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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每天都在想办法失宠(贵妃娘娘的悲哀)

贵妃娘娘每天都在想办法失宠(贵妃娘娘的悲哀)这还不算,更要命的是经过“湿人”旷世大脑生花妙笔声情并茂加工出来的圣上、领导出秽图,就像一道无影追命符,日夜浮现在娘娘心头,逃不开,忘不掉,挥不去。看到饭就想起屎,闻到酒就想起尿,后来,丧心病狂到梦都不敢做,总是屎啊尿的,沥沥拉拉到天明。这种“诗作”,不小心读到,权当看到秽物转眼忘记就罢了。然而,贵妃娘娘偏偏有个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且新账旧账拎不清,常常混在一起算。《陪领导一起如厕》和《跟圣上一起嘘嘘》,犹如合璧的双剑,牢牢插在她的喉管上——领导在工作场所的池前,圣上在猎过麋鹿的林中,跟随其后乱站队的属下,竟然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诱发了她联翩型浮想强迫症。最后,考虑到自己也回不去,司机终于妥协,但有条件,开可以,要侍卫长签字。言明是在强迫之下,昏头涨脑上路,万一出事,侍卫长全权负责。脸红脖子粗的侍卫长躺在C厢座位上,喷着酒气装醉,针扎三遍也不理会。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醒!不能醒!绝不能醒

贵妃娘娘每天都在想办法失宠(贵妃娘娘的悲哀)(1)

贵妃娘娘病了,很严重,起不来床。

据说,起因是2020年中元节,娘娘应邀去百花寨观赏花灯,酒足饭饱回到寨下宾馆稍事休息时,打开朋友送的最新制式手机,随手刷到信不信由你专栏,看到“蛙哇湿人”的一首新作《陪领导一起如厕》,读了三行,就大惊失色……

结果,刚上车,就像是吃了催情药,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折腾。不但把肚子里的雨花鸡、圪垯酒吐得一干二净,连胃液、黄疸掺和着珍藏了30多年的贵妃血都吐了出来,弄得一地红白荤素,像披萨饼上的浇汁。短短几分钟,就把这辆2020中元版的加长劳斯莱斯干成了加长不分类垃圾箱。

我滴个孩儿啊,气味真厉害,“恶臭”十里。坐在B厢的随从们纷纷掩鼻逃往D厢,前面不分厢的司机也被呛得跳了车,躺在地上直翻白眼,任凭侍卫用AK-47抵着天灵盖也不进驾驶室。

最后,考虑到自己也回不去,司机终于妥协,但有条件,开可以,要侍卫长签字。言明是在强迫之下,昏头涨脑上路,万一出事,侍卫长全权负责。

脸红脖子粗的侍卫长躺在C厢座位上,喷着酒气装醉,针扎三遍也不理会。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不能醒!不能醒!绝不能醒!方向盘在她手上,万一使坏,就是来个侧翻,自己也将小命不保。事情闹到了娘娘那里,不得不说,智商是个好东西,还是娘娘聪明——把吐过的那节“垃圾厢”切割丢弃了事。

回到红蕊宫,一下车,清醒许多的贵妃娘娘跑进“听雨轩”,又联想起那首《陪领导一起如厕》。脑筋一转,恍然大悟,我说的呢,这不是前朝“逗豆湿人”的《跟圣上一起嘘嘘》的翻版吗?相距千年,谁穿越了谁,如此神似?

这种“诗作”,不小心读到,权当看到秽物转眼忘记就罢了。然而,贵妃娘娘偏偏有个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且新账旧账拎不清,常常混在一起算。《陪领导一起如厕》和《跟圣上一起嘘嘘》,犹如合璧的双剑,牢牢插在她的喉管上——领导在工作场所的池前,圣上在猎过麋鹿的林中,跟随其后乱站队的属下,竟然反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诱发了她联翩型浮想强迫症。

这还不算,更要命的是经过“湿人”旷世大脑生花妙笔声情并茂加工出来的圣上、领导出秽图,就像一道无影追命符,日夜浮现在娘娘心头,逃不开,忘不掉,挥不去。看到饭就想起屎,闻到酒就想起尿,后来,丧心病狂到梦都不敢做,总是屎啊尿的,沥沥拉拉到天明。

这天午后,贵妃娘娘好不容易从屎尿里挣脱出来,迷迷糊糊正欲合眼,贾公公一路甩着响鞭登门,扯起劁了多年的公鸭嗓子喊道:“贵妃娘娘接旨。皇上口谕,听说贵妃有恙,今夜亥时特来红蕊宫探视。钦此。”

贵妃娘娘闻旨,犹如寒冬腊月走进春光明媚的桃花源,头晕目眩得喘不过气——那种胸口小鹿乱撞的感觉又回来了。娘娘眼含热泪,哆哆嗦嗦地强撑起身子下床,叩谢圣恩。

贾公公迈着八字步呼呼啦啦走后,贵妃娘娘重又上床,却一丝一毫睡意都没有,斜倚锦缎靠被,玉手托香腮,蹙眉回想:自己生病第一天就差人进宫禀告了皇上——自从顺了皇上,由咢王妃摇身变成皇贵妃,她就深知,自己的身子从此不再是自己的了,肉里皮外连脚趾盖都属于皇上。今后的任务就是保养它、看护它、预备它,以便随时随地提供给皇上享用——可是,这次皇上竟然拖了七天才想起看我,难道他对我产生什么想法,故意冷落我……

“都说伴君如伴虎,一点不假,而且,我伴的还是一只连亲生儿子口中食都抢的笑面虎。不过……唉,管他呢,既然命中注定,跟谁不是过。插在皇上这个当朝最大的花瓶里,快活一日是一日,想多了没用……

“虽说有时说翻脸就翻脸,动不动把我送出去冷藏热封,可是,我那套超一流的宫闱秘法,最后,还是让他离不开我……

“为了自己,为了家族,保住‘娘娘’的宝座,是我永恒的目标。记住那句口号:至宝、至宝,谁也代替不了!耶——(贵妃娘娘怎么也想不到,她随口喊出的这个字,千年后,又成了新新人类表达激情的用语)”想到这儿,贵妃娘娘抿起樱桃小嘴,对着床前的落地青铜镜,露出七天来的第一笑。

“皇上圣明……今夜亥时……”仍在玩味圣旨、畅想见面情景的贵妃娘娘,心眼戛然落在“亥时”二字上,脑壳里不由“嗡”地一响。她忽然想起,自己光顾着日以夜继跟秽物缠斗,已经七天没沐浴了,体味一定很重。

她拉长颈子看向西窗,天边布满了阴红暗紫的晚霞。“虽然时辰还早,可也不能大意,万一皇上记错了时辰,黄龙摆尾早到,那我可就‘给坨好面,烤成糟饼’了。不管怎样,把握主动权,先把自己这盘黄瓜菜用老陈醋拌好,等他来尝,总是没错。”

伸手把立在门边的侍卫长招过来,命她速去红蕊池传令准备“戏凤一号香汤”。侍卫长深知她此刻的心思,来到池边,特意嘱咐调制“香汤”的侍女在池中撒了厚厚一层玫瑰花瓣,宛如西天裁来的一幅火烧云,在雪白的池壁衬托下,显得格外娇艳诱人。

贵妃娘娘来后,不知是仿佛见到曾在池中三现的龙体,还是想起“干儿子”昨夜送她的1999朵玫瑰,精神头突然大好。面对绽放一池的玫瑰花瓣,居然嫌侍女动作太慢,急吼吼地抖胸甩臂,自行褪去“蝉翼薄裳”。然后,沿着白玉石阶下到池边,伸出玉足,试探性地插入花瓣。

不料,惊人的一幕,在贵妃娘娘的眼皮底下,不,是在玉趾尖下出现。看到天下第一足伸来,花瓣们竟像着了魔道一般,纷纷作掩鼻状逃离。

娘娘小腹一凛,浑身一震,当即缩回玉足、拉黑天下无双的鸭蛋柿饼脸,两道涵烟眉立成了“噫吁嚱,危乎高哉”的蜀道。眯缝着杏眼,盯着满池的玫瑰花瓣思索片刻,咬牙切齿,冷冷一笑,转身回到池上,招来侍卫长一番低语。

侍卫长带着侍女,拿来一张蚕丝捕萤网,沉入池底拉开,把池内花瓣一片不留,尽数捞到网中。然后,抬到池上,聚拢四角,紥成一个玫瑰包。那边抬来一个大号濯足盆,把玫瑰包丢了进去。贵妃娘娘急不可耐地劈腿跨进盆中,咬牙切齿站上玫瑰包,双足捣蒜般一通乱踩。

真是“愤怒出湿人”,贵妃娘娘腿脚不停捯饬之时,脑子、嘴巴也没闲住,从随口乱骂到念念有词,竟然成就一首“复仇”大作:“玫瑰玫瑰我恨你,片片瓣瓣踩脚底,雷霆万钧摧残你,让你永远碎成泥。”

然而,报复容易解恨难。她的心头,仿佛架着一个跷跷板,一头坐着愤怒,一头坐着仇恨。每踩一下,这边愤怒降低了一分,那边仇恨却增高一分;这边仇恨减去了一分,那边愤怒又亢奋一分。最终,可怜的是那一网娇嫩的玫瑰花瓣,顷刻间,被贵妃娘娘充满报复快意的玉足踏成了半盆红泥。

贵妃娘娘在四位侍女的搀扶下,一个旱地拔葱从盆中跃出。落地回头,指着濯足盆喝道:“丝网撤去,玫瑰汤统统洒进池中,搅匀,看尔等还如何躲我?如若再敢犯贱,园中玫瑰今夜全部给我拔去,剁碎!焚烧!扬灰!”

言罢,贵妃娘娘嗤之以鼻地“咯咯”一笑,抬起染成绯红的玉足伸进嵌金镶玉的木屐,坐在“一波三折”的躺椅上,吩咐侍女在她的云鬓上喷双倍的“玄祖”洗发膏,玉体上涂三倍的“禄石”沐浴露。一番透肌入骨的按摩过后,再次下到池边,一声不吭推开侍女,昂首挺胸,蜻蜓般扑进殷红的香汤。

池边的侍女顿时个个吓得面如死灰,瑟瑟发抖,却又不敢造次下池——圣上有旨:未经贵妃允许,擅自下池者,一律绞杀——谁的脖子都是肉长的(包括日后流年不利魂归马下坡的贵妃娘娘也一样),没有青铜护脖。

还好,不过“屁大”功夫,贵妃娘娘先中段后前段优雅如白鳍豚样浮出水面,卓然站在池中央,挺胸、甩头、抹脸、撩发,傲视着一池粉白香汤。

然而……然后……有时……就那么寸,就在她洋洋得意的此刻,鬼使神差的记性让她想起了《跟圣上一起嘘嘘》,“啊……小可爱扬起那张粉白的小脸……在茂密的山林之中陪圣上嘘嘘……轻快的马蹄踏碎午后谷底的静谧……”惹得她浮想强迫症再次发作。好在她急中生智,再次潜入水中,乞求长时间的屏息,把头脑中的秽念排挤干净,只留下一个简单的欲望——求生。

一串偌大的气泡冲破水面之后,贵妃娘娘捏着鼻子爬到池上。侍女们围拢过来,端起一、二、三号“净身水”依次浇下,再用一次性大浴巾裹身擦干。从发梢到足尖,抹上“圣喜”香脂,喷上“圣爱”香水,敷上“圣迷”香粉,披上“圣情”霓裳,再足不着地抬回红蕊一号,放在焕然一新的床上,静待“圣上”驾到。

贵妃娘娘身拥锦被,伸长脖子,竖起耳朵,屏住呼吸,神魂不定,心急如焚,掐着指头从戌时等到亥时、子时……这一夜,宫内静如死水,无一人敢走动,敢拿东西,敢出声咳嗽喷嚏放屁,眨眼皮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弄出响动造成误会,惹恼焦躁不安的娘娘,招来杀身之祸。

直到天大亮,众人恨不得用烧火棍支撑眼皮的渴望中,厚皮薄肉的贾公公又怀抱马尾甩姗姗而来,扯开破锣嗓子喊道:“皇上口谕,昨夜因处理外敌来犯要务,无法分身,临时决定不来红蕊宫。何时再来,待旨。钦此。”

贵妃娘娘跪在地上,心中七上八下猜忌,却不敢流露半点想法。贾公公走后,一夜未曾合眼的她倒在床上,再也控制不住悲伤的泪水,“哼,想当初,要我动情、煽情、激情于他,口口声声小宝贝,小可爱,小冤家的叫。现在倒好,看够了,玩腻了,既不宝贝,也不可爱,倒成了不愿见面的冤家……”

贵妃娘娘越想脑子越乱,火气越大,“滚!滚!滚!都给我滚!”两脚一阵乱蹬,把侍女连同侍卫长统统轰走——趁自己现在还有理智,不能迁怒伤害忠心耿耿多年的心腹,否则,万一哪日身陷危机将无人救助。

“梦,梦,梦,都她姑奶的是梦,骗人的把戏梦,自慰的黄粱梦。对了,还有‘逗豆’老鸹似的马屁梦,‘啊——啊,只要能跟随圣上狩猎,就是他把我当做猎物杀死,我也感到无上荣光。’真她姑奶的到了用舌头舔沟子的最高境界。哼,真要当猎物杀死,你还不如一只鹿,不,还不如一头猪,死了还要找地方埋。荣光个屁。臭狗屎……”

没想到,不小心滑出的最后那个“屎”字,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又三天三夜没吃没喝没睡的贵妃娘娘“屎”了半天,后面的两个字卡在嗓子眼堵成“一堆”就是上不来。结果,眼一翻,嘴一咧,腿一蹬——魂魄竟然离身而去,飘飘荡荡直奔阴阳界。

最先得到贵妃娘娘要来阴间消息的是万年网大客户联络官秋蝉。她一看就急了,心想,“小老乡啊小老乡,好好的贵妃你不做,美美的阳间你不呆,跑虚无缥缈的阴间来干啥?我来这儿500多年,后悔死了,想回都回不去……得赶紧劝劝她,早回头,一旦过界,悔碎肝肠哭掉鼻子都没用……不行,我人微言轻,她不一定听,还是找春燕姐,不,夏月姐,不,干脆把她们两个都找来,一起想想办法。”

说动就动。秋蝉翻身上驴,从七重天的“秋蝉阁”直奔八重天的“春燕府”。众目睽睽之下,二话没说,一把拽下正在荡秋千的春燕,转身又奔九重天的“夏月宫”。

“夏月宫”前的执戈卫士远远见到两位飘飘长发骑着一头狗模狗样的小毛驴“哒哒”而来,正欲上前拦下,秋蝉掏出一支金灿灿的剑形令牌,高高举起,厉声喝道:“十万火急,拦我者死!”

那些卫士见多识广,知道来者不善,纷纷闪身让开。二人如入无人之境,直达“夏月宫”一号厅,滚身下驴。急性子的秋蝉还没落地就大呼小叫:“夏……夏月……姐、夏月姐,快……来啊,出……出……出大事了!”

“咋地啦?咋地啦?出啥事啦?”夏月双手按着刚敷上的一枝花面膜出来,慌得大红高跟鞋都跑掉一只,赶紧回身用脚尖够。

“贵妃……娘娘……我后面吴……蜀后面的……冬雪,突然犯……神经了,几天不……不吃不喝……不睡,顶不住……魂儿……跑来了。听……说,再有一个……时辰就……就……就过河了。”

秋蝉从小跟奶奶过,结果,被严重口吃的奶奶带进沟就出不来了。慢慢说还好,一快一急就口吃,有时话都说不整,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看着满脸通红、脖筋毕露的秋蝉,在眼珠爆出眼眶之际终于把话说完,夏月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掐指一算,还来得及,当机立断,“走!我这里刚好有三匹卧v槽马,一人一匹,有话路上再说。”

三马并进。秋蝉在中间,把网上看到的贵妃娘娘“因秽弃世”的最新消息,期期艾艾地向二位姐姐说了个大概。随后,三人以口头表决的方式,推举资格老、学问深、善言辞、有心机、能算计的夏月大姐担任主劝。出过国、见识广、不怕死、敢担当的春燕二姐担任副劝。当然,作为冬雪十八代祖宗老乡的秋蝉绝对不会坐视不顾,主动提出负责全程敲边鼓。

还没到界河边,眼尖的秋蝉就看到对岸有一只雪白的“落叶”,正缓缓向这边“飘”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的姿势告诉她,那是一个女人的魂魄。秋蝉两腿夹稳坐骑,双手在嘴前拢出一个喇叭筒,喊道:“喔哦,冬……雪,冬雪,是……你吗?是你吗,冬雪……”

“落叶”没有任何反应,仍自顾自地朝界河方向“飘”。

春燕听到秋蝉小猫找奶吃的细腔细调,不禁咧开半边嘴笑道:“秋蝉,我们一起喊,好吗?”

说完,春燕拉紧手上的缰绳,深吸了口气,坐直身子,鼓起胸脯,昂起脑袋,伸直脖颈,嘴巴半张圈成一个扁圆形,然后,从喉咙深处徐徐推出一串“喔喔”声,出口即如炸雷送到半空,震得界河里的水都上蹿下跳地沸腾起来。

河对面的“落叶”立刻停在原地,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

“冬雪,真的是你?我是夏月大姐。知道你要来,我和春燕、秋蝉特来迎接……不,是特来阻止你的。”

“阻止我,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来这里也不行?”冬雪起身,又打算向前“飘”。

“是不行!我掐指算过,你还不到该来的时候。”夏月双手握缰,两臂圈成一个大大的“棱形”,摆出一副霸气的“大姐大”的架势。

“夏月大姐,我……我没有过高要求,只不过想来找一副干净的皮囊,没有秽物的皮囊搿伴。”

“单纯……可笑,天下哪……哪会有没……没秽物的(皮)囊?”秋蝉学着夏月的口气,结结巴巴地抢了一句。

“对,秋蝉说得不错。天下……嗯……可以说三界也找不到没有秽物的皮囊。”夏月用眼角瞥了瞥春燕和秋蝉,二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对岸。

“不要说你,就是来天界几百上千年的秋蝉、春燕和我身上也还有秽物。而且,不要说我等移动身,就是清高静止的曼陀罗、彼岸花、虚心竹的不动身,茎干中也难免有秽物。所谓万物,有形必有秽,无形方无秽,形无秽亦去,形有秽即生,无秽唯无形,有秽随有形……”

夏月正说得起劲,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慌忙拉住卧v槽马,使劲眨巴几下眼睛,再瞪圆,还是什么也看不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坏事了,难道是我的眼睛……不可能啊,这么快。不然,就是我太激动了,血气又冲顶遮眼……可又不像。再不然就是……”

嘀咕未央,眼睛渐渐透进些许光亮。她小心翼翼地转动几下眼珠,还在眶中且很自如,这才长吁了口气。不过,眼角余光却发现春燕、秋蝉正巴头探脑地看她,掩嘴而笑。春燕看夏月在看她,挤挤眼,用手指在自己鼻梁上示意了一下。夏月恍然大悟,伸手朝脸上一抓,“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冬雪小妹,我是春燕二姐。来的路上,我也听秋蝉说了。其实,这种事既不是你的错,也不是秽物的错,而是那些如蝇逐臭的‘后门’讴歌者的错,把秽语丑书当圣物端上艺术的餐桌。这种事,无论在哪个朝代、国家,都是一种道德、品味和人格的堕落。你的同龄人元结曾说过‘人意苟不同,分寸不相容’,他的不相容就是勇敢地揭露、讽刺、批判,而不是自好、自隐,甚至自绝。冬雪小妹,眼看生还时辰所剩甚微,二姐劝你尽早回头,方是正道。”

“小……老乡,我们都……都是……过来人,大二姐……苦口婆心是……是为你好,切不可听……不进去。现在回心……转意还……还来得及,快呀,莫……再犹豫,否则……你将永世……后悔,对不起我……我们三姐妹。”

听到秋蝉急红眼的说法,贵妃娘娘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再抬头,面带愧色地说:“那……好吧。既然各位姐姐为我好,话也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听,冬雪可真枉活一世了。”

言罢,贵妃伏地三拜,起身回转,深一脚浅一脚又往阳间狂奔。

红蕊宫福宁寺长生殿内黄幡林立,青烟缭绕,钟声、号声、木鱼声,声声入耳;檀香、花香、蔬果香,香香扑鼻,超度贵妃娘娘的“法界圣凡水陆普渡大斋胜会道场”仍在进行。一身素装、金钗斜插的云鬓正中簪着一朵硕大白牡丹的贵妃娘娘,躺在百花丛中,双目微闭,红唇轻启,花钿挑眉,笑靥熠熠,娇憨柔媚的神态宛如刚刚睡去。贵妃娘娘过世多时,容貌仍栩栩如生的传言,在京城不胫而走。

第三天的午后,殿外传来一声长音高呼:“圣上驾到!”殿内僧俗顿时个个诚惶诚恐,面朝大门跪下,五体投地迎接。身着白色便装的皇帝左脚迈进殿门,右脚却止步不前,两眼盯着前方,面露惊骇。一旁伺候的太监感觉有异,顺着圣上的目光望去,不禁也吓得瑟瑟发抖——一身白的贵妃娘娘从灵床上缓缓坐起,扭动白脸,四下张望,仿佛在问:“这是哪里?”

翌日,皇帝早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一道“空前绝后”的圣旨,“……嬉笑怒骂皆可诗,但以‘屎、尿’等秽字辱诗者,黥,笞,杖,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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