一个微笑,最后对杨炬说:“真对不起啊......小杨医生,我的革命征程结束了。”
送走王树声后,杨炬没有时间伤感,她依旧在304医院担任重要职位,就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病痛和不适,杨炬也不会轻易请假,因为她想起王树声临终前对自己说过的话,让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工作。
在2020年去世之前,杨炬就像蜡烛一样,燃烧奉献了一生,她在2016年的时候,一次性交纳了10万元的特殊党费,还主动牵头,发起慈善捐款,最后把30多万元的善款用来兴建“树声希望小学”。
王树声去世的时候是69岁,而杨炬才53岁,此后漫长又孤独的46年,杨炬是靠着许多和王树声有关的甜蜜回忆才能渡过,在她离开之前,她抓着儿子的手,脑海中出现了她第一次与王树声见面的场景。
当年的她还是门诊部的一枝花,而他是战功赫赫的将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杨医生,我对你的印象很好。”
如今,换杨炬告诉他:“我熬了46年,现在终于能来见你了!”
来源:杨闻宇 马萧萧著. 红色婚姻档案[M]. 2004
何念选著. 开国将帅们生活中的故事[M]. 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