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白事村上一男性来帮忙撞了人(在坟地误撞墓碑晕倒)
家里白事村上一男性来帮忙撞了人(在坟地误撞墓碑晕倒)藏青色的对襟长衫,冷漠寒肃的面貌,维持着生前那个年代的样子,此时他周身的戾气大作,使得医院飘荡的孤魂野鬼无处可藏,受煞气影响,呈现鸟兽聚散的混乱局面。黄楷丰终于看到了陈公虞,原来小黄并不是空穴来风胡说八道,那个诡异的陈家村惨案中遇害的陈家古宅最后一任家主,果真就在叶老板的阴阳斋中……叶老板没有醒过来,加之这霎时间变得煞气逼人的阵阵阴风,黄楷丰暗叫一声不好,拖着一条受伤后残瘸的腿立马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医院后一块人迹罕至的空地上,便有些不知所措。人命关天,黄楷丰迟疑了一瞬,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一般,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心神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手上仍有些颤抖,他从上衣内里夹层中掏出了一个牛皮钱包,又从中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用打火机烧成了灰,就着路边浇花的生水便咽了下去。这是他们黄家祖上传下来的,但到了黄楷丰父亲那一代,老本行就丢了,这符也就没剩下几张了,祖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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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斋,通阴阳,据说此间主人姓叶,祖上是有名的阴阳先生,传到了叶老板这代,才有了这间阴阳斋,驱鬼避邪,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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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休息室的大门忽然被风洞开,阴风大作,黄楷丰当即抱住了自己的头,仿佛听见了医院走道震耳欲聋的阵阵哀嚎。
叶老板没有醒过来,加之这霎时间变得煞气逼人的阵阵阴风,黄楷丰暗叫一声不好,拖着一条受伤后残瘸的腿立马追了出去,一直追到医院后一块人迹罕至的空地上,便有些不知所措。
人命关天,黄楷丰迟疑了一瞬,仿佛终于下定了什么巨大的决心一般,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心神已经稳定了许多,只是手上仍有些颤抖,他从上衣内里夹层中掏出了一个牛皮钱包,又从中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符,用打火机烧成了灰,就着路边浇花的生水便咽了下去。
这是他们黄家祖上传下来的,但到了黄楷丰父亲那一代,老本行就丢了,这符也就没剩下几张了,祖辈也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用这种方法让自己能够和阴魂交流。
黄楷丰终于看到了陈公虞,原来小黄并不是空穴来风胡说八道,那个诡异的陈家村惨案中遇害的陈家古宅最后一任家主,果真就在叶老板的阴阳斋中……
藏青色的对襟长衫,冷漠寒肃的面貌,维持着生前那个年代的样子,此时他周身的戾气大作,使得医院飘荡的孤魂野鬼无处可藏,受煞气影响,呈现鸟兽聚散的混乱局面。
察觉到黄楷丰不知死活地跟着他,陈公虞不耐地回过身来,寒戾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煞气,令人冷到了骨头缝里,在那强烈的压迫感之下,黄楷丰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恐惧来,竟没能忍住,腿上一颤,跪倒了下来。
事实上,按辈分,陈公虞也受得起他这一跪。
“不想死,就滚开。”陈公虞冷冷地丢下了最后的警告。
“有办法,有办法救小叶同志!”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年过半百的黄楷丰呼吸急促,但仍是口齿清晰地将一个个字吐出:“鬼市,阴阳交界处有鬼市!在那里可以找到阴关入口!”
果不其然,陈公虞的态度和缓了许多,显然是他的话起了作用,黄楷丰连忙继续说道:“叶老板是为了救我儿子才冒险,我答应过叶老板,会护好引路蜡烛,是我失职,爱凤糊涂害了叶老板……总归,都是我对不住爱凤,也对不住叶老板。阴阳交界处有鬼市,是可以找到阴关入口的,兴许我们可以把叶老板找回来!先生是上家正统的陈氏阴阳世家,兴许不知道我们下家的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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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时候阴阳世家之间也是相互瞧不上的,久而久之,便分出了上家和下家。上家阴阳师派系,便是传统的阴阳世家派系,传到了近现代,便只剩下陈氏一派门庭显赫,没有隐姓改行,其他世家出身的阴阳师,大多改了行,或是传着手艺隐了姓埋了名。陈家村惨案之后,上家派系基本算全军覆没了。
叶老板那一派也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和上家正统派系沾边,因为叶祖新也是师从陈氏派系出来的,但个中精髓大多也失传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皮毛而已。
而所谓的下家,便是早期那些不入流的阴阳世家剑走偏锋,祖辈流传下来的手艺几乎已经失传,但各家却靠着留下的一门独门手艺,为当时的达官贵人、军阀贵胄效力,既赚人的钱,也赚鬼的钱,营生手段自然是上不了台面。
因此那些个上家正统的派系大多瞧不上这些下家派系。久而久之,下家派系也不管自己叫阴阳师了,行话里都管自己叫土师爷,土师爷中混得好的三大派系无一不赚得盆满钵满。黄楷丰的祖上算得上一号人物。
陈公虞出身阴阳师世家,自然也瞧不上这些投机取巧赚黑心钱的土师爷。
传闻已经过了阴关的鬼不得擅自来到阳间,但它们却惦记着阳间的物什或人事,而阳间也有那么一些土师爷刚好有了些本事,又替达官贵人办事,需要和这些鬼交易,双方各取所需,于是阴阳交界处就有了这样的鬼市。
例如上个世纪有些个军阀贵胄想要改命改运,正统的上家阴阳师肯定是不愿意干这种违背天道之事,他们便会找上这些只讲究钱财的土师爷,土师爷就会在鬼市与小鬼做交易,这样完事以后两不相欠,比起现在有些富人通过养小鬼的方式改运要保险、安全得多。
黄楷丰的父亲年轻时就是经过这样的营生发了家,可惜后来陈家村惨案发生后,黄楷丰的父亲幡然醒悟一般,生怕黄家重蹈陈家的覆辙,祸及子孙,就此便金盆洗手了。后来便正经找了门差事,就在警察系统,他的子孙两代也都随着从了警,三代人从未曾放弃过追查陈家村案的真相。
因为黄楷丰的父亲严厉嘱咐不允许自己的子孙再沾上这一行当,更是半点手艺也没有教授给自己的子孙,到了黄楷丰以后,土师爷的手艺便失传了,黄楷丰手中仅有的几张符,还是他父亲年轻时候制作的,被他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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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陈公虞无法像叶老板那样过阴,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黄楷丰打心眼里希望叶苗能够安然无恙地回来,这才和陈公虞提起鬼市这一茬,否则按照祖辈的规矩,即使已经不干这一行了,但这也是万万不能透露半分的。
“鬼市在阴阳交界处,俗称两不管地带,不归底下的官差管,也不归这上头的人管,想必先生可以同我一起在那里接应叶老板。就算我们找不到阴关,但那里的鬼可以啊。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不假,混鬼市的鬼,大多还是有办法能帮着我们找到叶老板的。只是……”
只是鬼市里有鬼,也有土师爷的人,龙蛇混杂,那是两不管地带,也怕招惹麻烦,因此那里的人和鬼都十分谨慎,又有两不开市的规矩。说白了就是不待见两种人,一种是戾气太重的鬼,因为那里的鬼只想闷声发大财,不想惹事,他们害怕戾气;一种则是非土师爷一派的生人,毕竟不知道生人是什么来头,谨慎起见是不会接待的。
“恕我直言,先生身上的煞气太重,只怕会引起恐慌,届时鬼市不开,就会当场消失,他们短期内恐怕也不会敢开市。但小叶同志的情况却拖不得!除非先生能找到土师爷一派的人引路,到时先生再附在这人身上,就不易被那里的鬼察觉到了。”黄楷丰说这些话时,已经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被陈公虞这样的厉鬼附身,更何况黄楷丰已经年迈,体质不如人,是必死无疑的。
陈公虞微微皱了眉,警告他这一残酷的现实:“你不怕死?”
说到这,黄楷丰只好苦笑了一声:“怕,怎么不怕呢?但这是我欠下的债,理应还清。这一趟去鬼市,我还有一事有求于先生……不瞒先生,我父亲在世时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我们子孙后代再碰这一行当。年轻时我就是因为贪生怕死,违背了父亲的嘱咐,误打误撞去过一次鬼市。”
当时有人算出黄楷丰将有生死之灾,还送了黄楷丰一盏换命灯,只要点了灯就能躲过死劫。但地底下的官差不好糊弄,需得有阴魂心甘情愿地为他点燃换命灯,以魂作芯,替他把该度过的阴寿给承受了。当时一名因难产死去的妇人孙妙英,便是黄楷丰在鬼市里找到的交易对象。那孙妙英是个寡妇,唯一放不下的无非就是那刚出世的孩子,便心甘情愿地替黄楷丰挡灾受过,唯一的心愿,就是要让黄楷丰替她照顾好那孩子。
“那替我挡灾受过的女鬼孙妙英,就是黄凡的生母。为了让孙妙英心甘情愿替我点燃换命灯,我便兑现承诺将黄凡带回了家,当做我和爱凤的孩子养着。”这也算各取所需。
“起先带回黄凡,确实是我的私心,但日积月累的父子之情,岂会是仅仅一场交易那么简单呢?”黄楷丰叹了口气:“黄凡来我家没几年,我父亲便过世了,爱凤遭遇车祸被碾压致死,我在出勤时废了一条腿……我如今才知道,命哪有那么好换的,都是一命换一命!爱凤怨恨小黄,觉得是他给我们家带来了灾难,其实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我啊!”
现在黄楷丰了悟,该是自己的难,一分也不会少,爱凤要害黄凡,无非是知道黄楷丰今年将有死劫,想让黄凡代过。这和当年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二十来年,已经是他赚到的了!如今他只希望陈公虞能够在鬼市找到那盏换命灯,灭了那灯,放孙妙英出来。
更何况叶苗失魂落魄于阴关,也是为了救小黄。若能救出叶苗,即使自己赔上一条命,谁说不是因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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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去鬼市。”陈公虞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算是答应了黄楷丰的请求。
陈公虞素来是看不惯违背天道之事的,黄楷丰一家会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救叶苗,需要搭上黄楷丰一条命,也不过是因果循环罢了,况且黄楷丰今年本该有一死劫。他的生死,陈公虞丝毫不在乎。
这鬼市,人鬼交易,陈公虞更是不齿。
但眼下,却还能有什么事是比找到叶苗更重要的呢?
“我年轻时,也是误打误撞去了一次……”黄楷丰虽然知道鬼市的存在,自己是土师爷一派的后人,但这次能否顺利进入鬼市,着实还得碰碰运气。
打了通电话嘱咐医院里信得过的老朋友照料还在医院的小黄和叶苗,黄楷丰便驱车去了江北郊区一处坟场,一座座坟头包都是上了年岁的,他也不能确定一定能在这里找到去鬼市的路口。说来当年他意外获得换命灯和进入鬼市的事,至今想来仍是十分蹊跷,一切像偶然,又不那么像偶然。
“此地确实古怪。”
陈公虞的话,让黄楷丰相信,自己找对了地方。
只是当年自己被吓得不轻,仓惶逃离之下,将换命灯也落在了鬼市里。醒来后,只发现自己在一座坟头包前睡着了,还磕破了头,起先他以为鬼市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可后来果真依照梦中的指引找到了被遗弃的尚在襁褓里的黄凡,他便知道,当年他的确是去过鬼市,也的确换命成功了。
二十来年没有来这里了,黄楷丰不是很确定当年自己误打误撞进入鬼市的契机是什么,一定是某座坟头,也一定和自己磕破脑袋流的血有关。
见黄楷丰迟迟没有动作,陈公虞已经有些不耐烦。
“是它,一定是它!”黄楷丰似乎发现了什么,凭借久远的记忆,他找到当年那座自己磕破头的坟头和半截石碑,他忽然随手在地上捡了一块碎石,用锋利的切面往自己的手上划下去,鲜血不多不少,滴落在那半截石碑之上。
顿时狂风乍起,黑云压顶,陈公虞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身形如烟雾一散,附进了黄楷丰的躯体里。
等再睁眼,发现正置身于一条热闹的夜市之中,街道两侧有叫卖的声音,有交谈的声音,有讨价还价的声音……
这么多鬼,在交易?想着想着,两人向鬼市的深处走去。(原题:《鬼市开》,作者:叙白。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