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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里的乡愁(乡愁里的故乡)

我记忆里的乡愁(乡愁里的故乡)几十年过去了,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乳臭未干的少年,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随着年龄的增大,对故乡的认识与感受也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每次回老家,更加愿意多走路而不愿坐车,步行在故乡松软舒适的土地上,总想体会儿时的感觉。遇到熟悉的或貌似认识的人,都要停下脚步寒暄几句,也许,这就是一份挥之不去的乡愁吧!小时候,不懂乡愁为何物,因为我在,故乡在。长大后,乡愁是老家“蒗坝”里的那一汪水,它在河里静静流淌,我在世上到处奔波;乡愁是老家的那一群羊,它们在山里吃草,我在外面打拼;乡愁是母亲做的“黑面疙瘩”和炒面,清香醇厚的味道值得回味一辈子。而今,乡愁是浓浓的“平安”乡音,乡愁是父母的音容笑貌,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大树,在外的日子里,乡愁更是成为伴随我走天涯的一份力量,不管到了天南还是地北,乡愁在我的内心栖居,成为我灵魂深处温柔的吟唱……上世纪中期,为了灌溉小坝河滩及河湾的土地,村里在白沈河旁边挖

我记忆里的乡愁(乡愁里的故乡)(1)

故乡沈家村,地处青海平安以南的白沈沟河谷地带,省道公路202线和平(安)阿(岱)高速公路从村里穿过。村子范围包括河东面、河西面和西营坝三个地方,全村十二个生产队。

沈家村属于川水农村,主要农作物有小麦、油菜、洋芋等,樊家顶、大红岭、中流沟、白刺沟、新庙坡、沙子坡、白土坡、小坝河滩、河湾、十亩大地、九亩大地、上川、下川……这些地方都是故乡代表性的地名,也是我儿时常去的地方。去这些地方,一是下地干农活,二是挖猪菜,在这样的岁月里,我也逐渐长大了……

我从出生到16岁一直生活在沈家村,直到1983年考上中专到西宁读书,毕业后,随着工作地点的不断变化就一直在外奔波。那些年,父母在世,我也经常回到故乡,父母辞世后,每年回去的次数虽然越来越少,但还是眷恋着老家的一切,毕竟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记忆中的沈家村一直留在我心里,一些记忆像是刻在脑海深处,总是令人感怀不已。

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人,大多经历过自然灾害和困难时期。小时候,我们家境困难,为了吃饱肚子,母亲想尽办法变着花样改善生活。母亲的茶饭手艺很好,做的面食别有味道,其中“黑面疙瘩”就是最让我难忘的一种面食。做黑面疙瘩,所用面粉和其他佐料都是自家产的。那时候家里磨面,一般要磨5遍。其中2面、3面最好,头面、5面叫“黑面”。做黑面疙瘩用的是头面,先要用“箩儿”把头面筛一下,而后,将黑面用水和好,手工揉到面团不软不硬,然后用擀面杖摊成薄薄的一片,上面均匀地撒上香豆、食盐、花椒面,抹上点清油,卷起来成圆形长条,切成一块一块的,用手压扁,成圆形状,然后下到锅里煮,煮熟后出锅便可食用。黑面疙瘩吃起来很香,有淡淡的咸味,还有一些麻麻香香的味道,它的做法虽很简单,母亲过世后,我却不曾再品尝到过那种醇厚温暖的滋味……

上世纪中期,为了灌溉小坝河滩及河湾的土地,村里在白沈河旁边挖了一条小沟,称“冒沟”。许多年后,我在成都多次参观过都江堰水利工程,比较发现,冒沟与白沈河的水流原理类似于都江堰的“内江”与“外江”。一个用于排洪,一个用于灌溉,只是二者的规模与效益无法相比罢了。小坝河滩的小树林,那里绿树成荫,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又安静,是我上小学时经常背书的地方。小学旁边的冒沟上有一座水磨,水磨的石头磨槽是用人工打造出来的,磨槽很陡也很光滑,水流很急,水磨旁边还有一座原始的榨油房,到了冬天,我经常跑到榨油房,向榨油房的叔叔请教榨油原理,那时候,听着吱吱扭扭磨盘转动的声音,目睹榨油的整个过程,闻着“麻渣”的油香味,望着辛苦劳作的油坊叔叔脸上洋溢出的笑,我内心自然也会升腾起一股农人收获的喜悦……

记得小时候,每到夏季河里会经常发洪水,这种时候,但见河水淹没了过河的“跳石”,我们上学过不了河,就顺着河西面的便道步行到平安县城,再到学校上课。上世纪80年代中期,村里修建了一座钢筋混凝土桥,才方便了村民的出行。记得那时发大水,冒沟沿的小沟里也会涨满洪水,冒沟上面有个叫“蒗坝”的地方,里面的水该有两米多深,每年夏天,孩子们经常下到“蒗坝”戏水,一入冬,那里寒风刺骨,寒气袭人,整个河面被厚厚的冰层封冻了,孩子们便在白皑皑的冰面上嬉戏玩闹,或滑冰车,或独自滑行,或在冰面上玩“斗鸡”游戏,日子虽然很艰难,每个人却有着发自内心的快乐。到了现在,由于全球气候转暖,村里的河水比以前小多了,到了冬天,河面也不再封冻,已经难以见到当年那么热闹的景象了;到了腊八时节,大人们到泉沿处打冰,在冰面上打麦仁,除夕的麦仁饭和猪头肉,那是农人们可以饕餮到的最美味最可口的年夜饭;小的时候,村里家家户户养羊,生产队有专门的放牧员。每到清晨,听到放牧员“赶羊了,赶羊了”的叫喊声,每家每户的大人小孩便把羊赶到巷道里,再由放牧员集中赶上山牧放,晚上再赶回来圈养。我放学回家的时候,羊群也回家了,它们拥挤着走过巷道,真是一路尘土一路欢叫,我会经常站在旁边,看着那些带着青草香味的“大军”从身边浩浩荡荡地走过,那里,飘着来自大自然的味道,来自田野的味道,那种味道,在离家多年以后,在某个暮色苍茫的傍晚,还能突然记起……

1983年,我到西宁上学,初始尚不适应学校的伙食,定量的馒头米饭吃不饱。每次回家,母亲就炒熟面让我带上,还次次把我带到冒沟沿,鼓励我“困难是暂时的,好好读书,等工作了就好了”。有时送到公路旁,直到看我坐上车,她才转身往家走才,几十年过去了,母亲站在冒沟沿向我挥手的情景会时常浮现在我眼前,那慈祥的目光里饱含泪花,那是难舍、无奈、疼爱和期盼,我参加工作不久,母亲就因病去世了,享年63岁。如今,母亲离开我已经二十多年了,每当我听到歌曲《一壶老酒》中“喝一壶老酒哇,让我回回头,回头啊望见妈妈的泪在流,每一次我离家走,妈妈送儿出家门,每一回我离家走,一步三回头。每一次你千叮咛,妈妈你拉着儿的手,每一回你万嘱咐,儿在心中留”的时候,就不由想起自己的母亲,一种对自己母亲蚀骨的思念,旁人是体味不到的。

几十年过去了,故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乳臭未干的少年,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随着年龄的增大,对故乡的认识与感受也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每次回老家,更加愿意多走路而不愿坐车,步行在故乡松软舒适的土地上,总想体会儿时的感觉。遇到熟悉的或貌似认识的人,都要停下脚步寒暄几句,也许,这就是一份挥之不去的乡愁吧!小时候,不懂乡愁为何物,因为我在,故乡在。长大后,乡愁是老家“蒗坝”里的那一汪水,它在河里静静流淌,我在世上到处奔波;乡愁是老家的那一群羊,它们在山里吃草,我在外面打拼;乡愁是母亲做的“黑面疙瘩”和炒面,清香醇厚的味道值得回味一辈子。而今,乡愁是浓浓的“平安”乡音,乡愁是父母的音容笑貌,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大树,在外的日子里,乡愁更是成为伴随我走天涯的一份力量,不管到了天南还是地北,乡愁在我的内心栖居,成为我灵魂深处温柔的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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