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的经典名言，忆访柯岩悟了37年的文学

柯岩的经典名言，忆访柯岩悟了37年的文学想想那时，我刚刚22周岁，在县委办作文秘工作，采访这样的大作家，并接受她的谆谆教导，还是感觉是个很荣幸的事儿。况且，当时也知道她是现代著名诗人、剧作家贺敬之的夫人，贺敬之之前到过长岛，还为长岛题过诗哩：“踏歌海市蜃楼境，握手灵异神仙群，朝见海田展画卷，夜听涛声数足音，此情此景不须酒，长岛醉我动歌吟。”你听听！这就是当代文学艺术家对长岛最煽情的描绘和最诗意的讴歌，估计没有之一。今天看《中国艺术报》公号刊载延安文艺座谈会80周年纪念文章，其中业界白烨、赵和平、黄亚洲、阎晶明、胡平等关于文学艺术“人民性”的观点，使我立马想起柯岩老师给我的题词，十分的切题和应景。这是一个老革命艺术家的学习“讲话”的体悟，也是她文学创作的方向和动力，更是对当初我们年轻一辈的鞭策啊！尽管已时过境迁，但颇具现实意义。采访柯岩老师文章见报1985年7月24日，烟台日报三版头条，发表了我的专访文章《她与时代同行一一记著名作

文|吴忠波

一

著名作家柯岩（下同）

隔行如隔山，不在文学行，难懂文艺事。工作40余年，我退休半年拾笔装样，写点文章。赶上近日“讲话”（延安文艺座谈会）发表80周年，猛然想起曾经采访著名作家柯岩，以及她给我的题词：“向人民学习，为人民歌唱”。37年了，这文学“人民性”竟让我一下子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采访柯岩老师文章见报

1985年7月24日，烟台日报三版头条，发表了我的专访文章《她与时代同行一一记著名作家柯岩》（报社疏忽未署上作者名字），配发了孙影波的柯岩同志近照。适逢退休整理资料，想起这事，趁妻子回乡时让其到原单位一一县档案馆，拍下并复印了原版报纸。惭愧的是，查网络才知柯岩老师十年前就去世了，于是想来合适时写篇纪念文章。

柯岩老师为作者留言

今天看《中国艺术报》公号刊载延安文艺座谈会80周年纪念文章，其中业界白烨、赵和平、黄亚洲、阎晶明、胡平等关于文学艺术“人民性”的观点，使我立马想起柯岩老师给我的题词，十分的切题和应景。这是一个老革命艺术家的学习“讲话”的体悟，也是她文学创作的方向和动力，更是对当初我们年轻一辈的鞭策啊！尽管已时过境迁，但颇具现实意义。

想想那时，我刚刚22周岁，在县委办作文秘工作，采访这样的大作家，并接受她的谆谆教导，还是感觉是个很荣幸的事儿。况且，当时也知道她是现代著名诗人、剧作家贺敬之的夫人，贺敬之之前到过长岛，还为长岛题过诗哩：“踏歌海市蜃楼境，握手灵异神仙群，朝见海田展画卷，夜听涛声数足音，此情此景不须酒，长岛醉我动歌吟。”你听听！这就是当代文学艺术家对长岛最煽情的描绘和最诗意的讴歌，估计没有之一。

上世纪八十年代头几年，是长岛渔村改革和开发建设发力的时期。县委、县政府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发挥海岛优势，构筑了以科技为先导、水产为主体、工业为双翼、海陆交通为双足、旅游为后翎的“飞鸟型”经济结构，干群一心，真抓实干，靠着富民政策，走出了一条耕海牧渔的康庄大道。

县委书记王爱民有一句口头禅：勒紧裤腰带，豁上百十斤，大干二十年！就是这样，王书记身体力行，与班子成员和干部们，以振兴渔村、富裕渔民为己任，锐意进取，深化改革，积极探索发展新型海岛经济新路子。王书记与渔民有特殊感情，用《瞭望》杂志周原的话说，“我去长岛访问他 他并不是渔民出身 而是售货员出身。他对渔民的特殊感情 是在以后的工作中培养起来的。我访问他以后 觉得他比渔民还要渔民。渔民在大海的风险中生活 而县委书记王爱民却是个敢于闯海的人。”

仅八五年前后，山东第一次海岛会在长岛召开，海岛渔业财产“下放”改革焕发了渔民积极性，全县经济和百姓挖到了“改开”以来的“第一桶金”。据说渔船“大战渤海湾”，钱是蛇皮袋装，点钱用尺量，渔民那钱挣得“赶湾了”。以至于我撰写的《长岛开发促开放初见成效》稿件登上大众日报头版头条，陪同央视拍摄《海岛爱民书记一一王爱民》专题节目于七一当晚播放，《闯海的人一一访长岛县委书记王爱民》于《瞭望》杂志亮相。一时间各级领导、新闻媒体、文学艺术工作者，纷纷到长岛视察采访体验生活。柯岩老师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位。

柯岩（1929年7月14日——2011年12月11日），原名冯恺，满族，出生于河南郑州，当代著名作家，女诗人。她1949年开始专业创作，出书50多部，先后在中国青年艺术剧院、中国儿童艺术剧院任专职编剧，曾任中国作家协会书记处书记，为中国作家协会专职驻会作家。她是中共十二大代表，全国人大第八、九届代表，中国作家协会第六、七、八届全国委员会名誉委员。

柯岩老师热情开朗，落落大方，直言快语，浑身洋溢着诗人气质，拥有着饱满的政治热情和社会责任感。本次到长岛采风，柯岩老师所到之处，显示出深入基层、深入群众的大作家风范，自己也感受到不一样的海岛风情。她见县乡领导、见企业家、渔船船长，处处表现得平易近人。特别是与县委书记王爱民的交谈，更显示出著名作家和基层领导者和改革家的思维碰撞。她说话坚定、表达准确，又不失智慧和温暖。她那作家关注细节，不耻下问的耐心，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岛陪同过程、快艇采访，以及过后到烟台东山宾馆送审稿件，我也与柯岩老师建立了很好的感情。

二

重读我当年的采访文字，虽然颇有些稚嫩，提问也欠逻辑，但柯岩老师回答的文学“人民性”的内容，却屡答不离其宗，就连给我的留言，主题也丝毫不减一一

七月初，适逢柯岩来长岛体验生活，笔者有幸见到了她，有趣的是，我们的谈话竟在她满载而归的快艇上。

一一那是县政府长政交2号交通船，柯岩老师采风结束后，领导安排我随船将她送到蓬莱，并作个采访。小人物采访大作家，这对我这个刚到县委办不到一年、新闻报道员仅两年的“新兵”，确实压力不小。

今年五十六岁的柯岩，看上去精力非常充沛。一上船，她便拉过我的手，让我坐在她的长条椅上。柯岩对人的热忱，加深了我对“文如其人”概念的认识。同时也使我深深地感到，她的作品同她的人一样。

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柯岩的名作《周总理，你在哪里》，就给我留下了难忘的印记。她的作品不仅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浸润着饱满的革命激情，而且富有强烈的时代精神，深受人们的好评。

一一她的作品代表了人民的呼唤。

启航鸣笛刚过，我们的交谈便在隆隆的马达声中开始了。虽然说话的音量需要提高一倍，但是我觉着那马达声有一种时代的乐感。看看柯岩，她似乎也有同感。

“柯老师，您的诗和报告文学，富有时代情感，青年人都爱读。”我看过她的一些作品，觉得她的作品有这样一种风格。

她谦虚地说：“我都是在学习，不断地向生活和人民学习。”

一一她的作品是向生活和人民学习的结果。

柯岩回头望着已经离去的海岛，深情地说：“你们生活工作在海岛上的干部，如果不热爱海岛，那么什么样的事业也干不好。这种爱就是长期生活中孕育的感情。”接着她说：“搞创作，生活是第一位的，感情是在长期生活中培养的。我认为，在积累生活经验的同时，有出息的作者，还应深入地向人民学习，不断地锤炼自已的感情。”

一一她的作品是对生活热爱和人民感情的结晶。

我又问： “那么，您对新的时代生活的看法呢？您为什么要去反映改革人物？她不无激动地说：

“文学是反映生活的。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特点，如果毎个时代的作者，都能正确和深刻地反映他所处的时代，又有他自己的独特的艺术风格，那么，在历史的大合唱中，后人才能辨出我们的旋律和音色。”

一一她的作品有时代特征和艺术特色。

（二）

说话间，只觉身下颠簸厉害，似有拱进浪谷之感。船员告诉说，这是两岛之间海流子在作怪。

一一长岛与蓬莱海峡之间，是大陆架和岛陆架的交叉“V“字型的地方，受渤海和莱州湾闲环海流影响，这里经常会出现流大浪急的现象。因此，有经验的船长，航船到此一般都要减速慢行。

见此情景，柯岩若有所思。原来，她小时候的生活也象航船一样受到颠簸。那时候，由于爸爸的失业，给她的生活带来了灾难，使她未成年就饱尝到了旧社会的困苦和磨难。也许正是这种经历，培养了她爱憎分明的思想立场，唤起了她热爱新生活的激情。

解放后，柯岩带着党和人民的嘱托，积极投身到火热的生活中去，写作并发表了大量反映时代风貌的优秀作品。她的剧本《娃娃店》、《双双和娃娃》等，登上了时代的舞台；儿童诗集《小兵的故事》 《大红花》等，受到儿童的喜爱；她的长诗《我的爷爷》、短篇抒情诗《周总理，你在哪里》等更是风靡全国。

一一她的作品源于对旧社会的憎恶和对新社会的赞美。

为了及时反映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她又用报告文学这个文学“轻骑兵”去拓开有志者的灵魂。几年来，她写作并发表儿十篇报告文学，结集为《奇异的书简》，其中《船长》和《特邀代表》获第一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奖。在第二届全国报告文学奖中还有她的《癌症キ死亡》。去年，她又出版了长篇小说《寻找回来的世界》，更是引起了广大读者的强烈反响。

一一她的作品与时俱进，与时代同行。

（三）

快艇以惊人的速度急驶着。海风中，柯岩的头发被吹了起来。她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像是寻觅，又似追索。看得出来，柯岩才思敏捷，富于激情。她正是以诗人的眼睛观察生活，用亲身经历体味时代的脉搏和旋律的。

一一站立船头，凭栏远眺，不怕风吹浪涌，胜似闲庭信步。这是人们习惯上看大人物的视角，而我对当时柯岩老师望海的情景，也是这样的浮想联翩。

这时，我忽然想起她发表在今年一月号《人民文学》的报告文学《青年经理》，我对主人公夏任凡很感兴趣。于是，我们的话题就转向了她的创作感受，她说，四化需要人才，改革需要改革家。我们这个时代，正象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了一批批改革家，而反映改革家，树立他们的形象，正是我们文学工作者责无旁贷的责任。她告诉我，去年秋天，她参加共青团中央八个省市的十四个改革青年积极分子座谈会。认识了沈阳市电车公司经理夏任凡这样一个有争识的人物。起先，她不感兴趣。可是，当他一开口，就使她改变了对他的看法。为了及时反映这个人物，她不顾年事已高，千里迢迢到沈阳体验生活。她除了听汇报，开座谈会以外，还亲自下去采访，上至书记、经理，下至工人群众，她都设法接触，经过一个多月的采访写作，终于完成了这篇作品，为人们树立了一个改革家的形象。

当我问起她对胶东的印象时，她显得非常激动。她注视着前方清晰可辨的蓬莱阁，想必她已记起了“八仙过海”这个古老的传说。她说：“胶东是革命的老区，胶东人民不论在革命战争时期还是在四化建设时期，都为革命作出了巨大贡献。”可能是由于柯岩第一次来烟台的原因，谈起胶东，她的心情喜于言表。不用问，这感情不只是山川的秀美和海滨的宜人，而是这块火热的土地上，崛起了一批社会主义的改革者和企业家，以及在他们的带领下锐意改革进取的广大人民群众。

“您这次来胶东，有何打算？”我问。

她爽快地对我说，经过一个月的采访，她准备写一组领导阶层的创业者和企业家的报告文学。另外，她还告诉我，目前手头还有两部长篇小说。

“呜一一”，一声长鸣，快艇减速缓缓地靠近蓬莱码头。

虽然我们谈得很多，但是我总觉着还有许多话没谈完，我多么想延续我们的谈话呀。我把笔记本递了过去。她提笔写道：“向人民学习，为人民歌唱。”话不多，实在，这句话是她创作道路的真实写照。

一一她的题词更是对“讲话”的阐释，对我工作的殷切期望。

三

柯岩与贺敬之

“讲话”八十年，其文学艺术“人民性”始终一以贯之。

这“讲话”对柯岩和其丈夫贺敬之，影响是很大的。当时在延安的贺敬之，从1942年“讲话”中“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汲取了重要营养。可以说对他创作活动的影响是空前的，因为这毕竟是中国文艺史上出现的一次伟大历史事件。正是在“讲话”的指导下，1944年冬至1945年5月，贺敬之、丁毅作词，马可等作曲，创作出了新歌剧《白毛女》，并使之成为被公认的一座里程碑。难怪柯岩在访谈中说：“我们（与贺老）是同行，共同语言比较多，他是延安整风出来的，延安文艺座谈会的文艺思想对他影响很深，社会责任感呀、对读者负责呀、党员作家的党性原则啊等等，所有这些对我影响较大。”

而新中国成立之后的“文艺为工农兵服务”，以及1980年《人民日报》社论中的“文艺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对柯岩老师则产生了直接影响，是她的创作动力和作品的落脚点。

她1947年在湖北希理达中学校校刊上发表第一篇小说。1976年以来，创作大量诗歌、小说、报告文学，多次获全国各地的文学奖。有些作品被译为英、法、俄、德等多种外国文字，还收入大、中、小学教材。

柯岩的代表作，我上学学的诗歌《周总理，你在哪里》，以人民的名义，表达了对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怀念，真挚之情，切肤之感，直抵人心。这篇诗歌的魅力，既使多少年之后，仍然萦绕在我的心头，她的真诚表达，她的荡气回肠，都是绝无仅有和空前绝后的。我曾购买过她的长篇小说《寻找回来的世界》，也听说过据此改编的同名电视连续剧。作品因首涉青少年犯罪问题，被誉为中国式的“教育诗”。其作品构思精巧，富有诗意和哲理，并充满生活情趣，深得广大读者的喜爱。她被称为20世纪中国文坛上全能式作家。

柯岩主要诗集有，《“小迷糊” 阿姨》，报告文学《船长》《最美的画册》《奇异的书简》《相亲记》《春的消息》《柯岩作品选》《柯岩儿童诗选》《癌症≠死亡》，电视连续剧《仅次于上帝的人》（又名《红蜻蜓》）等。作品《种子的梦》被选入北师大版五年级下册第5单元“心愿”第二课文章。

柯岩1978年以后创作了《船长》《奇异的书简》《癌症≠死亡》《美的追求者》《特邀代表》等报告文学，这是反映现实生活问题的文学作品。它们有着力光明的歌颂，不回避光明下的阴影；既描绘出主人公事业的成功，也写出他们的苦恼、忧虑，并在诗情中糅以哲理。

以儿童文学起家的柯岩，在报告文学作品中常常以儿童的纯真目光和心灵去感受世界，因此，纯真的童心和女作家常有的细腻情感，构成了她作品的鲜明特色。而《船长》却一反她温婉细腻的风格，让阳刚之气、壮志豪情充溢全文，使“真纯的美”依然闪烁。其中，对祖国深情呼唤文字，显示出的诚挚深情与广大读者息息相通，很自然地引起了人们心灵的共鸣。

纵览柯岩一生的创作，她以人民为上，源于生活、来自基层、燃烧激情、敢于发声，用满腔的热诚和深情的文字，为世人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艺术作品，这一切又都源自诗人怀揣的那颗火热的赤子之心，她是名符其实的文学“人民性”的践行者。

我虽然不直接从事文学工作，但是过去分管工作和个人爱好，总是与文学相关行当若即若离。延安座谈会讲话、“二为”方针，特别是2014年全国文艺工作座谈会精神，平时学习都有关注。对中央领导重要讲话中指出的“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也认真领会学习。特别是结合“讲话”80周年与柯岩老师的采访和题词内容，我切实受到了启发和教育。于是，便有了本文标题的感受：悟了37年的文学“人民性”。

写于2022年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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